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泯灭-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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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自己的嬗变感到羞耻和悲哀,但是却照样对她进行着种种猜疑,并卧冷地将自己想象成一个被表面温良内心淫荡的女人所耍弄的男人……
    翟子卿他将自己的妻子闲置着,也许还有其他难以启齿告人的原因吧?不仅仅由于她总是企图以自己的活法影响他的活法吧?……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离开了宾馆。去到翟子卿家那幢楼下守候于楼口。我希望不见她从楼内出来去上班,以证实我昨夜对她的猜疑是对的。也希望忽见她从楼内出来,以消除我心里对她的种种猜疑。至少希望能消除一半……
    我从七点钟守候到九点钟。楼内不再有匆匆上班的男人和女人出来了……
    我偶然间一抬头,发现对面楼的一个四层阳台上,正有一个男孩儿举着望远镜望我。我朝他一看他立刻逃进房间去了……
    接着一个男人的身影闪在窗帘后,接替了那男孩儿用望远镜观察我。究竟是男孩儿的父亲亦或是男孩儿的兄长呢?
    显然,那男孩儿已用望远镜望了我许久许久。大概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长时间地守候在一个接口这件事,引起了他极大的好奇心和极丰富的想象力吧?
    他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呢?守株待兔的便衣吗?
    那男人也会作如是之想吗?
    我冲阳台作了个威吓的鬼脸……
    于是那男人的身影消失了。并且,窗帘也被拉上了……
    忽而我觉得自己相当可笑。简直可笑极了!
    不就是一种“缘”吗?为此我值得的吗?当成一次情爱游戏岂不更好吗?岂不更理智更明智吗?这时代的许多事情,许多重大的和庄严的事情早已都公开地游戏化了,何况一见钟情之下激发起的一种情爱?普遍的情爱早已一片片地死灭。像被冒牌儿的农药一片片毒死的禾苗。她不是说过的吗?——每一次“缘”都仅只是“那一次”。“那一次”已经过去,下一次需要下一次“缘”撮和,我徒劳地孜孜以求真真是枉费心机……
    然而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迷恋是没道理可讲的。
    情欲的渴望在不能满足的时候,是根本无法转移到别的方面也根本无法转化成别的什么的。这世界上只有一种事决然不能变成另一种事而化解。那便是渴望之际的情欲。这种时候它只能起一种变化那便是无限地膨胀……
    我一边觉得自己可笑一边蹬上了楼梯……
    “您找谁?……”
    给我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一张典型的湘女的脸。天生地有几分山村俏女的妩媚。一种自然野性和都市文明相互浸染的妩媚。
    我无所顾忌地说出了我的名字。并猜到了她是翟子卿为他老母亲所雇用的小保姆。
    “是……你啊……”
    她闪身将我让进了门内。
    “你知道我?”
    “当然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
    “他家人常谈到您。老太太还总说您是她儿子似的呐!”
    “老人家怎么不在?”
    “老太太住院了,忽然得脑血管梗塞,半个身子就动不了啦。俺和俺婶这几天轮换着到医院去陪。俺叔也不知道哪去了!你知道俺叔哪去了吗?……”
    “不……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就叫我小芹吧。他家人都这么叫我。俺们穷地方来的农村人,能起啥好名字?还不就是叫芹啦、芳啦、芬啦什么的!你说俺叔这人也忒不对。不管哪儿去了,家里有两部电话,往家里打次电话总不至于分他心吧?可就是连电话也不打。不是我咒人,你说老太太要是得的什么暴病,哪天嘎崩死了他在外地还不知道……”
    “他对你好吗?”
    “对俺嘛,凭良心说,对俺倒是怪好的……”
    “对你好就行了。记住,你刚才这种话以后千万不可当着他的面说。在他面前说话你要有分寸……”
    “俺不怕得罪他。俺也得罪不了他。他喜欢俺。倒是他说了俺不爱听的话,俺敢拧他的脸……”
    这女孩儿得意忘形起来……
    我不禁盯着她“噢”了一声……
    她意识到自己失口了,在我的盯视之下脸色一时鲜红……
    她掩饰地又说:“您关照俺的是好心话,俺会记住的。俺刚才的话,其实是……没影儿的话,跟您贫贫嘴罢咧……”
    我问:“那个,那个,她今天能回来不?……”
    她说:“俺婶吧?能!她白天在这儿休息。让我晚上在医院陪老太太她不放心。怕我照料不周。所以总是她晚上陪。俺一会儿就该去替换她了,您不跟俺一块儿去吗?……”
    我摇摇头。
    “不去探望探望老太太?住院的人,尤其些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们,都盼着有人探望探望。要不就会觉得没个人惦念着自己了似的……”
    小芹显然是在动员我。
    我说:“我昨天晚上刚下火车,很疲倦。改天我一定去探望老人家……”
    “那,要不要我捎句什么问安的话儿?”
    “话儿么,当然是要你捎的。不过不是捎给老人家。对老人家,我明明回到本市了,不去探望,光捎句话不太好是不是?你就告诉……告诉……那个……”
    “俺婶?……”
    “对。告诉她我回来了就行。让她今天务必往宾馆给我打一次电话。”
    “她知道宾馆电话?”
    “知道。”
    “那……也不好当着老太太的面儿告诉吧?……”
    “对对。不是怕别的。我只不过……就是怕老人家挑我的理嘛!……”
    “俺明白……”
    她脸上的鲜红渐渐褪去了……
    而我觉得我自己的脸倒一阵阵发热着……
    我走时塞给她五十元钱。
    她不肯接。我说是给她“打的”去医院的车费,她才接了。原本的不肯接,其实也不是真心。一旦接了之后,立刻高兴起来。喋喋地快嘴快舌地说,在那个家里,她是主得一小半儿“内务”事儿的,老太太信赖儿媳妇,而当儿子的其实更信赖于她……
    博得人的好感并使人高兴起来,在如今已经变得太简单太容易了。只不过不同的人们的笑脸,价码不一样罢了……
    电话刚一响,我倏地便翻身下床,扑过去一把抓起了听筒……
    “喂!……”
    “是你吗?……”
    一个“喂”字,就使她听出了我的声音,我激动得全身有些发抖。
    我说:“是我!你在哪儿?”
    “在家里。”
    “哪个家?”
    “老人家这边儿的家。”
    “为什么不回你自己的家?”
    “我感到累极了,懒得再多走一段路了。”
    “我去好吗?……”
    “……”
    “我现在就去,行不?”
    “……”
    “你不愿再见到我了?”
    “……”
    “你说话呀!”
    “……”
    我听到话筒那端隐隐传来她的低泣声……
    “你为什么哭啊!喂,喂!……”
    她将电话挂断了。
    我握着话筒,一时只有发呆。
    接连吸了两支烟,我仍下不了决心——应该立刻去到她身边,还是不应该去惹她烦我……
    电话又响了。
    第一响还未中断,我已抓起了听筒。
    “你怎么还没离开?……”
    “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让我去……”
    “这还用问吗?……”
    “可你……你把我哭糊涂了……”
    “一听出是你的声音,我情不自禁地就……”
    她的声音又哽咽了,没能把话说完……
    “你等我!……”
    放下电话,几分钟后我就冲出了宾馆,冲到了马路上……
    我及时地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下了车,我塞给司机钱,不待他反找我,拔腿就往楼口跑……
    从黑河回哈尔滨的火车票钱、讨好小芹塞给她的钱、我自己几次“打的”的钱,以及在宾馆吃饭所用的钱,买烟所用的钱,都花的翟子卿给我那两万元钱。我自己带的钱已所剩无几。自从他给了我那两万元钱,我就再没动用过一文自己带的钱。尽管他给我的钱也等于是我自己的钱了,但两笔钱好像花起来感觉不一样似的。花他给我的钱仿佛有种不花白不花的心理在促使着我。我生平第一次随身拥有那么一大笔现款。两万元使我觉得自己仿佛也是一位“大款”似的。使我觉得自己仿佛也平添了几分风度几分潇洒似的……
    不待我敲门,门已开了。然而她开门时完全隐在门后,我进了门才看见她。她双手背着,靠着门,就那么将门轻轻地,几乎无声地靠上了。我听到门锁在她身后叭哒一响,明白她是拧上了第二道保险……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的绸质蝙蝠衫。下身穿的仍是我初次见到她时那条蛋青色的裙子。赤足趿着拖鞋。长发也如我初次见到她时那样披散着……
    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看得出她的确很倦怠。
    我说:“终于又见着你了!”
    她不开口,仍凝视着我……
    “因为我前几天离开时没告诉你,生气了?”
    她终于淡淡地微笑了一下,摇摇头……
    我反倒拘谨起来。站在她对面,被她凝视着。径直便往屋里走不符合我的性格。毕竟不是我的家,而是她的家。毕竟她是主人而我不是。尽管她自己倒不见得视那里为家。尽管她另外有一处她“自己的家”。也不敢轻意上前亲近她。因为她那种静静的凝视,仿佛对我体现着某种拒斥性。并且,尤为使我感到拘谨的,是我一时再也找不到什么话问她,再也不知该对她说什么好……
    我则转身,后退了一步,贴墙而立。我也凝视着她。我也将两只手剪在背后。我贴墙而立乃是由于本能。人在拘谨不知所措时,总是企图将自己重叠到某一个平面上去,仿佛只有那样才能自己将自己置于一个“摆稳”的地位似的。我凝视她乃是由于情欲。以目光进行的亲爱是无举动的举动。是最不受心理障碍限制的亲爱行为。我将双手剪到背后,乃是由于我如果不那样,它们便早已热烈地伸向她去,捧住了她的脸,或将她紧紧搂抱在怀里了……
    我们彼此凝视着。她的目光沉静又镇定。除了沉静和镇定,再没有别的任何语言成份。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那一时刻恰恰什么都不对我说。起码我觉得是那样。我的目光炽热又迷乱。和我一时拘谨不知所措的心理状态恰恰相反。连我自己都觉得眼睛和眼窝被自己的目光燃烧得好烫。我并不会“说话”的男人的眼睛,在对她有始无终地诉说着强烈的浓情爱欲。她靠门而立,我贴墙而立。我们各自都将自己置于一个“摆稳”的地位。在我是由于本能,由于拘谨,由于一时的不知所措。在她也许是由于分离造成的对我的生疏感。女人主动从内心里纺出情丝的时候,往往是不容被猝然中断的。一旦被中断,需要给她们足够的时间打一个结吧?……
    我想,我应该给予她足够的时间。否则,我对她的爱欲不但非常自私,简直就具有强暴的本质了。毕竟的,我属于这样一类男人——他们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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