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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过怀特和布莱泽维契律师事务所,它是共和党的一家大买卖。”
格雷点点头,喝完最后一口咖啡。
“如果是另外一家律师事务所怎么办?”基恩问道,“万一这家律师事务所不在华盛顿怎么办?如果这些共谋犯死不开口怎么办?如果是马蒂斯自己的公司雇用的某一律师策划了这起阴谋又怎么办?”
“有时候你好像故意要把我逼得发疯似的。你知道吗?”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问题。你说怎么办?”
“那我们就实施计划C。”
“计划C是什么内容?”
“我还不知道。她还没有想到那么远。”
她叮嘱他不要上街,吃饭也要在旅馆房间里吃,他买了一个纸袋装的三明治和炸薯条,乖乖地回到马伯里旅馆八楼自己的房间去。一个亚洲裔的女仆推着车子在他的房间附近。他在门口站住,从口袋里取出钥匙。
“先生,你忘记什么东西了吗?”女仆问道。
格雷看着她。“你说什么?”
“你忘记东西了吗?”
“没有,你什么意思?”
女仆往前一步向他靠近。“先生,你刚才离开了,现在又回来了。”
“我是四个小时前离开的。”
她摇摇头又向前一步。凑得更近,仔细看他。“先生,不对,十分钟前有个男人离开你的房间。”她显得疑惑不解,又很仔细地审视了他的脸。“对了,先生,现在我觉得那是另一个人。”
格雷看了一眼门上的号码。833。他直视这个女人。“你确实看见另外一个人来过这房间吗?”
“是的,先生。只不过几分钟前。”
他感到一阵惊恐,他快步走向楼梯,一口气向下跑了八层楼梯。房间里有什么东西?除了衣服,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同达比有关的东西。他停下来,手伸进口袋,一张写有塔巴德旅馆的地址和她的电话号码的纸条在口袋里。他缓了口气,慢慢地走进大厅。
他必须找到她,赶快。
在乔治城大学的爱德华·贝内特·威廉斯法学图书馆二楼阅览室里,达比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她发现乔治城大学法学图书馆是至今她所见到的最好的一所。这是一幢独立的五层楼建筑,座落在法学院所在的麦克多诺大楼的对面,当中只隔一个小院子。这座图书馆是新建的,造型优美,现代气派,但仍旧是一所法学图书馆的风格,馆内很快就挤满了星期天用功的学生,他们现在脑子里都是想的期终考试。
她打开《马丁代尔一哈贝尔法律指南》第五卷,翻到首都特区律师事务所的部分。怀特和布莱泽维契律师事务所占了28页之多。载入了412名律师的姓名、出生年月日、出生地、学历、专业组织、荣誉称号、奖励等等,合伙人在前面,其余是合作律师。她在法律拍纸簿上作了笔记。
这家律师事务所有81个合伙人,其余都是合作律师。她按字母顺序归类,把所有的名字都记到了拍纸簿上。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法科学生,为了急切地寻找工作而查寻律师事务所。
这件工作乏味烦人,她的思想开了小差。托马斯二十年前曾在这里读书。他是个尖子学生,自称在图书馆里度过许多时光。
因为她目睹了他的死亡,所以现在她越加爱他,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听到爆炸声,不要再闻到硝烟的味道。如果她能再活三天,她要到一个地方,在那里她可以把门锁上,乱抛一通东西,大哭一场,把哀痛宣泄掉。她决心要找到这样一个地方,她决心要尽快发泄她的悲伤,这是她至少应该得到的。
马修·巴尔到了新奥尔良,他在那里会见了一位律师,这位律师指点他乘飞机到劳德代尔堡,住进某某旅馆。到了这家旅馆之后又将如何,这位律师却含糊其词,不过巴尔还是在星期天晚上住了进去。已经为他准备好一个房间。书桌上有一张纸条,通知他明晨一早会有人打电话给他。
10点钟的时候,他打电话到弗莱彻·科尔家中,简单向他汇报旅途的情况。
科尔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格兰瑟姆简直疯了,他和《纽约时报》一个叫里弗金的家伙到处打电话。他们会要我们送命。”
“他们看到了案情摘要吗?”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看到了,但他们听说过。里弗金昨天给我的一个助理家中打电话,问他是否知道有一份鹈鹕讼案的摘要。我的助理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印象是里弗金知道的比他还少。我认为他没看到过,但我们没有把握。”
“糟了,弗莱彻。我们无论如何抢不过那批记者。那些家伙一分钟能打一百个电话。”
“只不过两个记者。格兰瑟姆和里弗金。你已经给格兰瑟姆安上了窃听装置,也给里弗金装一个。”
“格兰瑟姆被我们装了窃听装置,但他既不用公寓的电话,也不用汽车里的电话。我从新奥尔良机场打电话给贝利,格兰瑟姆已经有24小时不在家了,但他的汽车还停在那儿。他们打电话也敲过门,他如果不是死在公寓里面的话,就是昨晚就溜出去了。”
“也许他已经死了。”
“我想不会的。我们一直在跟踪他,联邦调查局也在跟踪他。我认为他已经听到风声。”
“你必须找到他。”
“他会出现的。他不可能离开五楼的新闻编辑室太远。”
“我要求给里弗金安装窃听装置,今晚就打电话给贝利要他马上动手,好吗?”
“是的,先生,”巴尔说。
“要是马蒂斯认为格兰瑟姆已经知道了详细情况,而且准备在《华盛顿邮报》第一版通栏刊登出来,你认为马蒂斯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科尔问道。
巴尔在床上舒展一下全身,闭上眼睛。几个月之前他就下定决心,绝对不可冒犯弗莱彻·科尔。他是一个畜生。
“他不在乎杀人,对不对?”巴尔说道。
“你认为明天你能见到马蒂斯吗?”
“我不知道。这家伙讲话不露一点口风。他们都是关上房门低声交谈,什么话都不跟我说。”
“他们为什么要你到劳德代尔堡去?”
“我不知道,不过那里离巴哈马群岛近得多。我想明天会到那里去,要不然就是他到这里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你得把格兰瑟姆这方面说得严重一点。马蒂斯会把这篇新闻掐掉。”
“我要考虑一下。”
“明天早上打电话给我。”
她打开门时,踩在一张纸条上。纸条上写着:达比,我在餐厅室外平台。有急事。格雷。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把纸条揉成团塞进口袋。她把门锁上,顺着狭窄弯曲的走廊来到大厅,然后穿过昏暗的休息室,路过酒吧,再穿过餐厅来到了餐厅室外平台。他正坐在一张小桌旁,小桌的一部分被一堵砖墙遮着。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她紧挨着他坐下,悄声质问道。他显得十分疲惫,心事重重。
“你都到什么地方去过?”他问道。
“这个问题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到这里来。除非我让你来,你就不该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急忙扼要地讲述了他上午的经历,从他第一次打电话给史密斯·基恩直到旅馆的女仆。这一天其余的时间里他乘坐一辆又一辆的出租车,在城里到处乱窜,差不多花了80美元的车钱,天黑了他才溜进塔巴德饭店。他确实看清楚了没有人跟踪他。
她听着,观察着餐厅和入口处,同时也听清了他讲的每句话。
“我不清楚怎么会有人找到我住的房间,”他说道。
“你有没有把你的房间号码告诉什么人?”
他想了一下。“只告诉过史密斯·基思。但他绝对没有再提过这个号码。”
她没有朝他看。“你是在什么地方告诉他你的房间号码的?”
“在他的汽车里。”
他慢慢地摇着头。“我清清楚楚告诉过你不要把房间号码告诉任何人。是不是。”
他没有回答。
“这一切都是为了开玩笑做游戏吗,格雷?你是个响当当的大记者,受到过死亡的威胁,但是你不害怕。枪子儿会弹开去的,是不是?好家伙,你是《华盛顿邮报》的格雷·格兰瑟姆,你就是这么个卑鄙无耻的狗杂种。”
“别这样,达比。”
“我反复告诉你这些人有多么阴险。我见到过他们有多么残忍。我知道如果他们找到我会如何处置我。但是你不以为然,格雷,在你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游戏。警察抓强盗,捉迷藏。”
“我服啦,好吗?”
“听着,混小子,你还是听话点好。再有闪失我们就得完蛋。我的运气已经到头,你明白吗?”
“是!我发誓,我明白了。”
“先弄一间房间住下。明天晚上,如果我们还活着的话,我再给你找一家小旅馆。”
“如果这里已经客满了怎么办?”
“那么你可以睡在我的浴室里,关上门。”
她说得斩钉截铁。他们这一番交谈一共不到五分钟。
“他们怎么会发现我的?”他最后问道。
“我猜想他们窃听了你公寓里的电话,你汽车里也安装了窃听器。我估计史密斯的汽车里也安上了窃听装置。这些人都不是业余演员。”
36
他在楼上的14号房间过夜,但没有怎么睡着。餐厅早上6时开门,他溜下去喝了一杯咖啡,然后又悄悄地回到了房间。8点30分他准时敲1号房间的门。她立即开门,他进去后立即关门。
她给他倒了一杯咖啡,坐在茶几旁边,茶几上的电话四周都是从拍纸簿上撕下来的字条。
“你睡得好吗?”她问道,纯粹是一句客套话。
“不好。”他把一份《纽约时报》丢到床上,他已经把它瞄过一眼,今天又是空空如也。
达比拿起电话,揿了乔治城大学法学院的电话号码。她一面听着一面看着他,接着说:“请接工作介绍办公室。”接着停顿了好一会。“喂,我叫桑德拉·杰尼根,我是本市怀特和布莱泽维契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现在我们的电脑出了点问题。我们正在重新整理薪金记录,会计让我向你了解一下去年夏天在我们这里作书记员的学生名单。我记得总共有四个学生。”她停顿一下。“杰尼根·桑德拉。杰尼根,”她又说了一遍名字。“我明白了。要多长时间?”又停顿了一下。“你的名字,琼。谢谢你,琼。”达比用手捂住听筒,深深地吸了口气。格雷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嘴边含笑,不胜敬佩。
“对的,琼。一共是七人。我们的记录是一笔糊涂账。你有他们的地址和社会保险号码吗?为了纳税的关系,我们需要知道。当然,要多久?好的,我们有一个勤杂工正好在你们附近。他的名字叫斯诺登,半小时内他就到你们那里。谢谢你。琼。”达比把电话挂断,闭上双眼。
“桑德拉·杰尼根?”他说道。
“我说谎话不老练,”她说道。
“你棒极了。看来,我就是勤杂工了。”
“你可以冒充勤杂工。”她心里想,你有点儿机智聪明。
她喝了一大口冷咖啡,“今天有许多事情要办。”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我去取名单,然后在图书馆里碰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