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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是不喜欢过生日的,他也搞不清自己的生日具体是哪一天,只知道是阴历10月份。朱老总的生日是12月1日,按阴历算的话是11月份。大家对朱老总的生日是知道的,因为在延安时曾公开为他举行过60大寿祝寿。这样,西柏坡机关的同志就在阴历11月的一天办了一个晚会,跳了会舞,就算为少奇、朱德同志一起过生日了。朱老总还特地写了一首诗送给少奇。那天我因为身体不适,经卫生部副部长朱濠村同志介绍,到石家庄透视检查,没参加生日活动。朱老总的诗稿,是进北京后朱总的女儿朱敏同志送给我的。这首诗的全文是:
贺少奇五十寿于西柏坡少奇老亦奇,天命早已知。幼年学马列,辩证启新思。献身于革命,群运见英姿。人山人海里,从容作导师。真理寻求得,平生能坚持。为民作勤务,劳怨均不辞。党中作领袖,大公而无私。群众欣爱戴,须臾不可离。修养称楷模,党员作范仪。今年虽半百,胜利已可期。再活五十年,亲奠共产基。1949年2月初,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米高扬来到西柏坡,是斯大林派他来了解情况和听取中共中央意见的。少奇同他作过会谈。这事当时非常保密,事前我也不知道。黄峥:当时中国革命的形势发展特别快,中国共产党夺取全国政权已经胜利在望。1949年1月31日,北平和平解放,三大战役胜利结束。3月5日至13日,中共中央在西柏坡召开了具有历史意义的七届二中全会,研究和规定了全国胜利后党在政治、经济、外交方面应当采取的基本政策。3月23日,中国共产党的五位书记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和中共中央机关、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一起从西柏坡迁往北平。王光美:3月23日那天从西柏坡出发,少奇和我坐的是一辆吉普车,和大队伍一起,沿着灵寿—行唐—曲阳—唐县一线,向北平行进。我们坐了一天多的汽车,后来又改乘火车。记得我们乘坐的这列火车是由几节破旧而古老的车厢组成的。3月25日上午,列车抵达北平西郊清华园站。李克农同志等在少奇车厢门口高兴地迎接我们。下车后,中央领导同志上了各自的汽车,根据北平军管会的安排,开到颐和园作短暂休息。下午,中央领导同志在西苑机场检阅中国人民解放军部队,同各界人士见面。北平市委和北平军管会已经选定西郊香山,作为中共中央进驻北平的第一个驻地。阅兵式结束后,中央领导同志驱车前往香山。根据事先安排,毛主席住在香山双清别墅。朱总、少奇、恩来、弼时同志住在来青轩。少奇在阅兵式结束后直接乘吉普车到了香山。从山下到来青轩住地本来可以开车上去,可我们不知道,还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登上去。到了香山,等于到了北平,我心里非常激动。北平是我出生、上学和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我自1946年11月1日离开北平赴延安,两年多时间过去了。这中间我转辗于陕北延安、瓦窑堡,晋绥临县、兴县,华北柏里、西柏坡,没想到这么快又回到了北平。我站在香山,向城里眺望,一股思念之情油然而生:父亲、母亲,哥哥妹妹们,你们都在干什么呢?家中一切可好?我家里有电话,我清楚地记得它的号码:西局 2858。我多么想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告诉家里光美回来了……但是,党中央的住地要保密,我遵纪没打。在香山的那几天,遇有空闲,我就陪少奇上山散步。他特别喜欢香山的大树,边走边抚摸边欣赏。我难得见他有这样轻松愉快的神情。我们还上了一次著名的香山险峰“鬼见愁”。不过,这两年我转辗陕北华北,见过那么多北方的丛山峻岭,再看看那“鬼见愁”,就觉得这个称呼实在是太夸张了。黄峥:中共中央在香山,一面指挥人民解放军进行解放全中国的战斗,一面为建立新中国政权、恢复和发展经济多方运筹,工作是非常紧张的。王光美:在香山那段时间中央的工作确实繁忙。中央书记处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毛主席住的双清别墅开会,交流情况,讨论问题。最重要的大事都是在那里决定的。少奇开完会回来大多已过半夜。我们在香山来青轩的住处,离毛主席住的双清别墅不远,是三间东房。我们把最大的一间用作客厅。几乎每天都有干部来谈话,有时坐得满满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气,愉快地谈笑,热烈地讨论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根据我当时记的日记,少奇的工作日程满满的:3月26日,少奇出席中央的会议,回来同我谈了“城市工作提纲”,我作了记录。3月27日,少奇听取北平市领导同志彭真、叶剑英、赵振声(即李葆华)、薛子正等同志汇报关于军管会、联合办事处的存废、物价、税收、房屋土地、财政组织、市委和市政府的分工、供给制与薪金制同时并存等问题。3月28日,彭真、李葆华、赵毅敏、刘仁、沙可夫同志和负责大学教育的李昌同志、负责中小学教育的刘局长等来,谈了大学教育经费、师资、教材以及校长人选问题,还汇报了文艺、电影、戏剧等文化教育、宣传方面的问题。3月29日,少奇主持财经、工会座谈会。彭真、李立三、萧明等同志出席。会上就工业、交通、商业、劳资关系、铁路、金融、合作社等一系列问题进行了汇报讨论。3月30日,少奇召开党、政、工、青、妇干部座谈会,彭真、刘仁和主管组织工作的傅部长等出席。3月31日,少奇主持会议讨论工会工作,彭真、李立三、萧明等同志出席。当天,少奇还同毛泽东、朱德、周恩来、任弼时同志一起接见并宴请第四野战军师以上干部,欢送他们“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4月1日,少奇专门对北平市委的工作作了指示,并和彭真等同志讨论人民革命大学的问题。
从西柏坡到香山(2)
4月2日,少奇约华北局薄一波等同志来谈北平、天津接管的情况,以及对外贸易问题。4月3日,少奇在北平市委和北平市人民政府召集的党员干部会议上讲话。他肯定了北平的接收工作,并就今后如何进一步把旧北平变成新北平,谈了他的看法。晚上少奇去毛主席处开会,可能就在这天决定要少奇去天津。
少奇第一次上我家
黄峥:天津解放后,接管政权很顺利,但经济形势不好。新接收来的国营企业一时难于正常生产,私营企业普遍关门,开工的不足3成,大批工人失业,上百万人生活没有着落。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资本家怕共产党清算他们,因而消极生产,甚至准备携款外逃。工人、店员误以为共产党来了可以像农村土改那样分厂分店。党的干部则怕犯右的错误,不敢也不会同资本家打交道,对工人的过高要求也不去做工作。同北平相比,天津的问题比较突出。王光美:北平是和平解放的,没有遭到战争破坏,但北平是一座消费城市,长期处在国民
党政府和日伪的统治下,经济早已是烂摊子。天津是1949年1月15日在平津战役快结束的时候,由人民解放军打下来的。它和北平不一样,工商业比较集中,本来应该在经济上搞得好一些,但实际上没有做到。当时主持中共华北局工作的薄一波同志为此非常焦急,两次给中央写报告,希望中央重视,帮助解决。在这种情况下,中央和毛主席派少奇同志去天津调查,解决问题。少奇的组织观念是很强的。北平和天津都归华北局管,所以少奇在去天津之前,特意到华北局向薄一波同志通气。那天是我陪他去的。当时中央机关在香山,华北局已经在城里,我记得是在后圆恩寺的一所挺漂亮的房子里,院内有小喷泉,据说曾经是蒋介石的官邸。少奇一见薄一波同志就说:“一波,我来向你报到。”薄一波同志回答说:“你是中央领导同志,该上哪就上哪,何必特意来告诉我。”少奇严肃地说,按照组织原则,应该这样做。他还交待说:“我在天津的活动,均请天津市委报告你,由你转报毛主席。”薄老在他写的书里回忆过这件事。有一次在香山,少奇对我说过一句:“光美,什么时候去你们家看看。”当时我心想:你那么忙,领导人的行动还要保密,不知哪天才能真的上门?正好这次进城去华北局,少奇就提出顺便到我家看望我的父母。我赶紧打电话告诉了家里。我和少奇在西柏坡结婚以后,我曾经托外事局王朴、新华社范长江两同志给我家带过信。信上我讲得很简单,说我已经结婚了,但没说对方具体是谁,只说是一位布尔什维克,还说过春节我有可能回家。王朴的信是带到了,范长江的没带到。可能因为范长江同志是搞新闻、报纸工作的,特别忙,就把带信这事忘了。后来一直到“文化大革命”中,抄家、查黑材料,才发现我托他带的信还在他的日记本里夹着呢!北平解放前夕,叶剑英同志被任命为军管会主任兼市长。进城前他主动问我:“你有什么话要带吗?我可能会去你家。”我说:“不用,我都挺好。但是,如果你要了解什么情况,你可以找我家的人,我妹妹她们都是共产党员。”我就把我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叶剑英同志进北平以后,还真的亲自给我家打了电话,告诉家里我已经和刘少奇同志结婚了,快要回家了。叶剑英同志是广东口音,不容易听懂,我父母只听了个大慨,具体怎么回事没搞清楚。他们对共产党领导人了解很少,只听说过毛泽东、朱德,不知道刘少奇是什么人。我父亲连忙跑到西单商场书摊,找到一本介绍中国共产党的日文小册子。上面介绍刘少奇是湖南人,外号“小诸葛”。这大概就是我父母对少奇的全部了解了。家里接到我的电话,听说少奇要来,还有点紧张。他们虽然不了解少奇在党内具体是什么职务、什么地位,但已经看出是党中央的一位领导人,因而十分重视这次接待。他们听说少奇是湖南人,特地去西单的湖南风味饭馆曲园酒楼订了一桌菜,款待客人。我父亲穿上了对贵客表示尊重的长袍礼服。我六哥光英本来是在天津经营近代化学厂,回北平过春节,但春节过后天津战事还没有结束,铁路不通,就把他堵在了北平,这时就正好也在家里。这天光英也穿了一套笔挺的西服。我后来知道,他还琢磨了半天,特地到西单商场买了一条围巾,准备作为礼物送给少奇。我陪少奇到了家里,我父亲母亲在北房的堂屋里迎接。少奇注意礼貌,没让警卫进去。我作了介绍。少奇一见面说了一句很感人的话:“两位老人家不容易啊!你们教育这么多孩子为党工作,这些年难为你们了!”接着大家坐下来寒喧说话。光英就把他准备的围巾送给少奇。少奇收下了,但他脑子里没有送礼这个概念,就说了一句:“我们没这些规矩,以后不要搞了。”少奇知道光英在天津办工厂,就问他天津工商界的情况,要他回去多联系工商界人士,宣传党的政策。光英那时刚30岁,不愿意当资本家,表示要靠近共产党,或者搞技术。少奇对他说:共产党员、干部,我们党内有许许多多,但是能在工商界起作用的却不多,你如果穿着工商界的衣服,屁股能坐在共产党、工人阶级一边,那就很好嘛!也可以为党工作嘛!光英后来说:“这几句话明确了我一辈子的努力方向,是我一辈子受用不尽的座右铭。”光英写过一篇文章,回忆了这次同少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