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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陈平还是有些势单力孤,如果再加上白墨,那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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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淮南王宫。
武涉向着英布揖了一揖,道:“大王,听说淮南国的变法遇到了困难,是吧?”
英布皱了皱眉头,没有吭声,蒯彻微微一笑,接过话茬道:“谈不是什么困难,就是少数士族罔顾国家利益,结我国的变法造成了小小的阻碍,不过本相已经跟他们谈了,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所以,就不劳上大夫费心了。”
武涉微微一窒,又道:“我王请在下转告淮南王,作为盟国,理应互相帮助,所以,如果淮南国有需要的话,我王愿意对淮南国的变法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譬如将这些不配合的士族全数发配到江东,不知淮南王意下如何?”
“哦,是这样啊?”英布闻言不禁有些心动。
必须得承认,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既然这些家伙不愿意配合国相变法,还就真不如把他们发配到江东去,眼不见心不烦不是?
蒯彻嘴角却绽起了一丝哂笑,说道:“上大夫,如果本相没有猜错的话,贵国的变法只怕也是遇到了莫大的困难了吧?”
相比英布,武涉的眼力就高明多了。
武涉微微点头道:“不敢欺瞒国相,我国的变法的确也遇到了困难,我国也有不少士族罔顾大局,执意抗拒新法,甚至还有不少官员参与其中,因此,若是能有淮南国的士族迁入江东,对江东本地的士族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警告。”
这也是武涉临行前,项庄、范增、百里贤定下的策略。
楚国变法遇到了困难,这个是绝对瞒不住的,不过,淮南国的眼线未必就有乌木崖那么灵通,所以,英布跟蒯彻未必就知道楚国的实际情形,这就给了楚国机会,只要英布、蒯彻觉得谴送淮南士族前往江东是两利的合作,便大事告成了。
“不少士族?”蒯彻冷然道,“上大夫,如果本相没有猜错的话,贵国的士族只怕已经群起反对了吧?嘿嘿,让世卿、士族跟黎庶百姓一体纳赋,这可是亘古未有的变革,贵国士族若不群起反抗,那才奇了怪了。”
“这……”武涉闻言凛然,这个蒯彻,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啊。
当下蒯彻摆了摆手,说道:“上大夫,贵国之事,我王已然尽知,至于是否帮助贵国的变法,我王明日自有决断,您还是先回驿馆歇着吧。”
第287章 楚国的隐忧
第287章 楚国的隐忧
待打发走了武涉,英布问蒯彻道:“国相,项庄有大麻烦?”
蒯彻点了点头,说道:“总而言之一句话,楚王项庄太心急,主持变法的百里贤虽有能力却没有多少威望,范增有能力更有威望,可惜年事已高,不可能事事亲躬了,所以江东士族才敢群起反抗新法,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英布唔了一声,问道:“那么,这个忙咱们帮还是不帮?”
蒯彻沉吟片刻,说道:“臣以为,这个忙咱们必须得帮,又不能全帮?”
“必须得帮,又不能全帮?”英布听了个满头雾水,道,“这是何意?”
蒯彻解释道:“大王你想,如今淮南国跟楚国是盟国,楚国现在有难,咱们如果袖手旁观,岂非让盟友齿寒?再则,楚国如果陷入大乱,以致国力消褪,也不符合咱们淮南国的利益,将来抵挡齐国时,还需仰仗楚国的支援哪。”
“还有就是,将一部份激烈反对变革的淮南士族发配到江东去,也有利于咱们淮南国的新法推行,此事既能帮到盟国,又有利于咱们淮南国的变法,又何乐而不为呢?”蒯彻说此一顿,又道,“不过,士族毕竟是国之精英,如果将反对变法的士族都发送到江东,则势必造成我淮南国的人才流失,这与臣的变法图强的宗旨是相背离的!”
“唔,寡人听明白了。”英布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国相的意思是说,只把反对变法最为激烈的那小部份士族发配到江东去,对吧?”
“对,最多不能超过五十名士子!”蒯彻点了点头,又道,“至于楚国能不能利用这五十名士子解决国内的问题,那就看他们自己的能力了,反正作为盟国,咱们淮南国已经是尽到自己的能力了,大王您说呢?”
“唔,就按国相您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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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中,楚王宫。
屈不才终于有消息了,屈不才入关后,很快就组建起了咸阳通向定陶的情报线路,这几条消息都是通过这条路线先送到定陶,然后再从定陶传回吴中,因而多花了两天时间,不过遗憾的是,这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上书房内,项庄、范增、项他、项佗、百里贤五人相对而座,均皆神情凝重,项庄从桌案上拿起两封密信递给项他,说道:“子翼,你给亚父念念吧。”
毕书虽然已经仕楚,不过短时间内自然不可能进入决策层。
“喏。”项他接过密信展开,大声念道,“大王钧鉴:不才已至咸阳,惊悉关东士子白墨已然仕汉,更被汉王委为左相,行将效法先秦变法图强,且汉王对白墨保护极严,出入皆有死士护卫,急切难除,当徐徐图之。”
“啊?白墨竟然已经仕汉了?!”项佗吃声道,“这下可麻烦了,当初毕书曾经亲口对臣说过,单以才具而论,他的师兄白墨胜他百倍!”
百里贤也道:“许负也说过,这个白墨是百年一出的文曲星。”
“嗳。”范增摆了摆手,淡然道,“毕书说白墨才具胜他百倍,不过是自谦罢了,老夫却不相信,这个白墨还真有通天彻地之能不成?至于许负的文曲星、将星、帝星之说,咱们姑妄听之,姑妄信之,却不必太过较真。”
项庄也不相信白墨的才具真能胜过毕书百倍,不过毕书在法学考卷上所抄写的那一段白墨所创的文章,却让项庄印象深刻,项庄很想跟白墨当面深入探讨一下那篇文章的内容,不过现在白墨已经仕汉,今后只怕就没这机会了。
当下项庄点头示意,项他又接着念道:“刘邦以吕台为骠骑将军,率两万骑兵在河西姑藏原上大败十万匈奴,更迫降了休屠、浑邪两个部落,尽得数万胡骑,月氏人因为汉军的支援而得以幸存,对汉国也是益加亲近。”
“啊?大败十万匈奴?!”项佗闻言大惊。
百里贤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这怎么可能?!
项庄也是神情凝重,刚拆阅密信时,他也是不敢相信,吕台只凭两万骑兵就大败十万匈奴骑兵,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匈奴人的兵锋可不是楼烦人、白羊人或者林胡人能比的,那可是真正的草原霸主,汉军骑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要知道历史上,大汉帝国积攒了近百年的财力、物力才终于练成了一支强大的骑兵,然后凭借这支骑兵将匈奴远逐欧洲,现在刘邦只花了两年时间来编练骑兵,就能将冒顿的匈奴大军打得溃不成军?这怎么可能?!
虽说现在的匈奴远不如百年后的匈奴强大(百年后的匈奴从中原掳掠了大量的工匠,科技水平尤其是冶铁技术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因而极大改良了匈奴人的武器装备),吕台的骑兵也不需要像卫青、霍去病那样深入漠北几千里去远征,可不管怎么说,匈奴人都是草原上的霸主,绝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
范增摆了摆手,却道:“这多半只是市井之间的传言,刘邦小儿为了激励关中民心以及汉军士气,所以才故意夸大了战果,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河西之战怕是另有曲折,汉军骑兵若不是赶巧了,别想取胜,被其所败的匈奴更不可能有十万之多!”
老爷子就是厉害,虽然没有亲临河西,却能凭借一鳞半爪的线索就将河西的战局推断个八九不离十,事实上,河西之战吕台的确胜得很侥幸,若不是汉军很好地隐匿了行踪,若不是汉军出现时,匈奴人跟月氏人已经陷入了缠斗,汉军别说取胜,全身而退只怕都难。
一个很明显的事实就是,一旦冒顿发现了汉军骑兵,就必定会首先解决两万汉军,然后再设法对付月氏人,以十万匈奴围攻两万汉军骑兵,汉军骑兵只怕凶多吉少,而月氏人此时正忙于向西域迁徙,绝对不会出兵相助。
项庄点了点头,又道:“不过,休屠、浑邪这两个胡人部落降汉却应该是事实,这一来刘邦老儿可就再不必消耗大量的铁器、粮食、丝绸等物从西羌、月氏买马了,休屠、浑邪两部直接就能对汉军输送大量的廉价战马了。”
“还有李必、骆甲。”百里贤也道,“先秦时,这两人就是关中有名的骑将,既能带兵更能练兵,现在关中有了大量的战马,假以时日,刘邦老儿必定能够编练出一支庞大并且强大的骑军,这对咱们大楚来说,委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项庄深以为然,李必、骆甲在历史上只是无名之辈,现在却俨然汉军大将了!
正所谓时势造英雄,由于项庄的穿越,逆转了天下大势,同时也导致了大量楚汉人物的命运转变,譬如吕台,由一个藉藉无名的公子哥摇身一变成了凶名赫赫的骠骑将军,还有李必、骆甲,两人竟由无名之辈成了骠骑将军的左臂右膀,长乐营、陇西大营的两万汉骑,说到底其实就是由李必、骆甲两人所训练的。
现在,项庄唯一的希望就是戈胜能够早日练成水师。
只要水师练成,再从中东贩回阿拉伯马,楚军骑兵就能胜过汉军骑兵,虽然汉军也可以通过月氏从西域引进大宛马改良自己的马种,但大宛马对蒙古矮脚马的基因改良效果远远不如阿拉伯马,这点已经在历史上得到了证实。
当然了,以现时的条件,一没有像九桅宝船那样的大海船,二没有罗盘指南针,搞什么大航海自然是千难万险,不过派谴一支船队沿着海岸线一直向西,穿过马六甲、印度洋去阿拉伯贩买几百匹阿拉伯马回来,那也不是全无希望。
说到底,现在的东南亚都已经生活着不少土著了,至于印度,更是跟华夏齐名的四大古文明之一,所以,船队只要沿着海岸线走,就一定能够得到淡水、疏菜和水果的补充,最终也就一定能够抵达中东地区。
有时候,奇迹是真可能发生的。
项庄前世看过一期电视节目,据节目介绍,南太平洋某个岛屿上生活的土著居民跟南美某个国家的土著有着相同的基因,据推测,这个岛屿上的土著居民就是在几千年以前,乘坐木筏横渡太平洋抵达这个岛屿上的!
几千年前的南美土著都能搭乘木筏横渡太平洋,楚国的水师难道还到不了中东?要知道由工匠宗师公输车设计督造的楚船可不是秦汉三国时期流行的那种重心不稳的楼船,而是重心隐在浮心以下的真正意义上的海船,只要船体不开裂,就绝无倾覆之虑!
不过这些事急也急不来,现在还得给屈不才回个信,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下项庄一挥手,便有乌木死士便从暗影之中走出,拱手作揖道:“大王有何吩咐?”
项庄道:“告诉告诉屈不才,行刺白墨之事要伺机而行,能杀则杀,不能杀就绝不勉强出手,还有,刺杀对象也不必局限于白墨一人,其余萧何、张良、陈平等重臣也要列入刺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