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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见到你以后的要说什么话都是每天晚上的功课。虽然过程比我想象得艰辛了十倍,但是我还是成功了。可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不知道多难受…”
他说得好像要哭出来似的。我愧疚地走过去摸摸他的头,他顺势就搂住我的腰不放,脸埋进我的怀里不停地蹭着,就像受了伤的小鹿。究竟他是在装可怜还是不是,我好像真的分不清了…
吃完饭后,我们一起收拾了碗筷。绫突然有兴致为我弹钢琴。他打开琴盖,开始在指尖流淌出一个熟悉的旋律。我仔细一听,原来是《爱的罗曼史》。原本以为这首曲子用吉他弹才煽情,可用钢琴奏出来又多了一份浪漫。
绫边弹边念道:“你在余光中留下的气息,垄断了我本来的视线。如果我因此被现实否认,又拿什么跟你相提并论?
我的爱人,你那一双眼眸牵扯着我的手脚,把我变成了木偶任线摆动。可我的心仍紧贴着你。
我的爱人,你那份贴近足以证明即使分隔千里之远,仍在眼前浮现,这些不是沧海中的幻象,而是思念。
不管界限有多么辽阔,不管我的双手沾上多少污泥,我仍然一步一步地迈向你。即使从东到西,从朝至暮,这种英勇的爱,必定至死不渝…”
怎么又是这首情诗?他上次离开我前便对我念过。后来,他也准确地实现了诗中所描写的场景。可是,我一听到就感到莫名的恐惧,一句“至死不渝”总觉得背后可能隐藏着什么危机似的。
不过,这些想法我并没有告诉绫,而是静静地欣赏他带我的视听享受和充实美感。在熟悉的旋律中,我仿佛可以看到我们的过去和未来。
我突然发现,我真的很需要他,真的有点舍不得离开他。可就在我产生了这样的情绪时,绫突然毫无预兆地消失在了我的眼前。一切联络他的方式都随之无效,住处和手机全都找不到他。
明明好好的,绫怎么会不说一句就离开我呢?难道他跟我说的那些承诺都是谎言都是向我报复的方式?等到我接受他了,他便让我也尝一尝被抛弃的滋味?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自己可笑。他又不是梁豫,即使想报复也不会用这么不切实际又害人害己的方式。一直记着这样的思维惯性,难道我真的还走不出他的阴影?
甩开这个念头,我继而萌生了一个想法:绫追逐了我这么久,这一次也许是换我来追逐他了。无论他有什么理由,就算是报复是分手,我都要找到他问个明白!
是的,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绫不肯告诉我而已。所以,那次去他公寓时他才会那么奇怪。我既然相信过他的承诺,那还是选择继续相信下去才不会那么累。于是,我很快告别了父母,回到了上海,去寻找那得之不易的梦幻恋情…
番外:S与M
阿里二十岁来到上海。那天他坐了一夜的火车。漫长的路程让他在下车前的刹车时还吐了一回。阿里想,没事,这叫“图”个吉利!一出了火车站的门口,看到微微发亮的天空,他大有许文强初到上海滩的感觉。
虽然他现在一无所有,可是他有的是野心和力气。辗转在闸北租个30平的小房间,他便开始了在上海的生活。当然,现实都不可能是那么顺利的。他手里除了一纸不高的文凭和一点子在家乡服装厂的实习经验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这年头,找工作靠的是关系和实力。占到一样便多少能混到个饭碗,两样均沾更是锦上添花。可惜阿里这样的年轻人街上一抓大把,不是稀罕的事情。
人人争过独木桥,那就得有争得过别人的地方。阿里虽然是那种爱做梦的人,可他还分得清什么是现实。既然自己的才华还需要一点人际资本,那就给自己创造资本。他首先用了半天的时间把上海最有名的酒吧圈了出来,然后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一个个逛过来。
谁说进酒吧就得消费?既然打开门做生意,就得让人进出。他当逛街谁管得着?于是,他就在酒吧里找到了一个叫黎墨的女人。阿里天生喜欢美人,女人漂亮当然不错,要是男人的话更好。于是,他从小就在热情地搜罗着身边可能符合他审美标准的美色,然后接近他们供自己提高审美情趣。这样一来,跟容貌姣好的女人打交道多了,阿里多少知道怎么去取悦她们。
黎墨是一个知名服装公司的女老板,从小在军区大院里长大,家里世代都是军人。后来结婚以后就办了个服装公司,生意越做越大,到现在终于成了个女强人,可惜婚也离了。
阿里用了三天的时间慢慢接近这样有防备心的女人。黎墨起初以为又是个登徒子,后来才发现阿里的性向,便觉得做聊天的对象还不错,反正自己生活也苦闷。几番熟识之下,阿里有了这个女强人的联系方式,并且很顺利地约她出来逛街。
然后过了三个月,阿里的简历一投,果然是被录用了,而且还是总裁特批。不过,阿里还是要从实习生干起,做最琐碎最辛苦的工作,专门跟缝补和布头打交道,设计图什么的都是妄想。这一干就干了三年,他终于以自己的实力登上了设计师的宝座。个中尖酸辛苦不肖细说。
就在阿里在上海的第六个年头,他挥别了自己30平大的租房,住进了一座外观还颇为别致的旧式洋房。房子靠着黄浦江,离公司也近,地段好又清净,实乃居住的最佳选择。可刚住了半年就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发现隔壁搬来了一个新邻居。
由于此人跟他的作息时间完全相反,竟然过了一个月都没碰到面。阿里从那轻盈的脚步声判断,应该是个年轻女人,而且还是生活十分严谨的年轻女人。话说现在的女孩大多爱玩,这个女人也算是个异类。
到了后来,他才发现这个女人就是他在楼下餐厅里一直关注的美人,这才殷勤地上前去攀谈。原来这个女人叫做佳音,是个小学老师。
阿里对佳音的第一印象就是一股子的纯。虽然对方跟自己同岁,可怎么看都像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女孩。他喜欢跟这样清纯的美人打交道,既养眼又养心。
阿里对佳音的喜爱是矛盾的,他一方面羡慕,一方面也嫉妒。要是他生来有这样一副长相,那可真是人生满足了。偏偏佳音从来就没在意过自己的美貌,阿里以为是她矫情,谁知她是真的很无知。
一番相处下来,阿里跌破眼睛地发现,佳音在清纯的外表下其实有着非常高段的心理素质。比如说那个餐厅上菜的服务生阿诚。阿里注意他结实的胸肌很久了。可人家给他们上菜时专给佳音量多的东西,经常特别殷勤地跑过来问她还需要什么。而佳音对此只认为是对方的服务态度好,完全不疑有他。再比如说他公司里的性感男模CARL,佳音来看服装秀时就专门跟她套近乎。佳音还是以为对方健谈,然后谈完就走人。再比如说送报纸的小陈,送外卖的波波,就连他们公司负责茶水的阿伯居然都着了道。阿里咬手帕,直男都没救了!
每当佳音把这些狂蜂浪蝶无视掉以后,阿里就问道:“佳音,你小学,中学,大学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很肯定佳音没有男朋友,否则生活不可能如此单调,连无聊的时候也专找他来解闷。所以,他很难想象佳音以前究竟过得是怎样一种生活。
这时候,佳音通常回答:“一直是这么过的啊…”
“你家是不是从小禁止你早恋,父母每天接你上下学,有男生靠近你,你就不跟对方聊太多话,就算有了男朋友也不敢告诉家里?”
佳音惊奇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阿里怎么知道?这样的恐怖美女想也别想就是这么活过来的。从小被保护得严严实实,告诉她做好孩子跟做灭绝师太是一个意思,就怕一不留神被哪个好色之徒偷去。养成现在这样的个性也算是极品了吧?
这样下去,佳音很可能会变成“蕾丝边”的!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了。因为她很明显是带着情伤。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眼睛常常红红的,又不笑。这就是正宗的失恋表情。经过阿里的一番观察,她应该不是被甩的那一个。阿里最受不了这样喜欢一直自责又自虐的女人了,于是对佳音的照顾更进了一步。
他经常带佳音去逛街买东西,给她制定美女养成计划,带她参加他们公司的服装发表会,借此来转移她的注意。热爱时尚热爱逛街的女人才会对生活充满热情。而且佳音的外在条件这么好,经他一培养保准比以前美一倍。到时候,哼哼,不怕不出现让她看得上眼的男人!
有一次,发布会上临时缺人手。阿里看到呆坐在那里的佳音,马上上前抓过来充人数。佳音的身高不高,娇娇小小的,其实做模特还有点牵强。但是,美女哪有人不爱呢?经过一番打扮,阿里非常满意自己创造了一副美丽的杰作。这样的宠儿就应该在闪光灯下让人拍个够。
把她一推出去,阿里果然非常满意地看到佳音成了最亮眼的焦点。佳音也没辜负他,台步走得不错,眼神也很到位。她就是天生吸引眼球的料,不光是外表,还有气质和动作,连说话的语气都很诱人。把她推到演艺圈,肯定红得发紫。
等佳音回到后台,阿里兴奋地说:“哦,佳音宝贝,你真是美得让我想哭~~”
但没等他哭呢,佳音早就腿软地趴在地上直哭。这一哭居然两天都没止住。阿里这才明白佳音不适合在走在探照灯下,闪光灯中,背后一定有什么伤口或是阴影。惹哭了佳音,阿里多少是愧疚了,从此再没让佳音来充人数。可他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次的登台,让佳音后来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阿里喜欢网购,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喜欢在网上买。他要的就是平价的限量和绝对值得的打折。有一次,他慕名在网上买了一张据说是绝对限量的CD,史无前例地花了他700大洋。这是CD收藏家们眼中的圣品,阿里觉得自己花得值!
想不到无意间让佳音听到,马上病了三天。好吧,这次又是他阿里不是,又触动别人伤口了。话说回来,佳音怎么就这么容易受伤啊?娇生惯养的幽兰一到了外面就容易折损。谁叫他阿里偏偏碰上了这么金贵的花呢?
一边陪着她,阿里一边想:哎,以后佳音肯定没了他就不行。是不是下半生得跟个女的过啊?话说自他从认识了佳音,男人就跟他无缘了,他这不找罪受吗?
佳音在睡梦中喊:“阿里,快唱歌给我听!”
阿里的母性顿时就被激发了。这孩子就得他照顾。没了他,她怎么办?
Not a shirt on my back;
身上没有一件衬衫
Not a penny to my name。
口袋没有一个便士
Lord; I can't go back home this…a way。
哦,我不能用这样的方式这样回家啊
This…a way; this…a way;
这样的方式,这样的方式
This…a way; this…a way;
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