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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书心中狂喜,他希翼已久的成果即将到来!
但他的脸上却是无奈与自责,道:“孩儿身中邪门手法,就算有了更高的武学,也是枉然,在这天黑之时,我还能够信奉正道,而一旦天亮,也许……也许便是六亲不认,无恶不作了,武功越高,反而越是祸患…
…”
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一脸痛苦之色!
空灵子喟叹道:“都怪我平日为了让你早日成才,承你父亲之业,只教你武学,却很少教你悟道,倘若你有道心,邪恶灵魂自是不会侵入你的心中了。”
说到这儿,他对大呆打了个手势,大呆很有灵性,立即窜入小屋子,不一会儿,便抱出一只颇为粗糙的小盒子,盒子是用干戈树制成。
空灵子接过盒子,慢慢打开,里面竟是一本极薄的书!
范书一阵狂跳,暗忖:这会不会是武功秘笈?正思忖间,已听空灵子道:“这是我数十年来,一直贴身而带的《道藏经》,你只需每日诚心念诵十几遍,以你的悟性,一个月后,必能凭道心压制住心中邪恶灵魂,再也不再担忧邪门手法!”
范书很恭敬地接过,道:“多谢爷爷!”然后细心地将《道藏经》收好,其实心中对空灵子珍视的《道藏经》根本不以为然。
空灵子又沉默了一阵子,复慈声道:“风儿,过来。”
范书应声向那边走去,心中却是极其的紧张,当他走到空灵子的身边时,空灵子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左腕。
范书心猛地一沉,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右手便要向自己腰中的刀摸去。
便未等他有所动作,随之已是身子一麻,再也动弹不了。
这让他惊骇欲绝,空灵子所扣住的部位是手腕,但不是脉门,按理在这部分附近没有大穴,自然也无法让范书自身都无法挣脱!
难道空灵子已能够凭自己的无上内力,将真力由范书手腕处涌入,再由范书的经脉运行,封住范书其他部位的穴道?
范书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股微强的真力由两人的手相接触的地方快速奔涌而来!
范书一惊之下,终于明白了空灵子的用意,他本已绝望的心,顿时复活过来,而且欣喜若狂!
空灵子要把自己的真力送入他的体内!
范书既挣脱不了,也不想挣脱!
半刻钟后,由空灵子体内涌来的真力越来越虚弱,而范书自己却已觉得体内真力汹涌如海。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范书心中有一种欲欢啸一声的感觉,他已知道以他此时的功力,只怕连武帝祖诰也不他的对手。
一步一步苦心经营精心布局今日终于如愿以偿,范书心中喜悦实难以描述!
如果不是因为有夜作掩护,如果不是范书上了“齐云台”后所说的话“句句惊心”,扰乱了空灵子的心智……也许,空灵子能够洞察范书的真面目!
但此时一切都不可挽回地发生了!
空灵子的体内所剩的功力已仅相当于武林中的一般高手,而范书却已完全增添了超过一甲子的功力。
空灵子终于松开了扣着范书的手,他的容貌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空灵子吃力地道:“我知道我若说出,你一定不会接纳我的功力,所以只好如此做。”
范书呆呆地站着,像是没有从方才的巨变中醒过神来。
其实此时他心中所想的都是此时自己已得到了对方的浩然功力,若是要杀了对方,实在是轻而易举,那么是不是要杀了空灵子?
没等他考虑清楚,空灵子吃力地道:“为了早日消灭夕苦,我不得不这么做了,你连日奔走想必也累了,便去屋子歇息,我要将一刀一剑悟透!”
范书如梦初醒般地“啊”了一声,原来他在犹豫未定的时候听得空灵子此言,顿时想到了空灵子所说的超越“平天六术”的一刀一剑!
他不由暗骂自己一声,心道:即使要杀他,也要在他将这一刀一剑传给自己之后!
当下他道:“爷爷,你为何要这么做?我看爷爷已很劳累了,还是先歇息吧!”
空灵子缓缓地摇了摇头,沉声道:“人之生死,便如日升日落一般……唉,风儿,你不用管爷爷,只需记住爷爷的一句话,至高无上的武学只能为至高无上的心所拥有。”
范书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感觉到空灵子的语气有些怪异。
范书自然不可能能睡得踏实,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是思潮起伏难平,似乎看到一条全新的路在自己的身前缓缓铺开。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范书才觉倦意沉沉,不知不觉中,便合上了眼。
没等他睡得踏实,忽然又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所吵醒,范书一惊,睁开眼来,看到的是“大呆”的那张丑脸,它立在范书床边,“嗬嗬”直叫,显得很着急!
范书心中一动,赶紧翻身起床,大呆一把拉住他的衣衫,便往外走。
一出小屋,他便看到空灵子仍静静地坐在那儿,在远处的刚刚浮现的朝霞的相衬下,显得格外的苍老,他的双眼微微睁着,望着极远的地方,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忧郁!
他在眼望什么?
是远处的群山么?
是无边的云么?
还是忧郁地眺望着他一心要振兴的武林?
范书轻轻地叫了一声:“爷爷……”
没有应答,连姿势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范书心中一动,又加大了声音。
当他见空灵子仍是没有反应时,他已猜测到发生什么事了!他不由加快了步子,跑也似的赶至空灵子的面前——他不能让眼看可以得到的“一刀一剑”就此与他失之交臂!
但空灵子真的已死了。
他是以一种雕像般的姿势而死的,范书呆呆地望着空灵子,心中升起了颇为复杂的思绪!
倏地,他的目光停在空灵子膝上所放着的那只盒子上!
盒子仍是昨夜他见到的那只盒子,但此时盒子却是倒着放的,底部朝上盖向下!
范书心中一动,走上前去,仔细一看,狂喜之色顿时在他的脸上出现了。
因为他已看到在木盒的底部有颇细的剑痕,细看可以看出是指甲刻成的。
这正是范书一心要得到的“一刀一剑”!
空灵子在这一夜间,把自己的毕生心血全部发挥出来了,或者可以说他把这一生中对武学的领悟、感受都在这一夜间由这一刀一剑体现出!
春蚕吐尽了它的丝,烛火已燃尽成灰……
功力大减的空灵子终于没能在悟出这至高无上的一刀一剑之后活下来。
可否说,这一刀一剑的武学心诀,便是由他的生命化成的。
范书持着木盒,沉浸于无边的兴奋当中,“平天六术”中的武学本已是精绝无比,而这“一刀一剑”却仍凌驾于它们之上!
以这样的“一刀一剑”,再配以范书此时的功力,武林中又有几个可以与他抗衡?
虽然范书没有忘记空灵子昨夜所说的一句话:只有至高无上的心,才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武学!
范书并不在意,他觉得只要他能够成为至高无上的人,便可以拥有一切!
至于心,是否至高无上,又有什么要紧之处?
范书手棒着这木盒,感觉上便如同捧着整个武林,整个天地!
他忍不住仰天长笑!
大呆惊骇地望着他!
范书喃喃地道:“谁会想到以前那流浪儿会成为至高无上的人呢?我要把我曾经遭受的一切苦难与屈辱用以后的荣华将他们折平!”
站在高高的齐云台上,望着远处绵绵不绝的群山,以及东边喷薄而出的朝阳,范书心中充满了无限的雄念豪志!
第四章 自断生路
牧野静风看到了微微笑着的“范书”时,手便握在了自己的“伊人刀”上!
“范书”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来,他似乎已是成竹在胸,根本没有在意牧野静风握在刀上的手。
谁都知道当牧野静风的手握在兵器上时,将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但“范书”不怕,因为他有所恃。
他在离牧野静风七尺远的地方站住,与他一同出现的人则呈半月形地立于他的两侧。
“范书”淡淡笑道:“牧野兄,为何去而复返?来者是客,我霸天城不会不欢迎,可你为何要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进入霸天城?”
“你为什么要如此对付武帝前辈?”牧野静风的声音变得有些古怪。
“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他是武帝,一个不败的神话,打破神话的感觉实在是不错的,无论用的是什么样的手段,何况,你不是也曾经想击败他,而事实上也击伤他了吗?所以这样的问题你本不该问我。”
顿了顿,他又道:“何况我如此对他,除了你之外,又有谁知道呢?而被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你很快便要成为死人了,死人知道再多的东西,对活人来说,都是不会有什么威胁的!”
牧野静风的声音仍是那么古怪,道:“你自信一定能让我死么?”
“范书”哈哈一笑,道:“如果你能够在吸入‘断元散’后还能不死,那才是咄咄怪事,何况你又与我说了这么多话,就更是必死无疑了。”
牧野静风忽然也笑了——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的人总是能够让对方吃一惊的,而“范书”却没有吃惊,因为他相信这不过是牧野静风在故作玄虚罢了。
他张口似乎还要说什么,忽然话未说出口,却张在那儿,再也合不拢了,因为他忽然看到本该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牧野静风突然如一抹轻烟般向他这边飘然而来!
姿势很优雅,但却丝毫不影响速度,此时牧野静风的速度绝对只能以快逾惊电来形容!
“范书”手伸向了他自己腰中的刀,沉肘,反带,刀出——
但只拔出了一半。
因为就在这时,牧野静风已在他的面前,牧野静风的刀应该说比他还要迟一些拔,但当“范书”的刀拔出一半的时候,牧野静风的刀已削断了“范书”身边几个人袭向他的几件兵器,然后如一抹飓风般卷向“范书”
的胸前。
“范书”的动作实在是不算慢的,但此时与牧野静风相比较,他的动作慢得就有些可笑可怜,如同一个年逾古稀的糟老头一般!
牧野静风的刀冰凉地抵在了“范书”的胸前。
范书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如纸,他的瞳孔甚至也随之放大了。
刀没有贯穿他的胸膛,因为就在这时候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刀下留情!”女人的声音道。
牧野静风出刀快,收刀自然也快,声音未落,他的刀已收住了!
因为他已听出这个声音是如霜的声音,如霜的声音可以让他停下他的刀。
转身望去,果然是如霜。
如霜自然不再如先前那么美了,但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又焕发了她动人的母性。在她的身边站着水红袖。
“范书”的脸上这时终于略略地有了一点人的气息。
牧野静风望着如霜道:“他不是范书。”
言下之意,她大可不必为他求情。
但他又如何知道他不是范书的?
“范书”以及他身边的人顿时呆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牧野静风居然早已看出了这一点。
牧野静风仿佛了解他们心中的惊愕,他道:“范书的武功不可能就只有这么高,而且我相信范书那样的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应该比你更镇定一些!”
其实最了解一个人的不仅仅是他的朋友,还有他的对手。
如霜缓缓地道:“我知道他不是范书,所以我才让你手下留情。”
她的话让“范书”以及“范书”身边的人又是大吃一惊,甚至连牧野静风与水红袖都一怔!
难道如霜是这件事的知情者?
如霜以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