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那边又有一盏…”
“西侧也升起了二盏……不对,是四盏……”
纵横山庄四周的灯火越来越多,站在山坡上目睹此景,感觉极为奇特诡异!
不消多时,整个纵横山庄已被四周星星点点的灯光照得通明。
众人却惊呆了!
范书暗暗一笑,因为他知道这些灯火的来历。
只听得一声尖锐的竹哨声响起,划过夜色,久久不落!
范书“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随后面向纵横山庄,朗声道:“来者何人?”
声音不大,但传得极远,良久不落,似乎天地之间已被他的声音所充斥。
众人心中暗自钦佩,暗忖他如此年轻,竟有这般修为,虽尚不及牧野静风,但也远非同辈人可比的!
声音落定,只听得纵横山庄西侧有人高声道:“霸天城黄旗旗主荣华听候城主差遣!”
声如洪钟,显示此人内功修为不俗!
范书微微一笑,轻声对众人道:“原来是我城中弟子放心不下,探得我的消息后,来此接应我了!”
他手中的灯笼出现在山坡上,隐伏于纵横山庄四周的霸天城弟子自然看到了,所以才燃起灯火来。。
众人见纵横山庄四周中灯光一片,来者至少不下三百人,而且灯火错落有致,绝不混乱,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盏泛着蓝火的灯火,想必定是霸天城头目。
便是从这些灯火中,众人也能感受到霸天城的气势,不由暗叹范书了得!
范书朗声道:“庄中十大门派的朋友可安好?”
黄旗旗主洪声道:“皆安好,属下担心与十大门派的朋友发生误会,所以一直不敢惊动他们,只是似乎他们当中有一人身受重伤,伤势危险!”
“混帐,还不让人送上城中上等药物!”范书断然一喝,具有无上威严!
“是!”
荣华应罢,少顷,这边可以看见从西侧闪出十余盏灯火,飞速向纵横山庄庄内而去,想是荣华奉范书之命前往纵横山庄救治司如水了,又有十数盏灯火向山坡而来。
叶飞飞见范书如此出手相助,心中暗暗感激,虽然她与司如水非亲非故,但她对司如水的关心甚至还在对她母亲秦楼的关心之上!
秦月夜只是秦楼的徒儿,但秦楼待她之情已远逾师徒之情,所以反倒更关心秦楼一些,此时自己脱离险境时,未及松一口气,立即又为师父秦楼悬起!
范书仿佛能洞察她的心思般道:“既然我城中弟子已来不少,我等不如下到庄内,与十大门派的朋友会合,同时也可抓紧为牧野先生、秦夫人、马堂主疗伤,诸位意下如何?”
对于这样的安排,众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范书却继续道:“既然没有异议,诸位便先一步!”
叶飞飞忍不住道:“范城主难道不与我们同行?”
范书道:“我自是要设法折返地下山庄,因为牧野静风与蒙姑娘尚在那儿。”
秦月夜不由道:“他……”话刚出口,便立即打住了,她见牧野静风在黑暗降临后的言行,心有不满,本欲说“他不值得让人为他冒险!”但旋即想到牧野笛也在场,立即把话打住了。
而叶飞飞对牧野静风最为担心,听得范书之言顿觉更加钦佩范书。
多数人都觉得牧野静风可救可不救,一个忽而正义忽而邪恶的人让他人总有不能适从之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而当他身变邪恶之时,对武林的危害着实不小,如果不是因为他,大约也不会有青城山那一场血雨腥风了。
这样的话,自然是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的。
但敏儿是“月刀”司狐与“日剑”蒙悦的女儿,两人皆身为地位尊崇已极的武林七圣之一,他们的女儿自然也是身份特殊,日后若是被世人知晓他们见蒙悦、司狐的女儿面临危险而不出手相救,只怕会招来非议!
所以,敏儿是非救不可的!
至于能否救出,却又是另一码事了。
其实在许多时候,人们所做的事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而已!
越是自诩正义侠仁时,往往越是如此!
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范书的决定。
但一个青城派弟子却道:“牧野先生等人伤得如此重,只怕非范城主出手相救不可,既然都是救人,为何不选择成功的机会更大一些的去做呢?”
一语点破梦中人,众人皆觉有理,叶飞飞虽然担心地下山庄内的情况,但她身为秦楼女儿,又怎么能说服别人暂且置自己母亲不理而去救另一个人。
正说话间,霸天城迎接范书的十几个人已匆匆赶至,个个身手敏捷,一见范书,立即单膝跪下,恭声道:“黄旗旗下四百弟子恭迎城主!”
范书微微点头,道:“起来吧!”十几个人起身后,膝上沾着污泥连看都不看一眼,便肃然立于两侧!
范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才道:“也只好如此了!”
当霸天城弟子见范书下山后,立即由四面八方向纵横山庄聚拢,井然而有序!
当范书与众人到达纵横山庄时,庄内已有十几名霸天城的大小头目默然地站着,仿佛他们只是一棵棵没有生命的树。
霸天城只需要一个思想,那便是范书的思想!
其他人只需绝对的忠诚,绝对的服从!
司如水一息尚在,但他的生命已细如游丝,因为失血太多的缘故,他的脸已没有一丝血色。
霸天城的一名郎中紧张得满头大汗,却始终无法救醒司如水,而且又添了秦楼、牧野笛、马永安、叶飞飞四个身受重创之人,那郎中的脸色一下子煞白如纸了,比司如水的脸色还要白。
让他担心的不仅仅是自己恐怕无法应付这么多伤势如此重的人,他更担心的是根本不知道范书希望他救活哪一个,“救死”哪一个。
倘若他未把该救活的救活,或者把不该救活的人救活了,那么他便死无葬身之地!
与他共事的另一个郎中在为如霜医治了脸上所中之毒后,被范书以偷占名贵药材之罪杀了,但他知道事实上绝对不是这个原因使范书杀了那个人,也不是如众人所猜测的那样是因为范书恨那人没能治好如霜的脸才杀了那名郎中。
他知道如霜脸伤并不难治,如果用药得当,那么如霜的脸上就不会落下疤痕,而那个郎中的医术比他还高明,不可能治不好如霜的脸。
唯一的可能便是范书命令那名郎中故意用不合适的药,让如霜的脸上留下疤痕,而后再借故杀人灭口!
虽然至今他不知范书此举的目的,但对范书之阴毒他却已深深地领教了,一个可以对自已结发之妻使诈的人,必定是世间最可怕的人!
范书走近这郎中身边,郎中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自认为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便是投奔了霸天城,他已经深深地体会到伴君如伴虎的滋味。
范书颇为和气地道:“颜先生,司先生的伤能否治好?”
颜郎中像怕冷似地打了一个寒颤,方道:“尚…
尚难定……定言!气息很弱,应该无多大希望,只因他本是行医之人,脉理自比常人更为顺畅!“
颜郎中一边说着相矛盾的话,一边察言观色,他希望能从范书的神色间看出什么,以便随时改口。
但他在范书脸上看到的只有忧郁,看起来范书很为司如水的伤势担忧。
不等颜郎中开口,范书己叹道:“当世再也没有人医术比悬壶老人更为高明了,若有悬壶老人在此,又岂能让他高徒受这般痛苦?可恨黑衣人夕苦不但杀害了悬壶老人,而且还以他老人家的面目涉足江湖……”
几个人同时失声道:“夕苦假扮悬壶老人?‘,范书点了点头,缓缓地道:”
若非如此,牧野静风又怎会成为今日模样?在死亡大道时,夕苦便设下了圈套,不但利用牧野静风除了阴苍,而且还借机控制了牧野静风…“
他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似乎不忍再说下去。
颜郎中心中顿时洞若明烛!
他悄悄地看了司如水一眼,只见司如水仅存的那只手依然握紧,青筋直暴,但很快又颓然地松开了。
颜郎中知道司如水忿恨而死,司如水的气息本已微弱之极,此时突然听说他的恩师竟是夕苦假扮而成,如何能承受这样的打击,悲怒攻心,本就如游丝一般的生命,当即消亡而去。
颜郎中待了片刻,方惊呼一声,道:“城主……司先生他……他……”
范书脸色倏变,道:“说!”
如果颜郎中不是已经了解了范书的心思,被他这么一喝,只怕早已屁滚尿流,但此时他只是脸上惊慌,心中却是平静得很。
颜郎中惶然道:“司先生已……已仙去!”
范书怔怔地站在那儿,眼中竟已一片晶莹!
众皆大掠,尤其是叶飞飞,只觉脑中“嗡”地一声,几自晕了过去,颜郎中望着悲痛欲绝的范书,心中感概万千。
他是个识趣的人,已轰然跪下,顿首于地,惊然道:“属下有负城主重托,罪该万死!”
范书看着他,沉默了良久,方缓缓地道:“罪不在你——你起来吧!”
颜郎中道了声:“谢谢城主不杀之恩!”这才敢站起,他必须陪着范书把戏演好!
范书缓步走近司如水,仔细地为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头也不回地道:“荣旗主!”
“在!”
“打理司先生后事,不许你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是!”荣华办事雷厉风行,立即着手布置!
范书这才站起身来,自责地道:“是我太过迂腐了,好逞一己之勇,否则早些来此,也许司先生的伤就可早些治疗了,其实救司先生与牧野静风又有甚区别?”
众人莫不被他胸怀所感动!
却又有谁知道此时范书真正的心情?
第九章 假仁假义
范书知道司如水医术高明,如果让司如水活下来,那么他的计划便有落空的可能,对自己仅凭三言两语,便可无形中取了司如水的性命之举,他很是自豪!
当然,这一切都是深深地隐藏在心中的,世间又有多少人能窥破他的真正心思?
只是,过于深晦的人往往都会很累,范书能例外吗?
范书转身察看其他人的伤势,显得颇为郑重!
众人心道:他一定是因司如水之死而被深深触动了,所以不愿让其他人再出一丝一毫的岔!
牧野笛的毒性已被范书解药控制住,不再蔓延,但仍是一直不能完全清醒过来,口不能言,神智却在。
这便是范书所需要的状态,他要牧野笛亲耳听见他是一个身具侠义之心的人!
而秦楼的情况则要糟一些,除了有心跳脉搏之外,
再无其他迹象可以看出她还活着。
叶飞飞只是昏迷过去,稍加救治,便清醒过来?
她伤势太重,只能由秦月夜照应着,叶飞飞念及她与司如水、牧野静风他们在死亡大道并肩而战的情景,想到今日司如水已死,牧野静风亦危在旦夕,不由悲从中来,泪水涟涟!
有几人能理解她的伤悲?
范书将自己的掌心与秦楼后背对抵,其实这只是一个姿势而已,他不可能会为秦楼而损耗自己的真力,何况他根本就不希望秦楼醒过来。
除了孙密之外,秦楼是知他底细最多的人了,他不希望知他底细太多的人长久地存在着。
片刻,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遗憾地道:“恐怕以我的修为已无能为力!”
秦月夜神色一变!
范书接着又道:“但霸天城有弟子数千,其中不乏能人异士,也许能用,何况在下与天下各门各派多多少少有一些交情,也许能得他们仗义相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