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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已经殊为不易了。”
这右侧汉使自然是假的,他是楚国上大夫武涉的独子,武略。
十几个山越头目齐刷刷转头,凶狠的目光便落到了左侧汉使身上。
左侧汉使神色略显尴尬,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从容,朗声说道:“在下的确不是从咸阳而来,但是在下有感阳来的飞鸽传书为凭!”
说着,汉使便从怀里拿出了白墨的飞鸽传书,却只是个小纸卷。
武略微微一笑,说道:“在下这里却有汉王亲笔手书一封。”说罢,武略又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拿出了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
“呈上来!”黑虎顿时微微蹙眉。
当下有山越武士将两封密信交到了黑虎案前。
黑虎却没看密信,瞪着武略喝道:“来人,把这楚国奸细绑了!”
早有两名山越武士冲上前来,不由分说将武略摁倒在地绑了起来。
武略也不挣扎,只是皱着眉头道:“黑虎头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黑虎冷森森地道,“你这汉使分明就是假的,需知本头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说此一顿,黑虎又道,“抬大鼎,把这奸细给烹了!”
当下便有八名袒胸露背的山越武士抬上了一口青铜大鼎,倒上油,架上火,不到半刻钟大鼎里便冒出了袅袅青烟,看到这一幕,汉使不仅脸色微变,武略却神情自若,仿佛即将被烹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对面真正的汉使。
看到这一幕,黑虎的目光不禁微微一凝。
其实,黑虎心里更倾向于武略才是真正的汉使,因为武略不仅带来了山越急需的兵器铠甲还有驮马,甚至还不远万里带来了汉王的亲笔信,不像另一个家伙,只带了一个小纸卷外加几十车盐铁丝绸,更像是来收买而不是邦助山越。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黑虎还是决定试探一下,毕竟这关乎整个山越的生死存亡,稍有疏忽便是全族败亡的结局,来不得半点大意,这会,看到武略面临生死关头却还是显得神情自若,黑虎心里更加笃定,武略才是真正的汉使了。
半个时辰后,大鼎里的油完全滚沸,四名山越武士执住武略双手双脚,将他架到了大鼎上,只需一松手,武略便立刻会被活烹了。
黑虎死死地盯着武略,杀气腾腾地道:“你还有何话说?”
武略却扭过头去,理也不理,这厮虽然年轻,却深得乃父真传,作为纵横家,越是生死关头就越要保持镇定,绝不能露出半丝怯懦。
见黑虎迟迟没下令,汉使不禁催促道:“头人,赶紧把这奸细给烹了吧。”
黑虎点了点头,对那四名山越武士道:“还不放下尊使?”然后伸手一指汉使,冷森森地喝道,“再把这奸细给本头人烹了。”
四名山越武士轰然应喏,当即放下武略,然后架起汉使就走。
还没等汉使反应过来,四名山越武士就已经把他扔进了大鼎,滚油一烫,汉使顿时杀猪般惨叫起来,但是只过得片刻,便再没了声息。
黑虎这才起身,冲武略肃了肃手,朗声道:“尊使,请入席。”
武略也不推辞,当下洒然入席,又向黑虎抱拳作揖道:“黑虎头人,兵器铠甲还有驮马已经如数奉上,却不知道山越什么时候能够出兵?”
黑虎不答反问道:“汉王约定在什么时候出兵?”
“自然是越早越好。”武略不假思索地道,“如今,我大汉七十万大军正与楚国五十万大军在南阳对峙,整个江东防备空虚,山越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
黑虎又道:“素闻汉王帐下军师张良先生智计过人,尊使临行之前,不知道张良先生可有什么交待?”
武略微笑着指了指黑虎,说道:“黑虎头人你不说在下倒险些忘了。”
顿了顿,武略又道:“临行之前,军师还真跟在下交待过,军师说,山越如果只是想到江东劫掠一番,则应首先袭击黟县马场,以便夺取足够的马匹驮载钱粮财物,可如果想要恢复故越国,则不应以洗劫为目的,而应该趁虚袭占会稽各县。”
黑虎默默点头,遂即微笑道:“先不说这个,尊使,喝酒。”
半个时辰之后,宾主尽欢,已经喝得半醉的武略在越女的搀扶下休息去了,黑虎脸上的醉意却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环顾左右两厢十几个山越头目,沉声道:“起兵伐楚之事委实非同小可,本头人还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头人,细作回报,秭陵三大营都空了,出兵吧!”
“头人,三年前楚人没跟咱们交恶之前,我去过一次秭陵,那可真是繁华之地,咱们要是能够打下秭陵,钱粮、女人、财物,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哪!”
十几个头目顿时鼓噪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出兵。
黑虎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转头望向了下首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头目脸上。
老头目沉吟了片刻,沉声说道:“楚汉相争,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不会给咱们山越什么好果子吃,咱们山越要想在这个世界上繁衍下去,就只能依靠自己,所以,头人你不要再犹豫了,出兵吧,趁这机会夺回越地,恢复故国!”
第394章 大破蛮族
第394章 大破蛮族
骁骑军隐蔽在黟县军马场附近的密林里已经整整三天了!
事实上,骁骑军并没有离开江东,两万骑兵只是顺着乌江南岸往西走了不到百里,就暗中折了回来,冒充骁骑军继续西去的只是一支普通的府军骑兵,而骁骑军则昼伏夜出,悄悄进至黟县军马场附近的山谷里隐蔽了起来。
冒充汉使的武略已经完全取得了山越人的信任。
根据武略传回来的消息,山越七十二部五万余人正昼夜兼程杀奔黟县军马场而来,山越头人黑虎还挺有眼光,他知道黟县军马场的马匹能够极大地加快山越大军的行军速度,而秭陵城内则有山越大军急需的兵器铠甲!
急促的脚步声中,一员面如傅粉、剑眉星目的年轻小将已经大步来到了蒙殛面前,小将猛然顿步,身后暗红色的大氅却在惯性的作风下向前倒卷而起,露时露出了大氅下的玄黑色鳞片腹甲,还有悬在腰畔的横刀,显得威风凛凛。
冲蒙殛一揖,小将道:“父亲,山越蛮子怎么还不来?”
敢情这小将就是大楚骠骑将军蒙殛的长子蒙远,今年刚满十八岁,蒙远自幼跟随蒙殛学习武艺,弓马娴熟,十五岁参加国考并进入了太学,在太学读了两年多兵书战策,恰逢楚汉大战起,便到蒙殛帐下当了亲兵队长。
“着什么急?”蒙殛皱眉道,“为将者,切记要戒急戒躁。”
蒙远以拳以掌恨恨地嘿了一声,又猛然一甩大氅转身走远了。
蒙殛便暗暗摇头,心忖这个长子虽然武艺高强、膂力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却从小不喜欢读书,蒙大王开恩被录入太学学了几年兵家,也没什么长进,将来的成就最多也就是个万人敌了,蒙家的未来却只能寄希望于次子蒙辽了。
过得片刻,蒙远却忽又兴匆匆地兜了回来,道:“父亲,来了,来了!”
蒙殛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莫名的寒光,长身而起,早有亲兵将头盔递了地来,蒙殛一把接过又重重地扣在了头上,一阵山风刮过,荡起蒙殛头盔上那一束樱红的流苏,犹如一朵凄艳的血花,在幽暗的密林中无声绽放。
原本寂静无声的密林霎时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蒙殛策马缓缓向前,所经之处,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骁骑军将士便纷纷起身,原本正在悠闲地吃着青草的战马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霎时前蹄刨地发出一阵低低的轻嘶,浓烈的肃杀之气霎时就在密林中无尽地漫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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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密林不到十里处,山越大军正漫山遍野向前行军。
山越人大多都光着脚,身上不要说铁甲或者皮甲,甚至连布甲都没有半片,绝大多数山越人都只穿着破烂的葛衣,手中的兵器大多也是木制,只有极少量的青铜兵器,当然,山越头人黑虎的五百族人却披挂上了青一色的铁甲和环刀。
前面不远便是黟县军马场了,探子回报,军马场里只有区区不到五百楚军,守备可谓极其空虚,五万大军对付五百楚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可不知道为什么,黑虎心里却忽然有了一丝隐隐约约的不安,似乎前方潜伏着莫名的危险。
回头望去,汉使和他的随从就在不远处,毫无异常。
派出去的哨探也在不停地往回传递消息,前方一切如常!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黑虎摇了摇头,将心中的不安强行抛到了脑后。
大军又片前行进了十数里,渐渐进入了一片开阔的河谷地,河谷两侧是大片密林,当黑虎看到这大片密林时,心中的那丝不安却是越发的强烈了,尤其是密林深处那一行突然惊起的飞鸟更是加重了他的不安情绪。
“传令,停止前进!”黑虎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右手。
军令迅速传达下去,正沿着河谷地汹涌向前的山越人便纷纷停了下来。
黑虎正惊疑不定时,一阵低低的尖啸忽然从河谷两侧的密林里冲霄而起,黑虎和山越人急抬头看时,只见大片密集的箭矢已经像飞蝗般从河谷两侧的密林里掠空而起,然后在空中交织成一大片死亡箭雨,向着他们头上狠狠攒落了下来。
这是……中埋伏了?黑虎和山越人的目光顿时一片呆滞。
说时迟那时快,密集如蝗的箭雨已经从天上攒落了下来,霎那间,毫无防备的山越人就像是被收割的麦草,大片大片地倒了下来,可怜山越人大多披着葛衣,连破木盾都只有极少数,如何抵挡骁骑军的箭雨侵袭?
只是一轮抛射,河谷地里便躺满了山越人,直接毙命的虽然不多,倒在地上哀哀呻吟的山越人却足有千人,黑虎的眼睛霎时间就红了,上当了,中了楚军的埋伏了!然而,不等黑虎从巨大的懊恼中回过神来,第二波箭雨再次呼啸而下。
原本还勉强保持着镇定的山越人顿时便骚乱了起来。
黑虎终于回过神来,遂即无比凄厉地长嗥起来:“撤退,全军撤退……”
然而,这个时候才想到撤退却是晚了,黑虎话音未落,河谷地两侧的密林里便有低沉的号角声冲霄而起,下一刻,潮水般的马蹄声从密林里响起,黑虎清楚地感觉到,脚下的大地都在剧烈地颤动,该死的,这是楚国人的骑兵!
“好你个汉使,本头人非要把你千刀万剐不可!”黑虎怒吼一声,拔刀转身,就要来杀汉使时,却发现汉使已在百余侍从的护卫下趁乱逃出了百十步远,黑虎勃然大怒,当即挽弓搭箭对准了汉使背心。
黑虎正欲一箭射杀汉使时,一股蚀骨的冰寒骤然从左前方潮水般袭来,猛回头,只见一点寒光疾如流星般飞射而至,生死关头,黑虎急忙倒转手中铁弓猛然一磕,只听得“当”的一声炸响,一枝狼牙重箭已经被磕飞空中。
黑虎的虎口被震得隐隐发麻,急抬头看时,只见一骑已从密林中飞驰而出,马背上一员白袍小将已经再次挽开了铁胎弓,虽然隔着两百多步远,黑虎却仍能清晰地感受得到对方箭簇上隔空透过来的森冷杀意。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