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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段钰并非普通人,扬起拳头再一拳砸在柳随风的胸前,咯咯的骨裂之声当中,柳随风的胸腔整个塌陷了下去,大块大块的血块夹着内脏等物自柳随风的嘴里喷了出来,血腥气随风飘来,柳随风那破烂的身体滑到地上,软成一堆,几乎认不出来曾是一个人的形状,廖靖华在丛林当中,几乎每天都会闻到这些血腥之气,可是不知为何,今日这比之以往要淡了数倍的血腥气却让廖靖华有一种想要做呕的感觉。
忽忽,段钰的喘息如老牛一般,猛地回过身子来,双目血红的盯着廖靖华,伸手一把将廖靖华抓了过来,这一抓之下,盘旋在体内那股让廖靖华动弹不得,有口难言的热气尽散,身体终于恢复了自由,只是以他的大力,竟然挣不脱段钰那只看似干瘦的手臂。
段钰那搭拉下去的眉毛已经竖立到了最高点,几乎立在眉心之处,口中更是发出嗬嗬的声音,骇人之极。
“段掌门,为何如此?”廖靖华索性放下心中的惊慌,就算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小瑶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谁也不行。”段钰那张三角脸紧紧的贴在廖靖华的脸前低喝着。
廖靖华忽地一仰头再猛地向前一撞,直撞向段钰的鼻子,只是在段钰的身上,似乎有一层无形的护层一样,这一撞之下如撞到了棉花堆里,将廖靖华的脑袋弹了回来,险些将颈骨闪断。
“没用的,一点用也没。”段钰摇了摇头,空出的左手一伸,一物自柳随风的尸体中飘飞出来落入段钰的手上,廖靖华扫了一眼,却是一枝长着三朵粉红桃花的花枝。
“这枝桃花飘是我亲手为他制做的,今日你能死在这美艳无方的桃花飘下也算是不冤了。”段钰喃喃的,像是自语一般的说道。
廖靖华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冲动,自己无端端的成了一个变态争斗中的牺牲品,在他的口中,竟然还不冤,一时之间,廖靖华想到了那千古第一冤女窦娥,他觉得,此刻自己比窦娥还要冤上百倍,下意识的,廖靖华仰头看看天,是不是会飘下雪来,只是这天空中星光闪泺,好晴的天气,廖靖华不由苦笑一下,看来老天都不为自己开眼啊。
段钰的手指似是碾了两下,那桃花枝上的桃花上飘起一只只的花瓣,只是那枝头的桃花却不见散去,仍然水灵灵的挺立着。
数千桃花瓣聚在一起,形成一条花链,美丽之极,就连处于危机之下的廖靖华也看得呆了,诗兴大发,不由轻吟起来,“肠断春江欲尽头,杖藜徐步立芳洲。颠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好花,好花。”
“好一个轻薄桃花。”段钰听得廖靖华这诗中的讽刺之意,不怒反笑,手上的花枝一摆,花链在空中扭了个圈子,直向廖靖华的脖颈处绞了过去。
桃花的香气扑鼻,只是脖颈被死死的绞住,那香气却也闻得不清,只是一两息的功夫,廖靖华便觉得脑袋像是变成了平时两三个大小,眼前那丑陋的中年也看不甚清楚。
颈间一松,夜晚清新的空气冲进鼻端,还不待廖靖华吸个通透,那花链再度绞紧,憋得廖靖华胸腔拟是要炸了一般。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死,胆敢夺走我最心爱的小瑶,我就会让你受尽痛苦而死。”段钰呲着牙轻声道,廖靖华蒙胧之间好像发现,段钰的牙有些发黄,左侧有一颗牙也有虫驻的迹象,难道修真者也会长驻牙不成?
死亡逼近,廖靖华却在胡思乱想着,一件件的往事自眼前闪过,终于定格在小瑶拉着他要私奔的场景,廖靖华想开口解释,他并没有想要夺走那个刁蛮的小丫头,可是那桃花链却扣得紧紧的,根本就无法出声。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喃喃的轻语声自段钰的身后传来。
卷一 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二十章下 情为何物?
“啊?”段钰惊呼一声退出几步,桃花链也不松了开来,廖靖华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已经涨得青紫的脸皮终于回复了红润,只是却还痒得难受。
“小瑶?你怎么在这?”段钰看到站在他身后十余丈外的乔小瑶惊声道,起步就要向她走去。
“站住,你别过来。”乔小瑶伸出双手大叫着,声音嘶哑难听,头上那几个编得极为精致的小辫也啪地一声散了开来,秀发飞扬之间,像是一头暴怒的母狮。
“小瑶,师父是为了你啊。”段钰颤声说着,轻轻的向前走了几步。
“为了我?怎么可能是为了我?我都听见,什么都听见了,我一直都在这儿,我什么都听到了。”乔小瑶紧紧的咬着嘴唇,牙齿将她的红唇咬破,流出血来,看得段钰心中一颤,大步便向乔小瑶走去,远远的伸出双手,想要擦拭小瑶的血迹。
“我告诉你不要过来。”乔小瑶将右手处的钩子一横便钩到了脖子上,尖利的钩尖直插进她雪白的脖颈三分有余,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湿了她的衣襟。
“好好,我不过去,我不过去。”段钰连忙摊开双手,后退几步。
“小……咳咳……小瑶姑娘,万万不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毁之,小瑶姑娘三思。”廖靖华哑着嗓子咳了数声方才将话说完。
“对不起书生,是我害了你,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是我的任性妄为让你卷入其中,这些跟你都没有关系,你走吧。”乔小瑶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起来,说起话来也沉稳得紧。
“这不关你的事,都是命中注定的事。”廖靖华呐呐的说道。
“你走。”乔小瑶沉声道。
“小瑶姑娘,不如,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君子虽不言他们之弊,只不过这乱了世纲常伦之事,小生却也不能坐视不理,不如与我一同离去。”廖靖华说道。
“书生,你不知道,也不清楚,我从小就在这隐仙派内长大,师父师兄们对我视如已出,丝毫没有因小瑶身有残缺而白眼,二十余年的养育之恩岂是轻言放弃,先前,我只不过是想去人间走走看看,隐仙派,到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家,一个人,若是没了家,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不管师父对我有什么样的**想法,他都是我师父,小瑶并非那种不懂事的小姑娘,却也知,此番威胁师父,却也再无颜活立于天地之间。”乔小瑶平淡的说道,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一般。
“小瑶此言对极。”廖靖华点了点头,“只是却极端些许,事情远远达不到那般严重的程度。”
“你走是不走?”乔小瑶突地怒了起来,钩子再插进一分,那钩子似是伤了她的喉间,声音中夹着沙沙的杂声,像是漏了气一般。
“廖靖华,你速速离开,此时已是我等家事,与你无关。”段钰大急,冲将上去,一把抓住廖靖华便扔了出去。
廖靖华在空中一扭身子,半蹲于地,望着乔小瑶说道,“小瑶姑娘不要冲动,小生走就是了。”
廖靖华说罢,起身转身便走,方才走了几步,便听得乔小瑶叫道,“书生你且慢走。”听得乔小瑶的呼声,廖靖华连忙站住身形,回头望去,小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书生,这天柱峰之上,奇兽极多,个个孔武,怕是你此行艰难,不如我送你件礼物,也不枉你我今生相识一场。
乔小瑶扭头望向段钰,“师父,我想送这书生一件礼物,那桃花飘乃是十师兄的法宝,此时十师兄身死你手,不如就将那桃花飘送与书生,使得他日后也能少遇些危险。”乔小瑶说着,金钩再入一分,乔小瑶的脸上终于现出了痛苦之色,一股股细细的血水也自伤口中迸射出尺余。
“行行行,小瑶你说什么都行。”段钰连忙说道,看也不看的甩手便将那桃花枝甩了出去,正好钉在廖靖华的脚前,“廖靖华,你且速速离去,否则的话……”段钰冷声道。
“书生,走。”乔小瑶说着又要将钩子向脖子中插去,吓得廖靖华连忙摇手,“我走就是,我走就是。”廖靖华说着拾起那桃花枝转身匆匆离去,怕是慢了些,乔小瑶便会自残身死。
眼看着廖靖华消失于夜色当中,段钰的脸色柔合了起来,那两条眉毛几乎要搭拉到了耳边,一脸柔和的微笑道,“小瑶,你看,那书生已经走了,你是不是应该将那钩子放下,让师父给你看看伤。”
“不急不急。”乔小瑶见段钰又向前走了几步,钩子再向脖子当中插进一分,此时,已经有半个钩子插进了雪白的脖颈当中,此时只需将钩子轻轻的一横,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面对面的站了足有一个时辰有余,段钰不停的劝说着,可是乔小瑶只是脸上带着微笑,不声也不响,鲜血,不停的自伤口中流出来,将乔小瑶身上染得血红,小脸也苍白如纸,身体也摇摇晃晃,直欲摔倒。
“大师兄,小师妹不见了。”华子摩转了一圈回来说道。
“廖靖华也不见了。”管闲也回来了,二人对望一眼,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
“难道……”华子摩不敢将话说完。
“极有可能,快快禀报师父。”管闲说着便要闯进草殿当中。
“大师兄……”华子摩一把拉住管闲,犹豫的说道。
“二师弟,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快。”管闲说罢撞开草殿的门便闯了进去,华子摩虽然心中惊惧,却也不得不跟进去,只是奇的是,从来都很少离开草殿的师父竟然也不见了踪影。
“快快,召集门内所有的弟子,可能出事了。”管闲在草殿当中找了一圈忽忙跑了出来叫道。
“是。”此时师父不在,管闲已经开始了代理职责,华子摩也下意识的尊守着管闲的命令,手指一立,重剑自身后脱鞘而出,直上天际,重剑上冲之时,剑身颤抖着,发出呜呜的怪啸声,这是隐仙派召集弟子的信号,听者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声响之处。
一条条矫健的身影自夜色当中跳了出来,一颗颗发光的珠子也飘了起来,将草殿之前那片空草地照得通亮。
“人都来齐了吗?”半刻之后,管闲高声问道。
华子摩扫了几眼,摇了摇头,“除了三名外出的弟子之外,只有十师弟没来。”
“柳随风?”管闲皱了下眉头。
“大师兄,方才师弟路过十师兄的门处,却发现十师兄并不在。”亚非拉说道。
“算了,顾不得那么多了,所有能御剑的弟子听令,立刻四散搜寻廖靖华和小师妹的下落。”管闲高声道。
嗡,管闲的声音一落,各种各样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师妹和那个凡人一同失踪,这可算是把他们惹火了,不待管闲再说话,已经在一道道的剑光当中,场中百多人走了个七七八八,只有三名尚不会御剑的弟子站在原处发愣,管闲那句别伤了人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走吧,我们也出去找找,师弟实在是担心啊。”华子摩说道。
“走吧。”管闲叹了口气,那书生当真也是祸水,他一来,便将隐仙派弄得鸡飞狗跳,隐仙派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发生过这种全派倾出的事?好像自他入门以来就没有看到过。
远远的,已经可以听到隐仙弟子的呼喝声,段钰不由有些急了,若是让人见到此景,怕是他的丑事便要尽漏而出,以隐仙之众疼爱小瑶的程度,怕是他这个掌门之位都弹压不住。
“师父,弟子谢您的养育授业之恩。”乔小瑶的声音像是八十老妪一般,沙哑难听之极,话说完,人已经跪了下去,遥遥的向段钰叩下头去。
“小瑶快走。”借着小瑶叩首之时,段钰如鬼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