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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过之后,长久不适宜人类生活,小日本的人不能搬过来。”
黄蝉道:“正是,一定是全新型的,新到我们无法想像。”
她虽然如此说,但是她的用意,分明是要引红绫作出设想来。
我向红绫望去,只见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也就不去扫她的兴,只是低声对白
素道:“我们的女儿很笨,全然不知人心险诈。”
白素当真是“癞痢头儿子自家的好”,竟然回答我四个字:“大智若愚。”
我忍住了笑,却听红绫道:“是啊,所以,一定不能循常理去设想。”
黄蝉道:“人能设想到原子裂变时,能释放出大量能量,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事了,
真难想像还有甚么巨大的能量可供利用。”
红绫这时的态度出奇地正经,她一面比划著手势,一面道:“你的话,我分两部分
来回答。第一部份,你说‘人能设想到原子裂变……’,我想,其中的情形不是那么简
单,我看,这种设想必然有外星人的高级智慧在,不是人凭空想得出来的。”
黄蝉笑了起来:“这是令尊一贯的论调,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我听到这里,不禁有气,因为黄蝉是在明言讽刺了。我正想提醒红绫,告诉她黄蝉
这话不是好话,但红绫已有了反应,她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笨”。她道:“若是别人
这样说,我不见怪,但你曾和外星人打过交道的,怎么也有这种态度?”
黄蝉忙道:“对不起,我不是非议的意思,令尊的理论,我虽然不能全部接受,但
是也绝不持反对的态度。”
红绫笑了起来:“有很多事,地球人行之已久,可是追根究底起来,确实不像是地
球人自己平空想得出来的,‘灵感’的来源,就很可疑。近一个世纪来,人类在各方面
都大有突破,我看就很有问题──至少我所有的知识,九成不是来自地球。”
黄蝉吸了一口气:“那么,以你的知识而论,有甚么设想?”
红绫道:“这就要说到你刚才的话的第二部分了。除了原子裂变所能产生的能量之
外,可供利用的能力,俯拾皆是。我们抬头可见的太阳,蕴有对人类来说无穷无尽的能
量,可是人却忙著向地底深处辛苦地挖煤,不去利用太阳能。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地
球人很笨,要到哪一天,有肯帮助地球人的外星人传授了太阳能的利用法,人才会懂得
利用它。”
看黄蝉的神情,颇为耐心地听完了红绫的长篇大论,才又引红绫入正题:“具毁灭
性的新武器,不论是甚么新花样,原则总是不变的,一定是释放一种极强烈的能量,来
达到破坏目的。”
红绫摇头:“这只是其中之一,像散布毒气、散布致命的细菌,就不必需要甚么特
别的能量。若有一种能在空气中传播的致命细菌,就可以随著气流,在整个长江流域造
成灾难性的人口绝灭。”
黄蝉也摇头:“这不是非常理的假设,毒气武器、细菌武器,人类早已用过了。”
红绫又道:“若是利用地球板块移动造成灾难,也是毁灭性的。”
黄蝉扬眉:“在鄱阳湖底,制造一场地震?当然那是巨灾,但似乎也不足以达到‘
毁灭全中国人口’和‘挽救帝国失败’之目的。”
我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道:“是发射一种力量把月亮射下来,跌向中国
,那么大的一块石头砸下来,就可以达到上述两项目的了。”
我这样说,当然是在胡闹。红绫却拍手笑道:“不对,月亮太大,它是地球的六分
之一,一旦砸了下来,小日本的四个岛,先被压到海底,一亿多日本人等不到胜利,就
喂了王八。”
白素也来凑趣:“也不然,月亮在砸下来时,经过大气层,会磨损一半,只要计算
精确,就可以如愿!”
她的话一出口,我们三人一起大笑了起来,黄蝉明知我们是在开她的玩笑,也跟著
乾笑了几声,穆秀珍叫道:“有趣有趣!我却说你们想的都不是。”
官子奇道:“还能有甚么想像?”
穆秀珍道:“你们的想像,不算是天马行空,都还是有根据的,地震、月球都是实
实在在的,真要异想天开,就不能靠这些。”
各人都很有兴趣地向穆秀珍望去,穆秀珍一挥手:“照我想,只那么伸手一指,要
消灭的人口就忽然人人发狂,自己杀自己,杀到一个不剩为止。”
穆秀珍这样说,我敢断定,她是说著玩的。可是她的话一说完,黄蝉首先神情古怪
,我也打了一个突。因为穆秀珍的想像,比我们更“现实”!就在不久之前,确然发生
过类似的事,一个人伸手一指,人们就忽然都疯狂地残杀了起来!
十一、奉旨疯狂
这场惨事,虽然未至于全部人口绝灭,但也几乎使每个家庭都因之而有成员伤亡,
绝少可以有躲得过去的。
整个民族受伤害之深,只怕是永远的,和当年日本皇军的妄想,虽然不是十足,但
却也局部相似,可说是中国历史上最悲惨的事,后患无穷。
穆秀珍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啊”地一声,向黄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的。”
我道:“你别越描越黑了。”
穆秀珍道:“真的,若是能有力量使一些人疯狂,而那些人又可以决定全部人的命
运,这武器就比甚么都厉害。”
我们都不出声,官子毕竟年轻:“这种情形,不会出现。”
大家都向她望去,不知她何以说得如此肯定。官子提高了声音:“因为人是有智慧
的。”
她此言一出,我首先“哈哈”大笑了起来,穆秀珍也跟著笑,白素先是微笑,接著
叹了一口气。红绫大声道:“官子,你说傻话了。这种事确然发生过,全民陷入疯狂状
态,智慧不知去了何处,这证明人脑很是脆弱。若有外来力量控制,出现那种全民疯狂
的情形,自然也可以是全民绝灭的先声。”
官子对于全民疯狂的历史事情,当然多少也知道一点,所以她立时道:“是,我说
错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静了下来,黄蝉显然未曾料到,引导红绫去假设匪夷所思的新武
器,会有这样的结果。看她的神情,像是想转换话题,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穆秀珍却还不肯放弃:“我的假设,是不是可说是最厉害的新武器?”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么,不久之前的那场全民大疯狂,
是不是可以看作是这种新武器有了少许外泄?情形如同新武器出了意外,导致辐射外泄
一样,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灾难。”
我自己也是妄然想到的,在此之前,只怕从没有人把这一场大灾难,和这样的设想
联系起来。我的这种说法,自然很骇人听闻。
各人面面相觑,官子骇然道:“若只是少许外泄,就形成了那样的大灾难,那么,
若是这武器全面使用起了,岂不是……岂不是……”
红绫道:“甚么岂不是,简直就是全民的绝灭。”
忽然一下子,无边无际的假设竟然回到了原来的题目上,这更令人吃惊了。
当然,无人能说这假设可以接受,但是,也不能完全否定这假设。
“全民绝灭”!这种情形确实太可怕了,可怕到了足以令我们这几个人甚么话都不
想说的地步。
后来,和白老大谈起来,白老大这位杰出非凡的人物,却另有见解,他道:“全民
绝灭?这种情形,在中国的正史上,不断出现。”
我骇然:“老爷子,别开玩笑了!”
白老大一捋长须:“绝不是开玩笑。先说异族统治,蒙古人、满洲人都是以极少数
入主,全民都成了亡国奴,双方人数的比例之差,都是大比数,但是奴性发作,人心已
死,接受了异族统治。更有一干人卑躬屈膝,以求自身富贵,这等人更是烂穿了心。这
种情形,和全民绝灭有甚么不同?所有人都和满洲人一样,拖了条长辫子,这还不是全
民绝灭么?”
老爷子说得激昂,白素道:“总……有人反抗的。”
白老大一击桌子:“一个民族,如果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膝头发软,向权势屈膝,
这个民族已可以归入死亡之列。不幸得很,咱们的民族,正是如此。别说是异族了,在
近五十年的历史里,有哪一年哪一日,不是绝大多数人听命于极少数人,甚至只是听命
于一个人在狂奔乱舞。一个民族几千年来都习惯如此,以为理所当然,没有反抗,那么
这个民族的生命力何在?”
我和白素都为之默然。
白老大的“判决”,乍一听来,尤其是作为这个民族的一份子,当然难以接受,可
是仔细想一想,白老大所说的,却又全是事实。
只知道顺从听命,就算有反抗,反抗的结果,也只是制造一批新的主人。历史不断
在循环,就是脱不出原有的圈子。
当然,我们并不寂寞,地球上还有不少类似的民族。但是有更多的,早已摆脱了原
来的圈子,进入了新的境界──首先摆脱旧圈子,闯入新领域的经历,极其困难。等人
家有了成功的例子,跟著学,依然怎么都学不会,这也就只好叹一句“哀莫大于心死”
了!
我叹了一声:“从某种角度来看,确然可以认定‘全民绝灭’这种情形,真的曾出
现过。”
白老大道:“既然这种因素早已存在,那么,只要加以引发,就可以达到目的。日
本人并不是异想天开,‘全民绝灭’也不是要所有中国人真的死清死光──只要所有的
中国人都开口说‘阿衣乌艾屋’了,也就和死清光差不多──别以为我在说笑话,一直
到现在,脱离日本人的奴化统治五十年了,还有人把‘阿衣乌艾屋’当母语的。由此可
知,日本人要实行全民绝灭的计划,并不是天衣夜谭。”
我和白素都很是骇然。
过了半响,我才道:“幸而当年的计划,未曾……实行……”
白老大狂笑:“你怎么了?不是常说‘我们都是地球人’吗?全民日本化和现在全
民奴化,我也看不出两者有甚么不同!”
我和白素都不敢再说下去,只好唯唯以应。白老大愤然道:“还有不少人到现在还
以不能日本化为憾呢!”
我企图令气氛轻松一些,所以道:“这恐怕是当年的武器有些外泄的后遗症吧!”
我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白老大提高了声音:“甚么原因也不是,只是因为骨子里
有奴性,特别容易屈服,自动下跪是几千年的传统,这种奴性,造就了几千年的历史!
”
这种题目的讨论,当然不会有结果,我把它记述在这里,是由于那也算是白老大对
新武器的一种设想──新武器既然可以作非常理的推想,那么,设想一种力量,可以使
人性中的弱点得到扩张,并非没可能。若是人人自甘为奴,那么,当然也达到了“全民
绝灭”之目的。
当时在船上,我们几个人都没再作这样的假想。大家在沉默了一阵子之后,红绫大
声道:“不管怎样,并没有这样的事发生,是不是?”
我“哼”了一声,仍坚持我的意见:“那场大疯狂,也算是够瞧的了。”
黄蝉吸了一口气:“到了!”
那时,天色已黑,新月上钩,小孤山虽然不是甚么名山,但是山势空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