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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漪听得发呆,盯着李煜,恰好与李煜四目相对,好一会儿,才说:
“皇上,你比徐舍人还严厉!”
“是吗?徐舍人怎么说?”
“徐舍人从来都夸我写得娟秀,说以后用不着他再教了。我对她说笑话,他也不生气。”
“哦?你对他说什么笑话?”李煜有些好奇。
“我说日后我来教徐舍人,徐舍人不但没恼,倒说,早晚有一天,他什么都得让我教他,不光是写字呢!皇上,你说多逗人?”
“徐舍人是个大聪明人。这宫里老老少少,只有你是个小傻瓜!”李煜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漪漪的脸,又伸出双手,抓住漪漪瘦弱的肩头,端详了半天,说了句:“快些长大吧!”声音很轻,像是不愿让漪漪之外任何一个人听见似的。
“我才不愿意快成大呢!”漪漪有些顽皮,像在撒娇,又像是很认真,“为什么要长大?”她把头轻轻一歪,目光却仍旧与李煜对视着。
李煜猛地把漪漪紧紧搂在胸前,就像他刚才教漪漪写字时说的“使尽全身气力,才算收束得紧”。漪漪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皇上!皇上!”她急切地呼唤着。
李煜不作声,他正在体味这弱小的身躯内发出的声声心跳。他感到漪漪在挣扎,但她越是挣扎,李煜把她抱得越紧。
“皇上,求你……。”
“什么?”李煜像从酒醉中醒来,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声。
漪漪趁势脱开李煜的双臂,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憋死我了!”
李煜什么也没再说,只是顺手将漪漪用金丝线编成的一顶小孩子戴的虎头帽摘下来,拿在手里,转身走了。
第一部分第2章 凤冠初得享君恩(7)
美人乔玉巧祖籍南阳,由于战乱,随父流落四方,辗转来到江南。在例行的选美中,被选官看中,献入宫中。她性情虽然温和,容貌也秀丽,但由于喜诵佛经,不大愿行床帏枕昵之事,所以李煜也不怎么宣她侍寝,好在宫中美女如云,在这上面,不必非她不可。大概是金陵本来就有信佛的传统吧,李煜虽不像梁武帝那样专心事佛,但对佛法绝不排斥。他有时也喜欢到乔美人这里听她讲诵经文,什么“释迦牟尼佛有三十二种相,八十二种好”,什么“色、声、香、味、触、法为六尘”,什么“贪、嗔、痴、慢、疑、恶为六大烦恼”,什么“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什么三昧、智慧、庄严等等。一起参参禅,让他觉得心里确有一种清静之感。
这一日,乔美人双手合十,正默诵着经书,忽听得门外有声:“哎哟,妹妹真是虔诚无比呀,也不知佛祖那里有没有感应?”乔美人没睁眼,继续念自己的经。来的是流珠,她见乔美人没理会自己,就去翻看几上摆着的经书,封面上写的是《智度论》。她掀了几页,见里面写的都是“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还有什么“烦恼者,能令心烦,能入于恼,故名烦恼”,她无心揣摩这些话的意思,放下书,左顾右盼。
直到乔美人从入定中自在而出,才睁开眼睛,认真地说:
“佛祖至灵,怎么会没有感应呢?世间人畜万物,一恶一善,佛祖是一清二楚的。”
流珠笑了笑:“我可不懂什么善善恶恶的,我是凡人,只知道伺候皇上,看见皇上不开心,我心里就闷得慌。”
“皇上是操劳国事,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除了国事,也还有家事啊。自从皇后娘娘和太后上仙,后宫就没了主心骨,什么事都乱糟糟的,不知皇上打的什么主意。”
乔美人对立后之事态度漠然,又不想招惹是非,见话头转到这上面,便不再言语。流珠见乔美人没有反应,又说:
“我听说太后原想立黄贵妃,大概是皇上不愿意,不然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册封?我看,她怎能比得上妹妹你呀。”
“姐姐说哪里话,我有何德,能当此位?”
“就凭你那一身佛性呀!谁不知道佛光普照是生民之福?妹妹你一心向佛,若是正了名分,我们不都沐于佛光之中了吗!”
“皇后之德在于协从皇上,掌管后宫,维系社稷,谦冲为质,恪谨为要。至于立谁为后,皇上自有圣意,非你我应当思虑。佛家讲清静为本,倘若自己心里清净,后与妃都是皇上服御之人,佛祖导诱之众,能有多大区别?”
流珠本想到乔美人处探探立后的口风,再有可能的话,让她在皇上面前替自己说句话。没想到碰了个软钉子,只说了句:“妹妹真是大肚能容。”便告辞了。
第一部分第2章 凤冠初得享君恩(8)
这些天里,李煜一直没有上朝,众大臣有国事奏报,也见不到皇上。问太监,只说是皇上一直未出寝宫,也没有听说宣太医,可见不是有病。徐铉、韩熙载等实在等不及,只好让太监奏禀,说有要事求见。
李煜宣他们来到便殿,不耐烦地问:“到底有什么事?”
徐铉禀报说,宋人已经在淮南调兵,大有渡江围城之势。最糟糕的是石●县令樊知古因赃罪被革职后,对唐国心怀怨恨,曾假装在采石矶钓鱼,往来江面数日之久,将大江何处广、何处狭、何处深、何处浅摸得清清楚楚,绘制成图,逃到宋朝去了。倘若宋师依照此图渡江,必然得手,请早为之备。
韩熙载则禀奏说信州、建州及武夷山中匪患日炽,谋割地叛降吴越,请求发兵征剿。
听到这些话,李煜连眼皮也没抬,冷冷地说:
“朕恨不得连宫娥都配隶军籍了,哪里来那么多兵?跟朕要兵,朕还要你等做什么!卿等各司其职,自行调配吧。”
韩熙载又跪奏说,中宫之位久虚,不为社稷之福。李煜还是淡淡地说:“待太后三年丧满,朕自会处置此事。”
韩熙载叩头道:“陛下,尊立中宫与太后大祥本不冲突,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难道朕的家事还要臣下妄加横议?”
二人面面相觑,唯唯而退。
又过了几天,晡时已过,漪漪正在几前习字,童进跑进来,说道:
“姑娘,皇上让姑娘过去一趟。”
“过去?过哪儿去?”漪漪不解地问。
“皇上在后殿宣姑娘呢。”
漪漪跟着童进来到后殿,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李煜的寝宫,与自己住的毓德宫相比,此殿既高且深,装饰也要华丽许多,她没来得及仔细观看,天已经黑了下来。只见殿中燃着许多粗大的红烛,烛光中,李煜端坐在长几之旁。
童进倒退着出了殿门,将朱扉轻轻关上。
偌大寝宫,只剩了李煜和漪漪两个人,漪漪不知会有什么事发生,有些紧张。李煜站起来,走到漪漪跟前,牵住她的手来到御榻边,让她坐下,说道:
“朕今天要送你一件好东西,你猜都猜不着的。”
漪漪感到很意外,平时皇上经常送东西过来,从没有这样郑重其事。她正在想究竟会是什么物件,李煜让她转过身去。昏暗中,她感到有件东西扣到了自己的头上。
“是什么呀?”漪漪觉得头上凉凉的,想伸手把它拿下来看个仔细,却被李煜攥住双手,说道:
第一部分第2章 凤冠初得享君恩(9)
“我陪你到玉镜台前看个仔细。”
她扶着漪漪的后背,来到东偏一架硕大的铜镜前。漪漪这才看清楚了,原来皇上戴在她头上的,竟是一顶皇后才能戴的金凤冠。
“这,这!”漪漪一下子呆住了,不知说什么才好。“这,是真的吗?”
李煜得意地笑笑,说:
“当然是真的!这是朕亲手为你编的,今天把它送给你,算个信物,时机一到,朕要让你成为至尊至贵的皇后!”
漪漪简直懵了。姐姐去世前,总听她提到自己“入宫”呀,“出宫”呀,在漪漪看来,即使是留在宫中,也不过是个侍姬,时不时地陪皇上说说写字画画的事,或是给皇上弹弹琴,跳跳舞。她挺喜欢这个皇上的慈爱和文雅,也愿意留在宫中伺候他。至于当皇后,那可是连做梦也不敢想的事!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皇上对她说“快些长大,快些长大”的话,这才明白了皇上的心思。虽然再过几天她就十五岁了,可十五六岁的人就能当皇后?她不敢相信。然而今天皇上真真切切地把这一丝一线辛辛苦苦亲手编成的凤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难道还会有假吗?
“皇上!”漪漪心里很慌乱,这种慌乱是她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她第一次规规矩矩地跪在李煜面前,刚要叩谢,却被李煜扶起:
“现在还不是行礼的时候,当心不要把凤冠碰坏呀!”
漪漪立起身,一双大眼睛望着李煜,有些自责地说:
“皇上,以前我不懂事,你不会怪罪我吧?”
“朕整天和过于懂事的女人们在一起,已经腻烦了,我的小皇后,朕真正喜欢的,正是你说的这种不懂事!以后你长大了,太懂事了,我大概会把你打入冷宫。”
漪漪虽然年纪还小,也听出了李煜话中的意思,趁势撒起娇来,她伸出细细的胳膊,握紧一只连鸡卵都捶不破的小手,朝李煜胸前打了好几下,嗔笑道:
“皇上真坏!你要是把我打入冷宫,我就把你打入广寒宫!”
“说得好,朕真希望陪你同上广寒宫,只有我们两个人,什么烦恼也没有,那该多好!”李煜说着,把漪漪抱起来,轻轻地放倒在床上。
第二部分第3章 雕栏玉砌神仙侣(1)
宋太祖开宝元年十月,钟太后三年大丧期满,宋朝派翰林学士李穆来使。由于唐国大灾,他还带来米麦十万斛。李煜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慑于大国之威,他一点儿也不敢怠慢,于是在正殿接见宋使。
李穆宣读了赵匡胤的体恤诏后,李煜先是向宋朝天子赐粮表示谢意,又强调愿与宋朝交好。李穆说道:
“唐王一再申明与我大宋交好,可是当真?”
李煜心中一阵紧张,连忙道:
“千真万确,本王可以指天为证。”
“不对吧?”李穆的话显得阴森森的,让人听了直打寒颤。“本官南来时,见淮南一线兵精粮足,战垒成片,这可不像是友邻之态呀。”
李煜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他努力控制着搭在龙椅上的双膊,不让李穆看出自己发抖的窘态。好在他反应机敏,连忙解释:
“李学士多有误会,淮南一线确有些兵力,那是专防李重进残部作乱的。学士一定知道,大宋叛将李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