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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格群岛-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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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し讯嗦尬妗た寺橙湛品蛟诹心窭瘴Ю逼诠欢宰约旱氖苷觳槿薻·11·斯特拉霍维奇的妻子伊丽莎白·维克多罗芙娜说;“我需要一条棉被。给我带来!”她回答说:“存放冬季衣物的房间已经被查封了。”那时他就上她家去,不破坏国家安全机关的铅封,把整个门把手卸了下来(侦查员快乐地对她说:“瞧,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就是这样工作的!”),他动手从那里取出她的冬季衣物,顺手还把一件水晶器皿塞进口袋(伊·维自己也尽力拿,自己的东西嘛。他制止说:“你拿的够了!”.而自己却还在拿)。 
  一九五四年,这个精力充沛和意志坚强的女人(她的丈夫对一切,甚至对死刑判决,都原谅了,并劝阻说:别去干这事!)出庭揭发侦查员克鲁日科夫。由于克鲁日科夫干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而且违反了机关的利益,他得到了二十五年。然而在那里能呆久吗?…… 
  这类事件是无穷无尽的,只要有系统地问问过去的被捕者和他们的妻子,就可以出版上干本“白皮书”(从一九一八年起)。也许现在和过去都有一些从来不偷东西的、不侵吞什么的蓝滚边们—一但我断然不能想象出一个这样的蓝滚边!我干脆不明白,既有这样的思想体系,如果他看中了一件东西,有什么能制止住他呢?还在三十年代初,当我们穿着青年突击服,实现第一个五年计划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西方贵族式的沙龙里,如像孔科尔吉娅·约塞的住宅,举办起晚会来了,他们的夫人就已经全身外国服饰打扮——这从哪里弄来的呢? 
  请看他们的姓名——好像他们是根据姓名被挑去工作的!例如,在克麦罗沃省的国家安全机关里五十年代初期有:检察长特鲁特涅夫(俄语中有“不劳而食者”的意思——此处及以下各姓的俄语含义均为译者注),侦查处长什库尔金少校(”自私自利者”的意思),副处长巴兰京中校(“烂菜汤”的意思),他们有个侦查员叫斯科罗赫瓦托夫(“抓得快”的意思)。这连想都想不出来!一下都凑在一起了!我已不再重复提沃尔科比亚洛夫(“狼瞪眼”的意思)和格拉比辛科(“抢劫”的意思)之类了。这类的姓名又是这样地集中,难道完全没有反映出什么东西来吗? 
  又要怪囚犯的记忆力;II·科尔涅耶夫忘掉了那个同他一起蹲过弗拉基米尔隔离所的国家安全机关上校的姓名,他是孔科尔吉娅·约塞的朋友(科尔涅耶夫也认识她)。这个上校是追求权力本能和追逐暴利本能的混合化身。一九四五年初,在最宝贵的“战利品”时期,他死气白赖要求到机关中负责监督这种抢劫的单位去工作,这些单位(由阿巴库莫夫亲自带头)不是为国家而是为自己拼命捞取“战利品”(并且很得手)。我们这位英雄搜刮了整整几车厢的东西,造了好几所别墅(一所在克林)。战后,他的气派那么大,当他一抵达新西伯利亚车站时,就命令把餐厅里的全部顾客赶走,并让人把姑娘和女人们赶到一起,强迫她们光着身子在桌子_L跳舞,以供自己和他那些酒肉朋友寻欢作乐,即使干这种事他本来也会平安无事,但是他却违背了另一条重要的戒律,像克鲁日科夫那样,触犯了自己人。那个是欺骗了机关,而这个则是专拿引诱别人妻子打赌,他引诱的不是随便什么人的,而是契卡行动工作同志的妻子。于是就没有得到原谅!——带着五十八条被关进了政治隔离所。他在牢里,一想到有人竟敢把他关起来,感到十分恼火。他毫不怀疑上头还会改变生意的(也许已经改变了主意)。 
  这种倒霉的命运——自己坐牢,对于蓝滚边们并不是那么稀有的,避免这种命运的真正包票是没有的,但不知何故他们很少吸取过去的教训。想必又是由于缺乏高级理性的缘故,而低级理性则对他们说:情形稀见,碰上的人也很少,我会躲掉的,况且自己人也不会撒手不管。 
  在患难中自己人确实尽力照顾,他们有一条默契:对于自己人至少在待遇上要给予优惠(马尔芬特种监狱里的H·q·沃罗比约夫上校、卢宾卡监狱里的上面已经说到过的B·H·伊利英在八年多的时间内一直享受优待)。他们中因私人过失而个别坐牢的那些人,由于这种行帮内的照顾措施,通常过得并不坏,这使他们认识到平时工作中那种逍遥法外的感觉是有根据的。然而,也知道有几个把劳改营行动特派员扔到一般劳改营服刑的例子,他们甚至碰上了自己过去管辖的犯人,这时他们的处境就不妙了(例如,一向把盗窃犯当依靠对象并且刻骨仇恨五十八条犯人的行动人员蒙申,就被他依靠过的那些盗窃犯赶到了板铺底下)。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探听到这些事例的详情——无法细说。 
  但是,有失掉一切的危险的是那些落入水流中(他们也有自己的水流!……)的国家安全人员。水流——这是一种自然力量,这是一种比机关本身还要强的力量,这里谁也不会来帮你的忙,否则连自己也会被卷进这个深渊去。 
  在最后的时刻,如果你消息灵通,有强烈的契卡人员意识,你还可逃出这个狂澜,证明你与它无关。例如萨延科大尉(不是那个以枪杀、用军刀在身体上钻眼、打断小腿、用重锤压扁脑袋和用火刑闻名的一九一八年哈尔科夫的木匠一契卡人员,——但也许是亲戚?)出于一时软弱爱上了中东铁路人员科汉斯卡哑并同她结了婚。突然,在浪潮刚一兴起时,他就打听到要抓捕中东铁路人员。他在这时是阿尔汉格尔斯克国家政治保卫局的行动处长。他分秒不失地采取了什么行动呢?——一把心爱的妻子投进监狱!——甚至不是作为中东铁路人员,而是给她炮制了一个案子。于是就不仅保全了自己,而且高升了,成了托姆斯克的内务局长。(又是一个题材,这种题材这里有多少呀!也许什么人能用上。) 
  水流县依照某种神秘的更新机关的法则而产生的—一定期作点小小的牺牲,以使留下来的人们具有洗净了的样子。机关的人员更替应当比一代代人的正常生长和衰老进行得快一些:国家安全人员中一批批的鱼群应当像为给后代让位而死在河底石子上的鲤鱼那样,毫不动摇地献出脑袋来。这一条法则,具有高级理智的人们是看得很清楚的,但蓝边帽们怎么也不想承认和预见这个法则。于是机关的骄子们,机关的要人和部长们本人,每当大限一到,就得把脑袋放到自己的断头台上。 
  一个鱼群带走了雅戈达。大概有许多我们将在本书《白海运河》一章中称颂不已的光荣名字也落入了这一群中,而他们的姓名后来就从诗篇中给涂掉了。 
  第二个鱼群很快就把昙花一现的叶若夫拖了进去。三七年的好汉们有的就在这股水流中牺牲了(但不应夸大,远非所有的好汉都进去了)。叶若夫本人在侦查时挨了打,样子看来很可怜。这次大逮捕中,古拉格也失去了爹娘。例如与叶若夫一起入狱的还有古拉格的财务局长、古拉格的卫生局长、古拉格的军警队队长,甚至还有古拉格的契卡行动处长——所有劳改营的头头们! 
  后来就是贝利亚的鱼群。 
  那个胖大笨重、自以为是的阿巴库莫夫则在此以前单独地摔了跤。 
  机关历史的作者们有朝一日(如果档案不烧掉)会一步一步向我们叙述这个情况—一有数字,也有显赫的名字。 
  我在这里只想稍稍说一点——说一点我偶尔得知的关于留明——阿巴库莫夫的历史情况(关于他们已在别的地方讲过的不再重复) 
  靠阿巴库莫夫飞黄腾达并受阿巴库莫夫宠信的留明,于一九五二年底到阿巴库莫夫那里去报告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说是医生艾廷格尔教授已经承认对日丹诺夫和谢尔巴科夫作了错误的诊治(抱着害死的目的)。阿巴库莫夫不相信这种事,他深知这类勾当,断定是留明走得太远了(而留明对斯大林的心意体会得更好!)。为了核对起见,就在当晚对艾廷格尔举行了交叉审讯,但由此得出的结论各不相同:阿巴库莫夫认为根本不存在什么“医生案件”,而留明则认为是有的。早晨本来要再一次进行核对,但由于“夜店”的神奇特点,艾廷格尔于当夜死掉了!第二天早晨,留明未经阿巴库莫夫同意并背着他给中央委员会打电话,请求斯大林接见!(我想,这不是他最果断的一步。拿脑袋作赌注的最果断的一步是头天晚上不同意阿巴库莫夫的意见,说不定也包括夜里杀掉艾廷格尔。但谁知道这些宫廷秘史呢!——也许同斯大林以前就有了接触?)斯大林接见了留明,亲自交办了医生案件,而阿巴库莫夫则被逮捕了。以后留明似乎是独立处理医生案件,甚至把贝利亚都撇开了!(有迹象显示,在斯大林死之前,贝利亚已处于发发可危的状态,——也许正是通过他把斯大林收拾掉的。)新政府所采取的最初步骤之一就是否定了医生案件。留明当即被捕(还在贝利亚掌权的时候),但阿巴库莫夫也没有获释!在卢宾卡实行了新的制度,有史以来第一次,一个检察长跨进了它的门槛(捷列霍夫),留明显得手忙脚乱,巴结讨好,连声说“我无罪,我凭白无故地坐牢”,要求得到审讯。他照老习惯嘴里吮着一块水果糖,捷列霍夫向他指出后,他把糖块吐在手掌里说:“对不起。”阿巴库莫夫的表现我们前面已经提到过,他哈哈大笑起来,认为是个“大骗局”。捷列霍夫拿出了授权检查国家安全部内部监狱的证件给他看。阿巴库莫夫挥了下手说:“这种东西可以做它五百份!”他,作为“本单位的热爱者”,最感到受辱的甚至不是他蹲监牢这件事,而是居然有人图谋侵害这个不受世上任何单位节制的机关的利益!在一九五三年七月,留明被判刑(在莫斯科)并被处决。而阿巴库莫夫依然坐牢。在审讯时,他对捷列霍夫说:“你的眼睛太漂亮,我将来会舍不得枪毙你!扔下我的案子走开吧,和和气气走开吧。”有一次捷列霍夫把他传来,让他读登载揭露贝利亚消息的报纸。这在当时几乎是一桩轰动宇宙的事件。而阿巴库莫夫读了后,眉毛也不动一下,翻过来读起体育运动新闻来了。另一次审讯时,有一个国家安全部的大头头在场,他不久前还是阿巴库莫夫的部下,阿巴库莫夫问他:“你们怎么能容许贝利亚案件的侦查不由国家安全部负责,而由检察机关负责呢?!”——(他还是念念不忘自己的老一套!)——“你也相信我这个国家安全部长会受审?!”“是的。”“那你就快卷铺盖走吧!机关再也不存在了!……”(他,一个不学无术的信差,当然把事情看得太阴暗了。)阿巴库莫夫在卢宾卡坐牢的时候怕的不是受审判,而是被毒死(毕竟是当之无愧的机关之子I),他开始完全拒绝吃监狱的饭食,只吃从小卖部买来的鸡蛋(在这上面他缺乏技术头脑,他以为鸡蛋里是不会放毒的)。从收藏极为丰富的卢宾卡监狱图书馆中,他只借阅斯大林(把他关起来的人……)的著作。但这多半是一种示威行动,或者是一种打算,心想斯大林的拥护者不会不取得上风的。他蹲了两年监狱。为什么不把他放出去呢?这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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