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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与陌生人说话-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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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国家说:“什么意思?”

    徐红梅说:“什么意思你知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闻国家说:“我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你尽管敲门好了。可你凭什么摔我的茶杯?”

    徐红梅说:“摔茶杯还是轻的,发生了这么恶心的事情,我摔什么都不过分!”

    闻国家说:“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事?”

    徐红梅:“你少给老娘装傻。什么事情你知道,谁做的事情谁坦白,我说不出
口。”

    闻国家说:“你他妈的搞邪完了!徐红梅,你还以为我真的怕你是不是?不是!
我是懒得与你纠缠。现在我数三下,你要是再不说,我他妈的就点火烧房子了。”
闻国家说着“啪”,地打着了打火机,擎一苗火焰在手里,口里数道:“一、二、
三— ”

    徐红梅惊愕万分地瞪着闻国家。眼看闻国家将打火机凑近了桌子上的报纸,这
才打了一个冷噤,急急忙忙地说:“你和那个徐想姑好了。”

    闻国家关了打火机。冷笑地说:“放屁!”

    徐红梅说:“你才是放屁。你不想想你的儿子都人高马大了,还在外头搞什么
搞?

    而且搞的还是一个乡巴佬。丢不丢脸?“

    闻国家说:“我希望你积一点口德,徐红梅!我没有在外面搞什么不正当的事
情。”

    “看看,”徐红梅叫道,“还不承认!”

    闻国家拍桌子说:“你让我承认什么?”

    徐红梅说:“到镜子里照照自己吧!”

    闻国家说:“哦,不就是理了一个发吗?”

    徐红梅说:“就是!你明白像我们这种人是绝对不应该去那‘鸡’窝的,这是
原则。”

    闻国家说:“徐红梅,我告诉你:首先徐灵的发廊不是‘鸡’窝,其次我的原
则是哪里理发方便,哪里价廉物美我就上哪里理发,你管不着。”

    徐红梅吐了一口唾沫,说:“呸,什么徐灵?徐想姑。”

    闻国家说:“我只知道大家都叫她徐灵。”

    徐红梅斩钉截铁地说:“徐想姑!徐想姑剃头铺。”

    闻国家说:“毛病!人家没有招你没有惹你,这么刻薄要不得。”

    徐红梅嚷嚷起来:“好哇,公开维护起她来了。她是一个什么东西,一个乡下
的X ,一个卖X 的,开着卖淫嫖娼违法乱纪的一个‘鸡’店。你们男人去理什么发?
表面上是去理发,实际上不是去嫖是去干什么?你当我是傻瓜?以为我是瞎子?就
算我是瞎子,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这一条街上谁个不知哪个不晓?”

    闻国家对徐红梅的最后反击只是一句话:“精神错乱!”

    徐红梅说:“好!这是你逼我。”徐红梅说着跑到厨房拎出了切菜的砧板和刀,
说:“我要坐在大街上去骂那些臭不要脸的,卖X 的女人,看她还敢不敢勾引别人
的丈夫去理发。”

    闻国家轻而易举地扭住了徐红梅,夺过砧板和菜刀,一把抓过徐红梅的一件毛
线活,放在砧板上,一刀剁了下去。徐红梅惨叫道:“那是很贵的全毛线!那是
给你织的毛衣!”

    闻国家并不理会徐红梅,凶狠地一刀一刀地将线活剁了个零碎。徐红梅想扑
过去抢救,但她不敢。徐红梅呜呜地哭了起来。之后,闻国家拿着菜刀对徐红梅说:
“你要再这样无事生非,我就干脆剁了你。以后我去徐灵发廊理发或者去别的发廊
理发都不关你的屁事。”

    徐红梅小声争辩说:“徐想姑!”

    闻国家扔掉菜刀,又去找来一只茶杯,不慌不忙地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老
地方喝着。徐红梅扯出一只旅行包,打开抽屉往里头放自己日常的衣物,装出一副
要离家出走的样子。其实徐红梅没有地方可去,所以她收拾得很慢,等待闻国家来
劝解。可是最后闻国家说:“怎么还没有收拾好呢?”

    徐红梅说:“你盼我走吗?我还不走了!我要给我儿子做饭。不是为了我儿子,
你死在这屋子里我都不会进来看一眼。”

    闻国家说:“我也是,咱们彼此彼此。”

    这一场战斗显然是徐红梅失败了。她忍气吞声去做了饭,闻国家吃得很香很多。
徐红梅赌气也吃得很多。

    事后孙淑影批评徐红梅太不讲究策略,把事情弄糟了。徐红梅则认为事情能够
糟到哪里去呢?反正她也摔了他的茶杯,朝他叫嚷了哭闹了,心里的火气也发泄出
去了。夫妻吵架,事情能够糟到哪里去?难道闻国家还真的看得上徐想姑不成?她
到底是一个乡下女人嘛。徐红梅还是比较自信的。

    10

    徐灵坐在发廊的门口。这次她做的是一头乌油油的麻花辫,两腮垂挂着长长的
发丝,一缕缕像松了劲的弹簧,软软地晃动。

    闻国家过来的时候,徐灵朝他很特别地一笑。闻国家懂得徐灵的意思,也回了
一个不同寻常的笑。徐灵说:“敢不敢坐一下嘛。”

    闻国家说:“笑话!”

    徐灵起身让出自己的椅子,然后又去店子里搬出了另一只椅子。这是一只破旧
的椅子,比起徐灵的白色沙滩椅明显要差许多,徐灵说:“老闻你坐我的,我坐这
一只。”

    徐灵又到店子里端出了一杯茶,是一只崭新的不锈钢保温杯,是社会上风行一
时的双重保温不会漏水的那一种,价格很贵。徐灵把这杯茶递给闻国家,说:“喝
过茶了以后就把杯子放进你的包包里,这只杯子给你用比较合适。从中央到地方,
人人都是不锈钢。

    这就是那种中央领导和各级领导喜欢的杯子。是男人用的杯子。也是摔不破的
杯子。你的茶杯因为我而被摔破,我应该赔你一个更好的。“

    闻国家有一点窘,说:“用得着你赔吗?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

    徐灵说:“没有关系?她把茶杯冲我这边摔那么响,谁都明白这是为什么。我
不怕的,我怕我就不出来做生意了。我堂堂正正地给顾客理发,靠自己的手艺赚钱,
我觉得很光荣。我倒是怕你丢了面子,怕你不敢再来理发。”

    闻国家说:“笑话!我会怕她?”

    徐灵说:“你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城市就是这一点不好,男人竟是老
婆的下饭菜。我在城市呆了这么多年,始终搞不懂这一点。我还是习惯女人听男人
的。”

    闻国家说:“你这个习惯好。”

    说完两人突然都不吭声了。半晌,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都赶紧去望马路。马
路上人很多,形形色色,来来往往,许多小生意在路边吆喝。闻国家站了起来,要
去上班,拍了拍徐灵送的不锈钢杯子,怀着内疚,认真地说:“徐灵,真的是非常
对不起。但我是教训了她的。”

    徐灵也认真了,红了眼圈,扭过头去,说:“谢谢你替我主持公道。”

    闻国家说:“我走了。”

    徐灵说:“一定再来。”

    闻国家说:“那当然了。”

    11

    长堤街的徐红梅并没有因为种种的里里外外的挫折而颓废。几天过去,她又精
神抖擞地上街了。

    徐红梅这个人具有一种过人的自我调节功能。无论她何等生气,只要找到合适
的倾诉对象,痛快淋漓地诉说一番,极尽挖苦刻薄之能事,她的气就消解了,就可
以向前看了。对于徐红梅来说,最合适的倾诉对象就是她的女邻居孙淑影。虽说她
们在打麻将的问题上有过那么一点不愉快,但是在徐红梅需要某人的时候,她很会
装糊涂和低声下气。

    徐红梅可以装得完全忘记了龃龉的模样,叫唤亲人一样叫唤孙淑影的名字。在
必要的时候,徐红梅甚至不惜巴结她的孙淑影,或者以贬低自己为代价来恭维孙淑
影,比如说什么:“我胖得像猪,你怎么保持得这么苗条呢?”之类的话。其实徐
红梅并没有那么肥胖,而她的孙淑影也根本谈不上苗条,不过是干瘦如骷髅罢了。
但是,徐红梅的这一叁手腕对于孙淑影的确奏效。她们俩关系好得俨然亲姐妹。但
凡徐红梅受了委屈回来,必定就要去找她的孙淑影。然后孙淑影必定瞪大眼睛听着
徐红梅絮絮叨叨地大肆诉说,之后劝慰徐红梅说:“你怎么能够与她们一般见识,
现在大街上的这些女人都是婊子。”

    徐红梅一听就笑了。她们俩在一块嘀嘀咕咕他说着许多非常恶毒的话,在这样
一些话语中她们感觉到唯有她们自己最正派最高尚最真理,然后徐红梅就恢复了常
态,就又准备上街了。

    这一次,徐红梅在大智路等候公共汽车。一个约摸三十出头的妇女轻轻碰了徐
红梅一下,腼腆地说:“大姐,不好意思,打搅你了。你的身材和我姐姐的简直一
模一样,我想给我姐姐买一套衣服料子,不知道扯多少布料合适,想请大姐帮一个
忙好不好?”

    徐红梅暗暗叹道:看看人家都有多么好的妹妹啊!徐红梅对这个礼貌而又腼腆
的妹妹陡然生出无限的好感来。反正她又无事,做一点好事她还是很乐意的。她说:
“好啊,要我怎样帮你的忙呢?”

    妇女要徐红梅跟着她到布店里去,让人量一量尺寸。徐红梅豪爽地说:“行啊。”

    说着,妇女把徐红梅带到了大智路里面,一家租住在民居里面的布料店。一间
房里到处都堆满了布匹。一对自称厂家的男女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男人拿了皮尺,
在徐红梅身上量来量去。徐红梅只是听人说过在广东的某些地方兴在私人家里做生
意,卖布料卖家用电器什么的,亲眼得见,这在徐红梅还是第一次。但是徐红梅不
想显得无知。她说:“啊,你们这个样子和广东一样嘛。”人家热情地说:“是啊,
就是学的广东啊。厂家直接销售,没有门面又不交税,比商场便宜多了,买卖双方
都合算。”人家殷勤地为徐红梅介绍道:这种加厚毛麻涤纶在大商场每米八十块钱,
在小商场每米七十块钱,在我们这里每米四十五块钱。这种涤棉我们每米只卖十二
块钱,外面至少三十块钱等等。听起来这里的布料都很便宜。妇女为她姐姐裁了一
套毛麻涤纶的西服料子,加上配好的口袋,衬里,垫肩,总共才要两百元钱多一点。
并且妇女手里还有纺织系统的优惠券,厂家又给她打了个七折。妇女非常高兴,告
诉徐红梅说她跑了几天了,各大商场都去了,做这种含毛的进口料子,最少也得二
百七八十才搞得定。徐红梅在一边都看傻了,她懊丧地想:好运气怎么都是别人的
呢?

    徐红梅的懊丧表情没有逃过大家的眼睛。妇女立刻大方地说:“大姐,我看你
这个人真的是很好,二话没有就替我帮忙,如今好人太少了。这样,今天我要给大
姐一点回报,我这套西服料子就让给大姐。回头我到局里再找同事要一点优惠券,
再来买就是了。”

    厂家男女感动了,说:“难得遇上这么好的一些人,既然这位女士把布料让给
了这位大姐,那我们也要再让一点,把八块钱的零头抹掉。”

    徐红梅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热潮,以至于她掏钱买布料的时候都很有一些难
为情了,她觉得自己占了太多的便宜。

    结果徐红梅的女邻居孙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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