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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炜森听到这笑了,“你不是想说这个元闵敏就是我们酒店那个闵敏吧?”
项擎朗挑挑眉毛,“一年前,也就是洪天兆来你们酒店入住,那之后闵敏就被调到了2楼的总统套房,当时负责人事调动的经理还记得是你推荐的。”
骆炜森沉住气,“你讲了这么多,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你想说明什么。二十几年前的事我早就忘了,我和前妻离婚也完全因为性格不合,至于你说什么复仇,什么偷谁家的孩子,还有调动闵敏……我不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我就说四件和你有关系的事吧,”项擎朗翻开手里的档案夹,“今年六月八日,也就是在天龙酒店2101房间发生命案的当天,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你在哪,在做什么?”
项擎朗说的话显然打乱了骆炜森的阵脚,他楞了一下才道,“我,我在办公室休息。”
“那就是没有时间证人了?”
骆炜森没有说话。
“第二件事,七个月以前,你在X医院的DNA分型中心,鉴定了两份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DNA,经过我们查证,一个是闵敏,另一个……是前几天意外死亡的骆奇。”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骆炜森强自镇定的说。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项擎朗沉声道,“第三件事,我们在你的办公室找到一个电话卡,经过查证。这个电话卡曾经在案发前后和骆奇的手机有过密切地短信联系。”
“你们!你们有什么权利搜查我的办公室!”骆炜森涨红了脸说。
“我们当然有权利!”江守言说,“我们已经有证据证明,你就是杀害洪天兆的凶手。”
“不可能!”骆炜森大声道。“凶案发生地时候,我正在22楼的会议室开会!”“下午两点到五点。你地确在会议室开会!但是……谁告诉你,那就是案发时间?”
项擎朗的话,让骆炜森一下泄了气。
“死者的确是在三点以后死亡,只是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他是失血过多而死。换句话说。从开始失血到死亡,具体的时间无法估计!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用一天的时间让他慢慢流光身体里最后一滴血!”
“你,你们没有证据。”骆炜森兀自挣扎道。
“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如果没有证据,我们不会发逮捕令!”江守言对骆炜森地坚持显然有些无语。
“我倒有些理解你。”项擎朗冷静的说,“你自认做的天衣无缝。事实上你也确实做得干净利索,为了找到你说的证据,我们可是煞费苦心。”
“翟跃曾经说,案发的前一天。她看到俞大卫和洪天兆在房间门口吵架。我们也证实了,翟跃说的俞大卫就是骆奇……但是问题也恰恰出在这,那天晚上。骆奇在楼下值班,有很多人都看到他。按理说他没有时间在2楼。包括更早以前在酒店餐厅和洪天兆发生争执。“而你就不同了,员工餐厅的厨师说过。那天你约他喝酒,但是迟到了1个小时。那位厨师是晚上八点下班没错,但是你和他约的,是晚上八点半!你们从九点半开始在酒店附近的露天啤酒广场喝酒,不到十一点,你就借口有急事走了。能告诉我们,是什么急事吗?”
“……我,我一个朋友出了车祸。”骆炜森说。
“哪个朋友?可以把他地联系方式告诉我们吗?”江守言不怀好意的说。
骆炜森没有再说话。
“现在沉默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项擎朗合上手里的资料夹,“我实话告诉你,洪天兆死前曾经写下凶手地名字……”看到骆炜森不置可否的神色,项擎朗淡定地说,“没错,他是用自己地血在地毯上写下一个名字,为了掩盖这一点,你在整个房间都洒满了血……但是你一定没有注意到,洪天兆是用指甲用力的划在地毯上,也就是说,不管你洒多少血在上面,地毯上地痕迹都不会消失!”
骆炜森低下头,好像在猜测项擎朗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性。
过了很久,他抬头,“不可能!我根本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写我的名字?”
江守言乐了,“我们什么时候说,他写的就是你的名字?”
骆炜森短暂的沉默后,爆发了,“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我觉得你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你们说这么多,是想诬陷我,还是逼我就范?”
项擎朗没有犹豫,继续说,“第四件事,我们在2115房间发现的用于装洪天兆人体组织的塑胶袋。按照我们之前猜测,凶手是带着手套作案,所以不可能留下指纹。但是,非常不凑巧,我们重案组一位女警想到,塑胶袋很明显是凶手带来的,他不可能一直带着手套拿这个塑胶袋,所以……我们很幸运的,在塑胶袋里封口的部分,居然找到了一枚你的指纹。”
接着,项擎朗又从资料夹里拿出一张照片,交给孟醒,孟醒走过去交到骆炜森手里。照片里,正是放大的一张血字,虽然很模糊,但是也可以勉强看出是在地毯上划下的“骆炜森”三个字。
骆炜森面如土色的抬起头,“这,这能说明什么?你们怎么能确定不是有人诬陷我?”
“我们不能确定!”江守言说,“所以我们需要你来解释,案发前一天晚上十一点以后到第二天早上九点,还有案发当天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你都在哪,在做什么?!”
“还有,你调查骆奇和闵敏的DNA为了什么?你用没有登记姓名的电话卡和骆奇联系,装尸体组织的塑胶袋有你的指纹,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可以很全面的解释这几个问题,我想我们会考虑收回逮捕令。”江守言眼睛弯弯的,看起来心情很好。
网友上传章节 脸 32 替死鬼
骆炜森还在犹豫。
项擎朗火上浇油,“你的目的不是钱,只是单纯的复仇。现在人已经死了,没错,元明礼是很过分,你甚至觉得他该死,可是这么多年,你过得又如何呢?报仇已经成了你生活中的一部分,失眠,偏激,暴力倾向,双重人格……难道你不累吗?”
骆炜森的手抖的很厉害。
“你前妻说,你以前酗酒很厉害,一着急就会手抖。这是病,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找医生。”项擎朗语重心长的说。
骆炜森看着自己的手,忽然笑了,“谢谢啦,”长叹一口气,“都快死的人了,还管这些?”
足足沉默了五分钟,骆炜森才慢慢开始叙述。
“其实,我离婚以后来本市,发现了三元村的问题,那一瞬间,我以为我已经放弃了复仇。我不想再回L市,就在这儿找了工作,安顿下来。可是不行,不管我怎么做,元明礼和方素容就好象鬼一样,一直在我眼前晃,我一闭眼睛,仿佛就看到方素容挽着元明礼的手示威一样的对我笑,又或者是方素容发疯时的样子,或者是方素容冷酷的说不认识我,要我滚的样子……你能想象吗?几乎每一天晚上我都要看着他们的样子,吃下很多很多的安眠药才能入睡……”骆炜森低下头,“我很想让自己正常一点,也听医生的话戒了酒,可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一年以前,元明礼……应该说洪天兆第一次来我们酒店。可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他经过整容虽然已经面目全非,可是还是被我发现了。那是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去他宿舍找他理论。盛怒中我拿啤酒瓶划破了他的小腿,上面有一道S型的疤。那刀疤,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件事,学校给了我一个处分。那是我这一生收到的一个处分……可笑地是,洪天兆已经不记得我了。当然。我改了名,这些年样貌也变了不少……”骆炜森苦笑着摇摇头,“洪天兆在酒店餐厅吃饭的时候,服务生不小心把汤撒在了他腿上,我当时就在旁边,他掀起裤腿的时候,我看地清清楚楚,不会错的,就是这道疤……为了证实我地猜测。我找私家侦探调查了他,不管是他的财产还是出现在Z市的时间,以及这么多年他深居简出几乎是小心翼翼的生活。无一例外,证实了我的猜测。以防万一。三个月前。我又在报纸上刊登了寻人启事……他果然中计了。寻人启事刊登没多久,我就发现。他把身份证上地年龄改小了1岁。他大概以为酒店不会翻查他以前的入住记录……呵呵,真是天真。这时候我才觉得人生好像找到了新的目标……”骆炜森满足的眯起眼睛,“每个月,洪天兆来酒店的那几天,我的心情特别的好,到后来,我甚至舍不得让他死了……”
“可是你在一年前就把闵敏调到了酒店负责洪天兆那层楼的服务。为什么?”
“我当时只是想观察一下洪天兆和闵敏的关系……不是很好玩吗?十几年没见地父女……”骆炜森虽然是笑眯眯的,可是脸上透出的那种狡猾和幸灾乐祸让人生厌。
“你是想让闵敏亲手杀了洪天兆吧?”江守言说,“我们调查过,你在闵敏地储物柜里放过刀片,后来划破她手的刀片被你拿走,是和骆奇地DNA做比较,对吗?”
“对。我试探过几次,闵敏对自己地父亲与其说恨,不如说漠视。她完全不介意被抛弃被欺骗……我觉得不对,为了保险起见,我比对了她的DNA。”“所以,你地目的一开始就是想借洪天兆的子女来杀他。”
骆炜森却摇头,“我没有这么想过,而且我也没有那个能力。试问,我和闵敏谈不上熟络,至于骆奇……如果知道真相,恐怕恨的就是我了,怎么会听我的话去杀洪天兆?”
他接着说,“老实说,这些年虽然我对骆奇不错,后来读技校的钱也是我出的,毕业后的分配包括后来到天龙酒店都是我一手安排的……与其说他恨我,不如恨洪天兆。当年要不是我带他走了,后来他会是什么样?母亲疯了,父亲被通缉在逃……哼,这样的人生也不见得他就会喜欢。当然,我也不会白做这么多,当我证实洪天兆就是元明礼之后,我马上安排骆奇到了天龙酒店,一方面我想利用骆奇进行杀人计划,另一方面,我想事发了,也好找个替死鬼……”
骆炜森的脸上有着异样的红晕,他好像很开心自己想到的点子……虽然现在他身处警局,也许很快就会因为蓄意杀人而锒铛入狱甚至被判处死刑,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这一切都抵不过一场复仇,一场处心积虑的复仇来的痛快。
“骆奇按照我的安排来到天龙酒店。很快,我就用不记名的电话联系到他,告诉他,闵敏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其实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闵敏是被我安排到21楼的,为了防止她可能无意中发现什么,所以我需要他们俩相认。果然,骆奇找到闵敏,很快两人变熟络了。到案发的前几天,我又一次联系到骆奇,他大概很感动我为他找到了妹妹,于是这次也很顺利的听从我的吩咐……化妆成俞大卫入住酒店。身份证件我都替他准备好了,我告诉他,只有这样,他才能见到他父亲。他很听话,老实的去做了……”
项擎朗听到这忽然愤怒了。他不喜欢骆奇,但是想想骆奇的身世,骆炜森居然名正言顺的这样利用他,甚至间接导致了他的死,这怎么能不让人愤怒。最重要的,骆炜森利用了骆奇的感情,他只是一个从未见过亲人而极度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