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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仍和喇嘛教保持一定的联络。假二活佛的讯息,传得很快,果然那一方面也几
次宣布,已在著手寻找二活佛的转世灵童了。
事情在表面上很平静,但暗中波涛汹涌,谁也不知道这座“火山”甚么时候会爆发
。
事情没有甚么进展,一直到二十多天之后,正当我奇怪何以小郭一去,了无音讯之
际,那天晚上,忽然有一个电话找白素。
白素才一听电话,神情就有点异样,她顺手按下一个掣钮,使我也能听到对方的讲
话。
那是一个十分动听的女声,称呼也亲热:“白姐,你有一个朋友姓郭,说是著名的
私家侦探?”
声音很熟,她一定是先向白素报了名字的,我一时之间想不起那是谁。
白素应对镇定:“是,他虽然出名,但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何以竟劳动到了尊
驾来电相询?”
白素一面说,一面向我使了一个眼色,那使我一下子就想起打电话来的是甚么人了
是不久之前,曾和白素一起来见过我的黄蝉,一个地位很高的情报官员,负责最高
的神秘事务的美女,涉及许多一级机密的掌权人物!
我不禁暗叫不妙,因为小郭若是落到了这种人的手中,那真是凶多吉少,扣押十年
八载,不见天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小部是到穆家庄去找卫七的下落,一无所获倒也罢了,怎么会惹上了这样的麻烦?
我心念片转间,白素和黄蝉之间的对话在继续。黄蝉先问:“他和你们的友情
”
白素道:“始自大家都是青年人的时候!”
黄蝉“啊”地一声,白素立即问:“他犯了甚么事?贵地的法律,有时实在令人无
所适从。”
黄蝉叹了一声:“他私自进入旅游禁区,并且就极敏感的政治、宗教、民族问题,
散布谣言,破坏民族团结,有鼓吹国家分裂的企图!”
我一面听,一面叫苦不迭,这些罪名,随便一条,就可以来个无期徒刑,那么多加
在一起,小郭只怕是性命难保的了。
但白素却居然笑了起来:“乖乖!真是够严重的,但是你既然打电话来,就表示事
情一定有转圜的余地,对不?”
听得白素那么说,我也不禁笑了起来,伸手在自己的头上,轻轻打了一下 我一
听小郭惹了祸就发亟,不如白素镇定。
黄蝉笑声如银铃:“真是甚么事都瞒不过白姐 我要见你,尤其是见卫先生!”
第十二部:河底获宝
白素向我望来,我大声道:“先把小郭放出来!”
我以为提出这个要求,一定会有一个讨价还价的过程。谁知道黄蝉真有过人之能,
竟然一口答应:“好,我们这就启程 只是郭先生的事件,在到我手之前,他已受了
不少惊恐,与我无关,而且与他所犯的事的严重性来比较,他所受的惊恐,也不算甚么
,请两位谅解!”
我忙道:“那不要紧,能恢复他的自由就好。”
黄蝉的回答更乾脆:“明天见。”
等通话完毕,我才问:“受了点惊恐,那是甚么意思,严刑拷打?”
白素摇头:“小郭也算是国际知名人士,不致于,但提出的那些指控,足够他在牢
狱过一辈子,你猜这傻瓜做了些甚么?”
我苦笑,称小郭为“这傻瓜”,我完全同意。我道:“他一定在散布二活佛是假的
讯息。”
白素皱著眉:“黄蝉要见我们,又是为了甚么?”
我道:“那更简单了,他们绝不容许这个讯息散布出去 我看,小郭在‘惊恐’
之中,已经把讯息是自我这里来的供了出来,所以黄蝉才要来根查。”
白素皱著眉,要应付黄蝉不难,但要和黄蝉身后那庞大的支持势力周旋,却是麻烦
之极的事。
我想了一想:“以不变应万变,逐步应付。”
白素伸出手来,和我互握,我们两人同心合力,度过不少难关,每当双手互握,勇
气就会倍增。
黄蝉来得好快,第二天凌晨,天还没有亮,门铃声大作,她和小郭已在门口了
这种时候来到,她当然是通过特别安排的交通工具来的。
一进门,小郭就拥抱我,他看来并没有怎样,只是脸色极度苍白,他道:“卫斯理
,对不起,我招了你出来。”
这一事,我早已料到了,但我还是吃惊:“他们对你动了刑?”
小郭摇头:“没有,只是一落入他们手中,他们提出来的指控,罪证确凿,我毕生
都将在黑牢度过,那种极度的恐惧感,令我精神崩溃,只求有超生的机会,明知会替你
带来麻烦,也顾不得了!”
小郭说得很是恳切,我也了解到人在绝望时所产生的恐惧感,是如何之可怕。
而且,老实说,就算没有小郭这次把我招了出来,黄蝉还是会找上门来的 谁都
知道我和卫七的关系!
我拍著他的肩:“别放在心上,最紧急的时候,想到朋友,是应该的。”
我和小郭,大有劫后重逢之感。可是那边厢,白素和黄蝉,像老友相见一样,正言
笑甚欢。
我转过身去,向黄蝉道:“多谢你立刻放人!”
黄蝉还是那样动人,尤其当她秀眉略蹙之际,简直古典之至:“是费了一点劲,是
我在最高领导人面前力争。才能成事 这位仁兄,竟然在一座喇嘛寺中,向几百个喇
嘛,说才圆寂不久的二活佛是假的!”
我望著小郭苦笑,小郭想是心有余悸,不由自主,缩了缩头。
黄蝉接下来又说了几句话 不是我卖关子,而是她的话,我、白素和小郭,都绝
想不到,所以听了之后,神情之错愕,简直难以形容。
而我们会有这样的反应,自然都在黄蝉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只是笑嘻嘻地望著我们
。
黄蝉说的是:“郭先生所说的,若是谣言,倒也罢了,最糟糕的是他说出了绝不能
够泄漏的极度机密!”
一时之间,我们三个人望定了她,实在不知说些甚么才好!
因为根据黄蝉的话,他们竟像是早知道那二活佛是假的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是
经由甚么途径知道的?是七叔传出去的消息,何以他们竟会相信?
黄蝉吸了一口气:“纸包不住火,隔了那么多年,这件事终于传了开去 两位正
致力传播这件事,但我们严厉封锁这讯息,相信两位也知道,这件事一旦证实了,会引
发大变动。”
白素的声音虽然温柔,但是说的话却针锋相对,尖锐无比:“有变动未必不好,有
一些变动,是必然会发生的,例如,有压迫就有反抗。”
黄蝉笑:“白姐,可是我们却不想有任何变动!”
我不由自主摇头,这两位女性,所争持的问题是如此严肃,可是看她们的神态,宛
若在讨论一盘牛肉,是红烧还是清煮!
我打岔道:“不必讨论这些,你们是怎么知道二活佛是假的,何时知道的?”
黄蝉的行事态度,十分爽快,她一点没作额外的说明,就把最高机密向我们说了出
来。虽然我们的立场明显敌对,但她的这种行事方式,也深得人好感。
她道:“当年拉休寺静室之中,叛徒行凶,除了登珠之外,另外还有两个小喇嘛,
恰好在暗处,看到了血案发生的全部经过。”
我除了发出“啊啊”的声响之外,迅速地在转念 是不是她编出来的故事呢?
可是她接著往下说,我没有法子不信。因为自她口中说出来的,正是当年发生的事
若不是由目击者转述出来,她根本不可能知道!
她继续说的是:“那两个小喇嘛见到的情形是,叛者抽出利刃,在二活佛手才拿到
铜铃时,就齐腕斩断了二活佛的手,在一旁的登珠活佛,不等断掌落地,就接住了手掌
,接著,他就拾起铜铃,冲向门外,在经过供桌时,又顺手取走了一簇供奉的神花。那
时,二活佛正运气自断经脉,全身发出可怕的声响,令反叛者震呆,所以未及阻止,登
珠才得以脱身。”
我和白素,听得面面相觑,因为黄蝉所说的,比我们所知的还要详细!连二活佛的
转世,向我叙述时,也没有那么详细,那当然是由于这段经历,绝非有趣,他不想详说
之故!
我们的反应,在黄蝉的意料之中,所以她自顾自说下去:“那两个小喇嘛一见发生
了那么大的变故,吓得逃离了寺院,一直东躲西藏,直到教中发生了大变化之后,叛教
者也死亡,势力完全减弱之后,才敢出面,向我们说出了当年目击的经过 那是七年
之前的事了。”
我直到这时,才说了一句:“你们早知道那二活佛是假的?”
黄蝉点头:“是,根据当时的情形,二活佛若是转世,必然和三件物事有关:手掌
、铜铃、花。那个二活佛被确认,由反叛者一手包办,和那三件物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所以肯定是假的。”
我和白素,听她已分析到了三件法物的作用,又是暗惊,又是佩服,但我们全然不
动声色,甚至没有互望一眼。
黄蝉笑了笑:“对我们来说,二活佛是真是假,都是一样,假的或者更好,更听话
,容易控制 事实也确然如此。那是国家的绝顶机密,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二个,以
为是再也不会泄漏的了。”
我吞了一口口水:“当年目击的那两个喇嘛呢?”
黄蝉妙目流盼,向我望了一眼,像是怪我多此一问。我感到了一股寒意 我确然
多此一问,那两个喇嘛,当然立即被灭口了!
黄蝉接著又道:“总以为那二活佛至少还可以活几十年,可以相安无事,谁知道他
养尊处优,日子过得太好,竟然短命早死了!”
自黄蝉美丽优雅的神态之中,说出这等俗而不敬的话来。我并不感到意外,她当然
不会对喇嘛教的活佛有甚么敬意,何况是个假的。
黄蝉垂下了眼睑:“现在,情势十分复杂,二活佛是假的讯息,传了出去,会引起
我们不想发生的混乱。”
白素居然回敬了一句他们的惯用语:“客观事物的发展,不会因主观愿望而转移!
”
黄蝉笑靥如花:“白姐,你太理想主义了吧!”
我从思绪紊乱之中,勉力定过神来:“请问你来见我们的目的是甚么?”
黄蝉收起了不知是真是假的笑意:“从讯息的传播到巨额赏格的出现,到郭先生的
出现,全世界人都在找卫七先生 ”
不等她讲完,我就道:“我不知道七叔的下落。”
黄蝉道:“他的下落,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登珠活佛当年带走的三件物事的下
落。”
我沉声道:“我甚至不知道有这三件物事 ”
我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黄蝉以一阵清脆的笑声所打断:“卫先生,我对你坦白,
也希望你用同样的态度!”
我苦笑:“好,我知道有这样三件物事,也知道这三件物事关系重大,但是我不知
道它们的下落。”
小郭在进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过甚么,直到这时,他才向黄蝉一指,石破天惊地道
:“那三件法物,落人他们的手中了!”
我大吃一惊,望向黄蝉,黄蝉直认不讳:“不错,东西能再出现,归功于郭先生找
到它们,现在,三件所谓法物,在我们手里!”
我感到喉头发乾,说不出话来。二活佛曾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