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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峰微微一愣,一时想不出王永台会有什么事找他。这时,王永台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来救你周伯伯的!我有办法,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杨文峰不觉一怔,他知道周伯伯的病情是经过中国最权威的医疗专家会过诊的,已经不是现代医学可以挽救的。但当他看到王永台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心念一动,点点头,跟着王永台坐进他的奔驰车。司机把车子开离医院后,杨文峰回过神来,问道:“周伯伯的病已经没有治了,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你说周玉书的病没有治了,你能够告诉我他得的是什么病吗?”王永台笑着反问道。
杨文峰摇摇头。“其实周伯伯害的不是什么病,而是年纪老了,平时没有注意身体,加上各个器官都出现功能障碍,特别是心脏、肺部和肝脏几乎都出现了不大不小的毛病,引发综合症,互相影响,结果短期内出现了心脏并肝硬化和肺部穿孔。我想现在就算华佗再世,也回天乏力了。”
“你的意思是周局长其实根本没有得什么致命的病,而是平时保养不好,加上年老体衰,各个器官都出现问题,大限已到,对不对?”
杨文峰点点头。
“既然周局长没有某种具体的致命的病,当然无法医治,现代治病救人的医学自然派不上用常其实大家都知道,周局长一生兢兢业业工作,积劳成疾,现在身体内的主要器官都坏的怀,旧的旧。这也算是老死的一种吧。”
杨文峰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如果不把周局长的病作为病,而是想办法延长他的生命,也许事情就不同了。”
杨文峰疑惑地看着王永台。王永台满面堆笑,过了一会才说:“其实,杨先生,我实话告诉你,我是受人之托。委托我的人了解你周伯伯的情况,而且他已经有确切的把握不但可以让周局长活下去,而且还可能活过百岁。不然的话,他不会斗胆委托我找你的。你也知道我很忙!”
奔驰车里隔音很好,王永台又说得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但杨文峰还是没有马上明白过来,他在心里又把王永台的话慢慢念了一遍。
这时王永台从小车座位旁的手提箱里拿出一张纸:“愿意帮你忙的人在香港等你,如果你可以这两天过去的话,按照这个地址去找他们。我提醒你,错过这个机会,就没有下一个了。”
杨文峰收下地址,抬头看时,小车已经停在自己家公寓的楼下。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杨文峰礼貌地说了再见后就下车了。
当天晚上,辗转难眠,满脑子想的都是生生死死。第二天一早,他就打电话给王媛媛请假,王媛媛焦急地询问情况,他简单地说了一遍,没有等王媛媛反应过来,他就放下了电话,然后赶到广东东站搭上第一班直通车到香港。
杨文峰到达香港九龙火车站后马不停蹄,按照王永台交给自己的地址找到尖沙嘴的半岛酒店。他在大堂接通了房间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就有人接听。电话中的人听到“杨文峰”三字,声音中立即透出了尊重和兴奋。电话放下后不久,一位年轻人恭恭敬敬走出电梯,躬身向杨文峰行礼问好。然后为杨文峰带路进入酒店贵宾专用电梯,上到酒店顶层。
杨文峰知道这半岛酒店是世界上最贵最豪华的酒店之一,但上到最高楼层时看到总统套房门口站立着两位比这两年的选美冠军还要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其中一个小姐把房间门轻轻推开,请两人进去。那年轻男人毕恭毕敬地招呼杨文峰坐下,谦恭地说:“杨先生,你在香港期间,这套房间就由你使用,住多久都没有问题。我刚刚已经通知老板,他马上就会从澳门赶过来,半个小时就会到……”“澳门过来只需要半个小时?”
“听说杨先生到了,唐先生就决定马上坐直升飞机赶过来。半个小时后飞机就会到达酒店楼顶,杨先生如果在这里有任何需要,招呼门口的两位小姐就可以了,她们是24小时值班的。”
说罢,那年轻人唯唯诺诺退了出去。杨文峰站起来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总共有四个房间,虽然家具看不出特别,但杨文峰知道这里的总统套房的房价一晚上应该不少于三万人民币。且不管是否可以找到救治周伯伯的方法,自己过来能够住一晚上这样的房间,也不枉此行。这样安慰自己的时候,心情也就轻松下来。心情一放松,脑袋也就开始转。
他不是不知道最近事情有些古怪,那些盯住自己的眼睛,平时总是喊叫忙得要死的梁科长不时悠闲地出现在一些不该出现的场合,王媛媛那时常走神的表情以及她对周伯伯的想了解却又不敢接触的微妙态度……当然还有最奇怪的是堂堂的东莞台商商会副会长王永台竟然成为某人的跑腿,而那位能够指使王永台的人则声称可以让垂死的周伯伯活到一百岁……这一切实在太离奇了,不过杨文峰现在心里只想着两件事,周伯伯的生死和他们两人正在进行的调查,至于其他的,他找不到多余的脑细胞去思考。
当然他到香港来之前已经左思右想,考虑清楚了,无论是出现什么情况,自己都不会有什么损害,更加不会应付不过来。这时他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脑袋冷静下来。脑袋稍微一冷静,他就开始猜测到底是谁请他到香港会面。据他掌握的情况判断,全香港能够住得起这间世界顶级酒店的总统套房的绝对不下二十万人,但能够登记住进来的则绝对少于一万人,因为这种酒店就算是让房间空置,也不会随便把总统套房租给没有社会地位的人祝再想了一下,杨文峰倒吸一口凉气,这种总统套房在任何情况下都只会租给登记人,而不会同意租房者在登记后招待其他客人。现在他杨文峰不但住进来,而且还被告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杨文峰心里明白过来:香港和澳门可以做到这点的不超过二十人。
会是谁呢?港澳前二十个有头有面的名人还是叫得出来的:董建华,李嘉诚,何厚铧,霍英东……,不过没有必要猜来猜去了!房间隔音功能极强,但杨文峰还是分辨出从头顶上传来的直升飞机轻微的降落声音。
五分钟不到,小姐敲门进来通报有客人来访,杨文峰连忙站起来,看到从门口走进来一位高大的老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澳门新赌王唐明治。杨文峰比见到董建华特首和首富李嘉诚还要吃惊。这位唐明治是在澳门赌牌开放后从美国回到澳门投资的,短短七年已经在澳门开了五家五星级赌场,很快取代澳门原赌王何鸿森的位置,成为澳门新一代的赌王。据说,这位唐明治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每年都要和从北京南下休假或者视察的总书记和总理餐叙,当然他最让人称奇的还是:如今已经八十多岁,却仍然拥有六七个年轻貌美的二奶,而且每个二奶都好像从心理到生理都很满足的样子。让世界上各地老人富翁们都羡慕不已。
杨文峰发怔的一瞬间,唐明治已经伸过手来。寒暄过后,两人仍然牵着手一起坐到沙发上。服务员端上咖啡饮料和各种小点心后很快退了出去。杨文峰看到随同唐明治一起来的跟班和保镖也留在了门外。
“小杨先生,住得还好吧?”
杨文峰连连点头。
“不过,就算住得不好,我也无能为力啦。”唐明治爽朗地笑起来,“因为全香港或者说全中国都没有比这个房间更舒服更方便的了。”
杨文峰也大笑起来,用以放松自己。在唐明治调咖啡的时候,他乘机观察了一下面前的老人,心里不觉暗暗惭愧,不要说拿面前的老人和周伯伯比较,就算和自己比,恐怕也不得不承认,唐先生更加红光满面,更加精神抖擞和更加神采奕奕。
“小杨先生,你比我小太多,我就不客气地开门见山吧。我今天约你来,是还我一个心愿,报一个大恩的!”
杨文峰专注地听着。
“我是澳门人,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年轻时我在赌场做过叠码仔,也帮妓女拉过皮条,还杀过几个人,当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后来我在澳门也算混出了个人样,可是随着葡萄牙殖民统治者加强澳门的管理,我们一起闯世界的兄弟有的身陷大牢,有的流亡海外,剩下我们几个势单力孤,于是生出想金盆洗手、重新做人的念头。可是我们只会开赌场,只会坑蒙拐骗,除此之外,什么也不会呀。澳门是中国唯一可以设立赌场的地方,但是赌场牌照却只发给有宗主国背景的混血家族何家。也就是说,我们要想在澳门干,就只能为何先生打工。看看没有什么前途,我当时从澳门到香港,辗转到美国赌城拉斯维加斯。过去五十年,我在那里打出了一片天地,后来又把赌场业务向柬埔寨和马来西亚扩张。赌场事业可以说蒸蒸日上,如日中天。我的赌场扩张到东南亚和韩国,都快把中国包围起来了,可是始终无法在中国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唐明治停下来,喝了口咖啡,并不看杨文峰。这让杨文峰松了口气,他清楚自己正卷入一件超过他理解力的大事,他只不过是这件大事中的一个小小的环而已,在这种情况下,最明智的就是听,认真地听!
“澳门是我的家乡,也是中国唯一允许开设赌场的地方,可是……你看看过去半个世纪,香港从一个和澳门差不多的港口发展成今天的国际都市,再看看和澳门相连的祖国大陆,成千上百个城市初具规模,再回头看看澳门,几乎还是一成不变的老样子。中国人喜欢赌博,这是世人皆知的。澳门作为中国唯一可以设立赌场的地方,本来这些年应该欣欣向荣,发展成大型集旅游和娱乐消费于一身的城市的。如果善加管理,赌场可以带动整个城市繁荣起来。可是澳门的赌场这些年带动的反而是黑社会集团猖獗和社会治安的日益恶化。究其原因就在于赌场牌照的垄断,诺大个澳门,赌牌只被一家一姓控制在手里。长期以来,没有竞争,也自然没有了发展没有了进步。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家乡始终处于不死不活的境地。这些年中国经济快速发展了,大家有了钱,中国游客几乎带动了世界各地的赌博业。可是澳门却还是老样子,以不变应万变。澳门赌王靠手中的唯一一张赌牌使得个人财富日进万金,可是澳门人民的生活水平相比较大陆和香港却每况愈下。作为澳门人,我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疼得很呀!”
杨文峰大致听出了一点门路。他安静地为唐明治续上咖啡。
“澳门收回后,很多有识之士认识到必须开放赌牌,输进新血,打破一家独霸的垄断局面,把澳门建成集娱乐赌博和旅游消费于一体的城市。可是既得利益的力量确实太大了,他们毕竟是现有体制的受益者,而且在中央又有人。所以整整一年多澳门特区政府都无法拿定主意。就是在这个时候,周先生,也就是你的周伯伯周玉书先生,通过调查,写出了自己独特的看法,他直接把报告送到中央。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又哪里是几个亿万富翁和北京的腐败官员可以比的,中央政治局会议就他的报告专门开会,决定开放澳门赌牌。”
唐明治说到这里长长舒了口气。
“就这样,我回到了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