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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说下这位“德昭显王”陈文玉……
当年南阳有一猎户,户主名叫:陈琪,以打猎为生,膝下无子。有日他在丛林中打猎时,忽遇一肉球当空而落,心中生疑,陈琪便将肉球抱回家中。不想,当夜屋外雷雨大作,肉球应声炸裂,打肉球中蹦出一小儿,手上生字,左手“雷”字,右手“州”字!
陈琪便将此童养为子,赐名:陈文玉。
陈文玉天生异人,逢阴雨雷天便嘶声狂叫,震天吼地,直至雨停才罢。乡邻见此,惊呼他为雷童。陈文玉成人后入山林修学道法,待死后有灵,常化雷降雨,救济一方,乡人为他立庙祭祀,供为雷神。要说的是……这位陈文玉的首位高徒,正是创立“神霄道派”的祖师,紫清真人:白玉蟾。
陈文玉更传授给白玉蟾“雷印”之法——五雷咒!
白玉蟾以此开创了天道玄术中的“雷家正法”……
话说到这里,顿时明了。敢情这位“德昭显王”陈文玉,正是先前与白世宝合动五雷轰顶“凌霄道派”张灿道长的祖师爷!
正所谓:诸神下界,有避有讳。
俗称:“神临鬼拜”。
酆都鬼司向例最讲究这套,多一层神佛多以层事儿,烧香叩头都拜不过来。鬼魂怕神,生怕哪句话说错、那件事做错,犯了忌讳,惹恼了神仙,招灾招祸……
再说眼下!
众阴兵一见有天神来降,当初吓得面如白纸,腿软无力,心惊手抖。自然没人敢再乍刺多舌,生怕犯了神威。白无常眨着眼睛,直盯着这位天神,一时也不知所措……只见陈文玉默不作声,东瞅西看南瞧北望,再挪眼打面前的阴兵一扫,闲话没说,当下直言问道:“是谁祭法唤我?”
白世宝不敢执拗,连忙跪地叩头。
陈文玉瞥眼朝白世宝打量了一番,话茬一转,有些硬气道:“你是何人?为何借用‘灵道子’的名号祭法?”
白世宝磕头道:“灵道尊……正是在下的祖师爷!”
“祖师爷?”
陈文玉一听,当下皱了皱眉头,又打白世宝身上扫了一眼,语气偏冷道:“自古神将不入鬼府!你竟敢将我唤入酆都鬼城之中,陷我于难堪!”
“哎呦……”这话白世宝还是头遭听说,当下吃了一惊,抖着嘴巴急叫道:“小人不知……大难临头时也顾不及多想,还请……”
“停!”
话到这里,被陈文玉跟手打住!
只见陈文玉打四顾望了望,抖了下眉头,当下顿悟,随即张口对白世宝说道:“神有神责,鬼有鬼律,神官鬼差,各有其职,阴间是非,非我所能……”
白世宝听出这话里不简单,有事儿,更有难言之隐。紧接着又听陈文玉说道:“理正情顺,正邪分明!你既然‘祭法请咒’唤我前来,我理应帮衬才是……只是我在天庭任职,眼下事关鬼司,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俩不搭界儿,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这?”
白世宝听后顿时慌了神,心中连连暗叫道:“自古道:雷神罚恶!怎么今日换了地界儿,就不行事了?……眼下费力将他请来,他竟然把事儿一撇,甩手不管了?”
“德昭显王!”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高声喊道:“来也来了,何必这么急着要走?”
“谁?”
陈文玉凝神一瞧,顿时面色一紧,只见说话之人正是五殿“阎罗王”天子包。原来这阎罗王除了在阴曹掌管“阴律”外,更身兼天庭命官之职,与陈文玉算是同朝为官,打头碰脸的自然认识。陈文玉一愣道:“天子包?”
阎罗王阴着脸,怒声叫道:“文玉兄,我且问你,你们‘五雷使院’如何罚恶?”
“如何……罚恶?”
陈文玉顿了顿,回道:“‘天神雷鼓’专轰‘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何为不忠?”
“忘誓背盟,奸心反骨!”
阎罗王当下变的火气更冲,嗓门更大,怒声问道:“凡遇不忠之人,你们要如何处罚?”
“五雷诛击!”
“好!”
阎罗王当下叫道:“如今‘酆都鬼城’被这二鬼‘率兵弑主’,其行正是为不忠!……另外,你见恶不罚,便是不仁!我虽在酆都任鬼王,却也在天庭封官,你我同朝为官,你却见死不救,是为不义!待我得时,定到天庭上奏你一表,告你失职推责……”
嘶……
陈文玉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思忖了片刻,暗道不妥,当即朗声笑道:“既然阎罗王出面,不忌讳我在你们鬼城出手,我也不好执拗……那我便对不住了,手轻手重可要多担待着些……”说罢,把头一甩,朝那位“猪头豹尾”说道:“江天君,动‘鬼神印’!”
白世宝一听,顿时大喜,暗念道:“请将不如激将,瞧这架势,感情有戏儿!”
唰!
“江天君”豹尾一扫,将手中赤蛇朝头顶一掷,顿时变成一道闪电,横空炸眼,转瞬之间,乌云飘至。整座鬼城被遮盖的漆黑一片,尽数没入昏暗之中。“江天君”跟手翻掌又在腰间雷鼓上猛地一拍!
轰……
迅雷不及掩耳,蓦地惊雷乍响轰,声如天怒!
一道惊雷,横空劈落!
正前方一众阴兵眼瞧着惊雷临头罩下,来不及躲闪,当场被轰的魂飞破散!身后众阴兵被吓得惊愕万分,动弹不得……黑无常见状,猛挥着手中的鬼旗,声音异常沙哑,放佛骨哽在喉似的,嘶声大吼道:“站着等死?冲过去,决一死战!”
“杀!”
众阴兵齐声喊着号子,却是相顾张望,谁都迈不动步子……
有阴兵叫道:“冲啊,你们怎么还不冲?”
“还冲什么,填坑烧灶,过去就被炸成了灰渣子……没瞧见么,那边可是神,一雷轰百魂,我们去也是白搭!”
“不冲也是死,七爷八爷可饶不了我们!”
“你指着它们,荒废了你这个魂!”
“天杀的命,那你倒是快想个辙儿!”
话到这儿,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都别挺了,投身缴械,求饶一命吧!”一话百应,往心坎里直扎。众阴兵当下顿悟,任由无常二爷把鬼旗摇成了风,也是不离,纷纷往后退步,有的更是丢下了手里的兵器,当场下跪求饶!
“混账,你们竟敢临阵抗命?”
黑无常扭头一瞧,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挥着手中的拘魂锁在阴兵身上乱抽猛策。顷刻间,数万阴兵排列成的阵势,当场乱成了一团!白无常见下边没戏,拔头欲逃,却见远处突然涌出黑压压的一群阴兵,鬼魂足有数千之多,为首的二位再熟悉不过……
白无常顿喜道:“八爷,快瞧,救兵到了!”
第227章 白虎煞无常无救
尸载七魄,玉藏怨念,封棺葬前,白玉封喉,塞入舌根,化阴血玉;死者散化,尸血浸喉,玉心透渍,血染红玉;久置千年,尸骸咽下,殷红欲滴,形成血玉;此物至邪,含怨不祥,可镇宅鬼,不可身戴;此名曰:血沁。——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这当儿,忽听身后一阵梆子锣鼓敲敲打打之声,夹杂着一串乱吼乱喊乱叫,闹的正欢。白世宝回头一瞧,只见后方涌出来数千阴兵,个个手上抄着明闪闪的兵刃,呲牙咧嘴地往这边狂奔!
“怎么是它?”
打头的这位,肩宽体阔,披头散发,牛头人身。牛脸足有一尺宽,双角朝天,穿着一件宽绰的玄色大袍,敞怀儿,没打扣儿;一跑直兜风,把袍子甩成了斗篷似的,甩在后面。手上握着一把碗口粗的山叉,忽悠悠地跨步狂奔,鼻孔喷着粗气,一路哼哼出声……
“脱难了!”
就在这时,已有眼尖的阴兵开口叫道:“脱难了,是‘阿傍’和‘阿仿’两位阴帅来救我们了!”
“阿仿?阴帅……”
白世宝再瞧“牛头阴帅”身旁正有一位“马面人身”的角儿!这位“阿仿阴帅”身窄脸长,身高塌腰,脸皮挤成了包子褶儿。咧着阔嘴,“咕噔咕噔”的乱嚼,眯缝着小眼,打四处横扫,手上攥着两口斩马刀,屁股后边的袍子摆成了帘子,上下翻飞!
“不好……”眼下势头正旺,正需“加柴吹风”。白世宝瞧这两位阴帅的架势,怕是憋着劲儿前来搅局,火上浇油的!白世宝脸色顿露难堪,当下挂了一层忧郁,心生一丝担忧……
停!
“牛头阴帅”阿傍将山叉猛地朝天一竖,身后众阴兵当即站定脚跟,也跟着停了下来。只见阿傍阴帅瞪着一对牛眼,打面前一扫,嗓子儿“咕噜”一声,牛筋在脑门上“嘭嘭”直跳,当场看的傻了眼,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档子事?”
阿仿阴帅一眼便瞧见了被押禁的众位鬼王,而其中正有“吕官王”,不由得一愣,暗叫道:“思有千虑,万没料到……谢必安怎么把‘吕官王’也给绑了?”想到这里,阿仿阴帅将马脸一扭,眼神打白世宝身旁一扫,正看见“德昭显王”陈文玉和那位“江天君”站在那里……
“神?”
阿仿阴帅当场被惊呆,木头桩子似的戳着,把脸一拉,肉往垂下,快落在了嘴巴上,心中暗道:“酆都冥府怎么会来神官?”
俗话说:看得见的有谱,看不见的没谱。
事如天变,眨眼之间,万花筒似的变来变去,单靠一双眼睛,一对耳朵,怎么能把事情看的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咳……
这时的“阿仿阴帅”就像是被疯狗咬了一口,浑身一抖紧,猛咳一嗓子,大气一喷,只把衣襟鼓的老高,心想糟糕,见事不妙,怕是要砸锅!当下脸变成了茄子色儿,直瞪着小眼朝白无常望去,嘶嘶疑惑道:“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无常见“阿傍阿仿”两位阴帅远远站着,不动劲不忙帮也不吭声,按兵不动,便忍不住,当场怒声问道:“你们怎么还不动手?”
这话激的阿傍阴帅牛劲一冲,开口要叫……
铛!
阿仿阴帅把手上的斩马刀一横,正架在阿傍的山叉上,压低声音说道:“五爷先别急!我瞧这里不对劲儿,小心别是谢必安和范无救它们串通来害我们……”
话音未落,便听白无常在远处急叫道:“五爷六爷!这都快火烧眉毛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全仗哥们儿你了!”
阿仿阴帅听后,装作疑惑不解,吭吭巴巴回了一句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白无常听后,脸色立时变了,不愿跟它们多磨多泡多废口舌,急叫道:“六爷!你这是什么话?先前不是你捎了口信说要随我们一起发兵反了么?……怎么眼下露了这么一手?”
阿仿阴帅一边用耳朵听,一边瞥眼打众位鬼王的脸上急扫!
接着,又听白无常扭脸朝阿傍阴帅叫道:“五爷!正座酆都鬼城除了你,我谁也信不过,你前面可应了口,要发兵助我,为何眼下突然变了卦?……五爷?你倒是应一声啊,只要你拨楞一下脑袋,这事就算成了,日后鬼城的阴兵都由你来掌,怎样?你倒是说一句啊,别净指着我……”
“这……”
阿傍扭脸瞧了瞧阿仿,只见阿仿阴帅眼睛一转,怒声朝白无常回道:“浑话!这种事情,我们兄弟俩怎么敢应口?插手助你岂不是与你们同流合污了!”
“六爷,你……”
白无常一听,当场气得浑身乱抖。
阿仿阴帅更有话接着,继续说道:“穷富有时,贵贱有命!造反这事儿绝不敢为……”话音一落,阿仿当下跪地一叩,面朝众鬼王叫道:“阿仿救驾来迟,还望鬼王恕罪!今日我定捉了叛贼谢必安与范无救,押它们赴‘鬼判殿’领罚!”
“牛头”阿傍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