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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亚玉大声道:“得令!”
我放下了电话:“他很快就会来,官子,你要决定是不是参加他的搜寻团。”
官子的神情很是犹豫,难以决定,红绫一拍心口:“你要是怕一个人受欺侮,我和
你一起去!”
官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参加了一个搜寻团,好像……
好像有违我祖父的遗命。”
我呆了一呆:“怎么会,你祖父的遗命,不就是要把神户丸找出来么?”
官子叹了一声:“这只是其一,他还有深藏心底的一个愿望──”
白素笑道:“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心愿是,要弄清楚当年竹是在甚么样的情形下捉
了他的──这一点,竹一直没有说,也就一直成了他的心病!”
白素一边说,官子就一直点头。
我道:“那也不矛盾,官子参加搜寻团总有好处,要是能找出了神户丸和潜水队失
踪的原因,那第二个问题,也就有了迎刃而解的契机了。”
官子侧头想了一想:“说得是,当然,最主要的是这石教授掌握了些甚么。”
说话之间,门铃响起,石亚玉来得很快,红绫一声“来了”,扑向门,打开了门。
门外那人一步跨进,却一把将开门的红绫抱了个结实。
这一下子,当真是意外之极,我只看到红绫用力一挣,但竟然没有挣脱,这更是惊
上加惊──红绫力大无穷,叫人抱住了挣不脱,这可是骇人之事。
就在这时,我仍未看清抱著红绫的是谁,红绫已发出了宏亮之极的欢呼声来,来人
也同时呼叫。虽然只是两个人在出声,可是声音就像是千万人在呐喊一般,惊天动地,
震得通屋子都是嗡嗡的声响。
在欢呼声中,红绫叫道:“外公!”
来人也已叫道:“好女娃,外公快抱你不住了!”
在他们出声之前,我已经看到了一头银发,当然知道是白老大到了。
这一下,真是又惊又喜,眼看白素已箭一般的射了过去,三代人搂成了一团。
那头鹰居然也凑热闹,在三人头上,扑翅不已。
闹了好一会,白老大才牵著白素和红绫的手,向我道:“可曾欺侮小姑娘?”
我笑道:“没有,不过小姑娘要做的事,却是难以下手得很,眼下有一个现成的机
会是──”
我迅速地把石亚玉要组团去找神户丸的事,说了一遍。
白老大吸了一口气:“先请他们去找,我要去见一个人──”
白素立即接口:“爸何必亲自出马。”
白老大“嘿”地一声:“你知道我要去找谁?”
我笑道:“令嫒的推理能力,号称全球第一,当然料得中。”
白老大道:“连我也不知要找的人究竟是谁,你怎可能知?”
白素微笑:“我猜那人是菊,是不是?”
白老大鼓掌:“好!好!算给你猜中了,官子在鄱阳湖见过的那老妇人,不是兰,
就是菊。如果是菊,那就更好,但只怕八成是兰。”
白老大的这番话,不明情由者听了,自是莫名其妙,但我们都了然──我们自己也
曾为此分析过。
白素道:“若是兰,你去找她就没有用,她当年和四嫂在一起,也不会有新的资料
提供。”
白老大叹了一声:“四嫂和梅、兰一直对竹、菊的下落不明,耿耿于怀,以为她们
当了逃兵,现在有了竹的下落,应该让她们知道。我不知金秀的生死下落,但相信她若
还在人世,和兰一定有联络,去告诉她一声,也好了了她们的一桩心愿。”
我摇头:“其实不用了。一来,竹不但是‘逃兵’,而且还跟了一个日本人,那是
‘降敌’,更不能得到她们的原谅。二来,官子已告诉了那老妇人关于竹的事,她们应
早已知道了。”
白老大皱著眉,他年事已高,眉毛又白又长,但仍不失威严,他想了一会,长叹数
声:“说起来,其实我还是再想见金秀一次,因为当年的事,还是有许多疑团。”
白素道:“疑团太多了,能解决疑团的人,除了竹就是菊,除她们两人之外,无人
能解。”
我补充道:“菊能解疑团,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竹则肯定知道关键性的秘密,只可
惜她把这个秘密带到了九泉之下。”
白老大向官子望去:“你有没有检查过你祖母的遗物?或许她也有甚么记述之类留
下来。”
官子摇头:“我父亲早已做过了──他连祖母生前所穿的鞋子,都一只一只剖开来
检查过。”
我不禁有点骇然,官子的父亲很短命,只怕也和一直想探索到那秘密有关──人在
太过于热切地希望达到某种目的时,心理和情绪都会反常地不稳定,自然不是健康长寿
之道。
白老大一摊手:“你们进行你们的,我要去见见那鄱阳湖畔一老妪。”
他说走就走,只在向门口走去时,伸手在红绫的头上轻拍了两下。他到了门口,才
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的石亚玉正待按铃。
石亚玉陡然见到一个身材魁伟,白发白须白眉的老人,出现在面前,吓得倒退了一
步,几乎跌倒。白老大也不理他,身子略侧,掠起一股风,就走远了。
石亚玉仍呆了半响,我走过去把他带了进来:“刚才那老人家是我岳父。”
石亚玉“哦哦”连声,这才定过神来:“山下堤昭的孙女在哪里?”
官子大声道:“山下官子在,请石教授多多指教!”
石亚玉望向官子,双眼睁得极大,疾声问道:“当年三十六固潜水员,何以只有你
祖父一人生还?”
官子道:“石教授,还有三十五人不能证明他们已死亡,所以,‘一人生还’这说
法不能成立!”
石亚玉怔了一怔,连声道:“是,是,是我措词不当,何以……何以三十六人只有
他一个人……”
石亚玉迟疑了一阵,仍然不知道该如何措词,我道:“你该问,何以只有他一人没
有失踪。”
石亚玉苦笑:“然而在记录上,他也是失了踪的。”
官子道:“据我所知,他回到日本之后,曾几次想和海军部联络,回复自己的身分
。可是战后混乱,档案资料散佚不齐,竟连他调去鄱阳湖的资料也没有──”
石亚玉插言道:“是,当年这次调动,属于绝顶机密,根本没有文件留下来,所有
人员都还当是在原服役的舰只上──”
官子道:“是啊,原舰只早已沉入海底,舰上的官员,自然也当作阵亡了。”
我点头:“这种情形,在战后不算少见。教授,先听听你掌握了甚么资料。”
八、任务的性质
石亚玉却坚持:“我想先知道山下堤昭如何可以成为例外。”
看来,他这样坚持,还是有点不相信官子的身份。
官子向我望来,我想了一想,道:“先让我知道你究竟掌握了甚么资料。”
石亚玉有一个极短暂的时间,现出了颇为为难的神情,但是他立即下了决心:“好
,但是我要对资料的来源保密。”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白素道:“那要以不妨碍资料的正确性为原则。”
石亚玉道:“当然。当然。”
他把带来的一只公文箱放到了桌上,打开,是一具手提型的电脑。
他迅速地按著键钮,我留意到他先按动了十二位数字的密码。
然后,他吸了一口气:“基本上,资料是一组日本军本部的绝密文件,这份文件是
手写的,注明只有一份,所有阅读过的人都必须在阅后签字,交回。在这份文件上签了
字的,一共是十七人,请看。”
石亚玉一面说,一面操作著电脑,电脑的荧屏上,出现了“绝对机密”的警告字样
和“绝对机密文件阅读守则”,和石亚玉所说的一样。
接下来,便是十七个人的签名,我一个一个的看下去,看一个吸一口气──这些名
字全是当时叱吒风云,不可一世,妄图征服世界的日本军政首脑,这些人现在当然全已
死了,我也不必把他们的名字一一例举。
石亚玉道:“请看文件的内容。”
他再操作,我们首先看到的是:“帝国的取胜计划:把日本国土扩大,离开四岛,
全面扩展到中国。”
我呆了一呆,日本军国主义者有此野心,并不是甚么秘密,尤其是在败象已呈之时
,日本本土受到了严重的攻击时,更有“放弃本土,进驻中国”的主张。
但这种计划当然不可能实行。日本侵略中国,在最兴盛的时期,虽然占领了中国不
少国土,但是中国的反抗力量,从未也没有停止过。
日本侵略者若是真的放弃本土,全力进驻中国,那么,唯一的结果是日本军队全部
葬身在中国的反抗浪潮之中。以为藉此可以把日本从四个小岛转为一个大国,那实在是
一个妄想。
可是当我再看下去时,却吓了一跳,那一个标题是:“全部消灭中国人口可行性之
探讨。”
我呆了一呆,刹那之间,全身发热,双手不禁紧握住了拳。
“全部消灭中国人口!”
竟有这种灭绝人性的探讨,真他妈的天良丧尽,残暴之极了!
可是转眼之间,我就全身轻松,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论文件上所使用的字
眼是多么严肃骇人,但只要略想一想,就可以知道那是绝无可能之事,那只不过是神经
病者的梦呓,是癫狂者的妄想!
白素也从紧张的情绪中松驰了下来,我冷笑道:“这是垂死狂人的痴心妄想。”
石亚玉吞了一口口水:“确然如此,他们拟了几个方案,例如在长江和黄河的源头
上放毒,使中国的所有江河都成为毒源等等,但当然不可能真的成功。不过,这计划的
原则性很是恐怖──在消灭了中国人之后,全体日本人都搬到中国来,原来的四岛不要
了!”
我吸了一口气:“这种狂想式的计划,在一个濒临灭亡的情形下出现,不足为怪。
纳粹德国在面临灭亡时,也有类似的计划提出过──当时的科学水平限制了他们的想像
力,不然,他们大可以想像把地球上的所有生物全部消灭,把德国人或日本都搬到月球
去。”
白素笑道:“要消灭所有地球人,实行起来,比消灭所有中国人可行。”
石亚玉骇然道:“有这等事?”
我接上去道:“理论上如此,要消灭地球上所有的生物,只要把大气层弄走就可以
了。”
(我在《玩具》这个故事中,记述过若干年之后,这种事真的在地球上发生。)
石亚玉喘了几口气:“别开玩笑了!你且先看看这文件的内容再说!”
我想责斥他,这种无聊的文件有甚么可看的,可是白素轻轻碰了我一下,我只好勉
强答应。
于是,由石亚玉操纵电脑,我们一起看这份文件的内容。
大约有十七八种办法消灭全中国人口,使所有江河变成毒源是其中之一,其他的五
花八门,例如放毒气、改变气候等等,都属于天方夜谭。令人看了之后又好气又好笑这
一类。
可是看到了最后一个方案,却令我笑不出来了。
这个方案的标题是:“长期性进行,不求速达之实行方法。”
这方案的内容,虽然一样荒诞,可是看了之后,却令人怵自惊心,笑不出来。
方案的实行方法,且有理论性的基础,从民族性著手,指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