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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抓楚军斥候的活口可不那么容易。
直到第二天天快亮时,齐军小校才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带去的百余骑兵也只剩下了不到五十骑,不过终于还是抓到了两个重伤将死的楚军斥候,押着进帐时,齐军甚至都不敢太过粗暴,唯恐一个不慎这两个楚军斥候便咽了气。
这会,英布、蒯彻也已经闻讯赶到了韩信的大帐。
英布更是不迫不及待地问两个楚军斥候道:“说,昨晚上你们营中是不是哗变了?”
个矮的楚军斥候眼皮都没抬一下,个高的那个却恶狠狠地瞪了齐布一眼,还张开血盘大嘴冲英布吐了一大口血水,英布勃然大怒,恶狠狠地道:“他娘的,信不信寡人现在就让人砍了你们的脑袋?”
个高的楚军斥候冷然道:“求之不得。”
“你……”英布越发暴怒,正欲拔刀起身时,却被韩信伸手制止了。
韩信制止了英布,又淡淡一笑,冲那两名楚军斥候说道:“你们不说寡人其实也已经知道,昨天晚上晋襄、虞子期、子车师、西乞烈等军中将领找毕书理论去了,要求毕书尽早开战,不过,毕书并没有答应。”
个高的楚军斥候冷然道:“知道还问?”
韩信微笑,当下挥手道:“拖下去,砍了。”
当下便有禁军应声入帐,拖着两名楚军斥候出帐去了,虽然死到临头,可那名楚军斥候自始至终竟然吭都没吭一声。
英布便忍不住喟然长叹:“楚兵,皆虎狼之士也。”
韩信闻言也是默然,他也必须承认,楚兵将士无论是装备、训练都要强过齐军,不过楚军真正令人畏惧的,还是他们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好战的因子,听说当年的秦军就拥有这种好战的因子,不过韩信从未亲眼见过。
但是不管怎么样,楚军这次都必败无疑!
这是因为,楚军遇上了他韩信,他韩信戎马一生,大小百余战,还从未有过一败,这次淮南大战,也绝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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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襄、虞子期、子车师、西乞烈以及军中的几十员大将再次齐刷刷地来到了毕书的大帐前,铁牛不敢阻拦,只好放行。
诸将鱼贯入帐,只见毕书正背对帐门靠在软垫上睡觉,脚下还掉了一本孙子兵法,似乎是被诸将的脚步声所惊醒,毕书当下懒懒起身,不高兴道:“你们怎么又来了?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嗯?”
诸将的目光便纷纷聚集到了虞子期身上,虞子期轻咳了一声,先冲毕书拱手一揖,然后说道:“上将军,既然大王已经下诏,我等还是应当遵从才是。”
事情还得从昨晚说起,昨天晚上虞子期来找毕书,本来是想主动请缨,率一支偏师去长途奔袭临淄,以迫使齐军从淮南退兵,结果毕书却看书看睡着了,虞子期原本打算第二天再来,可临走前却无意中看到了毕书案头上的一封密信。
虞子期略一打量,竟是大王下给毕书的诏书,敕令他及早出兵与敌决战。
虞子期当时心头就打了个突,回去后又跟晋襄等人说了,晋襄等人哪里还按捺得住,当即找到毕书,要求立即开战,毕书自然是百般推诿,直到虞子期点破,毕书才不得不承认的确接到了项庄的诏书,不过他仍旧不肯同意出兵。
昨天晚上一直吵到深夜,最后大伙不欢而散。
见虞子期再次搬出王诏,毕书皱了皱眉,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晋襄闷哼一声正欲说话,毕书却从案头抄起兵符,冷冷地道:“本将军还是那句话,只要大王一日没有下诏收回本将军的兵符,你们就必须无条件听从本将军的调谴,若再胡搅蛮缠胁迫本将军,那就休怪本将军翻脸不认人了!”
铁牛也适时站到了毕书身后,怀里霍然抱着项庄的王剑。
晋襄、子车师、西乞烈诸将当即噤若寒蝉,楚军军纪森严,毕书拒不遵行王诏,他们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便宜行事原本就是镇台大将的权力,当下诸将只得黑着脸离开了毕书的大帐。
虞子期最后一个走,临走之前提议道:“上将军,不如末将领一支偏师奔袭临淄,以迫使齐军退兵,如何?”
“此事以后再说。”毕书不由分说,直接打发走了虞子期。
虽然毕书刚刚拒绝了诸将的出战请求,但毕书自己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在演戏而已,毕书的本意无非是想再憋一憋这群骄兵悍将,这样等到最终决战时,这群骄兵悍将就会如同关了许久的出闸猛虎,变得前所未有的凶残。
跟韩信的最终决战已经迫在眉睫,多一点兵力便多一分胜算,在这个节骨眼上,毕书又怎么会同意分兵?
虞子期怏怏不乐地离开了,毕书当下起身洗漱,完了又吩咐铁牛道:“铁牛,速点八百精骑,随本将军出去一趟。”
铁牛愕然道:“上将军,您要出营?”
毕书点点头,一把抓过案头上的冷饭团啃了起来。
“喏!”铁牛抱拳一揖,带着满心困惑出帐召集骑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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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毕书在八百精骑的护卫下出现在了彭城东北的旷野上。
齐军、淮南军的斥候骑兵很快发现了这支楚军骑兵,便远远跟了上来,铁牛正欲带兵前去驱赶时,却被毕书阻止了。
毕书摇手道:“别管他们,让他们跟着好了。”
铁牛喏了声,又道:“上将军,咱们跑这野地来干吗?”
毕书笑了笑,他自然不会告诉铁牛说,他是在选择战场。
毕书带着八百骑在野地里游荡了半个多时辰,天上忽然下起了绵绵阴雨,此时的淮南已经进入了雨季,最近这三五天几乎天天都在下雨,别看这雨丝不大,可只片刻功夫,便把所有人的衣袍都淋了个湿透。
铁牛策马上前,劝道:“上将军,回吧?”
“再转转。”毕书摇了摇手,又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再无意中一扭头,在他的视野前方便出现了一片广茅的低洼地,这一片低洼地面积极广,少说也能容纳几十万人,洼地里长满了茂密的茅草,草间隐隐约约似乎还有积水。
毕书霎时眼前一亮,这正是他想找的战场!
当下毕书便打马冲向了那片广茅的低洼地,铁牛不敢怠慢,急带着八百骑追了上去,不片刻功夫,毕书便在八百精骑的护卫下冲进了低洼地,进了洼地才发现,里面的积水已经淹没了马蹄,不过战马的行动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吁……”毕书轻轻喝住战马,然后翻身跃下了马背。
铁牛以及随行的八百骑也纷纷喝住战马,满头雾水地望着毕书将双手探进水中,然后从浑浊的水草之中掏出了一把带有草根的泥土,毕书仔细地将手中的泥土一点点搓碎,最后才抬头向天,眯眼望着暗沉沉的天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铁牛绝不敢打扰毕书,只得打起精神在阴雨中等待。
足足半刻钟后,毕书嘴角才终于绽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又蹲下身来将双手伸进泥水中洗了洗,然后翻身上马向铁牛挥手喝道:“走,回营。
第424章 三日后决战
第424章 三日后决战
毕书返回大营时,才发现大营里的气氛有些古怪。
楚军的军纪很好,等级更是森严,普通士兵或者低层军官见了高级将领那是必须得起身致意的,可是这会儿,大营里的许多士兵和低层军官见了毕书却依然坐在那里不动,而且一个个望向毕书的眼神都不是那么友善。
怨气,还隔着老远便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怨气!
毕书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中却暗暗得意,这群兔崽子,看来真是憋狠了,不过这样也好,一旦这个时候放了出去,可够齐军、淮南军受的。
铁牛明显也感受到了这种古怪的氛围,右手便不禁意间搭上了刀把。
毕书一行经过虎贲大营时,终于有个脸上横了一道刀疤的什长霍然起身,然后大步上前拦住了毕书的去路。
铁牛霎时警觉起来,策马抢到了毕书面前,厉声喝道:“你想干吗?让开!”
什长只是斜眼冷冷地盯着铁牛,默然不语,铁牛的右手便再次搭上了刀把,杀气腾腾地喝道:“再说一遍,让开!”
什长还是没有吭声,铁牛目露凶光,正欲拔刀杀人时,又有两个士兵抢上前来,毫不畏惧地站到了什长身后。
这一下,就像是一滴冷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整个虎贲大营霎时便沸腾了起来,原本三三两两坐在帐前休憩的楚军士兵就像被烧了窝的马蜂呼喇喇地便涌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将毕书、铁牛还有八百精骑给围了起来。
铁牛大惊,铿然拔出横刀大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咹?想造反吗?!”
八百精骑也纷纷抽出环首刀,迅即将毕书护在中间,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混乱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上将军,我们要开战,我们要战功!”
霎那间,成百上千的楚军官兵便跟着怒吼起来,原本混乱无序的声音最终汇聚成了一个嘹亮的声音,声浪直刺长空,远近十数里都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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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大帐里奋笔疾书的韩信也被巨大的声浪给惊动了,当下搁笔出帐。
韩信登上紧邻辕门的哨塔不久,韩阖、赵炎、蒯彻、薛欧等人也相继到了,英布最后一个登上哨塔,脚还没落地便迫不及待地道:“齐王,怎么了?”
“你没听见么?”韩信淡淡地道,“楚军要开战,他们要战功。”
“啥意思?”英布大喜道,“楚军在要挟毕书,楚军发生哗变了?”
“倒没有哗变。”韩信摇了摇头,答道,“多半是在逼毕书出战吧。”
赵炎放下搭在额角的左手,微笑着说道:“不过,如果毕书还是拒不出战,搞不好就真会引发哗变了。”
蒯彻向赵炎投以钦佩的眼神,然后回头望着韩信,语气凝重地说道:“齐王,不出意外的话,毕书很快就会来下战书了。”
韩信轻轻颔首,道:“淮南之战已经拖得太久,也该结束了。”
说此一顿,韩信又冲英布道:“淮南王,回去准备准备吧,这几餐定要让将士们吃饱吃好,你王宫里的美酒也别藏着了,都拿出来犒劳了将士们吧。”
“好好好,寡人照办,一定照办。”英布连连点头,他知道,这一仗联军如果打输了,那么淮南国就铁定亡国了,王宫里的那些金银珠宝、美酒美人,也就全归楚人了,那还不如拿出来犒劳麾下的将士们,也好激励一下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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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开战,我们要战功!”
“我们要开战,我们要战功!”
“我们要开战,我们要战功!”
聚集在毕书身边的楚军将士已经超过了五千人,而且还有更多的将士正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将士们的怒吼声也越来越响,情绪也是越来越激动,再这样下去,搞不好真有可能演变成哗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晋襄删删来迟,终于出现在了毕书跟前。
毕书苦笑摇头,以手中马鞭指着晋襄低喝道:“好你个晋襄,竟敢来这一手?!还不让你的这些骄兵散开?真要酝成了哗变,看你怎么收拾。”
“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