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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供我们姐弟三人上学,家里日子一直很拮据。为此,我放弃了自己心爱的法律专业,报考了有补助的师范。唉,不想了,一想起家里的窘境,真想大哭一场。
我跳下床,一不小心踩在了鞋子上,那双不堪负荷的鞋已成了“开口笑”,看来不买一双是不行了。300元奖金转眼“烟消云散”。
“请客!”几个室友蜂拥而入。“请什么客?”我一时有点莫名其妙。“别装蒜了,那么多奖金,不意思一下可不行哟。”
天,我怎么将“请客”这茬给忘了!“请客”是我们寝室的传统。谁交了男友,谁有了汇款,谁捞了点外快,不请众姐妹吃一顿别想过好日子。我深知自己无力回报,她们每次请客我都尽量回避。无奈每次她们拉的拉,扯的扯,让我无法推脱。坐在她们中间,听着她们无忧无虑的笑声,想着欠人家这份情如何偿还,往往我是吃的时候少,心伤、不安的时候多。但我从不愿将我的一切告诉她们,我不愿看到别人同情的目光。我只有将自己的苦和泪埋在日记里。我很想潇洒一回,大大方方请姐妹们过上一把瘾,可是这样一来,妈妈的衬衫,我的鞋子就全成了泡影。但是我不请的话,她们肯定会瞧不起我,说我死抠。听,雪儿好像正在说什么“早知人家瞧不起咱,真不该自讨没趣”。不,即使光脚走路,也要请小姐们一次。我不能容忍自尊心的损伤。
我努力微笑着:“姐儿们,今天晚上我请客。”大家因为我先前沉默了一大阵,这会儿又蹦出一句,都怪怪地瞟我一眼,又各忙各的了。我屈辱到了极点,憋着气,拉开门跑了出去。刚带上门,雪儿愤愤的声音尾随而至:“我们哪次请客没请她去?这次好不容易轮上她了,却一毛不拔,真是。”叶子接着说:“总请她吃,连咱们的友情都被吃掉了,小气鬼!”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边捂着嘴流泪边跑。如果能够挽回她们对我的友好,我宁愿用全部的300元,甚至3000元请她们,只要她们不误解我,不敌视我,不对我冷冰冰的,我什么都愿做。我实在不愿被打入友情的冷宫。
傍晚我提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了。包里有雪儿爱吃的花生米、叶子爱嗑的海瓜子、玲玲喜欢吃的兰花豆,我还特意给珊买了本她梦寐以求的杂志。至于妈妈的衬衫、我的鞋子自然依旧躺在梦想中。我在寝室门口调整好表情,轻轻推开门,意外地,屋里一个人也没有。难道她们就这样联合整我、排斥我?好不容易提起的心情又沉进了万丈深渊。我一头栽在枕头上,却发现枕旁放着一叠钱和一张纸条,纸上写着:
阿云,我们出于一种阴暗的好奇偷看了你忘了收起的日记,才知道你一直多么坚强地面对着生活。可上午我们却那样残酷地伤害了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你的一切呢?你错了,我们从未轻视过你。这80元钱是我们8个人凑起来的,别逞强,收下吧,它不是施舍,是友情。
小云,再一次请你原谅我们庸俗的言行,原谅我们的肤浅和无知。
你永远的室友
风轻轻,花淡淡,静静的黄昏里一种声音温柔的传来,幽长幽长……我知道那是花开的声音。我小时候就听奶奶说过: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朵美丽的心花,而且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盛放。雪儿、叶子,此刻我清晰地听到有一种声音从你们心灵深处悠悠传来,轻轻柔柔地渗进我的生命……
那就是花开的声音吧!
人生贵在相知——友情篇朋友在我们心中有多重
考入大学后我认识的第一个女孩子就是晓庆。那时是夏天,江城的热气正浓,她一袭白裙,文文静静纤纤弱弱的,我一看她便热意减了三分。她在宿舍楼前接我,帮我提行李。
“我们要在一起住4年。”她微笑着说。
自然而然地,我和她成了密友,吃一样的饭菜,梳一样的发型,偶尔也穿一样的衣服。有一次和她去听一位名教授作报告,旁边一位男生忸怩半天塞过一张纸条:请问你们是孪生姐妹吗?
我和晓庆相视而笑。回到宿舍照镜子,比较了好半天,鼻子眉毛眼睛嘴巴都无半点相似之处。不过再看她讨人怜爱的模样,我也在心里窃喜。这感觉如同刚买回一件新衣,一回头在大街上见另一人穿了同样的衣服美得无以复加,自己便也轻飘飘地觉得自己有眼光起来。
晓庆心细如丝,我心粗如绳。和她在一起,我总是丢东西,小到一把钥匙,大到一把新伞。她总是提醒我,帮我拾回。我便乐得不拘小节了。有一回下了很长时间的雨,天晴后我晒被子。那天是周末,我去参加一位高中同学的生日Party,回到宿舍时已是晚上,我坐着和她们闲聊。11点上床,猛抬头发觉我的铺上少了什么东西。我大惊失色,可又不好意思叫嚷,开门狂奔下楼,可铁丝上早没了我那床棉被的影子。垂头丧气地回寝室,见晓庆正得意地笑。“这一场虚惊,是让你长个记性,”她说,“下次打死我我也不帮你收了,将来谁娶你,真正瞎了眼。”
从床角抽出我的被子,我讪讪地笑:“谁叫我有这个福气呢!”
就这样地和她携手,一直走到大四。
大四那年找工作,很多单位对女孩子亮起了“红灯”。我们是师范院校的非师范生,自然就更处于劣势。武汉地区高校的人才交流会开了7天,我和晓庆不歇气地跑了7天。她说,如果我们能去同一个单位就好了。后来我和她去一家单位投推荐表,招聘人员说:“你们是一个班的,最好不要在一个单位竞争,这样容易‘自相残杀’。”我和她不信。那个单位要两个人,我和她势均力敌。
最后我说了一句蠢话:“你们要么把我们都要了,要么都拒绝。”
结果我们双双落选。已经碰了很多次壁,我的信心已如那残存在江城的十月的凉意,一点点地消逝了。我烦躁不安,每天醒来都觉得如石压心。晓庆却安慰我:“没什么大不了的,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没见往届的分配形势?越到后面好单位越多。”
我知道她也是想安慰自己,我便竭力相信。我们每天都三番五次地去看走廊里的那块小黑板,小黑板上隔几天便会有分配信息公布,她比我乐观,她说:“你看你看,不是又有新单位来要人了吗?我们还是有希望一起‘继续干革命’的嘛!”
我苦笑。那些单位是别人的单位。我后悔我选错了专业。好在3月接近尾声的时候,又来了一家对口的单位。找晓庆去应聘,招聘人员看我们的自荐材料,一遍又一遍。
“都不错。”他点头,“可是,我们只能在你们俩中选一个。”
招聘人员留下了我们的应聘材料,说是再比较比较。我和晓庆回学校,一路无话。一种只可意会的尴尬在空气中滚动。生存是最最现实也最最无情的东西,我和她都知道,却不能多说什么。这时放弃是一种痛苦,争取是一种背叛。可如果再等下去,我们可能会都找不到着落。
那一夜难眠。我一直听着她辗转反侧的声音。我想我该放弃,毕竟,知己难得。可我又真的害怕留下终生的遗憾。
第二天早上起来,晓庆黑了眼圈。
“你去吧。”晓庆说,“我放弃,我们不能死在一块,还是先解决你吧。”
我想到我的患得患失,便有了许多许多的愧疚,觉得自己不配做晓庆的挚友。我执意不让她放弃。
“要么我放弃,要么我们公平竞争,由他们裁决。”我对她说。
她点头同意公平竞争。3天之后,面试通知来了,晓庆却默默地收拾行装。她说我要回家一趟,我们家帮我找了个好单位,错过这个机会就晚了。
晓庆的谎言,我一眼就能识破,同室4年,我能破译她的每一个眼神。我竭力挽留,可她让我看她的车票。
“抓住这个机会。我们家在县城,我去找工作比你容易。”
我想哭,却没有泪。晓庆走了,我留了下来。当面试已通过的通知传来时,我的心却如铅一样沉重。
晓庆最终回了家乡。毕业会餐,我和她对饮。我从来就不知道,我可以喝那么多那么多的酒。
晓庆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我的泪,便和着酒汹涌而出。
人生贵在相知——友情篇缘分
常常为人与人之间缘分的奇妙而惊叹不已。夫妻之间的缘分不用说了,朋友之间其实也是同样的,甚至更奇妙。许多人,同窗或是共事多年,可以恍若陌路,而有的人,只是偶然见了一次面,却好像熟识了几生几世。每次碰到谈得投机的朋友,聊了几个小时还意犹未尽,我心里就会蹦出两个字:“有缘!”
从小到大,最不知所措的时候,就是被介绍给陌生人时,一句“你好”之后就不知说什么是好。小时候跟妈妈出去串门时,总带着一本书,到了人家家里,悄无声息地坐在一旁,倒也还自在。大了,最喜欢的还是独自埋头看书,可是很多的时候,却不得不与人打交道。每每与人面对面地坐着,却找不出一丝话头来,真比什么都难受。好在世上还有“缘分”这东西。
第一次遇到山姆是在大学生物系的收发室里。山姆是那里的管理员,高高胖胖的,脸上永远有笑容。“你是中国人,从大陆来的,对不对?”山姆看人很有他的一套,“我正好要请教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长城究竟有多长?”我很窘,至今我还是不知道,生于南方的我,与长城仅有一面之缘,只知长城很长,仅此而已。山姆说:“没关系,那就说说你的家乡吧!”我于是告诉了他临川、王安石、汤显祖,还有南丰蜜桔,一种小小的、无籽的、甜得不能再甜的桔子。
这样,每次我去他那里要东西,总能说上半天话,他的脑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趣闻和笑话,而且喜欢讲给我听,而本来拙于言辞的我,在他那里也居然能说会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很自然地就告诉了他。有一次不知怎么聊起诗,他问我谁是我最喜欢的诗人,我说我最喜欢黎巴嫩诗人纪伯伦。“我也是呀!”他激动得眼睛发亮,第二天便为我送来一本纪伯伦的诗集。多年后,我仍记得他红红的脸,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缘分真的可以很奇妙啊!
最要好的女友是帆。她有一种神奇的本领,就是无论什么事,经她嘴里说出,就变得生动有趣。而且她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我常常会痴痴地听她讲两到三个小时,从不知厌倦。
说来我与她投缘起源于看相,有一阵事事不顺,常觉得前途渺茫,于是很想知道自己的将来,找不到高人算命,自己便翻遍了多伦多公共图书馆里关于看相的书,一边看,一边对照自己的手掌,得知自己的前途并不暗淡,心里居然踏实了许多。想不到帆有许多看相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