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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心软了,都有些可怜面前这个东瀛人,道:“好,就照你说的办!”
三十几个亲卫府士兵开路,五十名虎贲紧紧相随,浩浩荡荡杀奔东市而来。来到目的地一瞧,“霍”好热闹啊!
下马步行,看到一排卖米的地摊,虎子一路问过去,价钱打听得差不离了,转身回到一个摊位前面,将货主的存活全部买下,挥手命令一名兄弟过来,从袋子里面掏出一个画轴,“哗”地展开,道:“这幅画怎么样?顶米钱够不够?”
第十一卷 第十一章 平安盟好(二)
卖货的摊主不识货,一个劲儿地摇头,旁边一名老者过来,端详了一会儿马上掏钱买了画,左虎子把钱交给卖米的摊主,这就钱货两清了。
下一个目标是买肉,这几天可把兄弟们苦坏了,得好好补补。东市没有卖肉的摊子,倒是有卖活牛活羊的,这还是多亏了武尊王世雄的恩赐,东瀛人也可以吃肉了。选中了一头小肥牛,三头大肥羊,付账的时候,又是刚才的老者,买走了一个香炉,替左虎子解决了燃眉之急。
背着袋子的虎贲凑到虎子耳边,道:“咱们好像吃亏了……”
啊?可不是吗?要不那个老头为什么一直跟在屁股后面,乐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左虎子穷苦人家出身,过好日子没几天,这个心疼这个后悔呦!一巴掌扇在小兵的脸蛋子上,骂道:“你个混账东西,怎么不早说?”
小兵委屈地想哭,生怕玷污了虎贲军团的荣誉,强忍着:“我刚想到就说了……”
“哭什么哭,就不能早提醒我一声?嘴不仅能吃饭还可以说话,脑袋都干什么用了。看女人能管拉屎吃饭啊,你们这帮混蛋要活活气死我不成!”左虎子吃亏上当,拿手下人撒气,酒井忠利发现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马上过来说:“左指挥,下官知道一个收购古董字画的地方,价钱公道,要不要去先去换了钱再来买东西?”
左虎子一把将酒井忠利提溜起来,恶狠狠地说:“你敢骗我,我就一枪崩了你,然后再放火烧铺子,听明白了?”
“是是是!”酒井忠利不停地点头。
这一回,虎子多留了一个心眼,先在另外一家铺子询了价,再到那家铺子把东西卖了。王岩喜欢吃新鲜的黄花鱼,李颢喜欢吃生猛的鲍鱼,虎子喜欢吃粉条一样的鱼翅,都买最好的。虎子心情大好,给每位兄弟都发了一些钱,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就连酒井忠利和他的手下都有份。一行人买齐了东西,欢天喜地回转亭子院。晚宴之上,王岩兴致勃勃地说:“樱花酒好,黄花鱼好,东瀛好,左虎子好,我也好!”
李颢愁眉苦脸地说:“汴梁哪都好,就是鲍鱼没有平安京的新鲜,如果能在汴梁睡觉在平安京吃饭,那该多好啊!”
左虎子已经吃了三碗粉丝,大叫过瘾,拍拍肚子还没够,叫起来:“把锅里的都给我留着,明天早上热热再吃!好吃,真好吃!俺娘如果活着,能吃到这样好吃的粉丝,该多好啊!”
早上挨了一巴掌的小子就是嘴欠:“左指挥,这是鱼翅不是粉丝!”
“我就叫它粉丝咋地吧!你说,是鱼翅还是粉丝?”
小子吓得一哆嗦,落荒而逃。
七月初,天气清凉了一些,亭子院慢慢地有了客人。相扑高手过来找夷腊葛切磋技艺,藤泽朋斋带着朋友过来向李颢请教围棋真谛,王岩身边围着一群丹青好手,舞文弄墨,倒也其乐融融。
“报,中纳言武田仁丰求见。”
王岩淡淡地说:“本官诸事繁忙,今天不能会客,请中纳言改日再来吧!”
第二日武田仁丰天刚亮就来了,王岩索性推脱身体不适,还是不见。
中纳言不见,大纳言也不见;左大臣右大臣关白大臣,统统不见。
七月初七,左虎子小跑着进来禀报:“乖乖不得了了,天皇来了!”
王岩脸色一沉:“不见!”
李颢赶紧接了一句:“那是不可能的,更衣!”
大宋使节谱再大,天皇还是要见见的。
将天皇迎入正厅,恭敬地行礼,近卫天皇瞧着大厅的摆设,微微一愣,盯着中纳言武田仁丰,道:“为何如此怠慢客人?似这般简陋,成图体统!”
武田仁丰斜眼睛瞟了一眼两位使节,见人家根本没有帮着说话的意思,心中暗骂,微微诺诺好不紧张啊!
“尊使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千万不要客气。”作为主人,近卫当然要说一些主人应该说的话,李颢借坡下驴,拱手做礼道:“启禀天皇陛下,近来馆驿用度困难,几乎到了断粮的境地。手下小兵饿急了,拿了馆驿的东西到外面换吃的,想必也是有的。外臣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有些误会,请陛下明察!”
近期发生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偏偏不能直说;主人让客人饿肚子总是说不过去的,近卫天皇严厉地斥责武田仁丰,勒令其晓谕相关人等,一定要照顾好使团的饮食起居,再有差错,定当严惩。
茶上来,四平八稳地品一口香茶,近卫道:“大宋水军介入了我国与虾夷族之间的战争,不知是何用意!”
王岩道:“罗亚多将军率领几艘战舰北上虾夷城,进行撤侨行动,外臣是知道的;近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没有得到确切消息,所以不敢妄加评论。天皇陛下一定知道详细情况,还请赐教。”
随驾的大纳言平忠正在天皇的首肯下说道:“六月初一,大宋水军在津轻海峡,擅自闯入我军预设的战场,导致我方重大损失,今有战船一百余艘下落不明,请大宋给我国一个交代;六月二十九日,贵军与虾夷人联合进攻儿山城,致使征夷大将军至今未归,我五万将士的靠鲜血换来的领土城池化为乌有,更有甚者,虾夷人乘机侵占我陆奥、出羽大片土地。从大日本与大宋两国友好关系出发,我国不想扩大事态,一再忍让,大宋意欲何为?”
六月二十九日,儿山城又打胜了?难道俘虏了征夷大将军藤原秀卫?罗亚多好手段,难怪人家要来兴师问罪。
王岩斟酌着说道:“现在,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所以很难回答大纳言的问题。不过临行之际,我国皇帝陛三令五申,一定要与贵国友好相处,希望做好邻居,世代友好下去,当时罗亚多将军也是在场的。李副使是不是这样?”
“正是!”
“罗亚多将军乃我国水军著名将领,深明大义,即便自己受委屈也会以大局为重,应该不会莽撞从事。到底是谁擅自挑起事端,到底是谁破坏了两国友好,相信终究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我们自然会给贵国一个交代。”王岩不紧不慢地说。
沉默片刻,李颢面有悲戚,问道:“请问大纳言,贵军在儿山城损失大吗?难道征夷大将军身边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难道我军真的参加了虾夷人的军事行动?”
损失当然很大,可不能明说;藤原秀卫十有八九是死了,但是没见到尸体就不能下最后的结论;最后一个问题倒是可以回答:“我军将士曾经与宋军交手多次,虾夷人是不可能有火枪、火炮、手榴弹等武器的,不是大宋军队难道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李颢摇头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类不了解的事情,我们不能凭空臆断,还是要讲究证据的。关系到两国友好的千秋大业,万万草率不得。为了彻查此事,请贵国派士兵保护我方船只的安全,我方要立即派人北上寻找罗将军率领的舰队,此事再不能拖延了。”
大宋水军还需要日本舰队的保护,简直就是笑话。但是李颢说话的态度很郑重,提出的要求也合情合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下来。
千呼万唤,“咔嚓”一声,狗儿判官回来了。
王岩、李颢再加上一个性急的左虎子,将狗儿拉到小书房,左虎子一把将狗儿按到椅子上,道:“快说说,北面发生了什么?”
“罗亚多真的在津轻海峡击败了东瀛水军主力?”到现在王岩对津轻大捷还是不能尽信。
“儿山城是怎么回事?藤原秀卫是死是活?”狗儿回来了,也就意味着马上要进行谈判,征夷大将军的死活当然是不能忽略的问题,李颢和前面的两位一样着急呢!
狗儿一路风尘,嗓子冒烟,可怜兮兮地说:“我想出恭!”
“憋着!”三人异口同声地吼道。
“那,那,给口水喝总行吧?”退而求其次,后面不甚急,还能顶一阵儿,上面实在渴得不行了!
左虎子倒水,王岩掌扇,李颢拿过来湿毛巾,在狗东西脸上好一顿揉,狗儿舒服地直叫,李颢恨恨地骂道:“除了给父亲大人拿过毛巾,也就是你了,快说!”
狗儿喝了水,享受着超高规格的呵护,道:“唉,我知道自己重要,你们离不开我;我也知道你们想我,想得五迷三道,神魂颠倒。王大使掌扇,李副使净面,左指挥倒茶,唉,我就是现在死了也值了。呜呜,还是家里好啊,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们了。”
“快说!”三位暴跳如雷,恨不得活撕了这个披着人皮的赖皮狗儿。
“好好!我说我说!”狗儿请三位坐了,从津轻海峡大战开始讲起,一五一十将过去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说完之后,飞也似的冲出书房,再不解决掉要憋死人咧!
胜利比想象的还要辉煌,大宋处于极其有利的地位,谈判也会很轻松吧!
狗儿回来,王岩道:“着实辛苦你们了,官家如果听到这些事情,不知要多高兴呢!”
左虎子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兴高采烈地出去找人喝酒,三位使团核心人物还要商量谈判的具体细节。
狗儿道:“请两位稍加留意,不能就这么轻松放过东瀛,痛打落水狗还是需要的。只有把狗打疼了,狗才会有记性,才不敢再出来咬人!”
李颢打趣道:“呵呵,这个你有经验,我们谁都比不了啊!”
王岩想了想,担忧地问:“还要打仗?”
狗儿道:“舰队储存的军需物资消耗了八成以上,儿山城的一声爆炸就用去了五千斤炸药,乖乖,罗亚多的心可是够大的,一点都不心疼。打是不能再打了,从古到今,胜利者有充足的理由向失败者提出补偿。”
“赔款?”王李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狗儿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损失也很大,伤亡三百多人,补充弹药、医治伤患、抚恤家属都需要钱,况且我们跨海东来,一点好处都捞不到实在与两位使节的贤明不符啊!官家得到意外的惊喜,臣子才会得到意外的赏赐,依王大使的资历水平做一个礼部尚书绰绰有余;至于李大官人,就此升任侍郎还不是手到擒来?”
王岩想了想说道:“我中华乃礼仪之邦,信义著于四海,恃强凌弱,见利忘义的事情还是不能做,这不是节外生枝吗?”
李颢则说道:“难道不不怕狗急跳墙?”
“如果东瀛是铁板一块,当然会有所顾虑,来到东瀛之后事情看得更清楚,他们彼此斗得你死我活,我们只不过是浑水摸鱼罢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说到底,国家之间起作用的是利益,不是什么信义,王侍郎当世大儒,自然会知道这点子道理。对大宋有利的事情,我们当然要不遗余力地去做;至于东瀛如何,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事情。为了防止狗急跳墙,做些准备就是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