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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章不躲不闪,双掌拍出,在行尸的手刚掐到他的脖子时先拍中行尸面门,行尸应声而倒。接着,他跳到还未起身的行尸头前,照着脑门就是一下,行尸抖动片刻后不再动弹。
三个把农马搞得团团转的行尸就这般轻易被阮秋章瞬间制服,他的本事,农马想与其媲美还有得练。
农马好半天才回过气,看到地上躺着三具尸体,再看看站在尸体旁的阮秋章,他内心震撼不已,阮秋章的本事,已在他心里留下一道深深的烙印。
“小马!这是怎么回事?”
阮秋章见农马平安无事,立刻怒喊道。
“呃……这……刚才不知从哪跑来的野猫爬到尸体身上,他们就诈尸了。”
被阮秋章怒喊惊醒的农马慌忙回道。
“蠢材,不是告诉过你赶尸七忌吗?你的记性怎么长的?”
当初告诉农马赶尸七忌时他还能倒背如流,这刚过几天他就忘了,阮秋章难免怒火中烧。赶尸岂可儿戏,稍微不妥,便有性命之危。
农马恍然大悟,他狠一拍脑袋,自己怎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活该自己被掐。想到这,他又狠拍几下脑袋。
阮秋章看他一脸自责,还把脑袋拍的老响,知道他已知错。这火气也就消了大半:“好了,再拍就变傻瓜了。快把尸体抬好。刚才这些尸体体内的地魂都被我拍散,要再作一次法才能驱使他们。”
农马闻言停了下来,嘴唇一咧,疼得他直吸冷气。抬好尸体后,农马想起阮秋章追黑影的事,问道:“师父,那黑影你追着没?”
“没有,只差一点就抓到,不过听到你的叫喊我就赶回来了。”
那黑影虽抓不到,不过阮秋章可以肯定对方是人而非什么妖邪,只是不知对方想做什么。
“这林中也不知怎么回事,除了大群野猫,到现在也看不到半只别的动物。”
农马想到自己第一次赶尸被一群野猫搅浑,很是不爽。
“什么大群?不是一只吗?”
看到农马点头,阮秋章心中暗觉不对劲,本以为只是一只野猫让尸体诈尸,却没想到是一大群。这时,他不禁想起那妇人的警告。那句“乾坤颠倒,三尾厉猫”并非是流言蜚语。想到这,他对农马说道:“此地不可久留,咱们快些办妥,早点上路。”
农马肯定的点点头,从进入这片起他就觉得这里很是不妥。
师徒二人一做完起尸法事,不作片刻停留,立即起程。
不过不久后,师徒二人大呼不妙。赶尸人除了长年走南窜北熟悉道路外,还具有观星测路、看树识道的本事。要让赶尸人迷路可是件荒唐的事。可眼见所发生的情况让师徒二人傻眼了,因他们竟真的迷路了。
不说农马经验不足不为奇,单说阮秋章,这个行尸数十载的老手竟也迷路。阮秋章也是纳闷不已,自己观看星辰对照树叶,可还是走不出“猫子林”眼看天色渐亮,再不找处歇脚之地,尸体就要暴露在阳光下。
可再忙乎片刻的阮秋章发现,无论怎么做就是出不了树林,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怪异的情况。
想不出其它办法的阮秋章无奈道:“小马,先用黑纱布把尸体盖住,找出阴凉的地方放置他们。”
“是。”
觉得只要阮秋章在就万事无碍的农马并不像阮秋章般焦急。
放置好尸体后,阮秋章说:“我先到前面看看能否走出去,你在这等我。”
“啊……师父,要是你在前面也迷路,那我怎办?”
“放心,我一路留记号,找不到出路还可以折返。”
“哦,那你快去快回。”
“嗯。”
阮秋章一路边走边做记号,走了半个时辰却依旧看不到出路。就在他愈加疑惑时,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人坐在树下。看到那人,阮秋章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明明是呈直线前进,一路作着记号走了半个时辰,然而现在竟然却看到那个人,“乾坤颠倒”指的就是现在这个吧。“他娘的,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阮秋章向来老练冷静,之所以会这般急躁,只因他看到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农马。
他摇摇头,现在他也无法可施,自己一路上都祭出罗盘了,却还是离奇的走到农马的后面来。他走上前,叫道:“小马。”
农马目送阮秋章离开后,一直很是不安,等了半个时辰,却不见阮秋章回来。正当焦急难耐,却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等回头一看,他不禁一愣。
“啊……师父,你怎么从后面来了?”
“这林子实在古怪的很,师父直线走了半个时辰,一路留记号,却不想又走回来了。”
阮秋章说着回头指指被他做记号的树,说:“记号都还在。”
农马自不会认为阮秋章在开玩笑,不过在这么一片不大的林子中会迷路,他却不怎么相信。
“师父,你先歇歇,这次我去看看,我走与你记号相反的路,看能否走出去。”
阮秋章想了想,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他点头道:“你也一路作记号,免得迷路。”
“知道,师父。”
农马一路走去,发现阮秋章果真呈直线作记号。半个时辰后,师徒二人再一次惊讶,农马竟也是从后面回来。这林子到底怎么回事?人竟会不知不觉的绕圈着走。
“先歇歇吧,吃点东西再想办法。”
阮秋章说道。
“嗯,这破树林也不知怎么回事,进来快一天了,愣是没见到猫以外的动物。”
农马边啃着大饼边说道。
“猫……猫,对了,你可有看到那群野猫中有奇怪的猫?”
听到农马的话,阮秋章像是想到什么,紧张的问道。
“啊……奇怪的猫?有啊,三只,当时它们还趴在尸体的头顶上。”
阮秋章闻言拍掌大笑:“哈哈,我真是老糊涂了,原来如此。放心吧,师父知道怎么出去了。”
“啊?真的?”
农马看阮秋章刚才还愁眉苦脸的,现在却突然说能出去,自然犯疑。
“没错,从一开始我们就被迷惑了,那些孽畜竟敢在老子头上动土,待会非扒了它们的皮不可。”
想到自己英明一世却被几只小猫耍得团团转的阮秋章咬牙切齿说道。
“孽畜?师父是指那些野猫?”
农马有些不解,这野猫跟他们迷路又有什么关系。
“没错,你可知猫可活都久?”
“呃……大概十七到二十年吧。”
虽不知阮秋章为何突然问这种问题,农马还是想了想说道。
“对,猫可活在世上二十年左右,但这是我们人的时间,而以猫的时间来说,它们已经**十岁了,所以传说猫过一百是一妖,而变成妖的猫会再生出一条尾巴,同时也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修行,只要不死,每过百岁它就可再生一尾,道行亦增加一丈。可以迷惑人的妖猫就必须在三尾或以上。”
“三尾?那不就活了三百岁了?怎么可能。”
农马一听猫竟能活三百岁,当然不信。
阮秋章淡淡道:“不可能,人死能动你不也看得一清二楚吗?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世上有许多我们不理解的事,但凡是你看到的,再离谱也是事实。”
“那它们是怎么迷惑到我们的?弟子觉得自己并无不妥啊。”
“嗯,师父在义庄时,张氏曾告诉师父说这林子“乾坤颠倒,三尾厉猫”这句话,我想妖猫迷惑的不是我们,而是整片树林。”
农马听得头昏脑胀,迷惑树林?树林能迷惑吗?
阮秋章看他听不明白,笑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说着从怀里拿出六张纸符,又拿着罗盘绕着农马走了一大圈,每走十几步就把纸符埋入地里,待三张符纸都埋完,埋符的地方连起来刚好是个圆圈。阮秋章说:“现在为师布的是“困尸阵〃,你待在里面不许出来。”
“啊?师父,弟子不是尸体啊。”
听到阮秋章想把他困在“困尸阵”里,农马大惊失色。
“放心,这阵对活人不起作用。”
说着捏指对着六处埋符之地连弹六下。这次农马更是目瞪口呆,他不再怀疑自己眼花,阮秋章确确实实连弹出六道金红色光芒。
光芒一射进埋符之地,农马看到一个半圆光罩在他头顶闪了一下,接着,天空突然一片黑暗。
接下来的情景更是让农马惊慌失措,因他看到除了光罩里面一片乌黑外,圆罩外面却是一片光亮。
“果然如此。”
阮秋章看到这情形并不觉意外,似一切在他意料之中。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乾坤颠倒,颠倒的是日月树林。我们觉得已过了一夜,其实现在还在深夜里。”
“不会吧,猫的道行可以这般高。”
颠倒日月,这种事恐怕神佛亦办不到,这妖猫能是这么厉害吗?
“它们自不能真的颠倒日月,而是我们所在的整个树林被它们施以虚幻,所以我们并非被迷惑,而是迷失在它们制造的虚幻里。”
“那……那怎么办?咱们不会就一直迷失在这里出不去吧?”
农马怯怯问道。
阮秋章冷哼一声:“这种幻术对付一般人还行,对我草仙道人,还早一百年呢,看我怎么破你。”
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十三章 九尸一魔
农马一听阮秋章可以破解这种幻术,也是好奇:“师父,你怎么破解?现在咱们都不知那些野猫在哪?而且路也不知该如何走。”
阮秋章笑道:“不需去找到妖猫,我听张氏说这林中有一古墓,野猫就栖身在那里,只需感觉出古墓阴气所在,就可找出妖猫所在,到时闯进它的地盘,幻术自可轻易破解。”
“感觉出阴气?怎么感觉?连古墓位置都不知所在,这也太困难了吧。”
农马虽觉得阮秋章有可能办到,不过还是认为这太难了。
“有那三具尸体就不难办到,我要把其中之一变成戾尸。”
戾尸是什么农马知道,在尸邪之中,戾尸是唯一可吸人阴阳之气的尸邪。不过戾尸比僵尸更为少见,因尸体变成戾尸的情况很少,一般只在偶然之下才会诈尸变成戾尸。
赶尸一行虽不算正门正派,亦非邪门歪道。但可随意操控尸变的,纵非邪恶之人,那人也好不到哪去。阮秋章竟懂得操控尸变,农马想想就觉得心寒,这个师父怎会这种邪门东西。
瞧出农马眼色有异,阮秋章说:“这是我在很偶然情况下知道的,虽是旁门左道,但情况容不得我们墨守成规。”
“啊,那要怎么做?”
农马一想这也对,现在不这么做就只能等死。
“戾尸可不是轻易对付得了,所以只能让一个尸体变戾尸,你抬一具尸体出来。”
农马搬出一具尸体后,阮秋章用墨斗线把尸体捆起来,留下数米长线头,把线头这端绑在农马的拇指上。
“师父,这是?”
看到自己拇指被绑,农马好奇问道。
“当然是你来感觉后告诉我,难道还要戾尸告诉我不成。”
接着,阮秋章拿出一个小木筒,点了张符扔进小木筒,未等符纸燃完,把小木筒扣在尸体嘴上。小木筒一下子吸住尸体的嘴巴,原本毫无呼吸的尸体鼻子飘出一缕淡淡黑烟。阮秋章扯了几根尸体的头发,用符纸包起来,拿到农马面前说:“把这个含在嘴里。”
“什……么……这是尸体的……”
要农马含住死人的东西,他想想都难受。
“已经用符纸包住了,快含。”
看农马不是很愿意,阮秋章发火了。
“呃……嗯。”
待农马含住纸符后,阮秋章拿出小刀,在农马绑着墨斗线的拇指上刺了一下,然后用张纸符接住一滴鲜血。农马被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