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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酸死人了,下次干脆直接端杯醋给他喝好了。葛曼邪恶的想着。
“奇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严子钧瞪他。“我听话?”
“是啊,她说一你不敢说二,不是听话是什么?”乖宝宝。
“我只是……我只是……”严子钧词穷了,脑子瞬间空白一片。
“你只是太在乎她了,怕失去她,所以才变笨了。”
“我哪有——”
“你可以否认没关系,但否认并不能改变现状,你还是每天要跑到我这里喝闷酒,还是只能每天躺在床上想着她,然后抱着别的女人——”
“我没有抱别的女人!”严子钧严正抗议。开什么玩笑!要是乐儿听到葛曼乱乱说,那他不就百口莫辩了?
“好,乖,你真的变乖了,不过,她不是说了吗?要拈花惹车就趁现在啊,也许拈拈其他花,你就会把她忘了。”
“没用的。”他又不是没试过。想他严子钧流连花丛十来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惶恐过,抱着美女的胴体,想着的却是夏乐儿那张娇颜,被那张脸一直盯着看,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奸夫,他怎么做得下去?
本来,他以为经过时间与空间的转变,他会很快地把那个女人忘记,但是,没有,一点也没有,他的人出去玩了,他的灵魂却一直还在加勒比海,在伦敦,在只有她的时空里飘浮。
他真的不想承认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窝囊,但是,也只能嘴巴上不承认而已,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没用?”葛曼眨眨眼。哇,没用耶,天下红雨了!看到老友为情所苦的模样,真是真是爽啊!这就叫报应,哈。
“是,你想笑就笑好了,得内伤我不付医药费。”啧,老男人了还装什么可爱啊!
“严子钧……”
“干什么?”竟连名带姓叫起他来了。
“我看你真的完了。”葛曼叹了一口气,提议道:“搬去巴黎吧,她说你不能去找她,可没说你不能每天出现在她面前啊!”
咦?好像有点道理耶。
严子钧抬眸,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变笨了。“说下去。”
“我说啊……你就搬到巴黎艺术学院旁边住,每天在她面前晃,不要主动跟她说话,就不算找她,对吧?看花看鸟看书都好,就是不要看她,不到三天,她就会冲到你面前跟你说话了……”
人家说谈恋爱会让人变笨,果真是没错,这些招数不都是以前严大爷亲口传授的吗?没想到他葛曼拿来说,这正主子竟然还听得津津有味?
唉唉唉,当真是一物克一物啊!
法国巴黎艺术学院大门口,近日来引起一连串骚动。
白色加长型凯迪拉克轿车大剌剌地停在校门口,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轿车里头坐着的那个黑发且帅到爆的大男人,他每天不是坐在车子里头翻阅杂志书籍,就是优雅的倚在车门边,眼微眯,享受着巴黎入秋的阳光。
“看到没有?就是他!”一个穿着蓝色吊带裙的女学生拉着另一名脸色苍白,看起来病恹恹的女人来到了大门口,偷偷摸摸的躲在警卫室旁的大树后头觑着门口的男人。
“喔,知道了。”夏乐儿因为感冒头昏眼花的,请了三天假才回来上课,根本不知道同学口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帅哥是谁,老实说,她根本没兴趣,再帅的帅哥对她而言都不会比严子钧来得迷人。
男人啊,不能光看表相,像严子钧这种拥有特殊才能,可以飞天遁地上山下海又潇洒风流的男人,才足以让她念念不忘。
她真的好想他,好想好想,想到吃不好睡不好,变得常常生病。天知道她有多么后悔离开他,也许她这一离开,那个男人就真的忘了她了……否则,又怎么会真的就这样音讯全无呢?
“乐儿!你究竟看到了没有?”旁边的同学看到夏乐儿心不在焉的样子,有点生气了。“你好歹看他一眼嘛,又不会让你多费什么力气,你帮我看看他怎么样,如果我这样走过去找他,他会不会理我啊?”
唉,听到死党好友这么说,夏乐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起头来,往大门口那个摆明想招蜂引蝶的男人看去——
“啊!”夏乐儿失控的大叫一声,伸手捣住自己的嘴。
“对吧?帅到爆吧!你瞧瞧你现在的花痴样子,我可事先说好了,他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抢——喂!夏乐儿!你干什么跑那么快啊,等等我——等我啦,听见没?”
夏乐儿什么都没听到,明显变得纤细的身子发疯似的往大门口跑,不一会儿,她就站定在那个大男人面前,气喘吁吁的望着他。
真的是他,严子钧。
老天爷……真的是他!足他呵!夏乐儿努力的眨眼再眨眼,就怕自己因为生病而眼花认错了人,但眼前的影像再明确不过了,严子钧的眉,严子钧的眼,严子钧的唇……
泪意涌上了眼眶,夏乐儿激动得无法言语。
好像感应到有人近距离的看他,严子钧把手上的杂志搁下,眉眼一抬,惊喜在他的眸中一闪即逝,却很快地让一抹疏离及陌生所取代。
“有事吗?小妹妹?”他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她,却将她从头到脚在几秒钟内打量完毕。
她瘦了,而且苍白得像鬼一样。这就是她跟他约定好离开他一年之后所过的鬼生活吗?该死的!
小妹妹?夏乐儿张大了嘴,久久合不拢。
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不认识她的样子?他忘了她了?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才三个多月啊!她夏乐儿有这么容易让人忘记吗?
好过分,真的好过分……
亏她日日夜夜思念着他,亏她因为思念而废寝忘食,亏她爱他爱到几乎想把学业丢在一旁,管他什么见鬼的约定,直接飞到加勒比海去找他,他,却一副根本不认得她的样子?
“你……是不是叫严子钧?”她的唇在颤抖。不会真的认错人了吧?还是,他失去了记忆?
严子钧眯眼,她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真的让他很生气,故意冷漠地回她一句:“你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严子钧。”他是在报复她的一走了之吗?是吗?
“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我真的不认识你。”倾身,严子钧微笑的伸手拍拍她的脸。“小妹妹,这么小就学人家搭讪真的不太好喔,要跟我这样的帅哥搭讪,你至少应该把自己养得更可口一点,懂吗?”
够了,真是够了……夏乐儿紧握住拳,泪眼汪汪的瞅着他。
现在他是在嫌弃她吗?是不是他根本不打算见她,所以才故意装作不认识她?他有新欢了?也是巴黎艺术学院的学生?心闷得说不出话来,夏乐儿觉得头更昏更晕了。
追上来的同学见状况不对,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往另一个方向拖。“乐儿,走啦……好丢脸喔,你会不会太大胆了点……走啦!”
夏乐儿没有抗议的让同学拉着离开,但才一转身,刚刚蓄积在眼眶里的大量泪水便再也抑制不了的往下滴……
“喂,乐儿,你怎么哭了?”同学见她哭成这样,慌了。“好啦好啦,你想要就给你嘛,你不要这么伤心……”
夏乐儿哭得更凶了,头晕目眩的她泪眼模糊,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树叶无边际的在她眼前渲染开来,水蓝色的天空在她眼前旋转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胸口好痛好痛,痛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夏乐儿顿时腿一软,纤细的身影跌落在满地落叶里。
“乐儿!”
“乐儿!”
夏乐儿身边的同学和她们身后的严子钧,同时惊慌失措地叫唤着她的名字。
听到严子钧喊她乐儿,夏乐儿陡地当场失声痛哭——
严子钧大跨步的朝她奔来,蹲下身忙不迭地检查着夏乐儿的身子。“有没有哪里受伤?你哭成这样,究竟哪里痛了?快说!”
夏乐儿没说话,突然扑进他怀里,双手拚命的往他胸口上槌,叮叮咚咚,泄愤似的。
严子钧抓住她,凝着眉,看着她两只打没几下便发红的小手。“你这样打我,你自己会受伤的,傻瓜。”
“你不是不认识我?”她挣开他的手,继续朝他胸口槌,泪淌了一脸,混着鼻涕,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丑死了,都是他害的。
他将她一把拥入怀中,连同她忙着打他的手一并圈住,叹口气道:“我让你打没关系,可是你受伤了,我的心会疼。”
“你不是不认识我?”她再次朝他低吼。
“对不起。”他只是想惩罚她的不告而别,惩罚她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如果他真的等到一年后才出现,他真的怀疑那个时候他等到的会不会是一副躯壳而已。没想到,她却哭成这样,哭得这么伤心。他说过了,他对她的眼泪根本无法抵抗,她一哭,他就只有先道歉的分了——
“对不起,乐儿,我只是逗着你玩罢了,何况,你不是说一年内我不能来找你吗?我当然得假装不是来找你的,否则你不嫁我怎么办?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嗯?”
“你……”夏乐儿幽幽地抬眸,停止了哭泣,愕然不已。“不会吧……你当真是因为我写的那封信,才迟迟没有来找我?”
严子钧挑眉,瞪着她。“废话,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一百多天耶,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日子的吗?”
“没想到……你会那么听话……”她喃喃自语着,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像个大笨蛋。
她写的一年之约根本就是替自己找台阶下的,因为,她以为他不会原谅她,也以为他不会再来找她了……她是想,如果他真的不原谅她,不来找她的话,至少,她还可以安慰自己他是因为她的信所以才没来,那么,她还可以有借口在一年后去找他。
没想到……他会突然变成乖宝宝……
闻言,他眯眼瞧她。“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那封信里的内容,不过是你信手拈来的吧?”
夏乐儿心虚的垂下眼。
看样子似乎真是这样。严子钧看着她,气恼不已又啼笑皆非,他真没想到他差点就像呆子一样听她的话,一年后再来找他。
“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搞得像个大笨蛋?”换他朝她吼。
为了她一封信,他不只禁欲,还为了排遣相思而花大钱去旅行,还有,她让他这几天在她学校门口当了好几天的雕像,被蚊子咬还得要帅摆POSE,就只是为了让她不小心看见他时,可以见到最完美的他!
啧!她却只是随口说说、随便写写?该死的!
“对……对不起。”她头低低的跟他认错道歉。“其实不只是你,我也把自己搞得像个笨蛋啊……”
“还敢顶嘴啊?”让他抓到把柄了厚?这样他就稳占上风了,此时不显显威风更待何时?想着,严子钧的脸严肃的板了起来。“我不原谅你!”
“严子钧……”她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似地唤他,拉拉他的手臂、他的衣服,最后索性跪在他面前亲吻他的额头。“我爱你,很爱很爱,真的很爱很爱……原谅我好吗?都是我的错,我知错了,你不要生气好吗?求求你,求求你……只要你愿意原谅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真的?”严子钧兴奋的眯起了眼。
“真的。”她举起了手,做发誓状。
嗯,很好很好,原来他只怕她的眼泪,其他的都不怕。
只要他不把她弄哭,那他在她面前就永远是老大,呵呵呵!
“好,走吧。”他陡地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抱起,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喂,你要把乐儿抱到哪去啊?”听两人对话听了半天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同学,只能追着这个高大又帅到爆的男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