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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战争?
迎回他们不能忘怀的帝姬,这是大宋进行最后决战的第一步吧?第二步又是什么?最后一步,将在何时来临?
“殿下在想什么?”
宗炜道:“你们汉人讲究的是——和为贵,崇尚的是——仁义礼智信,今天悍然侵入我国领土,毁我战船,杀我士卒,这就是礼仪之邦的礼仪?”
郑七郎微微一笑:“宋金两国互为仇敌,必欲灭之而后快,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低头承认就是。比之当年殿下在我东京汴梁的心狠手辣,郑某深感不及也!”
宗炜大怒,挥掌斩向七郎左肋,七郎轻巧地闪过,回了一拳。右拳对左掌,实打实地硬拼一记,两人同时后退三步,止住去势,居然平分秋色。
“好啊,好!怎么停住了,打啊!”宗强拍手叫好。
宗炜斜了一眼近乎于白痴的兄弟,冷冷地说:“带我去休息!”
拉住宗强,抬腿要走,只听一阵惊呼,盛装的帝姬出现在众人面前。一瞬间,明媚似乎年轻了十岁;一瞬间,明媚似乎回到了从前。
宗强瞧着美丽而又年轻的母亲,小脸忽然红了一下,偷眼观瞧,见没有人注意自己,做了一个鬼脸,嗫嚅道:“母亲好美啊,八哥,咱们大金国还有比母亲更美的女人吗?”
宗炜没有回答弟弟的问题,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心已经不在这里,而是回到了四年前的春天,在汴梁城初见兰若帝姬的情景。他是后来才知道那个伸出援手的女子竟是大宋皇帝的女儿兰若帝姬,仅仅是一次意外的邂逅,竟成为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美丽。上京城的女子跟她相比,简直就是……母亲,母亲身上展现出的美丽也是同样的震撼,同样的令人难忘。穿上大宋的衣服,母亲神采奕奕,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是不是会更加快乐?
罗亚多、郑七郎率领军官,正式参见帝姬。
“难道我们要从海路回国吗?”
罗亚多道:“正是!本来还有其它的方案,不过路途遥远,只有从海路走才能少一点奔波之苦。陛下亲自参与了方案的制定,一再叮嘱不能出一点闪失。”
明媚点点头,刚踏上回家的路,心跳似乎快多了。
又说了几句话,明媚帝姬回舱休息,宗炜带着宗强也躲进了船舱。
第三日未时前后,距离出海口不足二百里,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宗炜兄弟来到甲板上一看,好家伙,恐怕又要战斗了。
“禀报大帅,下游两里,水面上燃起大火,三条铁锁截断了江面。敌军正在两岸架设火炮阵地,还有几十架投石机。”
罗亚多平静地问道:“能否看到我军接应舰队?”
“看到了,看到了!他们正在朝这里急速驶来!”
罗亚多再问:“敌军火炮数量,人员数量!”
“六门火炮,左岸三,右岸三;左岸一千人,右岸两千人,都是骑兵!”
不大的功夫,站在船头也可以看清下游的情景:冲天大火在水面上烧起来,浓烟弥漫,连续三道铁锁横在江中,岸上女真人的骑兵来往驰突,荡起漫天的烟尘,白色战旗在空中飘扬,雪亮的战刀如同一面面镜子,射出耀眼的白光。女真人在不停地喊叫着,罗亚多笑着问宗炜:“他们在说什么?”
“立即投降,否则将你们全部扔进河里喂王八!”宗炜脸上平添了神采,宗强阵阵狂笑,洋溢着强大的自豪感,惹得宋军水兵射来无数鄙夷的目光,如同在看着一个白痴啊!
罗亚多高声命令:“命令,接应舰队蛟龙军登岸,从左翼向我军靠拢,舰队全体停止前进,扫荡沿岸敌军。命令,我军集中炮火,先行攻击左岸敌军火炮阵地。”
刁斗里的士兵利用旗帜将大帅的命令传达下去,五艘中型铁甲舰沿着“之”字行列好阵势,逼向敌军阵地。
“轰!”对面火光一闪,率先开炮。宗强身子一抖,连忙躲到八哥的身后,宗炜有些丧气地说:“该死的东西,平白浪费弹药,这么远能打得到吗?”
几乎是在印证宗炜的论断,弹丸落在几十丈开外的水面上,激起一道道水柱,如同蛟龙出水,异常壮观!
郑七郎好整以暇地说:“殿下倒是还有些见识,可惜,岸上的领兵将领实在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一定要亲自试一试才行啊!”
宗强从哥哥背后闪出来,挺直腰杆,高昂头颅,道:“我们的约定可还算数?”
“当然!”
“如果我胜了,你就给我做马夫吧!”
郑七郎大笑,堂堂的大宋御龙军都指挥使、驸马都尉,只能给一个异族小皇子做马夫?怎么也要混一个侍卫当当才说得过去啊!
来而不往非礼也,宋军火炮开始还击。射程上双方差不多,威力却不能同日而语,射击速度更是天壤之别。宋军每艘铁甲舰配备了六门大炮,分布在左右船舷,第一轮齐射就将岸上的火炮阵地打哑火了,再一轮齐射,彻底报销。期间,右岸的火炮倒是给舰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一艘战舰中弹,不得不退出战场,向岸边靠拢。
左岸出现了宋军的步兵,战无不胜的女真铁骑跃马狂突,开始冲锋!
“阿骨打”,岸上士兵们在呐喊;
“阿骨打”,船上两兄弟在为族人喝彩助威。
战船上的大炮开始扫荡投石机阵地,可怜的投石机,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才能建造出来,可是面对宋军火炮,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每一发炮弹就会打出一片火光,每一发炮弹都会带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宗炜的心在流血,如果不是对女真骑兵的战斗力抱有强烈的自信,如果不是还残留着一丝希望,他实在不愿再看下去了。
“八哥,那是什么?”
浓烟中忽然出现了无数的火箭,在天空中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箭幕,然后以无法想象的美丽倾泻而下,落在女真骑兵冲锋的道路上。一个接一个地扑倒,一声强过一声的惨叫,阵型整齐的骑兵狼狈不堪,刚刚有那么一点迟疑,厄运再次降临。第二批火龙箭又到了,接着是第三批。连续四轮攻击,幸存的女真勇士无畏地向前冲锋,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没有一名骑士能冲到敌人面前,舞动起心爱的战刀。
宗强泪流满面,哽咽着道:“八哥,怎么会?”
“宋军使用的火箭,大概有两种标准配置,一种是可以二十枝箭矢齐射的火龙箭,另外一种是三十二枝箭矢齐射的一窝蜂,射击距离都是二百步。射击的时候,一人手持发射筒,一人点火,你想一想,五百人的一个火龙箭营,一次齐射就是五千枝箭矢,可以封锁多么大的一片区域,可以……”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结局,只是没想到败得这么惨。
兄弟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宗强问道:“为什么我们没有?”
“我们的火药性能不行,另外,这么多箭矢,需要花费金钱的数量也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唉……”也许只有宋军才能如此奢侈地打仗,金国肯定是承受不来的。丢掉了南京大兴府,国家税收锐减三成,实力大损,原来都不行,现在更是不行了。可恶的南人封锁边境,禁止两国往来,不能通商,也就不能从大宋得到一些急需的东西,百姓们生活很苦,军队的实力也不见增加,宗炜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左岸一败涂地,宋军步兵杀过来,使舰队免除腹背受敌的窘境。两面夹击右岸阵地,炮弹爆豆一般轰击在黑土地上,泥土翻飞,其中肯定还夹杂着战士的身躯。金军应该是将携带的火油都用上了,不能再往江里灌注火油,火势大减,用不了多少时间,火就会熄灭,还怎么阻止宋军舰队的会合?
已经有工匠登船修复那艘破损的战船,三声巨响,宋军竟然用火药将铁锁炸开,锁链沉入江中,也就变成了毫无用处的废物。
右岸的女真人齐声高呼:“燕王殿下保重!”
“十一殿下保重!”
他们行动失败,无奈地撤退了,宗炜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忽然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上一次汴梁之行,重任在肩,走马观花,想看的东西没有看到,想学的东西没有学会,这一次随母亲回到大宋,凭借母亲的特殊身份,一定可以得到更多的东西。大宋有的,金国也一定要有,就比如这威力强横的铁甲舰。他留在大宋,肯定可以为祖国做更多的事情,也许他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所有女真人的命运。事在人为,哪有命运中注定的事情?
“我命在我不在天!”宗炜失神地说道。
宗强拉一把傻了一般的八哥,道:“八哥,你怎么啦?”
宗炜一个坏笑,为弟弟擦干眼泪,道:“八哥很好,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从来没有象今天一样舒心。答应八哥一件事情好不好?”
“嗯,我都答应!”
宗炜坚定地说:“我们是太宗皇帝的子孙,身上流淌着高贵的血液,不能让敌人流血也绝不能让敌人看到你的眼泪,记住了没有!”
“是!”小宗强擦干眼泪,为了显示自己的坚强,仰天长笑,尽管听起来比哭还要悲惨。
宗强走到郑七郎身边,道:“我来了,你的人呢?”
郑七郎指着身边的几个人,随便地说:“这几个是我的人,十一殿下如果不满意,我马上将其他的人集合起来供殿下挑选。”
宗强指着一名瘦小枯干的家伙,比老母鸡重不了几斤,道:“就是他,我要比试拳脚!”
那人将身上的武器交给身边的兄弟,来到中央站定,大方地做了一个手势:“请十一殿下赐教!”
宗强爆喝一声,一拳轰出,带出呼呼的风声,那人不慌不忙,待宗强的招式用老,左手吊住来拳,右手插到宗强肋下,“嗨”地一声将宗强高高举起,原地转了几圈,再轻飘飘地放下。宗强一个立足不稳,摔倒在地。
取得了战斗胜利的罗亚多恰好从旁边路过,笑道:“十一殿下吃亏了吧?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郑七郎手下都是怪物,全军几十万将士才选了两千人,都是上过战场,砍过五六个脑袋的猛人。七郎也是的,怎么不先知会一声,快看看十一殿下受伤没有?”
确实就像罗亚多说的一样,郑七郎的御龙军是一只按照高标准建立的特殊部队。不仅是从军队中选拔,而且还从“风花雪月”中补充了一批人手。有了飞艇这种不受地域限制的运载工具,装备最先进的两千精锐,可以做的事情就太多了。接回明媚帝姬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行动,完成的很漂亮,没有出一丝纰漏,七郎怎能不骄傲?
郑七郎笑着扶起宗强,道:“殿下怎么说?”
宗强恶狠狠地说:“我输了,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记住了,我早晚要打败你,一定要打败你!”
两兄弟无言地走了,瘦猴一般的家伙叫道:“大帅难道还能怕了一个孩子?”
七郎道:“谈不上怕,不过有了这样一个目标,全力以赴地努力,将来的成就未可限量啊!”
瘦猴是看不出宗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大帅是不是过虑了?
前来接应的舰队由三艘中型战舰,一艘福船组成,看到小山一般高大的福船,宗强张开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鹅蛋,而宗炜脸上尽是苦涩。太阳落山之前,舰队顺利地与停在外海的主力舰队会合,两艘大型铁甲战舰——曹彬号、狄青号,三艘福船,三艘中型铁甲战舰,整齐地排在两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