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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逗。”吴兰拉起王小枪,“现在店里没人,陪我坐坐,我想多看看你。”
“有人啊,李君,还有那什么梅?”
“石梅。”吴兰轻轻应道,“你那牛哥还真是好人。她们跟我说了许多,现在管我叫吴姐呢。”吴兰有些高兴,“与你们在一起,真开心,生活灿烂多了。”
“好人死得快,坏人万万年。”王小枪拿开吴兰的手,虽说是在吧台里面,让李君她们看见也不大好。
“你怎么了?”吴兰的声音更温柔了。
王小枪伸了个懒腰。女人是衣服,这话还真对,说出来的话愣就让人心里暖和。不过,满大街没少见断手少足的残疾人,没有几个裸奔者啊。
王小枪走出吧台,吴兰跟出来。李雅群与石梅坐在靠门边的位置上说悄悄话。王小枪走过去。吴兰紧挨着王小枪坐下。王小枪往屁股上摸,感觉臀部长出了一根尾巴。
“小枪哥好。”两个女孩异口同声。
“李君,酒吧打烊了,你们上哪去住?”
女孩愣了,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所以王小枪说牛起这王八蛋天生就是一个资本家,只晓得残酷地榨取一切劳动人民的血汗。人家小姑娘有时没想清楚,那也情有可愿,可你丫的是男人啊,叫人家来帮忙,竟然不给人家安排住的地方,让俩女孩睡大街去?还有,这酒吧多半是要做到一两点钟,她们还要不要上课读书?还有……总而言之一句话,牛起有牛性,没人性。王小枪最富人道主义精神。
王小枪自我表扬了一番,把几个问题连珠炮一问,女孩没作声了。李君说,“我们现在不用上课,这学期是写论文。我们想,这也算得上毕业实习吧。”
“你们学校离这有好几站路,每天深更半夜,你们敢回去吗?”
李君也不作声了。王小枪暗叹,“你们真想在这酒吧做事?”
两个女孩子鸡啄米一样点头。
“那就去前天你们住过的地方住吧。不过,你们可要记得锁门,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要小心啊,牛起那小子半夜是最不老实的。”想起前天的事,王小枪几乎要捧腹大笑。牛起,你有本事上陈烟那?俺就有本事把这两丫头给领你房间。嘿嘿,到时你抱着枕头睡客厅吧。王小枪阴笑。
两丫头不乐意了,“牛哥才不是这样的人呢。就你最坏。”
吴兰赶紧问是怎么一回事,王小枪把那天浇水的事一说,当然是按照牛起的口供说的。吴兰也乐了,“你们俩人可真怪。倒还真有点像……”吴兰没说下去,放在桌子底下正握住王小枪手指头的手抖了几抖。王小枪马上明白过来,“吴兰,我与牛起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以后有空,我把我与他的故事讲给你听,你会明白。我们是兄弟,真正的兄弟。”
“现在说嘛。”两个女孩娇嗔起来。
“要说起来话还真长。那什么梅,你给你端杯茶先搁着吧。”王小枪把与牛起在垃圾堆上认识的过程简单说了下,“后来牛起不知为啥事冲犯了‘斧头帮’的蒋老大,就是去年挨枪的那个,你们听说没?”
两个女孩一起摇头,吴兰轻轻地点头。
“蒋老大当年可是不得了,属于跺一跺脚地球就要抖三抖的人物。”王小枪叹口气,“也不知你们牛哥吃了啥药,硬被他堵着追杀,满大街的人没一个人敢拦,刚巧我下班回来。那还有得说吗?挺身而出,抡起路边一把椅子与他们干上了。好汉架不住人多,边打边退边走,到了死胡同,那里只有一个臭不可闻的垃圾堆。那蒋老大奸笑着,斧头一甩,脱手而出,冲牛起面门奔来。说时迟,那时快,”王小枪把手往桌上一拍,唾沫四溅,“我反转身将牛起一抱,这斧头就剁进了后背。那蒋老大一愣,抛下一句话,有这样够义气的兄弟,要得,甩甩手走了。这不俺后背上还有一条深深的疤呢。”
两小女孩子听傻了,好一会儿,石梅这才怯生生说了话,“小枪哥,你不会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这世道,真话怎么听起来更像假话?王小枪刚说的,敢情那些武侠小说里早也说滥了?说实话,王小枪自己也觉得这是小说,苦笑起来,“要不要我脱衣服给你们看?”
这时,王小枪忽然感觉到一只手已伸入衣服里,在后背温柔地摸着。
吴兰的眼里满是泪水,“我知道这是真的,小枪,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你是真正的男人。”
这话就让人脸红了,真正的男人就是俺这样?那岂不是臭了街?王小枪刚想辩白,门外一响,有人进来,“老板,来杯酒,人头马一开,好事自然来,今个儿,咱哥们几个不醉不休。呀,你们这里怎么这亮堂?来点情调好不好?”
生意是一阵风,忙起来就是两三个时辰的事,待人走得差不多了,王小枪看看钟,十二点了,用力打了个哈欠,“姑娘们,睡觉去吧。”
这一嗓子有点像龟公吆喝姑娘们出来接客。石梅无精打采,李君倒兴致勃勃,吴兰早趴在柜台上睡着了。没办法,谁让人家刚从医院出来?早就叫她跟石梅先回家睡去,又不肯,说等他一起回去。这世上的事确实可笑。等就等吧,反正也不会等死人。王小枪拍拍吴兰的肩膀,“天亮了。”
“啊,我怎么睡着了?”吴兰揉眼睛。
“你还打呼噜呢。”王小枪嘻嘻地笑。
关了店门,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在回家的路上。也不知牛起是否真上了陈烟那,反正今晚也只能是这样办,谁让他老人家做事不地道?光惦记着剥削人家?
王小枪放声歌唱,唱得着实不好听,两个小丫头捂起耳朵,一点面子也不给,只有吴兰面带微笑,看那架式,是准备随时冲上来猛舔王小枪几口。王小枪没敢再看,在马路中央大摇大摆,扯放开嗓子,声嘶力竭。
早就习惯一个人
独自寂寞到黄昏
看那夕阳黯然声
我心里面有些冷
人生莫要太认真
千秋岁月大如轮
不妨随波任浮沉
偶尔看看夜色深
枯木总会再逢春
野草何惧山火焚
洗尽浑身风尘
坐下渴望清晨
夜里不可多怨恨
啊……
身边有酒香且醇
倾入口中欢喜生
美人能否献上你的红唇?
让我心中没伤痕
吴兰皱起眉,“这是谁唱的歌?是《忘情水》的调子啊。”
王小枪正唱得兴高采烈,哪有兴趣理会,犹自翻来覆去唱。吴兰没再吭声,哼过几句,跟上旋律,轻轻地唱。也怪,同一首歌,从女人嘴里出来,怎么就这么好听?真让人搞不懂。王小枪闭上嘴,静静听着。曲调无限向上,拖长,荡漾,把天空罩住。夜,敛起了翅膀。
李君与石梅也唱了起来。歌声清脆,没有半丝杂质,像子弹一般。王小枪偷偷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男人的泪那可万万不能让女人看见,就算她们看见了,那你也一定得说是风太大,把砂吹入了眼。一条狗从他眼前飞快跑过。这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狗。这城市里到处都是狗。王小枪哈哈一笑,重新唱了起来。真的,某个时候,我们没法让自己的嗓子停下来,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虽然我们的嗓子比破铜烂铁还要糟糕。
吴兰拉住王小枪的手,与王小枪一起唱。路灯下,吴兰盈盈泪眼。王小枪心中一痛,再也唱不下去。
“小枪,这些歌词是你填的吗?”
王小枪没作声,往前走,也没甩开吴兰的手。李君与石梅正在前面走着,嘴里仍在唱着王小枪刚唱的歌。她们的记忆力真好。王小枪暗自诧异,这些歌词都是他写的,她们应该是第一次听到。
王小枪点点头,“是啊。我做文青的时候。我不做文学青年已经很久了。”
吴兰停下脚步,凝视着王小枪的眼,“看着我,好吗?看着我说话。小枪,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别人眼中的那个样子,对不对?我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你。”吴兰顿了下,小声地唱,“身边有酒香且醇,倾入口中欢喜生。美人能否献上你的红唇?让我心中没伤痕。”
寂寞是我们心中的恐龙。要杀死恐龙,惟有骑上情欲之马,颠簸的马背将改变我们头脑里的时间概念,让生活本身变成马蹄下无足轻重的尘。人哪,你与我,我与她,都是彼此的梦。我们只能是以梦为马。马在天上奔跑,它们忘掉了尘世的苦。王小枪抬头,嘴里慢慢数到,“一,二,三,哇,天上整整有十颗星星。吴兰,你也来数数。”
吴兰的手轻掩在王小枪嘴上,“我爱你。真的是不可思议。仅仅一天一夜。小枪,我爱你,你改变了我,能够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牛起没回来,看来是真在陈烟那过夜去了。李君与石梅去了牛起房间。王小枪坐在床上发呆。吴兰开始一件件收拾这个比垃圾堆还要凌乱的地方。
王小枪嘟嚷了声,“吴兰,睡吧,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去上班呢。”
“王小枪,你先睡,我把这弄好来,很快的。明天我就不去上班了。我请个病假。小枪,我要天天做菜给你吃。你看看,这床底下扔的是什么啊?全是短裤袜子,天哪,还发了霉。”
这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进入王小枪房间的女人,事情怎么会这样?所有的事似乎都是这么顺理成章。王小枪讨厌这个成语,眉头皱得更紧了,“吴兰,我去客厅沙发上睡,你在屋里歇吧。”
王小枪转身欲起,吴兰反手抱着他,“我不准,我要你一生一世都陪着我。”
这就是爱?好像一点道理也没有啊。
也罢,醉时同交欢,醒时各分散。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吴兰的舌头伸入王小枪嘴里。吴兰的舌头上裹着巧克力。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件衫。男人真他妈的贱,王小枪在吴兰的抓搔摇晃舔吮下,掉入了一个无可比拟的梦里。一个发光的梦。在梦里,他与那匹马逐渐融为一体。
十二
牛起被陈烟起床的声音惊醒了。牛起翻了个身。
“天还没亮,起这么早干吗?”
“直销员要来了,我得做准备。王小枪怎么还没来?昨天他都说了一定会来的啊。”
“别指望他了,你现在就是给钱,他也不会干。”牛起嘟嚷道,“那小子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他最早之所以答应来,是以为有机会泡你呢。”
“男人都是这样的吗?”陈烟叹气。
牛起爬起身,抱住陈烟,“那也不全是这样。比如我,对你可是真心真意。”
陈烟哼了声,“真的吗?我倒觉得你与王小枪是一个人,不过,他更玩世不恭。”
牛起没说话,手在陈烟乳房上揉捏。陈烟扒开他的手,“你先睡吧,我要出去干活。”
“他们还没有来,急什么急?”
陈烟幽幽叹气,“有时真羡慕你们这些人,含着金汤匙出生,什么东西都不用去做,就有享不完的福。唉,整天喝酒赌钱玩女人,有什么意思?”
“那你说什么有意思?”牛起来了兴致。
“不与你废话了,说了你也不明白。你若真是全心全意想对我好,就起来帮我看看有什么做的。最好,今天这堂课你能来上。你不会比不上王小枪吧?”
“我操,就他那几下,还是我传授的。好了,你说说,要给你那帮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