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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住了局面,原本驻守三郡的汉军也大多被招降。
蒯彻道:“大王,真是没想到啊,项庄这么快就杀回来了”
“是呀。”英布点了点头,喟然道,“寡人原以为项庄再不可能杀回中原了,没想到这才不到半年时间,他就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数万骑军,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哪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蒯彻道:“大王,项庄一回来,咱们淮南国的压力可就大了。”
项庄如果带着大军回到江东,一旦成功整合好江东的故楚旧部,接下来肯定是要对外用兵的,那么与江东仅有一江之隔的九江或者淮南,就将成为楚军的首选目标,项庄又献玉玺又送马匹,屈意交好齐梁两国,多半是为了将来图谋淮南、九江做准备。
英布道:“国相,你是不是有些多虑了?既便项庄回了江东,他也未必就能掌控江东的故楚旧部,眼下江东局面之复杂,可是一言难尽,项冠、项佗各据一方,谁也不服谁,既便项庄回去,要想控制局面,也是痴心妄想。”
蒯彻道:“问题是,大王治下的东海、泗水两郡也并不安靖哪,这两郡的士族豪强还是心向着故楚,短时间内要想让这些士族豪强归心,并不容易哪,如果项庄抢在这些士族豪强归心之前整合好了江东,那咱们淮南国就麻烦了。”
英布道:“那你说该怎么办?难不成出兵去截杀项庄?”
蒯彻摇头道:“出兵截杀肯定不行,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赢,既便能打赢,我淮南大军只怕也会伤筋动骨,那时候局面就难以收拾了”说此一顿,蒯彻又道,“彻以为,大王不妨再添上一把火,让江东的局面变得更加的错综复杂”
“哦?”英布道,“怎么添火,怎么让江东的局面变得更复杂?”
蒯彻拈了拈颔下的短须,低声说道:“大王你忘了,彭城大牢里还关着个犯人呢。”
“犯人?”英布满头雾水地道,“彭城大牢里的犯人何止百数,国相你说的哪个?”
蒯彻道:“就是故楚泗水郡长项他,此人在项氏中的地位极高,也素有声望,大王如果把他送回江东,则江东的局面就会变得更加复杂这样一来,项庄返回江东之后,要想掌控大局,势必就得付出更大的努力,也得花费更长的时间。”
“妙,妙极”英布狠狠击节,又抬头喝道,“来人”
早有亲兵应声入内,拱手作揖道:“大王有何吩咐?”
“去。”英布挥了挥手,朗声道,“即刻从大牢里把故楚泗水郡长项他放出来,给他沐浴更衣,换身干净衣裳,再派五百精兵,护送他回江东”
“喏”亲兵轰然应诺,领命去了。
第200章 我回来了
第200章 我回来了
大别山深处,楚军老营。
老营已经再次扩建,茅舍木屋已经增加到了两千多间。
这会,茅舍或者木屋前都摆出了纺车,一个个妇人正在咕嘎吐嘎地摇动纺车,将一束束的贮麻纺成麻线,然后织成麻布。
不少三五岁、七八岁的孩童正在到处乱跑,嬉闹。
老营前的大校场上,五百多个十来岁的少年子弟手持竹剑木矛,正在操练阵法,几十个柱着木拐的老兵则在四周大场喝斥,时不时的还会扬起手中的竹鞭,劈头盖脸地抽到走错方位或者反应迟钝的少年子弟身上。
离老营不远的河谷地里,已经开辟出了大片大片的水田,水田里的稻谷已经收割,残留下了一垄垄的稻茬,田角旮旯里则堆放着一垛垛的稻草,只等来年开春,这些稻草就会和着杂草烧成飞灰,洒进水田充当肥料。
在河谷两侧的缓坡上,也开辟出了大片大片的旱地,不过,这会这些旱地上也已经是光秃秃的了,上面的庄稼显然已经收割。
毫无征兆地,山口外的了望塔上忽然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
霎那间,一群群的孩童便大呼小叫着从老营里飞奔而出,在辕门处汇聚成群后,竟然足有近千之数,这些三五岁、七八岁的孩童扑腾着双手,欢呼着,嬉闹着,一窝蜂似地向着山口外迎了上去,正在校场上操练的少年目露羡慕之色,却不敢稍有异动。
“不许走神,继续操练”有几个少年稍稍有些走神,一记鞭子便结结实实地抽到了他的背上,直疼得少年们呲牙咧嘴,当下一个个全都收回了游走的心思,照着老兵的口令老老实实地操练起来。
不等孩童涌到山口,山口外便出现了黑压压的人群。
那是一支由三百多名成年男子外加五百多名十五六岁的少年组成的队伍,三百多名成年男子大多手持猎叉,其中百余人扛抬着数十头野猪、狗熊、麋鹿、野兔等猎物,五百多名少年大多手持竹木长弓,或者丈许长的竹木梭标。
走在这支队伍最前面的,是个身高八尺、满脸虬髯的壮汉。
这壮汉不是别人,正是被项庄留在大别山老营照看五千妇孺以及虞姬夫人的西楚国大将钟离昧,项庄带着三千老兵离开之后,只给钟离昧留下了五百多重伤或者致残的老兵,此外就是五千多妇孺,那日子可真够难的。
不过,不管这日子有多难,好歹是熬过来了,这一年多来,除了病死的,就没饿死过一个女人、一个孩子。
钟离昧带着三百多老兵和五百多少年刚刚走进山口,河边依山而筑的那一溜茅舍里便涌出了百余名袒胸露腹的壮汉,为首之人赫然就是虞子期,虞子期左手握着一柄尚未打造成形的横刀,右手则握着一柄小铁锤。
虞子期为了引开汉军追兵,身陷重围,最终所部五百部曲死伤略尽,他只带着十几名亲兵躲进一处隐蔽的洞窟,才侥幸捡回一命,后来项庄率楚军大举进关,刘邦老儿率汉军主力回师自救,虞子期才得以带着十数亲兵转辗返回了大别山老营。
迎上钟离昧,虞子期笑道:“钟离兄,这次的收获挺不少啊,呵呵。”
钟离昧上前拍了拍虞子期的肩膀,道:“子期,这还不是多亏了你,自从你回来后,弟兄们就用上了横刀、投矛等利器,打起猎来也轻松多了,呵呵。”说罢,钟离昧又回头指着一头斑阑猛虎说道,“你看,现在连这样的大家伙都能猎到了。”
说话间,那群孩童也终于迎了上来,虞子期摸了摸其中一个幼童的小脑袋,颇有些怜惜地说道:“今天晚上,孩儿们又有肉吃了,呵呵。”
话音未落,山口外的了望塔上突然间再次响起了号角声,而且这次响起的号角声与刚才的号角声有着明显的区别,刚才的号角显得轻松随意,毫无节奏,现在的号角声却是又低又沉,节奏俨然,听着就能感受一到冷森森的杀气。
钟离昧顿时脸色微变,当即扭头大吼道:“列队,列队”
一声令下,三百多名老兵纷纷将肩上的猎物扔在地上,又以最快的速度涌到钟离昧面前摆开了整齐的步兵队列,那五百多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也纷纷涌上前来,在三百多名老兵身后摆开了另一个整齐的步兵队列。
不到片刻功夫,校场上的几十名老兵也柱着拐杖赶了过来,原本在校场上操练的五百多名十来岁的少年也摆开了略显散乱的队形,不过这些孩子明显还没有长大,一个个脸上全都流露出了惊慌之色,当然,也有少数愣头青在那里兴奋得嗷嗷直叫。
山口外,了望塔上的哨卒仍然吹动号角,低沉的号角声直冲云霄。
倏忽之间,钟离昧似乎听到了一丝声响,当下回头以征询的眼神望向虞子期。
虞子期早已经带着百余铁匠手持铁锤站到了队列之中,迎上钟离昧征询的眼神,虞子期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骑兵,是骑兵”
骑兵?钟离昧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周殷这逆贼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说起来,周殷其实早就知道在大别山深处隐藏着这样一处楚军老营,因为钟离昧曾经好几次带人抬着野猪、麋鹿猎物前往安丰、六县换购粮食,有一段时间,老营四周也总是有形迹可疑的猎户、樵夫出没,钟离昧怀疑,那都是周殷派来的探子。
不过让人疑惑的是,周殷这逆贼一直都没有派军队进山清剿。
不过现在,周殷这逆贼终于是按捺不住了,附近虽然也有十几伙山贼盗匪,不过他们从来就不敢招惹楚军,而且这些山贼盗匪根本没有骑军,能够拥有骑军的,只有周殷,只有这个逆贼周殷,你终于要动手了么?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山口外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嘎然而止。
钟离昧、虞子期以及有经验的老兵顿时心头一凛,显然,守在山口了望塔上的哨卒已经被周殷的叛军给射杀了
“希律律……”又过了片刻,山口外骤然传来了一声嘹亮至极的马嘶声。
下一刻,一骑神骏已极的踏雪乌骓已经从山口外的断崖后面突兀地冒了出来,看到这匹熟悉至极的踏雪乌骓,钟离昧、虞子期以及所有的楚军老兵顿时心神狂震,这是?这是先王的踏雪乌骓,当今上将军的坐骑?
这一刻,钟离昧、虞子期以及所有的楚军老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上将军已经遇害?要不然,踏雪乌骓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是说,是上将军带着大军打回九江了?
倏忽之间,黑压压的骑兵海已经从踏雪乌骓身后汹涌而出。
再下一刻,踏雪乌骓上的骑士扬手往前一引,身后黑压压的骑兵海便向着河谷地里列队而立的楚军蜂拥而来。
时间,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漫长
短短不到片刻功夫,可在钟离昧、虞子期以及所有的楚军老兵的感觉中,却像是过了百年那样漫长,那样难熬
终于,踏雪乌骓已经近在眼前。
“钟离?”一个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子期?”
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钟离昧心神狂震,当下抱拳作揖,想要见礼,可是嘴辱嚅动间竟是再无法成声,两行热泪却早已经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再下一刻,这个伟岸如山的汉子竟然像个孩子般嚎陶大哭起来:“上将军,你可算是回来了,嗷嗷嗷……”
项庄翻身上马,轻抚着钟离昧宽厚的肩背,动情地道:“回来了,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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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县,郡守府。
九江郡守周殷正在书房里长吁短叹。
自从项庄掘开淮水淹了寿春之后,周殷就将九江郡的郡治重新迁回到了六县,不过现如今周殷的日子并不好过,当初刘邦带着大军离开之后,虽然让他留在了九江,却也给他留下了两个厉害至极的擎肘,靳歙还有李左车。
靳歙、李左车各有五千部曲,两人分别占据了南边的居巢、历阳以及东边的曲阳、东城诸县,周殷真正掌控的只有安丰、六县这两个大县,以及周边的几十个镇甸,仅靠这么丁点地盘、这么点人口养活五万大军,很不容易。
由于天下大势还不明朗,再加粮草不济,周殷也不敢跟靳歙、李左车翻脸。
趁着这段时间,靳歙、李左车很是扩充了不少人马,现在靳歙已经拥有八千多人马,李左车更是拉扯起了一支两万余人的大军,其中有一多半是从江对岸败逃过来的汉军溃兵,现如今的江东,已经完全被项佗、项冠所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