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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上齐了,张所看那位专顾吃,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这哪里是大名鼎鼎的吴两帅,分明是个饿死鬼嘛!
无可奈何,张所端起酒杯劝道:“本官也算半个主人,来,仲帅干了这杯!”
种无伤一饮而尽,道:“张大哥若不嫌弃,叫我无伤就好。”
张所道:“那好,我就叫你云卿老弟。来,云卿老弟,借你的酒再来一杯。”
无伤字云卿,张所不呼名而称字,既显得亲近,又有尊敬的意思在里面呢!
无伤瞧瞧吴璘,道:“两帅,不说两句?”
“少他娘的扯淡,真没眼力见,没看正忙着吗?”吴璘将战场上的本事全拿到了饭桌上,真是有本事的人,相当不含糊啊!
临了,主食“云英面”上来,吴璘拍着自己的肚子,把鼻子凑上去闻一闻,拿起汤勺喝一口汤,转头怒道:“好你个种无伤,怎么就不知会一声:你看你看,这碗面多好,吃不下了吃不下了。这个你们不许动,我晚上热热再吃!”
看着吴璘护面的样子,两人大笑。
喝着“白毫银针”,白茶中的极品,吴璘“咕咚”一口喝干净,自己端起茶壶倒茶,道:“哎呀,来了就是有缘,不多住几天甭想走啊!”
张所道:“两帅不只是想吃好东西那么简单吧?”
吴璘收起笑容,道:“脱思麻部的合穷波不安分,向西用兵连个招呼都不打,当我吴璘是吃干饭的?”
张所正色道:“这个时期,不上奏朝廷,不妥不妥啊!”
无伤呷一口茶,道:“你们二位马上就要有一位好邻居喽!我是无所谓,得空到西海湖弄一匹马就成,你们哪,想睡个好觉都难啊!”
“朝廷若是怪罪下来,如何是好?”张所还有一个担心,李纲刚刚渡过危机,再出这么一挡子事,言官弹劾他倒是不怕,牵连到李相公就不好了。
吴璘粗中有细,不请示擅自出兵,朝廷怪罪下来怎么办?
无伤轻轻叩着身边的桌子,道:“这个桌子太破,该换一个了!请问两位,官家何等君主?”
无伤卖了个关子,不待他们回答,接着说道:“依吾之见,鞭六合一华夏,雄才大略之圣君也!相信,不用五年,必灭西夏;北方的女真,才是大宋劲敌。拿下这块地方,前出凉州,可将西夏拦腰截断;宋夏两国边界几千里,西夏兵力有限,如何设防?拿下这块地方,西夏就是拔掉牙的老虎,再也威风不起来喽!”
张吴二人听得入神,没有任何插话的意思。
“官家用我们这些人,就是要打胜仗;用张大哥,就是要理事安民。把仗打胜了,把百姓安顿好,只有赏没有罚呢!”
张所与吴璘互视良久,吴璘一拍桌子,道:“干了!”
无伤起身,指着地图道:“西海湖距离边境不过五十里,而这里却是阿柴部不能丢的地方。我帅骑兵,在西川河与北川河之间直插过去,等到他们双方斗得差不多了,一举擒之。两帅翻过日月山口,向西南方向急进,直接端了合穷波的老窝,分兵抢占积石山口,堵住敌人的退路。何愁大事不成?”
张所问道:“需要多少兵力?”
“我部只需两万骑兵,依照我看,两帅那边一万步兵一万骑兵足矣!”
无伤的话正和吴璘的心思,步兵用来占领地盘,骑兵则抢占积石山口!
“军需呢?”
吴璘的部队,军需还可支用一段时间,种无伤道:“每人十斤炒面,两斤牛肉干,一壶酒一壶醋!”
既要酒又要醋倒是很奇怪呢!
地方打下来,在朝廷委派的官员到任之前,安民的工作还是要由张所来做。张所思来想去,心无定计。无伤道:“小弟就再送大哥一件礼物如何?”
“什么?”
“安民之策!”
“快快道来!”
无伤一边踱步,一边道:“我把两部的什么赞普、头人全部卡嚓了,大哥就拿他们的东西来安民好了!”
赞普、头人都死了,他们的东西就变成了无主之物;吐蕃民众受头人盘剥太甚,得到自己的牛羊,会不会安分一点?
张所频频点头,吴璘道:“还有没有事情是你种无伤想不到的?”
无伤一笑:“没有!”
“有,我说有就有!”吴璘嚷道,“我说小仲啊,老子给你当亲兵好不好?”
无伤大惊,落荒而逃:“你的肚量太大,实在是养不起啊!”
吴璘拍拍肚子,没干什么,怎么又饿了呢?
仲文长告别家人,告别东京,告别心爱的姑娘,来到天武军团,做了中军的一名都头。他带着梦想来到西陲,他是武烈公一脉的长房长孙,九叔种无伤也只是比他大两岁,别的孙子可以不成器,他却是不成的。九叔看到他,非常高兴,留在身边,要亲自教导呢!
阿翁留下的马有些老了,跟不上九叔前进的脚步了,如果九叔找到合适的坐骑,那匹马就是他的了。他很早就喜欢那匹马,曾经拉着阿翁的胡子撒娇,想要那匹马,那匹承载着家族荣誉,男人梦想的马。可是,他未能如愿,九叔得到了那匹马。所以,他决定给九叔找一匹更好的马。
中军都指挥使是一个妖冶的男人,不像男人的男人,就连名字都不像,叫什么不好,偏叫什么花旦。花旦看九叔的眼神甚是复杂,不同于任何人,他只有在女人身上才看到过那样的眼神。有心想问,中军里没有一个人敢说花旦的不是。掌管后勤粮秣的书生也是一个有趣的人,本来没读过几本圣贤书,却偏要装儒门弟子,便有些不伦不类了。
他喜欢这里,除了时不时地思念那个叫和香的女孩,一切都比想象的要好呢!
“呦,这不是仲大衙内吗?”吴璘身边的亲军营指挥使,堂弟吴天亲热地招呼着。
“嗨,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吴大衙内。今个儿没事,咱找地方喝两杯去?”文长入军营小半年了,着实沾染了一些军营习气,说话再不是官宦衙内的样子,更像东京街头的小痞子呢!
“走着?”
“走着!”
两人寻一个所在,也不拘环境,不拘菜肴,只要能喝酒就好了。沿边几大军团,积石军团军纪很差,与曲端的镇戎军团不相上下,嘿嘿,天武军团来了,他们忽然发现,还有比他们更离谱的咧!
种无伤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儿,手下的兵也是一个德行。只要能打胜仗,爱怎么混帐咱么混帐。仲文长与吴天倒是对脾气,没几天就熟了。吴天跟着两位哥哥混,渐渐混出味道来了。吴天想做贵族,想做体面人。仲文长是京城来的衙内,仲家五世将门,那可不是吹的。因此,吴天很是有些想接近的意思了。
酒酣耳热之际,吴天捋着舌头说道:“仲大衙内,你说咱俩该怎么论啊?”
仲文长也有些头大,顺口道:“该怎么论怎么论。”
吴天竖起大拇哥,赞道:“不愧是京城来的大衙内,仲家将的大衙内,真明,明,明事理。你看啊,冠军大将军是我哥,两帅也是我哥;仲帅是你九叔,我哥跟你九叔称兄道弟,咱俩的辈分是不是也应该顺顺?”
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仲文长头大,发晕是不假,还没高到非得认个叔叔的程度呢!
“你大哥,大英雄,你二哥,大英雄,我九叔,也是大英雄,对不对?啊,我说对不对?”仲文长提高声音叫着。
“没错,都是大英雄!”
“我不行,我不是英雄,也就勉强算个人物,所以,只能当九叔的侄子。你也不是英雄,所以,勉强作我的兄弟。兄弟,这么着辈分是不是顺了?”
吴天一听,不对啊,怎么顺了?咱比他还大几岁,就是平辈论交,也应该是哥哥啊!
吴天抓住仲文长的手,猛地摇着,道:“大衙内,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仲文长却道:“你是英雄吗?你要是英雄,就跟我九叔过两招,只要你能接下三刀,我叫你十叔,成吗?”
当日狮子园盛宴,种无伤一刀败岳云,何人不知,哪个不晓?吴天自知比不过岳云,所以,还是省省吧!
“什么十叔九叔的,咱不希罕,兄弟,哥哥说的对不?”吴天认输了。
文长笑道:“哥哥,喝酒。”
“喝酒!”
兄弟情义深,还靠美酒催,于是乎,又喝了不少。都要走了,文长忽然道:“哥哥,西海湖有马?”
“有,好多好多的马啊!都是好马啊!娘的,只有一遭,虽是好马,脾气甚倔,不吃回头草呢!”
“好马就不能吃回头草,娘的,想吃也要能吃得上啊!我想给九叔弄匹马,能帮忙不?”
吴天胸中激荡着兄弟的情义,甭说弄匹马,就是下油锅也不在话下啊!
“小事一桩,没问题。我与阿柴部的人熟着呢,咱们走着?”
“走着!”
两位大衙内,骑着醉马,慢腾腾地向边境而来。吴天不仅人头熟,地形也熟,哪里有人防守,哪里没人管辖,整个一个门清。两人很顺利地进入了草原,看到阿柴部赞普的大管家,吴天还想打声招呼,一头栽倒马下,呼呼大睡起来!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辰时初了。
阿柴部的好马很多,最有名的却是一匹谁都不能驯服的野马,两位天朝上国的衙内就是不服这个劲儿,就是要驯服吐蕃这匹烈马。
西海湖边,绿草如茵,天上的白云似乎就在眼前,伸伸手就能抓到似的。
赞普董毡最喜爱的小儿子——都松钦巴,陪着两位衙内,躺在湖边晒太阳!
都松钦巴的五花马,正悠闲的吃草,许是听到湖里水鸟的叫声,抬头瞧上几眼,继而来到主人身边,用嘴巴拱着主人。
都松钦巴半支起身子,拍拍心爱的马儿,又将脸贴上去噌了噌,五花马才满意地去了。
文长问道:“都松钦巴,那匹马真的会来吗?”
“是的!”都松钦巴回道,“那匹马最喜欢我的五花马,一定会来的!来了也是无用,它是吐蕃的神马,是不会被降服的!”
这时,忽听“隆隆”的马蹄声,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腾,三人起身观瞧,足有上千匹野马,自西方奔来。
“稀溜溜”一声长嘶,马群停在几十丈外。五花马闪电般冲过去,与一匹马追逐嬉戏,毫不亲热啊!
文长看在眼里,心中酸楚,如同看到和香在与别的男子亲热呢!
那匹马,传说中的神马,就连吐蕃人都不能驯服的神马,给他的感觉,与远方的那位姑娘别无二致。这样说,丝毫没有亵渎她的意思,感觉反倒越来越真切。它骄傲,它自由,它美丽,它俊逸,它和她,没什么区别。
从第一眼看到它,文长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马,配得上九叔那样大英雄的马。
“都松钦巴,把你的五花马唤回来。”文长小声说道,似乎大声会被识破阴谋呢!
第七卷 外篇 紫电兽(二)
一声口哨过后,五花马回头望着主人,尽管万分不舍,还是回来了。五花马后面,跟着那匹通体雪白,额头处印着一朵六角形的红花,四蹄赤红的马。文长想叫人家六角红花马,不知人家是否能答应呢!
马儿越来越近,吴天忽地送出手中的套马索,天从人愿,真的套住了六角红花马。马儿一愣的功夫,文长电射而出,身子如大鹏一般,落在马儿身上。马儿大惊,几声长嘶,向前驰去。吴天想拉住套马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