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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音-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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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顿时一愣,奇怪地说道:“这一句话,这一个场景,好像发生过。也有那么一个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好像也是分地瓜的事。”
  他一敲我的脑袋说:“你还真是个小迷糊。这样的事当然要自己好好想想。”
  我捂着额头仍然有点莫名其妙,只好边吃着地瓜边纳闷。巴黎的地瓜肉跟中国的不太一样,甜得过了头,我还是怀念中国的味道。吃完的地瓜,我们已经被河畔的冷风吹得差不多冻成了冰柱。若飞看时间太晚,便带着我乘地铁回了饭店。
  在乘地铁时,若飞开玩笑说:“在巴黎的地铁里千万不要和别人四目相对!”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不行?”
  他骄傲地说:“法国人太多情,眼神交汇就迸射出爱的火花。特别是像你这样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异国美人。没有我在身边,你现在还能安全吗?”
  我听了真是哭笑不得,今天晚上的不愉快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等到了酒店,若飞又叮嘱道:“我改天带你好好逛一逛巴黎。现在你快点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没有我在身边,千万不要随便看别人的眼睛呦!”
  我有点无奈地点点头,还想问他其他一些事情,却又开不了口。总不能当着大庭广众问他性取向是否正常的问题吧?他亲了亲我的额头,看着我走上电梯才转身离开。
  若飞对我实在太好,好得我都不知怎么回报才好。糊里糊涂地回到房间,我急忙洗了个热水澡。为了防止再见到艾文,我又早早拉上了窗帘。房间里除了橘红色的灯光,一切都是漆黑一片。我觉得有些害怕,便拿出MP3来听歌。为了打发旅途的烦闷,我出国前特地下了一百多首歌带过来。一打开MP3,第一首跑出来的竟是《在你背后》:
  当你说要走就别在回头
  心破碎的感受你可曾有过
  喔…也许以后当爱来到尽头
  你可曾想过它见变成恶梦
  我该用什么方式才让你不再痛
  是否就该躲在你背后
  你说如果真的爱就该放手
  喔…爱我转身就走
  既然没理由何苦多停留
  飞翔的自由也许能让我好过
  喔…也许以后碰面的时候
  也许你来不及对我说曾认识我(你认识我)
  这首歌是当年迷韩剧时特别喜欢的一首。听到这么哀伤的音乐,心就一阵的疼。据说,几乎所有的爱都要经历痛苦,只是承受痛苦的方式不同而已。那我的爱又要以哪种方式痛苦?
  纷乱的思绪渐渐被忧伤的旋律所淹没,一个许久未见的梦境渐渐浮现出来…
  很久很久以前,上学的路上有一条小河,河边有一排排的柳树。春天到的时候,柳枝会吐出嫩绿的枝叶,随着河畔的风轻轻舞动着。在第三棵柳树下,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每天都会默默地望着河面发呆。
  我走到一旁笑着问道:“小飞,你怎么还不上学啊?”
  他总是头也不回地嚷道:“要你管!”
  我听了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摸摸他的头就继续走我的路。他还会在后面大叫:“不要再摸我的头了!”
  也许我真是天生对小动物有特殊的喜爱,所以对于幼小的可爱生命有着难以割舍的保护欲望。即使一直被他这么讨厌,我仍然想要一步步地接近他。
  日子久了,小飞也开始跟我多说话。接着,他越来越亲近我,就像是一只被驯服的野生动物一样。我们有时候会手拉着手一起去上学。
  小飞比我小,有我这个大姐姐照顾,有时候会被同班同学嘲笑。但我仍是一如既往地和他在一起。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鼻青脸肿地坐在那里,于是就问道:“你跟谁打架了?”
  “不要你管!”他说完甩开我的手就跑走了。
  也许是我伤害了他,从此也就跟他疏远了。又过了很久,我再次看到了小飞。那是在老师的办公室里。他和他美丽的母亲一起在那里跟老师谈着什么严肃的问题。我想他该不会犯了什么大错被老师叫来家长批评,便躲在门外偷听。
  回到家,我就问母亲说:“妈,什么叫做虐待?”
  当然,我无法确切地明白虐待的意思,可是我直觉地感到那是很不好的事。于是,我又去找小飞。他仍然在河边坐着,见到我只剩下一脸的伤感。
  “你不开心吗?”我轻轻问道。
  “你走开!我最讨厌女人了!”他大声喊道。
  女人这个概念我并不是很明白,只是上前一步说:“可是我很喜欢你啊!”
  他哭着说:“你骗人,我是没人要的小孩!”
  “不会的,我要你啊!”
  我有点想抱抱他,可是他一直抗拒地向后退。一个不小心,他就掉进了河里…
  梦到这里,我一下子惊醒过来。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了。想了想刚才的梦境,我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梳洗完后,我便打了个电话给若飞,问他今天有没有空陪我。他的声音沙沙哑哑的,透着一股的困倦。他明显没有睡醒,可还是答应了我的邀约。
  这次见面主要是我实在不能再住在这么昂贵的酒店里了,一定要让若飞帮我找一找便宜点的青年旅馆才行。
  来到楼下吃早餐,我点了羊角面包和牛奶。正要开始吃时,我对面的座位突然坐下了一个人。我抬头一看,那人正是艾文。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我似乎怎么都躲不过。
  他笑着说:“何小姐,介意和我一起吃早餐吗?”
  他都已经坐下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只好点头答应。他点了一杯咖啡后,继续说道:“昨天的舞会上没有和你打招呼真是失礼。”
  我想起昨晚的事,心里就有点不愉快,于是不耐烦地说道:“艾文先生,如果你还介意绫和我的关系,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无辜地说道:“何小姐误会了,我没有其他意思。绫喜欢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我都无权干涉。不过,何小姐因为不太了解我们家族,所以会对我的做法产生偏见。我一定要解释一下才行!
  我的父亲和绫的父亲来自英国皇室家族中一个并不太起眼的分支。即便是支脉,所有的规矩仍要按照传统来执行。可是,其中出现了一个意外,那就是绫的父亲。他去了一趟中国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中国女子,即使与家里断绝关系也要和这个女人结婚。所以爷爷迫于无奈就答应了这桩婚事。接着,不同的国籍和门第还有家族内的许多矛盾就一直折磨着他们。绫的母亲便这样去世了。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所以很想劝阻你们不要在一起。我并不担心何小姐,你的理智让我非常敬佩。但我真的很担心绫,他这样的脾气从小谁也无法控制…”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我没想到绫会来自这样的显赫的家族!一直拒绝他,真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悲哀。艾文一次次的“好意相劝”,给我的打击一次比一次大。为什么他不一次性把全部的事情告诉我呢?他真是狡猾无比的男人!
  我叹口气说:“艾文先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事。我还和朋友有约,就此告辞!”
  他端起咖啡笑道:“好的,再见。祝你的巴黎之行过得愉快!”
  没有再理会他的话,我径直向门口走去。走出酒店时,我发现今天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冬日的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要是在家里的话,今天一定是个晒被子的好日子。
  在强烈的阳光中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正面向我走来,我并没有退缩的意思,只是很自然招呼道:“绫,又见面了!你来找艾文吗?”
  他的脸色有点憔悴,似乎没有睡好。面对我的提问,他想要开口,却有没有说出什么话。一阵沉默以后,他终于说道:“是的,我来找艾文。”
  他真是个不擅长说谎的孩子。我笑着说:“是吗,他就在里面,我们刚刚碰到。”
  他紧张地问道:“他跟你说什么没有?”
  我开玩笑地说道:“他跟我谈了谈你们的家族史。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是皇室后裔。有机会帮我要一张哈里王子的签名。”
  他对我的玩笑明显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黯然地说道:“你还是知道了…对了,你要出去吗?”
  我顿一下说:“我正好约了若飞今天逛一逛巴黎。你顺便帮我问候一下伊莲!”说完我便告别他向前走去。
  这时,绫突然拦在我面前,轻轻地在我耳边说道:“佳音,难道你不明白,你属于我。”
  是的,这句话他曾用英文对我说过。我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懂了…果然还是用中文来说更让人觉得黯然神伤!我望着他的眼睛,笑着说道:“绫,我们都要学会忘却。这样以后的路才会好走一些。”
  他的眉头微微的颤抖着,眼睛蓝得仿佛会滴出水来。这样可怜的眼神,我实在不忍再看下去,于是急忙越过他,大步向街上走去。
  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扶着路旁的柱子站了一会儿。这时,有人走到我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一听是若飞的声音,便笑着说:“没什么?看你一脸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吗?”
  他拉住我的手说:“是有一点。不过,今天听到你来约我就精神百倍了!”
  说到这里,我想起今天要和他说的事,便说道:“若飞,我想找一家便宜点的旅馆,所以想请你帮忙。”
  他把我拉到他的车旁说:“这个我早想到了。我姨妈在这里有一幢公寓,专门租给学生住,你可以先搬到那里去。我现在带你去看看!”
  我依言上了车,跟他去那幢公寓看看。车一直开到了第5区。这里巴黎顶尖的文化、艺术、学术气息最浓厚的地区,被称为拉丁区。我们在一所大公寓前停了下来。这所房子一共有四层楼高,看起来非常有历史的样子,里面不时飘出各种乐器的声音。
  若飞停好车后,打开车门把我带了进去。穿过雕花的大门,里面有一大片花园,种满了许多的香草。我想这里的租金应该不太便宜,便有些担心。
  若飞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便说道:“你是我女朋友,我姨妈欢迎还来不及。租金是绝对不会收的。”
  这更加让我觉得受之有愧了!我还来不及拒绝,已经被他拉到了楼上。公寓里的楼梯是螺旋式的,盘旋而上。我们一直走到了顶楼。这里一共有两间房间:一间是空房,一间是若飞住的地方。
  他笑着说:“我姨妈都住在郊外的别墅,你的事我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我平时要练琴就会呆在老师那里。这里几乎是空着的。不过,你要住在这里可要小心!会有人夜袭也说不定。”
  我推开他越来越靠近的身体说:“你说的人就是自己吧!”
  他抓住我的手,一下子抱住我说:“不行,佳音太可爱了!我还是搬回来住比较安全!”
  我怎么觉得这样更危险?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我突然想又起了昨天的噩梦,便问道:“若飞,你小时候是不是落水过?”
  他听了却不吭声,只是一动不动地抱着我。这样奇怪的反应让我有些不安,于是又问道:“若飞,你怎么了?”
  这时,我听了些人声,往旁边一看,竟然走廊上站满了人在围观我们。我急忙把若飞推开。他一看周围的状况便恢复了平常的摸样,一一给我做了介绍。这些都是在法国求学的学生,大家住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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