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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噬魂法坛,还有我这位苗疆圣女蓝心儿的蛇王蛊!”女子用手将黑蛇在白世宝面前摆了摆,继续说道:“让我看看你的法器吧!”
白世宝听出来她叫做苗疆圣女蓝心儿,而且是施蛊术士,便将腰间的吓鬼鞭掏了出来,说道:“我们是同道中人,我这鞭子是吓的鬼哆嗦,抽的妖打颤,打的魔落泪,叫做:吓鬼鞭!”
这话白世宝是吹了,若是不吹怎么能镇住这女子?
张瞎子告诉过白世宝这世间道派多种,蛊术巫术最为阴险,敬而远之。
“既然是同道中人,那么你是那个道派的?”蓝心儿怎么看白世宝都觉得像是在撒谎,任性劲儿上来,誓要问个明白。
白世宝心想,张瞎子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各派之间均有各自教义,若是犯了冲儿,就麻烦了,索性张嘴胡诌起来,说道:“听好了,我祖师授八仙祝寿,寿星奉桃,福星送喜,西天众神皆是亲朋,灌口二郎神视为兄弟,又与济公活佛交好,武侯太公要叫大师兄,门派一单字,叫‘天’!”
这是白世宝在茶馆里听评书人讲的段子,心想能否蒙混过关,赌一赌了……
蓝心儿自幼在苗疆湿地长大,拜的是蛊术神婆,哪里知道这些神仙名讳,半信半疑,说道:“天派?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近日各家道派聚集苗疆商议重布‘七星煞阵’,怎么不见有你们天派之人?”
“天派之人单传单授,当然不会有别的弟子前去赴会!”白世宝说道。
蓝心儿听后替白世宝同情,叹道:“你这一死,可怜你们道派绝了种……”。
白世宝一怔,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那条阴狗摇着尾巴从远处跑了过来,叼起那块血馒头,嚼了起来。蓝心儿手臂上的黑蛇吐着信子,将身子盘卷,探出头来要去咬那条阴狗,蓝心儿见状说道:“饿了便吃吧,反正都死了,别做饿死蛇!”
白世宝一听蓝心儿要将阴狗喂蛇,急道:“别让蛇咬它,它死了我们可回不去了!”
“什么回不去了?”
白世宝一咬牙,说道:“我们天派借这阴狗引路可以穿梭阴阳,你让毒蛇把它咬死,可就无法还阳了……”
蓝心儿急忙收了毒蛇,抬起头来看着白世宝,一脸狐疑地问道:“你可以还阳?”
白世宝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能助我还阳吗?”蓝心儿重新打量了白世宝一遍,感觉白世宝着装朴素,更像是位世外高人。
白世宝心想我这走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自己来时都走错了方向,更不要说带人还阳了,便硬着头皮说道:“你不是我天派之人,不知道能否带你回去,我只能施法试试,若是不成,你也不要怪我!”
蓝心儿抿了抿嘴唇,双手相扣,抱有期待地点了点头。
白世宝从褂子暗兜里掏出一根缚魂红绳,递给蓝心儿叫她系在腿上,蓝心儿抻着红绳问道:“这是什么?”
白世宝胡诌道:“王母娘娘的扎头绳!”
蓝心儿听的糊涂,也未多想按照白世宝的吩咐系在双腿上,然后见白世宝又掏出通阴甲马,一番念咒焚烧后,对蓝心儿说道:“我们跟着这条阴狗走,就能够还阳了!”
蓝心儿点头称是。
二人跟在阴狗的后面往阳间急走,白世宝不时回头见蓝心儿紧跟在身后,心里紧张,不知道自己的法术能否助她还阳,忐忑不安,转念一想这女子先前杀了鬼差,道行可谓是高深,不过落到阴间,却也是束手无策。想想自己走阴的法门,虽说不是桃李满门的名宗道派,却也能够阴阳游走,羡煞旁人。
“你们天派之人的法术真是厉害,竟然能够还阳!”蓝心儿跟在白世宝身后,迈着脚步,看着离阳世越来越近,说不出来的高兴,抿着樱桃小嘴对白世宝恭维道。
“我们天派修炼可是要抽天命的,所谓五弊三缺,断其一缺,我师父便是抽了夭命仙逝的……”白世宝说道这里,想起师父,心情低落起来。
“但凡修道之人不都是为了长生,哪有断命的说法?”蓝心儿不解地问道。
白世宝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上天给予一个长处,便要留个短处吧?白世宝转念说道:“话说你这毒蛇还真是厉害,能将鬼差杀死,不怕折寿吗?”
“第一我不知道那人是鬼差,我中了师姐的毒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就到这里了;第二,我们炼蛊自小便捉五毒放入皿中来炼制,我炼的是蛇蛊,并不知道我这蛇王能杀死鬼差……”蓝心儿说罢,从袖口掏出那条黑蛇来,用嘴巴亲了亲蛇头,贴在脸上亲昵。
“你师姐为什么要杀你?”白世宝不明白身为同门学徒,为何要自相残杀。
蓝心儿沉思了一会,说道:“可能是她想抓我这黑蛇王用来炼制毒蛊,谁知道毒死我后,黑蛇王也吞了毒蛊,随我来了!”
“毒蛊……”白世宝听着名字就够阴险,心想怎么有人炼制这种东西?
“我们蛊术有上千种,其中数毒蛊和催命蛊最为厉害,我师姐便是炼的这门毒蛊。”
“上千种……”白世宝听着就觉得迷糊,心想天九也就三十二副牌,玩起来也能演变五花八门,这么多种蛊术混在一起,岂不是千变万化?
二人边走边说,不多时便看到前方透着微光,再走几步便见到了暗月挂在夜空。白世宝大喜,回头见蓝心儿也没有落下,二人跟在阴狗后边穿街走巷,绕到了白世宝家中,穿墙而入,白世宝看见院子里师父的棺椁和地上的七对黑狗骨粉,心想总算是到家了。
进门后,自己肉身好端端地躺在炕上,白世宝跳上炕向自己肉身钻了进去,眨眼醒来,犹如梦境初醒。
“啊……我怎么办?”
空荡荡的屋中传来蓝心儿的惨叫声,白世宝一愣,拍着脑袋叫道:“糟!你肉身不在这里……”
第018章 白世宝身中虫蛊
见鸣雷阴雨天,择偏僻路,把伞焚纸,待闻吹打欢愉之声,抹纸灰涂眼,便见百鬼披麻,纸马冥烛,抬棺吹丧,此为太阴婚嫁;待有阴鬼前来,拾纸灰作礼,邀请入席;席间菜肴,皆为土泥,杯酒琼浆,皆为虫汁,阴婚流程与阳事无异,见男女合棺同寝时,收伞速离;名曰:吃鬼席。——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白世宝坐起身来,感觉浑身说不出的酸痛,双腿更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解开缚魂红绳,挣扎着下炕,穿好鞋后在屋里巡视一圈,问道:“你在哪里?”
“我肉身在苗疆呢!怎么带我到这里来?”
桌上燃着半截的蜡烛,烛火忽闪忽现,火苗扑蹿,像是被人吹动。
“我先前在家中撒了阴狗的骨粉,阴狗寻着就回来了,你那个地方它怎么会知道。”
白世宝盯着那半截蜡烛,见那蜡烛竟然在桌上慢慢挪动着,心中一惊,心想这便是人烛蜡,鬼移灯?
“我不管,既然你答应要帮助我还阳,就要帮到底,现在我肉身不在这里,你快带我去川南苗疆找肉身!”蓝心儿的阴魂坐在椅子上,用手摆弄着桌上的蜡烛,鼓起腮帮吹着火烛。
“你要我去苗疆?”
白世宝不禁叹道:川南苗疆可是离这里足足千百之远,快马加鞭也要几天才能到达,更别说拖着两条像是被铅铸的双腿了。
“怎么,你不肯帮我?”蓝心儿将脸鼓得像是气球,向蜡烛上一吹,火苗蹭地蹿出半米高。
俗话说:请神易,送神难。
白世宝心想蓝心儿不是善茬,招了她的阴魂在家,惹了一身麻烦,若是不答应她,不知道她会捅出什么乱子来,要是放那条黑蛇咬我,可是吃不消。便谎称道:“你且等我将师父出丧安葬后,再送你去苗疆可好?”
“不成……晚了我师姐的毒蛊一炼成,我就斗不过她了!”蓝心儿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白世宝没有张瞎子那对白眼,看不见鬼魂,从怀中掏出旧书翻开后页,看见张瞎子写的通阴之法:取柳叶肉汁,涂抹眼睑便可通阴。
白世宝推门在院子里的柳树上摘下两片柳叶,放在嘴里嚼了,吐出来粘稠的肉汁往眼皮上一抹,走进屋里,果然见到蓝心儿蹲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腕上的银镯,撅着嘴巴说道:“怎么样?你若肯帮我还阳,到了苗疆,我有的是银子打赏你!”
“我师父还未发丧,我怎么能弃他尸身放在这里不管?”
“那好!我便等你为师父出殡后再走……”蓝心儿说罢,用手指掐着蜡烛在屋内好奇地乱照。
白世宝翻着旧书,在上面寻找着驱鬼的法门,见上面有一条记录道:阴物怕阳,拈黄纸画符,作“钟馗镇鬼符”,念清水咒,取阳血滴入,贴于鬼身之上,鬼力尽失……
再往后看,勾勾草草的记录着画法和咒法。
“你在看什么?”
蓝心儿见白世宝捧着书,站在那里看的出神,将手上烛火一丢,火苗飞射在蜡烛上,扑滋滋地燃了起来。
“啊,没什么,我在看什么时候是出殡的良辰!”
白世宝慌忙将旧书揣入怀中,歪着头看着窗外,见天色已微微泛白,心想快到辰时公鸡报晓的时候了,便问道:“辰时阳光通明,你不用藏身吗?”
蓝心儿一怔道:“我倒是没有想到。”
蓝心儿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个瓶瓶罐罐,心想:白世宝真是个穷鬼!
“天亮时分,我出去为师父出殡,你躲在灶台后面的米缸里好了!”白世宝心想白日里抄上家伙,在外面画个驱鬼符,看你还敢赖着我不走!
蓝心儿笑道:“这法子好,不过你可要尽快,白日里办完,晚上趁着夜黑,我们好赶路!”
白世宝点头答应,将空空的米缸用水洗刷干净,抬到屋中角落里,蓝心儿阴魂在屋里转了个圈,纵身一跃,钻进了米缸之中,朗声大笑道:“宽敞……”
白世宝躺在炕上,翻过来调过去,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想的尽是怎么设法将蓝心儿的阴魂驱走,不多时,困意姗姗来迟,白世宝眨着眼皮刚要睡下,便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砰砰砰!
“白爷!我是苏记棺材铺的白事,前来抬棺!”门外有人喊道。
白事,是操办葬礼丧事和负责出殡抬棺的统称。当时殡葬白事之人都被棺材铺所招拢,待有人家订棺,附带着发丧的生意时,白事领了些出力钱,便带着抬棺的脚力去帮忙办理出殡抬棺。白世宝在城中苏记棺材铺为张瞎子订了寿材,又打赏了一块银元,包了白事来帮忙打点。
这不,一早便来敲门发丧。
白世宝起身向那米缸望了望,心想蓝心儿的阴魂应该睡熟了,抄起褂子,穿鞋走到院子里开门。
门外之人见门打开,拱手抱拳,头句便是叫道:“白爷!请节哀……”
“爷儿,您节哀!”
“请节哀!”
相继进院一共有五人,一位瘦弱的中年是白事,身后四人腰圆阔膀的便是抬棺的脚力,抬棺这营生,没有好体力是干不来的。
白事绕着棺材转了一圈,在灵前焚了三柱香后,起身向白世宝问道:“葬地可选好了?”
白世宝说道:“我师父临终吩咐要焚化!”
“城郊东坡,那里是西风灌口的山坡,可在那里发丧。”白事说道。
白世宝点了点头,看着张瞎子的棺椁不由得眼圈发红。
白事用手摸了摸棺椁,问道:“白爷,先人都准备齐妥了?”
白事这意思是问里面老去之人是否按照殡葬的礼仪,穿没穿好寿衣,枕好寿枕,惦念之物是否也随棺发丧。
白世宝点了点头,称一切都按照师父的吩咐办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