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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欣赏她的红色,贼笑道:“若不是相亲相爱,你又岂会允诺这门婚事?”
“我——”没话可说,只得转了话题,还得拼命拍开他伸出来的魔手。这般贴近他身旁,全身都热烘烘的,不能说难受,只能说没法子专注……
红着脸瞧着瑶琴,改变话题:“你琴弹得不错。”
“这是自然。不然哪有资格让你拜为师呢?”
阿宝白他一眼,本想再赞他的歌声很好听,既然他如此自夸,也就不必再锦上添花了。
趁着阿宝心思他转,脸一凑,在那嫩滑通红的险蛋上偷得一吻,见她柳眉倒竖,正要站起怒骂一番,他笑道:“别叫别动,若想学弹琴唱歌,就乖乖坐下,若不服气,只管回报,我是不怎么在乎被猫抓伤。”
阿宝咬了咬下唇,眼眸流转,便乖乖的坐下。
她是想学琴,瞧他弹得这般好,歌又好听得紧,自然是想学,只得乖乖坐下。
也好,这二日难得见到他一面——心里忽地闪过这念头,脸红了红,不再言语,就坐在那儿听他抚琴唱歌。
一个下午,就听那男的一会笑唱那相思帐、同心藕什么的,一会又听那女的五音不全地一句一句的跟上,其间不乏嬉笑怒骂声,偶尔还会完全消了音半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只闻那花香浓得似蜜,虽时为秋日,却也有一抹春色,悄悄地染上西厢院里……
第十章
翌日起早,杨明便南下。
阿宝也了个早,送走了杨明,想了想还是先到兄长那儿好了。
虽说这二日偶尔到兄长那儿聊天,可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便是指他俩。但,仍是兄长嘛!还是联络联络感情的好。
于是乎,来到客房,轻敲了敲门,还没得到里头人的回应,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朱霁月正擦拭手里的软剑。
他一见来人,眼一冷——
“是你。”
“当然是我。大哥,打咱们兄妹俩相认,你还没说超过十句话呢——今儿个,我是想听听爹娘的事。”
“你的婚期将近,不同那杨明一块准备吗?”
“他有事出远门了。”
朱霁月忽地眼好杀机,沉声问:“他———出远门了?”
“是啊!”阿宝拉了个凳子坐下,照实道:“他说广州那儿的产业出了问题,定要他去不可。”
朱霁月正眼瞧了她一会儿,知她所言不假,若不把握此次机会,只怕下回……
“盛武文待你可好?”他忽地问,深沉的黑眸盯着银似的软剑。
“你是说义父?马马虎虎啦:整日喝个半醉,要不是我捉猎物拔野菜回来,他还不知要吃饭了呢!不过义父的手艺好得很,其中以‘叫化鸡’为最,大哥,你会吗吗?若是不会,改日我弄给你吃。”
“他——不曾告诉你身世7”
“义父连个屁也没告诉我。”顿了顿,吐了吐舌,想杨明“娶妻当娶贤”的条件。她怎地说粗话了?
瞧一眼兄长,看他不以为意,才又继续说道:“义父整日嚷嚷天理不彰的,没王法什么的,还老说对不起霓影什么的。”见他脸色有变,好奇道:“大哥,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识得。”语气候地冷硬来;“你的命是上百条人命换来的,活了一十八年也该活够了。”
阿宝一呆,瞧着兄长可怕的脸色,问道:“上百条?可大哥你不是说咱们家上下只有二十余口吗?”她是不怕他的。没什么好怕的啊!既是她兄长,就不会加害她的。
朱霁月冷哼一声,道:“当年不仅咱们家遭此横祸,那盛武文全家共一百一十五条人命,为了护佑你平安逃离,皆死于非命;一百一十五条人命中共有六十六条不得全尸。当时盛绮月,虽尚未出世,可一尸二命,这其中的罪孽又岂是你一人能背负得了?”
阿宝被他激烈的语气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瞅着他。
“大哥,义父——他一家上百条人命全因咱们而死?”难怪义父终日郁闷,借酒消愁,原来另有一番波折。
“不是咱们,只有你。”他忽地站起,摸着脸颊上狰狞的疤痕。左手持着的软剑,在阳光反射下格外刺目。
“只有我?”她不信
“只有你。”
在屋内政了几步,忽地转身,眨眼间软剑直通她的喉间,始终半垂的黑眸里写满仇恨。
“你不该独自活着!早在当年上百条人命为你而亡的同时,你就该死——你的命不该是你的,该是盛家上下百余口人冤死换来的!倘若你一日不死,只怕盛家冤魂一日不得安息!”那语气中的很意是无法隐藏的。
他恨她!
阿宝一双美目闪了闪,低头瞧架在她喉问的剑尖,再看看盘据在他脸上的狰狞神色,仍是不解——
“大哥,你说的话我一点也不懂。我只知受人家的恩,就该报答,这可是义父数我的。既然盛家的人为我而死,我们就该想个法子,好生报答他们才是。”她是压根儿没把喉前的剑给放在眼里。
“你要如何报答?”
阿宝一时半刻间也想不出个好法子来,只好问他如何报答义父一家于的恩情才好?”
“该一死以慰盛家无数冤魂!”
她皱起细眉,认真地点点头。
“原来你是要咱们兄妹俩一块自杀啊!”
他的眼里闪过怒火。
“只有你该死!”
阿宝古怪的瞧着他。
“大哥,体挺不公平的。既然义父一家于是为咱们朱家而死,照理来说,应该是你这为人兄长的大哥先自杀才是。虽然我接触俗世未深,可也懂长幼有序的道理,这还是义父教我的。念书就是有这好处,不容易让人骗。既然咱们要报恩,你该先死才是。有我在,你不必担心没人为你收尸。”
再顿了顿,服里闪过一抹淘气——“大哥,你自杀后,要是见到义父,告诉他,可不是我不报恩。朱家有一人报恩就够了。至于我,就留在世上,每逢初一、十五为你们上香,也好超度你们,是不?别以为我不够义气,其实算来算去,还是你自杀最划算了。反正你要是自杀,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会哀痛欲绝,可我要自杀了,那你、月儿姊姊、小渔儿一定会难过的,说不定杨明也会掉一二滴眼泪。与其大伙儿难过,还是你自杀最划算了——”
“住口!”他不得不停,否则难保她再这么胡乱说个没完!
她以为她在做什么?上市场论斤叫卖鸣?
盛武文为避仇家追杀,隐蔽山林十八年,为的就是保住她一条命,但盛武文可知他教养出了什么样的女于吗?
她——到底是太过愚蠢,或是聪慧过头,存心避过这话题?一思及后者,朱霁月反倒用另一种眼光打量她。
连剑在喉间她都不怕,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眼一眯,抖了抖软剑,收回腰隙。
“大哥,怎么?你不想自杀了?”
他冷哼一声,道:“你这丫头歪理倒是一堆。”
“倒也不是歪理。”阿宝认真地回答:“所谓往者已矣,来者可追,做人该向前看。咱们是欠义父的,总有一天定会偿还。若是以死来报答义父,那一百多条人命岂不白死?大哥,我可不希望你同义父一般,整日尽是喃喃自语过往的惨事。”顿了顿,再道:“我同你相处这些时日,知道你乎日虽不爱搭理人,可心地也其挺好,就是记住过去的事不好。大哥,你可知大多的英雄英年早逝,全是因为他们太过在意以往的事了,你可千万别重蹈复辙才好。”
他瞧她半响。原来这丫头倒也不笨,难怪那“赏金猎人”会瞧上她无论如何,她是该死的。
“话人人都会说。你一生无忧无虑,又岂能知道那惨遭灭门之祸的苦?”细小的梅花房已然滑入指间,随时可以结束她的性命。
他——算是豁出去了!
今儿个就算杨明会追杀他至天涯海角,他也要将这丫头送上西,天。
心意一决,对准她的死穴正要发出暗器,哪知一一阿宝忽地跳下椅子,二步拼作一步地跑到他面前,踮起脚尖,义气地拍拍他的肩。
“大哥,我从小跟着义父生活,不知你的存在,自然也设法子照顾你。可如今我知道你了,是绝不会抛下你,独自去享乐。”说完,拉起他的右手,将贴身荷包塞到他的手里。
“这是什么?”他冷然地问。
“铜板啦!”她扔给他一个“你很蠢”的眼神。“大哥,虽然我下山末久,但也知道在这社会是要这玩意儿去换东西的。当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现在该是快活的时侯,里头还有娘的遗物——上回,杨明硬讨回你身边的那一只金饰,是说什么也不公平。这对金饰不该我一人独有,如今你既然是我兄长,就该一人一个,留作纪念,是不?”
见他一脸呆楞的神色,阿宝再补上一句:“将来你娶妻时也可作定情之物,再不然,将来若是没钱,也可拿去当铺换银两啊!”这般小声,应该不会让九泉之下的娘亲听见吧?
对于娘亲的遗物向来不是看得很重,反正心里缅怀就够了。如今大哥又没工作,自然身上是没半文钱,娘亲若是知道,也该意她的作法——就算是不同意,也管不着了,不是吗?
朱霁月瞪着荷包里躺着的一只金饰。
“这是你娘临终前托交于你的遗物。”
“如今是咱们的娘。我有你就该有。别一副感动的样子,从今以后,只要我有的东西,你一定会有的。”
他盯着那只尊贵的金饰,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低语道:“你以为这便能弥补一切?”正要扔金饰,忽地瞧见她坦率信任的目光。
盛武文将她调教得多好!她的性格单纯而朴实,不知人间险恶,倘若一日,她知道他有杀她的意图,还会待他这般好吗?”
一思及盛武文,嘴角一冷,硬是狠下了心杀她。
撇过头,不去瞧那坦荡荡的美目,怪就怪她不该为盛武文所救,不该出生在这年代。
梅花镖正要激射出,忽地窗外“叮”的一声,那暗器穿进纸窗而来,打掉他手里的的梅花镖——
阿宝一瞧那地下的杀人暗器,再瞧瞧朱霁月杀人似的神色,竟没多大惊讶。
“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家岂是大丈夫所为?若还有一丝武者风范,便出来同我斗上一场,好领教领教朱兄的厉害。”说话的正是仇似海。敢情早待在外头静观其变了。
朱霁月冷笑一声——
“想来今日不杀那姓杨的手下,是定然动不了你半分毫发了。”心中颇为纳闷这阿宝竞半声不吭,好似早已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
心神一凛!难不成早巳布下此局?
若是如此,好歹也要同他拼上一拼,最多同归于尽便是。
主意一定,轻轻一跃,穿破纸窗,来到庭院,瞧见仇似海正立在那侯着呢!
朱霁月冷笑一声——
“怎么?那姓杨的不敢出来吗?”
“对付你,我一人便足够了。”仇似海淡谈说道。
语毕,也不知是谁先出手的,就见阳光下软剑光芒刺目,暗器齐飞,撞击声不纵于耳。
阿宝飞弃出来,瞧他们打很难分难解,急忙大嚷:“仇大哥,可别伤我兄长——”语气忽地一顿,听见后力有人欺近,回首一望,呆了一呆,脱口而出:“杨明,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去处理杨家产业了吗?”
那杨明一迳地笑着,倒也不说话,走向她几步。
阿宝本想跑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