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它的法术暂且不说,其中的一种法术就是能够把病重在床﹑奄奄一息的人,恢复到像往常一样,能说能笑能下床活动的。
在我大概十五六岁的时候,爷爷得了一场大病,请了很多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又是针灸又是什么的,也开方子让我们抓了很多药材。最后连家里熬草药的锅子就烧裂了两三个,爷爷的病情仍是毫无起色。
当时爷爷卧病在床,吃不下什么东西,加上整天被那些黑呼呼的汤药水子灌得直泛酸水,身体就更加虚弱啦!
又过了些日子,眼看着爷爷一天天病重,最后竟然奄奄一息﹑昏迷不醒了,只是还有一口气儿在而已。
那个时候,父母反倒是有些高兴了,说是看来爷爷命不该绝,应该还有机会的。
我当时非常迷惑不解,以前爷爷卧病在床﹑还算清醒时,父母是一脸愁容﹑惴惴不安的;现在爷爷只有一口气儿在了,他们反倒如释重负般高兴起来了?!
这难道就是老人们常说的“久病床前无孝子”么?难道父母伺候爷爷这么长时间,真的是已经厌倦了么?难道爷爷的去世对他们来讲,真的是一种解脱么?
我非常迷惑不解,因为我们家从来是以长为尊,以孝为重的。父母平时对待爷爷,亦是非常孝顺,绝对不是那种希望老人身体好时多劳多干﹑身体不好时早点儿滚蛋的忤逆之人!
就在我搞不清楚父母究竟是什么打算的时候,他们从外村请来了一个身穿黑袍﹑有些诡异的老者,并且对那老者十分恭敬,让他在我家里住了下来。
那个黑袍老者我认识,就是常在村里传教的人。听说是什么匿尸宗的头头,人们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地称呼他为“法师”的老人。
那个法师经常在我们村里走动,给人们展示他的法术。他会的法术确实很多,也帮助村民们解决了不少实际的困难。
在他表现出来的众多法术之中,让我印象最深的却是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过阴的离奇事儿。
几年前,我们村里二流子谭观家最小的的孩子不见了。
那次是因为谭观的老婆有事外出,就把小孩交给谭观照看半天。那个孩子不过三四岁而已,谭观把他哄睡以后,把他放在床上盖好,就自己串门打牌去了。
等谭观赌光输净回家以后,却发现小孩子已经不在床上,而且找遍家中的每个角落,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应该也跑不到太远的地方去,可惜谭观把周围邻居家以及村前村后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个孩子。
这一下,谭观就慌了手脚,发动亲戚邻居﹑酒朋赌友一大帮子人四下寻找,把村子里坑边河沿﹑荒井鱼塘的整个搜索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找到。
找了两天仍然毫无结果,第三天一大早,谭观的老婆就从邻村请来了匿尸宗的那个法师。
那个法师来到以后,就在谭观家大门外盘膝一坐,让人点上一柱檀香,说是要过阴寻找,让谭观夫妻两个替他护法,保护好那柱檀香切不可灭。
当时周围聚了很多人看,我自然也是好奇地在场凑热闹。
那个法师入定以后,在场的年轻人就开始嘀咕起来,说是这个老法师是不是在装神弄鬼﹑糊弄于人啊……
年轻人嘛,无知胆大爱惹事儿。立马就有人找来一支纳鞋底儿的大针,说是用针扎那个法师一下不就知道了么?要是他真的能够过阴,自然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如果他疼得叫了起来,那就说明他是在装模作样!
旁边立即是一片叫好之声,都是想要看看那个法师到底有没有过阴的真本事。
谭观夫妻二人虽然不想让人插手惹事,但他们也想知道那个法师的水平深浅,而且法师只是交待他们二人,看守好一柱檀香不被人弄灭就行,所以也就没加阻拦。
当时一个愣头青接过那个大针,对准法师的屁股,猛地一下子扎进去好深……
我们那么多人在旁边全部是强忍可笑﹑屏气凝神,都认为那个法师一定是像坐在火碳上一样疼得跳起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法师竟然若无其事﹑毫无知觉一般,仍是坐在那里双目微闭﹑一动不动。
大伙儿愣了一下,开始议论起来,难道这个法师当真能够过阴吗?
其中一个年轻人说,哼哼,肯定是这个法师怕露出马脚,强忍着一声不吭呢,要不然,你就多扎他几下试试?
愣头青当然是一哄就上,立即捏着那根长达数寸﹑尖锐明亮的大针,在法师耳朵上﹑手上﹑身上各扎了几下,最后竟然在他脸上也扎了两针进行试探!
扎的深浅我们不清楚,但那法师脸上,几滴血珠子都冒出来了,可想而知应该是扎的不轻……
但是,那个法师仍然面上古井不波﹑身体纹丝不动,不要说皱眉咬牙,就是眼皮儿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一下,周围的众人真的开始对那个法师肃然起敬了——原来人家可真是法力非凡﹑能够过阴的!
等到那柱檀香燃烧得只剩有四指高的时候,那个法师这才非常从容地睁开眼睛,告诉众人说,那个小孩子,已经过去了!
接着,那个法师搓了搓手,擦了下脸,看看手掌喃喃地说,怎么回事儿啊,这是什么季节,怎么可能有坟子咬本法师呢,啧啧,还咬得这么厉害……
很明显,愣头青在用针扎那个法师的时候,法师真的已经灵魂出窍了,根本就不知道疼痛啦!
“什么,小孩子已经过去了?”谭观一听此言,是大惊失色﹑浑身颤抖——因为所谓过去的意思,就是指小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怎么可能?就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而已,他又跑不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死于非命呢!
而且刚才那个法师的道行,已经让大家深信不疑,所以就有人问他,那个小孩的尸体到底在哪儿啊?
法师非常明确地告诉众人说,小孩子的尸体,就在村南那口废进中,只是上面盖了些土,表面看不出来罢了!
谭观的亲邻自是不再多说,马上就带上家伙,跑到村南的那口早已干涸废弃的井边进行挖开处理。
一阵忙碌之后,那个孩子的尸体当真在荒井中找到了——看来那个法师果然法术高深啊!
令人吃惊的是,谭观看到孩子的尸体,竟然指着那个法师恶狠狠地骂道,他娘的这个老不死的,肯定是你为了显示你的法术厉害,是你先害了小孩扔到井中,然后装神弄鬼的骗人,好让人相信你的话,入教信奉……
当时在场的一部份人也是随声附和起来,非常认同谭观的话,说是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你一个老家伙往这一坐就能猜到小孩子的下落,这不明显是故弄玄虚﹑欺骗于人嘛,那个小孩肯定是老家伙害死的!
我和那些不太相信法术那一套的人一样,心里也是直犯嘀咕,这年头贼喊捉贼的多了去了,这个法师到来以后,一不到处查看﹑二不询问了解的,怎么可能如此厉害?
看到谭观操起铁锹气势汹汹的样子,那个法师却是面不改色﹑微微一笑,对谭观说道,可叹匹夫愚昧啊,放着眼前的害人凶手你不管,却要恩将仇报,想要对本法师动手……
一听那法师如此一说,再看看他那问心无愧﹑泰然自若的样子,谭观也不禁犹豫不决起来,愣了片刻后突然放下铁锹,跪在法师面前,请求他明示杀人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法师摇头叹息一阵,告诉谭观说,良师益友实难得﹑交友不择悔终生啊,看你虽然游手好闲﹑性格冲动,却也是良知未泯﹑并无大错,本法师就告诉你吧,勒死令郎的歹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罢此言,法师突然指着谭观身边一直忙上忙下的年轻人说,狼子野心﹑伤尽天良,故作热心﹑欲盖弥彰,就是你勒死小孩子的,为何还敢在此假装悲悯?
众人一看,法师所指的不是他人,正是谭观的赌朋牌友,现在正在谭观身边帮忙的吴利是也!
那个吴利,与谭观一向甚好﹑来往过密。当然,也不过是狐朋狗友﹑酒肉之交罢了!
但是,自从谭观家出了这等大事之后,那个吴利一直忙前忙后﹑帮助寻找的,怎么可能是他杀害了谭观的小孩子呢?
再说,谭观和吴利一向关系不错,而且如果真是吴利所为,他唯恐避之不及呢,怎么可能一直在场啊?
就在众人不解﹑谭观愕然之时,那个吴利却是破口大骂,说是那个法师血口喷人﹑诬陷无辜!分明是老家伙为了显示自己的法术,故意害人罢了,现在反倒是猪八戒倒打一耙!
这一下,围观的众人就一筹莫展﹑难辨是非啦!二人相互指责,各说其理,一时真的让人无法判断出到底谁是杀人凶手!
法师仍然十分平静地说,从来暗室不可欺,你当时原本去找谭施主赌钱而已,不料谭施主正好不在,你就顺手牵羊偷了他家的东西,结果惊醒了谭施主的小孩,为了掩蔽真相,你竟然杀人灭口!
可惜心生恶念﹑鬼神自知!此次冥府已经记录在案,你还敢在这儿混淆黑白,不怕地狱中刀山火海﹑拔舌油炸么?
那个吴利听法师如此一说,竟然面现惊恐,突然转身就跑……
后来,谭观上报官府以后,经过推堂审问,吴利终于认罪伏法。而吴利所交待的罪状,与法师所言分毫不差!
从那以后,人们对那个法师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奉若神明!
……
所以说,当我看到父母把那个法师请到家中住下,准备救治爷爷时,心里真的是激动万分——有此法术高妙的奇人出手相救,爷爷自是能够转危为安!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个法师一不过阴﹑二不念咒,却说是要等到爷爷回光返照之时,自会施展法术让老人家起死回生!
回光返照?那不是人之将死﹑大限已到的征兆么?我倒要看看法师是如何在回光返照时大显身手的……
第二百九十一章 回光返照(4)
那个法师到我家的第三天上午,久病在床﹑昏迷不醒的爷爷,竟然睁开眼睛,张口叫道:“万年……
万年……”
我赶快上前握住爷爷的手,忍不住哭了出来——昏迷了这么长时间的爷爷,醒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啊!
然后,爷爷苍白如纸的脸上,突然红润起来,眼睛也变得清亮有神,说话也比平常流畅很多,而且叫嚷着说自己饿了,想要尝尝鲫鱼汤,并让父亲快点儿去做!
这个时候,别说父母,就是我也明白了。爷爷并不是真正的突然病愈﹑转危为安,而是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看来爷爷真是大限已到﹑阳寿已尽哪!
一般情况下,虽然每个人都是非常希望老人能够病愈康复的,但当老人真正出现回光返照的时候,家人多是心明如镜,强忍悲痛伤心,问老人还有什么事情不放心﹑想吃点儿什么喝点什么﹑还想见见谁﹑有什么事需要安排等等;尽量平静地与将要辞世的老人进行话别,好让老人走得放心踏实﹑无牵无挂的。
然而,当爷爷出现回光返照的时候,那个法师却是把我们赶了出去,不让我们与爷爷进行诀别——要知道,如果错过这个当面说话的机会,极有可能这辈子只能在梦中相见啦!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父母不但没有反对,反而非常感激地向法师鞠了个躬,然后拉着我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出来后,父亲就将一个用红布蒙着的托盘递给了那个法师,然后我们全家就守在外面等待着。
说实话,当时我真的很担心﹑很生气﹑也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