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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果真是您独立完成的吗？”1927 年，在玻恩的指导下，奥本海默获得博士
学位。他与玻恩一起提出了处理分子的电子、振动和旋转自由度的玻一奥方
法，成为量子理论的经典部分之1926 年到1929 年，包括学位论文在内，奥
本海默发表了16 篇论文，这些成就使他成为具有国际声誉的原子物理学家。
1929 年，25 岁的奥本海默回到了美国，他说他患了思乡病。在欧洲的几
年，他学了不少知识，为他以后的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想把欧洲物理
学的新方法、新发现介绍给美国，促进美国物理学的发展。
二、转折
从19 世纪末到20 世纪初，这是物理学取得重大进展的时代。后来奥本
海默说：“这是英雄的时代——在实验里细心而耐心工作的时代，决定性的
实验和大胆的行动的时代，走过许多弯路和进行过许多未经证实的推测的时
代。这是一个常有重要信息和紧急会议的时代，是争论、批评和取得辉煌科
学成果的时代。这是一个创造的时代。”1896 年，贝克勒尔发现放射性；1932
年，查得威克发现中子；1934 年，居里发现人工放射性；1938 年，哈恩和施
特拉斯曼对核裂变进行了化学验证；1939 年1 月，弗里施和约里奥进行了核
裂变的物理验证；1939 年3 月，有几位科学家几乎同时发现次级中子。这些
发现逐步有力地论证了制造原子武器的可能性。丹麦物理学家玻尔公开证实
说，一个含有少量铀—235 的炸弹，在慢中子轰击下所产生的爆炸威力，最
低限度要把整个实验室和大半个城市给摧毁掉。
30 年代的事件对于奥本海默来说有着决定性的意义。奥本海默回国后，
分别在伯克利大学和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讲授理论物理学，他沉侵于他的理
想的世界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对政治和经济根本不感兴趣，他既不读报，
也不看政治杂志，既不听收音机，也不打电话。1929 年世界经济危机爆发的
消息，他是后来才知道的。他一心讲着理论物理学，同学们崇拜他，同事们
赞赏他，在30 年代他获得了许多重要研究成果。
在30 年代下半期，奥本海默才和政治打上交道，第一次在总统选举中行
使了选举权。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他在德国的犹太亲戚受虐待的遭遇。他开
始关心犹太人的命运，不久后他感到非常愤怒，于是他帮助几个犹太亲戚逃
出了德国。奥本海默还看到了美国大萧条时期，他的学生们无法找到工作。
他说：“通过他们，我开始懂得政治和经济事件可以多么深刻地影响到人们
的生命，我开始感到需要更全面地参加到社会生活中去。”奥本海默参加了
一些左翼组织举办的社会活动，当他发现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时，他就割断
了与这些组织的联系，不过这时他已从知识的象牙塔里走出，成了他所处的
时代和所在国家的生活的一部分。
奥本海默对自己做了全面的评价：在40 岁之前他仍未实现自己的最大愿
望，也没有登上物理学领域内创造性工作的最高峰。由于美国政府开始决定
研制原子弹，在这时候，他面前就有了实现某种独特创造的可能性，但这却
是属于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方向：他被聘请主持设计一种威力最大的炸弹。
奥本海默的人生转折开始了。
三、青云直上
1939 年，当奥本海默收到有关铀的裂变及由此而释放出巨大能量的有关
消息后，他心中就有了关于原子弹的概念，并进行了原子弹爆炸所需的临界
质量的近似计算。但是差不多过了两年，他才被聘从事有关铀方面问题的最
早的秘密研究工作。1941 年秋，他应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康普顿的邀请，出席
了国立科学院专门委员会召开的有关商议军事利用原子能的会议。会后，奥
本海默又回到教学工作上，但从此他再也放不下对这一问题的考虑，他被这
个问题深深迷住，他花费了大量时间来测定进行一次原子爆炸所必需的铀—
235 的数量。
到1942 年初，第二次世界大战处于激烈的拉锯时期，美国的原子弹制造
规模日益庞大时，奥本海默被要求专门从事原子弹的设计工作。同年7 月，
一个小组在奥本海默的主持下，就原子弹爆炸理论讨论了几个星期，取得了
一些显著成就，进展顺利。
1942 年也是原子弹计划进入一个完全崭新的阶段的一年。美国原子弹研
究的最高控制权已由科学家们手中转而由军政委员会来掌握。该委员会的成
员有三名军事机关的代表：斯太厄将军、珀内耳海军上将和格罗夫斯将军；
还有两名科学家代表：布什博士和康南特博士。从1942 年8 月起，给全部计
划起了一个代号，叫做“曼哈顿工程区”。格罗夫斯将军被任命为最高行政
领导人，负责协调原子弹制造的各项工作。
在工作中，奥本海默提出了建立一个中央实验室的必要性，这反映了他
的远见卓识，也显示出他是一位卓越的组织者。
这个建议得到了支持，并有人提议让他来担任这一最高实验室的领导。
这个建议引起了格罗夫斯将军的注意，他认为奥本海默的想法是一个好主
意。1942 年秋天，格罗夫斯将军第一次会见了奥本海默，两人设计了未来实
验室的蓝图，并为实验室选了地址。刚开始选了几个地点都不满意。最后奥
本海默想起了他年轻时曾去游历过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在新墨西哥州的洛
斯阿拉莫斯。格罗夫斯将军和奥本海默亲自去查看了一遍，对这个地点非常
满意，中央实验室的地址就这样决定下来了。
奥本海默曾开玩笑地对自己的朋友说：我最喜爱的对象，一个是物理学，
另一个是新墨西哥州，可惜的是它们二者无法结合起来。而现在看来，这种
难以想象的结合竟令人完全意外地得到了实现。
奥本海默卓越的才能给将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决定让奥本海默来担
任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的主任。这个决定在开始时受到各方面的指责。有人
认为这一职务应该由诺贝尔奖金获得者或是由德高望重的人担任，奥本海默
这两方面都不具备。有人说奥本海默只是理论物理学家，而实验室却是爽际
设计工作，他能否胜任值得怀疑。再加上国家安全部门怀疑他的可靠性，因
为他参加过左翼组织的活动并和共产党成员有过联系。
格罗夫斯将军力排众议，坚持任命奥本海默为这一实验室的领导。将军
后来回忆说：“我还是把希望寄托于奥本海默，后来他的成就也证明了我的
正确，他所做的那些事，别的人谁也做不到。”格罗夫斯将军虽然不是天才，
但他的这一决定确实是天才的一击。
奥本海默肯定意识到历史赋予他的这一项神圣的任务。他要靠这项工作
来获得社会的承认，让人们领悟到科学将怎样决定世界历史的进程。
他的这一目的不久就实现了。
四、“现在我们都成了狗娘养的了。”
曼哈顿工程是一项史无前例的庞大工程，据说总共约有20 万人从事这项
工作。后来证明，这项计划所花费掉的费用，比本世纪60 年代的阿波罗登月
计划的费用还稍大一些。由于整个曼哈顿计划从根本上说是一次冒险，是把
宝压在一群科学家的理论计算上的一场赌博，而科学家们讨论的专题又不是
政治家和经济学家所能理解的，因此这件事就更富有刺激性。
奥本海默在洛斯阿拉莫斯充分展示了他的才能，他对自己的工作倾注了
所有的热情。他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征集大批有能力的科学家，这是最困难的
任务之一。如果让这些科学家在新墨西哥高原荒漠的一个保密地点呆上几
年，与外界完全隔绝，并且处于军事管制下，这一前景怎么说也不会吸引人。
但奥本海默成功地运用了事情的另外一面，他说：
“几乎每个人都认识到，这是一件伟大的事业。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如
果取得成功，并且很快搞成的话，那就可能会影响到战争的结局。几乎每个
人都知道，这是把基础知识和科学技巧有效地结合起来，造福于祖国的一个
从未有过的机会。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如果这项工作取得成功，它就将载入
史册。”
奥本海默在招兵买马时，还特别强调“德国将要造出原子弹”，来激励
那些科学家们为人类的正义而斗争。奥本海默善辩的口才是令人有口皆碑
的。他的文学素养极高，在谈话中经常能够引经据典，使人佩服。他的招兵
买马获得了很大成功，在原子弹爆炸前，有几千人在洛斯阿拉莫斯工作。
奥本海默管理着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的所有工作，他为此而拼命工作。
以至最高领导人格罗夫斯将军非常担心他那瘦弱的身体出毛病，格罗夫斯指
示医生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发现他在几年前就已染上肺结核。奥本海默的
工作赢得了所有在实验室生活和工作的人们的尊重。
在技术上，奥本海默也与大家共同商量、设计，甚至提出许多具体建议。
他善于帮助别人澄清思想，而澄清的程度竟常常使他们大吃一惊。同时，做
为原子弹的卫道士，还要防止让科学家们在精神上和现实相抵触，他使人们
觉得，他们是在为了进行一场正义的事业才不得不制造消灭成千上万人的武
器。一句话，就是要免除科学家们在制造这种可怕武器过程中的负罪感。这
些努力还真起了作用，人们在当时想得最多的是怎样解决技术问题。后来奥
本海默回忆道：“在开始的一段时间内，成功还没有完全的把握，时间表也
没有完全定下来，对德对日战争处在绝望的阶段，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我们
一心想得也是，我们必须完成一项事业。”
许多年后，人们都在揣摩奥本海默的特殊贡献。著名科学家汉斯·贝特
在一篇悼念奥本海默的文章中写道：“洛斯阿拉莫斯没有他或许也会成功，
但肯定将紧张得多，也不会那样充满热情，速度也会慢得多。事实就是如此，
对实验室所有成员来讲，这是个难忘的经历。那时还有其他一些成就卓著的
实验室。。不但在美国有，而且在国外也有，但在别的小组中，我还从未看
到过同样的万众一心的精神，对在实验室工作时期的回忆和感情，这确是自
己一生中最伟大的时光。”奥本海默的地位就是这样不可替代。
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的工作在奥本海默和其他科学家的共同努力下，朝
着既定目标稳步前进。与此同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局逐渐明朗化。1944
年，德意日法西斯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了。美国向欧洲派出了搜索德国原子
制造工作的部队。经过侦查，判断正明，德国根本没有造出原子弹。是否曼
哈顿工程也得停止呢？美国政府可不这么干，它决定继续进行原子弹制造工
作，因为它投入了那么多美元和精力，就要出结果。这一点由不得科学家们，
政治就是这样无情。剑在弦上，不得不发。同时美国政府已认识到，原子弹
是决定未来国际秩序的有力工具。
到1945 年初夏，经过两年多的努力，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第一次能把原
子炸药凑成一个临界量，能进行第一次原子爆炸。又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
实验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