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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军臣单于的雄才大略也完全不在铁木真、忽必烈之下。
但是,匈奴人却没能像蒙古人那样横扫整个欧亚大陆,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冶铁技术太过落后,就连铁制兵器都打造不出,更别说蒙古弯刀了,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匈奴骑兵没有钉马掌,无法像蒙古骑兵那样进行高强度、远距离的机动。
然而,一旦让匈奴人掌握了马掌的秘密,一旦匈奴人能够肆无忌惮地深入中原腹地,匈奴人就有足够的机会从中原掳掠足够的匠人,这样一来,不出二十年,匈奴人的冶铁技术就会发生脱胎换骨的提升,真要是这样,中原人搞不好就要灭种了
考虑再三,项庄还是放弃了给楚军骑兵钉马掌的念头,风险太大了。
尽管匈奴骑兵钉上马掌后,最直接的受害者肯定是刘邦、张耳、藏荼还有韩王信,可项庄绝不愿意冒着中原文明被灭绝的风险去尝试这个危险的举动,匈奴人太危险,还是把他们限制在长城以北比较稳妥。
马镫、马鞍已经有了,马掌不敢钉,那么兵器呢?
最犀利的骑兵武器当然是马刀,不过这个时代根本就炼不出合适的优质钢材,由于炉温不够高,炼出的生铁品质相当之差,只有反复回火、反复锻打才能锻炼成为精铁,项庄以及楚军将领们使用的横刀就是这样反复锻打成形的。
所以,给骑兵配备马刀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最多只能配环首刀外加角弓。
横刀虽然犀利无比,可惜工艺太过复杂,打造起来也极为费时费力,要想给两万骑兵配备人手一把横刀,根本就不可能。
不过,除了环首刀,除了角弓,是不是还应该给自己的骑兵配备一种介于远射和近战之间的犀利兵器呢?因为将来回了江东之后,楚军骑兵更多的是要面对中原步兵,而步兵一般都有重甲橹盾保护,密集的角弓抛射不足以构成致命的杀伤。
如果使用环首刀与中原步兵进行近战的话,代价又太大。
项庄一下就想到了诸葛连弩,不过诸葛连弩又笨又重,机动困难,所以只能用来守卫营垒或者城池,可项庄需要的却是一种能够单兵携带的轻便连弩,作为一个穿越者,项庄还真就知道连弩的击发原理。
项庄前世看过一期专题片,里面介绍了一个军事发烧友自制的连弩。
连弩由弩机、弓臂以及箭匣制成,箭匣里最多可以储存十枝八寸长的短箭,短箭通体铁铸,且没有尾羽,箭匣通过一个铰链连接到弩机上,每击发一矢,只需往复绞动一次箭匣就能重新上紧弩弦,迅速进行第二次的击发。
专题片里的那具连弩,只用了不到十秒就射出了十枝短箭
那具连弩唯一的缺点就是有效射程太近,只有不到五十米,但对于楚军骑兵来说,五十米的距离已经足够了,因为距离更远时,可以用角弓进行抛射,进入五十米内,则可以换上连弩对敌人实现绝对的屠杀
想到这里,项庄再也按捺不住。
当下项庄让晋襄去找了一方白布来,然后用黑炭在上面画了个连弩的图样,然后对公输车说道:“公输先生,你看看这个。”
公输车放下手中的马鞍,从项庄手里接过了白布。
公输车不愧是鲁班后人,绝对是大宗师级的巨匠,他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道:“上将军,这是……可以连续发射的短弩?”
“对,这是一种连弩。”项庄欣然点头道,“公输连弩”
“公输连弩?”公输车顿时两眼放光,急切地道,“上将军,请给老朽三天时间,只要三天,老朽就一定能造出第一具样弩来。”
第167章 狩猎、胭脂马
第167章 狩猎、胭脂马
等项庄回到大帐时,已经是深夜了。
魏悦无央已经睡了,就像只小猫蜷缩在卧榻的角落里。
也真是怪难为她的,足有一米六几的娇躯,竟然蜷缩成了这么小的一团。
借着帐中昏暗的灯光,项庄看到魏悦的眼睫毛正在忽闪忽闪的,显然是在做梦,却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梦里梦到了自己?在她的梦里,他项庄又该是什么形象,坏蛋?流氓?还是冷血的杀人魔王?想到这里,项庄不禁有些自嘲。
乱世求存,杀伐遍地,谈恋爱从来就是奢侈的美梦。
如果有机会、有时间,项庄何尝不想跟魏悦先谈场恋爱,水到渠成后再娶她?
可是很遗憾,当时的情况却绝不允许项庄那么做,这场婚姻注定只能是一场博弈。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项羽那样,一边带着军队逐鹿天下,一边还能跟虞姬卿卿我我,西楚霸王从来就只有一个,可以被模仿,却从来不会被超越,至少项庄就做不到项羽这样,在朝不保夕的逃命途中,项庄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取悦身边的女人。
项庄解衣,正准备就寝时,魏悦却忽然轻轻地嘤咛了一声,项庄再回眸时,只见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正从魏悦的俏脸上悄然滑落,饶使项庄铁石心肠,看到这一幕也不免心里猛然揪了一下,说起来,魏悦这小娘也真是挺可怜的。
在魏悦十岁时,秦国大军压境,父王魏咎举火自残,在烧死他自己的同时,也把魏悦的娘亲、兄弟姐妹全都给烧死了,只有她,在东伯的保护下逃了出来,从此成了一个国破家亡的落难公主,并在东伯的庇护下长到了十八岁。
可就在这个时候,项庄残军流窜到了魏地。
因为善良,为救百万饥民,魏悦毫无选择地嫁给了仅只一面之缘的项庄,从此与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共效于飞,紧接着,陪伴了她整整十八年的义仆东伯自杀了,她失去了最后的亲人,真正变得形单影只,无依无靠……
只有十八岁,魏悦她还只有十八岁啊。
想到这里,铁石心肠如项庄,心头也不免起了浓浓的怜惜,当下低下头来,轻轻地吻了吻魏悦的额头,又细心地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一夜无话,当项庄一大早醒来时,魏悦却不在枕边了。
披衣起床,匆匆洗漱罢走出大帐时,却看到魏悦正站在帐左那架八丈来高的井阑上,手扶护栏正在眺望远处苍莽的河套大草原。
此情此景,项庄不觉有着刹那的失神。
魏悦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直裾深衣,乌黑的秀发像瀑布般倾泄而下,随同衣裾在清凉的晨风中轻舞飞扬,美丽得就像是圣洁的仙子,不过,项庄清楚地看到了,魏悦的眉梢眼角尽是那浓浓的哀愁,似乎……已经很久没从魏悦脸上看到过笑容了,或者,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真正的笑容?
项庄忽然间有些担心起来。
这小娘别是得了忧郁症,然后想从井阑上跳下来自杀吧?
当下项庄匆匆登上井阑,又伸手搂着魏悦香肩说道:“悦娘,今天难得有闲,不如陪我去原上打打猎,散散心吧?”
“嗯。”魏悦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很快,大营里就忙乱开了,上将军要外出打猎,可不是小事。
尉缭、武涉照例跑来反对,楚军的安危皆系于项庄一身,项庄要是出个意外,楚军只怕立刻就会冰消瓦解,这可是来不得半点疏忽的,所以,为了稳妥起见,项庄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大营里,以免发生意外。
然而项庄坚持要去,尉缭和武涉只能让步。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除了晋襄和三百亲骑,尉缭还特意点了由渊、百里茂、秦渔和百里伊水,又把他们叫到旁边反复叮嘱了好几遍,由渊连连点头,百里茂则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嘭嘭响,大声道:“军师放心,有我百里茂在,出不了事。”
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三百余骑便深入到了大漠深处。
不出项庄意料,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纵马飞驰了不到半个时辰,魏悦的心情就明显好多了,笼罩在眉宇之间的哀愁之色也淡了许多,与百里伊水、秦渔交谈时,俏脸上偶尔还会展露出会心的笑容,魏悦无央,她终于是笑了。
魏悦笑了,项庄也是心情大好,正欲催动乌骓马上前猎杀一头麋鹿时,由渊忽然打马而回,激动地道:“上将军,野马,前面有野马群”
“野马群?”项庄顿时来了精神,野马群一般都有马王。
项庄一声呼哨,三百余骑便甩下鹿群风卷残云般席卷而去。
往前奔行不到五里地,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大片水草滩,清泠泠的水草滩上,一大群野马正在饮水休憩,少说也有五百头之多项庄一眼就从马群中找到了那头野马王,那是一匹胭脂色的野马,相比周围的野马,这匹胭脂马的体型明显大了两圈。
项庄目测了一下,这匹胭脂马的肩高跟他的乌骓马也是不遑多让了。
魏悦也发现了那匹胭脂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她一下就喜欢上了这匹胭脂色的野马之王,当下回眸望着项庄,柔声道:“夫君,我想要那匹胭脂马。”
一声夫君让项庄心情大好,当下说道:“行,为夫这便帮你去套了它”
“不。”魏悦却摇了摇头,轻柔地却坚决地道,“夫君,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话音未落,魏悦便已经催马冲向了河滩,因为这时候,受了惊的野马群已经在那匹胭脂马的引领之下,向着远离人群的方向呼啸而去。
秦渔、百里伊水唯恐魏悦有危险,也赶紧催马追了下去。
项庄一声呼哨,也带着晋襄、由渊、百里茂以及三百亲骑追了下去,不过,项庄很好地控制着乌骓马的马速,今天这场狩猎,原本就是为了陪魏悦这小娘散心,魏悦又难得求他项庄一次,项庄自然不忍心违逆于她。
魏悦的骑术很好,坐骑也是良驹,所以很快就追上了那匹胭脂马。
那匹胭脂马虽然着急,却也是无可奈何,因为野马群里有许多尚未满月的小马驹,这严重地影响到了整个马群的奔跑速度,胭脂马作为整个野马群的马王,自然不可能撇下整个马群独自逃跑,只能不断地改变奔跑方向以躲避魏悦的绳套。
奔跑中,魏悦终于甩出了绳套,并且稳稳套住了胭脂马的颈部。
胭脂马终于被激怒了,当即甩开四蹄向前飞奔起来,魏悦的坐骑虽然也是百里挑一的良驹,可是跟胭脂马相比还是明显不够瞧,胭脂马一发力,魏悦的坐骑立刻就跟不上了,霎那间,魏悦就从马背上被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秦渔和百里伊水顿时失声惊叫起来,项庄也猛吃了一惊。
因为魏悦的背后就是奔腾的野马群,一个躲避不及就会被践踏成肉泥
间不容发之际,魏悦猛然一扯绳套,轻盈的娇躯便已经荡起空中,下一刻,魏悦的小蛮腰轻轻一拧再一折,便已经稳稳地落在了胭脂马的背上,胭脂马明显吃了一惊,当即昂首怒嘶一声,再次加速向前飞奔而去。
“哈哈。”看到魏悦没事,项庄当即仰天大笑两声,催动乌骓马追了下去。
不到片刻功夫,魏悦套的胭脂马和项庄的乌骓马就已经把身后的骑兵和野马群甩下了好几里地,远远望去,只能隐隐看到一个小红点跟一个小黑点了,晋襄、由渊、百里茂、百里伊水和秦渔他们虽然着急,却也只能干着急。
再说魏悦,几乎怀疑自己是在腾云驾雾
胭脂马的速度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