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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学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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殴系娜硐瘢づ鄄夹殖质榫恚娲σ猓桓倍睾竦难樱浅4瘛! ∥颐嵌潦槭保仙硖搴懿缓茫垢撸惺被沟搅宋O盏木车亍5院苡霉Γ邮苄吕砺郏薷乃木芍吨泄难朗贰罚�1955年就出版了修改本。复旦地处郊野,夏夜多蚊,那时设备又不好,听说郭老是穿着高筒胶鞋来工作的,这种精神,着实令我辈后生小子感动。后来搬到南京西路住,条件好些了,郭老年事虽高,但始终笔耕不辍。据他助手说,郭老每天起得很早,梳洗后即进书房工作,午饭后,略事小憩,再工作到傍晚。因为年老,晚上才不工作。也不大有什么娱乐活动,只偶尔听听评弹,这是苏州人的普遍爱好。因为郭师母张方行女士非常能干,而且对郭老体贴入微,衣食住行什么都安排得好好的,连郭老所吃之药也都送到手边,不用他分心,所以郭老从来不理家务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有时,郭师母为了要郭老休息一下脑子,安排他干点摘豆芽之类的轻活,郭老干了一会儿也就不愿干了,仍旧去读他的书、写他的文章。晚年犹如此用功,年轻时更可想而知了。我想,一个中等学校都没有毕业的人,能成为权威学者,做到一级教授,就是这样努力出来的吧!  有人问郭老:“你这样一年到头,一天到晚地钻在书本里,不感到枯燥吗?”他答道:“与古人交友,其乐无穷。”的确,他对自己家里的事很少过问,大都是一问三不知,但对古人的油盐酱醋,却搞得极其清楚。郭老以《中国文学批评史》名世,搞的是宏观研究,但与时下超越微观的宏观研究不同,他的宏观研究是建筑在微观研究的基础之上,所以功夫非常扎实,书中没有空言套话。我们只要看看他后来收入《照隅室古典文学论集》中的文章,就知道他对于中国古代文学和古代文论各个细部所下工夫之深,可见《中国文学批评史》写作的成功不是偶然的。1960年代初,他受命主编《中国历代文论选》,能够胸有成竹,指挥若定,也就不奇怪了。  郭老学识渊博,治学范围很广。除了文学批评史之外,他还对语言学下过很深的工夫。早年出过《语文通论》和《语文通论续编》二书,很受学术界的重视,还有其他一些文章,后来都收入《照隅室语言文字论集》中;晚年又写《语法修辞新探》,与吕叔湘、陈望道持异议,独创新说。所以他不但是文学批评史权威,同时还是重要的语言学家。而这两门学问,对他来说,又是相辅相成的。  郭老学问虽好,但口才却实在并不怎么样。他给我们上“中国文学批评史”课程时,慕名来听者很多,一间不小的教室都挤满了,那时蒋孔阳先生还是青年教师,自愿参加辅导,阵势很为壮观。但是郭老讲课时,满口苏州的口头语:“这个,这个;在咕,在咕”,总是讲不清楚,再加上他自己所说的“中气不足”,声音轻微,教学效果并不好。听他的课,远不如看他的书来得带劲。郭老虽然是语言学家,文章也写得极其规范,但讲话却常常既不合语法,也不讲修辞。同学调皮,经常学他在迎新会上所讲的一句话:“我们今天欢迎新伙伴,我们大家一起来伙伴。”可见他并无即席讲话之才。郭老虽然有此短处,但因为他学问大,对人好,所以无损于他的威信,同学们学起他的话语来,反而有一种亲切感。


第一部分与古人交友的人——记郭绍虞先生(2)

  郭老乐于助人是有名的。听说他在燕京大学教书时,有一个学生在旅馆里生了重病,又无钱付费,店主人要赶他出去,在百般无奈时,他说:我是燕京大学学生,你可以打电话找我的老师郭绍虞先生,他会给我想办法的。郭老接到电话之后,果真为他付了钱,并把他接到家里来治病。抗日战争初期,因为燕大是美国人管的教会学校,日本占领军不能插手,郭老在文学院院长的位置上帮人做了不少好事。比如,他为周作人安排了课程,使其有些收入,能够渡过难关。只可惜周作人辜负了他的好意,还是下水了。调到复旦之后,郭老的工资收入虽然远不如在燕大和同济时多,但仍旧乐于助人,给有困难的教师送药送钱。解放初期,吴文祺先生生活困难,而且有病,就经常得到郭老的帮助;“文革”后期,施昌东患了癌症,开刀后需人照料,但妻子远在四川,照顾不到,施昌东是“右派分子”,虽已摘帽,但仍被视为异类,要想通过正常手续调来妻子是不可能的,他曾写信给当时很走红的某教授,要求帮助,却如石沉大海,一直得不到回信,他又去求助郭老,还是郭老设法疏通,才把他的妻子调来,郭师母还叫郭老的助手送蛋、送钱给施昌东。  郭老虽然在1940年代社会地位就很高,工资也很高,但他深恶当时的腐败现象,对新中国是热忱欢迎的。他是1950年代较早一批加入共产党的高级知识分子,入党时,还把他在苏州的99间房子上交给国家,可见其虔诚。但因为他老先生是与古人交友的人,终日沉浸在古人的世界里,对于现实政治的各种微妙关系其实并不了解,他曾努力辨析,但是愈辨愈糊涂。记得“文化大革命”期间工宣队进驻后,搞什么“抗大学习班”要“清理阶级队伍”,在清理过程中,把郭老也批判了一通。郭老作了一个发言,竭力想辨清“错误”与“罪行”的区别,意谓他有错误,而没有罪行。但那是“口含天宪,朕即王法”的年代,怎能容你进行理论辨析呢?我们只觉得他书呆子气十足。1949年以后,他总想努力跟上形势,却跟得很吃力,而又做了很多无效劳动。大跃进年代,他根据当时流行的“现实主义与反现实主义斗争”的理论修改他的批评史,出了《中国古典文学理论批评史》上册,这个修改本不能令人满意,宋以后的部分就没有再修改下去;“文化大革命”后期,他又根据儒法斗争的理论来修改他的《中国文学批评史》,当然更加困难重重,终于没有能够出版,“四人帮”就被打倒了。这与风派人物不同,郭老实在是想跟上形势,虔诚地接受新理论,而对这种“新理论”的政治背景却缺乏了解和认识。  但是,郭老在民族大节上,却是分辨得非常清楚的,——这也是中国历代知识分子的优秀传统。1941年太平洋战争发生之后,美国成了日本的敌方,燕京大学也就被日军所占领。有人来引诱郭老下水,为郭老所坚拒。郭老最后一课为学生讲解《诗经》中的《黍离》,当读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时,台上台下,一片唏嘘。此情此景,有如都德在《最后一课》中所描写的样子,多年之后,闻之犹令人感动。  从郭老身上,我们可以看出中国知识分子的崇高精神。  


第一部分刘翁得马,焉知非祸——记刘大杰先生(1)…(图)

    刘大杰先生以“断肠人”自称,是在1957年开刀割肠之后。这之前,他风流倜傥,活跃非常。大杰先生是有名的才子,文章写得漂亮,课也讲得极其生动活泼。他教我们魏晋—隋唐这段文学史,每周5节课,课时虽多,却始终引人入胜,使人心无旁骛。  读大杰先生《中国文学发展史》,能使你感到一种审美的愉悦;听大杰先生讲课,更是一种艺术的享受。那时,还没有统一的高校文科教材,各校自行编写和指定。大杰先生所用的教材,就是他自己这本《中国文学发展史》,——那时,该书尚未出版修订本,我们读的是1940年代中华书局出的本子。但在开列这本书时,先生特地声明道:“教师本不该将自己的著作介绍给学生看的,但现在文学史还没有相应的参考书,只好把自己的著作开给你们,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他并不照本宣科,而是另外编写了简洁的讲义。每次上课,先在黑板上抄一段讲义,然后加以发挥。有一次,他说出门时太匆忙,忘记带那本写着讲义的笔记簿了,但他的记忆力真好,拍拍脑袋,居然能在黑板上默写出来。因为同学们已经抄下了黑板上写的讲义,课后又有他的书本可看,所以听讲时也就不必再记什么,而可全神贯注听他发挥。大杰先生也真能讲,比如讲建安文学,他从世积乱离的时代背景,讲到慷慨多气的文风,一直讲到甄后如何漂亮,曹植如何倾倒,徐干又如何以平视而获罪;讲竹林七贤,就从魏晋玄学,讲到清谈之风,一直讲到山涛妻子如何隔壁偷听,极其有趣。大杰先生讲课,随口能背出很多诗句,引用又恰到好处,令人折服。但当我们表示敬佩之意时,他却坦然地说:“我其实也只能背出这些诗句,这是事先准备好的,你若要我背全诗,或背更多的诗句,我就不行了。”不过这话也当真不得,因为他又曾对我说过,他上学时,白天跟同学玩,晚上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背古诗,把同学比下去的趣事。大杰先生讲古典文学,还时常杂以今事,我记得他讲唐代文学,不知怎样一来,忽然讲到他在静安寺上电车如何抢座位,从而分析某种人情世态;有时他还会把古人的服饰、用语现代化,而且随机性很大,记得1950年代他做《红楼梦》报告时,说林黛玉背着一个小皮包,漂亮极了,到1960年代又听过他一次《红楼梦》报告,却说是林黛玉穿着一件的确良衣裳,非常漂亮。盖因1950年代的小皮包和1960年代的的确良衣服,都是当时妇女的时髦用品也。这种古今杂糅的发挥,如果是别人所讲,那是要闹笑话的,但出自大杰先生口中,却就风趣得很了。他讲《红楼梦》,也能随口背诵很多东西,就连黑山村庄头乌进孝上缴贾府的货物清单,他都能背诵如流。所以他做学术报告,场场爆满。听说他在1950年代中期到北京大学讲过一次《红楼梦》,引得北大学子倾倒,说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生动的学术报告。  1955年前后的几年,系主任郭绍虞先生因病疗养,大杰先生做代理系主任,做得相当的潇洒。因为他住在市区,离校较远,自然并不每天上班。大抵每次到校上过课后,再到系办公室去坐坐,但也并不急于马上处理公务,而是先喝茶、抽烟、聊天,如见到我们班的运动员王克起同学,就与他大谈杜甫小时候如何会爬树,拜伦游泳如何好,等等,再表扬他在市级运动会上创纪录,是为中文系争光,并说要送自己的著作给他,以资鼓励云云。但据克起说,大杰先生虽然多次表示要送书,却始终没有兑现,因为他老先生说过之后也就忘记了,下次再说再忘。而如此这般聊天聊够了之后,他才开始办正事,却很快就把公务处理好了。那时,还不设副系主任,只有一个不脱产的系秘书外加一名系务员,我们不能不佩服大杰先生办事的神速。当然,那时系里的公务也没有现在这么多,以致三四个正副系主任外加四五个系务员也处理不完,现在做系主任的自然也就潇洒不起来了。  1957年,大杰先生被发现有肠癌,开刀之后,元气大伤。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直不起身来。偶尔到学校开会,也是拄根手杖,弯着腰,不复像当年那样神采飞扬了。但他一坐下来,却仍然谈笑风生。他说他之所以得病,皆因年轻时候喝酒啊、闹啊,闹得太厉害了。大杰先生与郁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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