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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朝在座的人看看。看得出来,沃伊尔斯此刻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大家都有如释重负之感。各位编辑都显出志满意得的神情。
沃伊尔斯松开了领带,几乎露出了笑容。“我要问你们一声,当然是不可见报的,你们是怎么找到那位死去的律师摩根的?”
“我不准备谈调查的具体情况,”格雷装了个俏皮的笑脸说道。大家都笑了起来。
“你们现在干什么呢?”克劳特汉默问沃伊尔斯。
“明天中午以前要组成一个大陪审团,迅速起诉。我们要找到马蒂斯,但是这可不容易。我们对他的下落毫无所知。最近5年来他大部分时间是在巴哈马群岛度过的,但是他在墨西哥、巴拿马和巴拉圭都有住宅。”沃伊尔斯看了达比一眼,这是第二次。她靠近窗口,倚墙而立,一切都听见了。
“最早一版日报什么时候印好?”沃伊尔斯问道。
“今晚10点半开始从机器里出来,通夜不停,”基思说道。
“这篇报道要在哪个版上登载?”
“晚出的本市版,午夜前几分钟开印。本市版发行量最大。”
“科尔的照片要登在头版吗?”
基恩看看克劳特汉默,克劳特汉默看看费尔德曼。“我想应该要登。我们要引用你的声明,案情摘要是面交给弗莱彻·科尔的,我们还要引用你的声明,马蒂斯给过总统420万美元。不错,我认为科尔先生应该跟别人一样在头版上露面。”
“我也这么想,”沃伊尔斯说道。“如果我在半夜派一个人到这儿来,可以让我带走几份报纸吗?”
“当然可以,”费尔德曼说道。“干吗?”
“我要把它当面交给科尔。我要半夜去敲他的门,看他穿着睡衣出来,把报纸伸到他的面前。然后我还要告诉他我要拿一张大陪审团的传票再去找他,再过一会儿以后我要送给他一份大陪审团的控告书。再过一会儿,我还要带上手铐去找他。”
他说话时的那副得意劲儿令人吃惊。
“我觉得高兴,你不对他记仇,”格雷说道。只有史密斯·基恩觉得好笑。
“你认为他会被起诉吗?”克劳特汉默天真地问。
沃伊尔斯又朝达比看了一眼。“他要代替总统下台。为了救他的主子一命。”
费尔德曼看了一下手表,把椅子往后推离桌子。
“我能请你帮个忙吗?”沃伊尔斯问道。
“当然,什么事?”
“我希望跟肖女士单独谈几分钟。就是说,如果她不介意的话。”
大家都看着达比,她耸耸肩,表示同意。几位编辑和刘易斯一同站起来,一个跟一个走出会议室。达比拉住格雷的手,要他留下。两人一同在沃伊尔斯的对面坐下。
“我要私下谈谈,”沃伊尔斯说道,眼睛看着格雷。
“他得留下,”她说道。“这是不许发表的。”
“很好。”
她先发制人。“如果你准备审问我,我一定要有律师在场才肯说话。”
他连忙摇头。“不是那么回事。我只是想知道下一步你怎么办。”
“我干吗要告诉你?”
“因为我们可以帮点忙。”
“谁杀了加文?”
沃伊尔斯欲言又止。“不许发表。”
“不许发表,”格雷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认为是谁杀了他,但是首先你得告诉我,你在他死前告诉了他一些什么事情。”
“周末我们通过几次电话。我们说好要在上星期一会面,一同离开新奥尔良。”
“你最后一次跟他说话是在什么时候?”
“星期天夜里。”
“当时他在什么地方?”
“希尔顿饭店,他的房间里。”
沃伊尔斯深吸一口气,两眼朝天花板看。“你跟他谈了星期天会面的事?”
“是的。”
“你以前见过他吗?”
“没有。”
“杀死他的就是那个跟你手牵手的时候脑袋开花的人。”
她不敢再问。格雷代替她问。“那人是谁?”
“鼎鼎大名的卡迈尔。”
她说不出话来,两手掩住眼睛,她想要说话,但是不行。
“这可真把人搞糊涂了,”格雷说道,竭力想要说得合情合理。
“确实是的。杀死卡迈尔的是个按合同执行任务的人,独立受雇于中央情报局。卡拉汉被杀死的时候他就在场,我想他跟达比有过接触。”
“鲁珀特,”她轻轻说道。
“当然,那不是他的真名,但是叫他鲁珀特也行。他大概有20个名字。如果他就是我所说的这个人,他是英国人,非常可靠。”
“你说得更加叫我糊涂了。”
“我能想象得到。”
“鲁珀特去新奥尔良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跟踪她?”格雷问道。
“整个过程非常复杂,我也不是全都知道。我得跟中央情报局保持一个距离,你们可以信得过我。我要操心的事情够多的。开头要从马蒂斯说起。几年前,他需要一笔钱推进他的宏大计划,所以他便划出一块地方卖给利比亚政府。我不十分清楚这是否合法,不过此事由中央情报局去管了。显然,他们高度关切地注视着马蒂斯和利比亚人,而且从讼事开始之时起,中央情报局便已注意观察。我知道他们不见得怀疑马蒂斯跟最高法院的谋杀案有关,但是我们送了一份你的案情摘要到白宫之后没有多久罗伯特·格明斯基便得到了一份。是弗莱彻·科尔给他的。我不知道格明斯基跟哪些人说起过这个案情摘要,但是不该说的话进入了不该听的耳朵里,24小时后,卡拉汉就死了。而你,亲爱的小姐,真是运气特别好。”
“可是为什么我不觉得好运气呢?”她说道。
“那还不足以说明鲁珀特,”格雷说道。
“我并不确知实情如何,但是我怀疑格明斯基立即派出鲁珀特去跟踪达比。我认为这份案情摘要使格明斯基受到的震惊超过我们所有的人。他可以派出鲁珀特去跟踪达比,一半是为了监视,一半是为了保护。接下来便是汽车爆炸,这样一来马蒂斯便证实了这件案情摘要。不然的话你为什么要杀死卡拉汉和达比呢?我有理由相信在汽车爆炸之后几小时内便有几十名中央情报局的人来到新奥尔良。”
“但是为什么呢?”格雷问道。
“鹈鹕案情摘要得到了合法的证实,马蒂斯确实在杀人。他的大部分经营都在新奥尔良。我认为中央情报局对达比非常关心。这是她的好运。他们在生死关头起了作用。”
“为什么中央情报局能够迅速行动,而你们却办不到呢?”她问道。
“你问得有道理。我们并不怎么看重这个案情摘要,而我们所知道的情况也够不到中央情报局的一半。说一句实话,我当时觉得它完全是无的放矢,而我们手头还有十几个嫌疑对象。我们小看了它。够清楚明白了吧。再加上总统叫我们别去查他,我们也就照办不误,因为我们对马蒂斯一无所知。我没有理由不照办。后来我的朋友加文自己去把命送掉,我才派去我的人马。”
“科尔为什么要把案情摘要交给格明斯基?”格雷问道。
“案情摘要把他吓坏了。说实话,我们把它送给科尔就是为了吓唬他。格明斯基这个人啊,他就是这么个人,他有时候爱怎么干就怎么干,顾不得什么法律不法律的。科尔想要把案情摘要核查一下,他估计格明斯基会不声不响地赶快把它办好。”
“所以格明斯基对科尔并不老实。”
“他恨科尔,其实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格明斯基跟总统打交道,是的,他没有老老实实对待科尔,总统和我都是在两个星期前的今天第一次看到案情摘要的。格明斯基大概是在等机会向总统说明一些情况,可是他还没有得到这么个机会。”
达比把她的椅子推了开去,走到窗边。现在已经天黑,街上的车子仍很挤,很慢。她心头的许多难解的谜现在都得到了解答,这是好的,但是它们又带来了更多的谜。她只想离开。她觉得厌倦了,一直在逃亡,一直被追逐;厌倦了,跟格雷在一起,装扮一个记者;厌倦了,一直在思索着什么人干了什么事为了什么缘故;厌倦了,为了写那篇鬼东西而产生的负罪感;厌倦了,每3天就要买一把新牙刷。她渴望去一处人迹不到的海滩上,有一间小屋,没有电话,没有别人,尤其是没有那些藏身在汽车背后、房屋背后的人。她要睡上3天,不做恶梦,也没有人跟踪她。现在该是走的时候了。
格雷小心注意着她。“她被人跟到了纽约,后来又跟到这里,”他对沃伊尔斯说道。“那是谁?”
“你说的确实吗?”沃伊尔斯问他。
“他们整天都在街上监视着这幢房子,”达比说道,朝着窗口点头。
“我们注意观察过,”格雷说道。“他们一直在那儿。”
沃伊尔斯好像还不相信。“你以前见过他们吗?”他问达比。
“见过一个。他在新奥尔良监视托马斯的追悼会。他在法国区追逐我。他在曼哈顿差一点找到了我,5个小时以前我看见他跟另一个同伙讲话。我认出了是他。”
“他是谁?”格雷再问沃伊尔斯。
“我想中央情报局不会追赶你。”
“噢,他确实追赶我。”
“你现在看得见他们吗?”
“看不见。他们在两个小时前不见了,但是他们人还在。”
沃伊尔斯站起来,舒展一下肥大的双臂。他绕着桌子慢慢走动,撕开一支雪茄烟的包纸。“反对我抽烟吗?”
“是的,我反对,”她说道,眼也不朝他看一下。他把雪茄放在桌上。
“我们可以帮助你,”他说道。
“我不要你帮助,”她对着窗口说道。
“你想要什么呢?”
“我要离开美国,在我离开的时候,我一定要确确实实知道没有人跟在我后面。没有你,没有他们,没有鲁珀特,也没有他的同伙。”
“你一定要回来向大陪审团作证。”
“我要去的那个地方,传票是没有人理睬的。”
“那么审判呢?审判的时候也需要你。”
“那是至少一年以后的事。到时候我会予以考虑的。”
沃伊尔斯把雪茄放到嘴上,但是并不点燃。他慢步走动,需要有一根雪茄咬在牙齿中间才能分析得好一点。“我可以跟你讲交换条件。”
“我没有心情讲条件。”现在她又靠在墙上了,瞧瞧他,又瞧瞧格雷。
“这可是好条件。我有飞机,有直升飞机,有许多带枪的人,他们一点也不害怕那些出没无常跟你捉迷藏的人。首先,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送出这幢房子,其次,我们送你上我的飞机,飞到随便什么你要去的地方。第三,到了那儿以后你就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跟踪你。但是,还有第四,如果有十分紧急需要的时候,而且只是在那种情况下,你得答应我可以通过格兰瑟姆先生跟你联系。”
她一面听着他所提议的交换条件,一面看着格雷,一望而知他是欢喜这个交易的。她的脸上毫无表情,但是,该死,这却是个中听的提议。如果她在接到加文的第一次电话时便相信他,他就会仍然活着,而她也不至于会跟卡迈尔手牵手。如果她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