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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普罗旺斯-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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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突然穿越满布羊肠小径的午酣城镇。
到达餐厅前,所有想要喝水的念头已然消失,我想再来点酒。村庄和。
饭厅凉爽嘈杂,在角落放一架被顾客忽略的大电视,声音含混不清,发出巨
大音量。
大部分的客人都是男性,他们长期在太阳照射下显得黝黑,穿着外出
工作的旧衬衫和没有光泽的背心,平坦的头发下露出因戴帽子而出现的白皙
额头。
一只长相平凡的狗儿在一个角落抖索身子,鼻子紧盯着从厨房散发出
来的香味。
此时,我想我快饿死了。
有人介绍我们认识餐厅的老板安德鲁。他的肤色褐黑,身材圆滚,极
像我们品尝过的那些酒桶;捧在他手上的花闻起来有大蒜味儿、高卢牌香烟
烟味及茴香酒的味;穿着宽松的衬衫、短裤,脚上趿着一双橡皮拖鞋,尚有
一嘴夺人眼目的窈毛儿,声音宏亮,盖过房子里的嘈杂声。
“嘿,米奇!这是什么东西?桔子汁?可口可乐?”
他开启装酒的木箱,把手伸进裤背口袋去拿开瓶器。
“亲爱的!请给我一桶冰块。”
他的妻子,活力健康面带微笑,从厨房出来,带着一个托盘放在桌上:
两个冰桶,几盘上面撒有胡椒的香肠,一盘鲜艳的萝卜,及一个深碗装的鲤
鱼橄榄酱(橄揽油加上被称为普罗旺斯奶油的东西就是鲤鱼酱)。
安德鲁拨酒瓶塞的动作,纯熟得简直像他自己就是个开瓶器。他把酒
塞拨开,一个个闻一闻,然后排成两排放在桌子中央。
米奇解释有些酒是他在地窖中没有时间品尝的,大部分是没有多久年
份的隆河丘酒,有半打是年份较早的吉恭达酒。
对于法国的午餐,有些东西是我这小小意志力所无法抵抗的。
我可以安静地坐下,将心情调整至适当的状态,立志只吃一点、喝一
点,但是在餐厅三小时之后,那些酒仍然诱惑着我。我不认为是一种贪婪,
而是由一屋子里头品味的人所营造的气氛使然。他们边说边吃边唱,谈论的
不是运动、政治或财经,而是餐盘与酒杯里的东西。
香肠被拿来彼此比较,菜单遭到空前讨论,吃过的食物一再被提起,
甚至还互相研究即将上桌的食物。
一切红尘俗务已抛至九霄云外,此时此刻,吃饭天下第一优先,满足
声浪充塞四周。
酒真是不可抗拒!
我们轻松沉醉地进行午餐,犹如运动家必预做柔软运动。开胃第一道
菜是一个顶部被切开的萝卜,内装差不多一匙的奶油及一层粗盐;接下来是
一片上面撒满胡椒的香肠;还有用昨天面包烤成的、上面涂有闪闪发亮的鲤
鱼橄榄面包片,冰镇的红酒及白酒。
米奇斜在桌子旁,“不准吐掉!”他再三强调。
捧着红酒杯跑来奔去的老板,端上他的第一道菜。一只边缘几乎已烧
成黑色的锅被放在桌子上;一把老旧的厨房用刀插人面团中;一个转身,手
上已拿着一个装有醋渍小黄瓜的高长玻璃罐儿和一盘洋葱酱。
“孩子们,祝用餐愉快。”
米奇分发年份较浅的红酒,酒似乎会变颜色,锅子沿着桌子传送,好
让大伙儿可以拿争取。
安德鲁走下牌局,两次装满他的酒杯,“还好吧?你喜欢吗?”
我告诉他我爱死他的洋葱酱,他劝我肚子一定要留点空间以准备品尝
下一道菜肴。
他用力吮吸指头,高兴地说这是一道佳肴:无头云雀(aloueties),
是他亲爱的老婆莫妮卡特别为我们烹制的。
纵使这道菜有个可怕的名字,滋味却教人咋舌。这道菜是由薄片牛肉
卷着腌猪肉片,上面佐以切碎的大蒜和香菜,泡在橄揽油与白酒的高汤中,
下面垫着蕃茄片,外表用干净的麻线捆绑。
它一点都不像云雀——倒像肥胖的香肠,但普罗旺斯那些富创意的厨
子一定认为云雀比卷牛肉这个名字更能引人入胜,所以这名字就这样流传下
来。
安德鲁说那是他那天早晨才打下来的云雀。他是那种说笑话一定要加
上肢体语言的人,他的手臂张扬过来,差点把我撞进一个装有剩菜的大桶子
里。
这个无头的云雀还是热呼呼的,上面加有大蒜,米奇决定来杯较烈的
酒。吉恭达酒中选。
我问米奇下午他是否打算工作,他充满怀疑的眼光望着我。
“我正在工作,”他说:“我正在卖酒,再来一杯。”
凉拌沙拉上场,然后是一篮子起司,油滋滋的新鲜羊起司,一些温和
的康塔尔(Cantel)干酪,和一些来自奥弗涅省(Auvergne)的奶油。
这些东西给才上座的安德鲁一些启示去开另一个玩笑。
有一位住在奥弗涅省的小男孩。人家问他较喜欢爹地还是妈咪,小孩
子思索一会儿说:“我最喜欢培根肉”
安德鲁大笑一番。我则松了一口气,怕又被他推一把。
几球的果汁雪泥上桌,一个整个看起来井然有序的苹果馅饼也登场。
我断然拒绝。
安德鲁见我摇头,用刀将桌子弄得碰碰响。
“你一定要吃,你需要体力,我们马上有一场保龄球大战!”
喝完咖啡,他领着我们到外头,欣赏他放养在餐厅围栏内的羊群。
它们群集在荫凉处,我好生羡慕:它们不需被迫在大太阳底下打保龄
球,那简直就像一道激光当头罩顶。
没有用的。
我的眼睛痒起来,肠胃得好好休息,平静地消化东西。
找了一个借口,躺在树荫下,僵旗息鼓,假寐休养。
安德鲁约莫在六七点时叫醒我,询问是否要留下吃晚饭。
他准备有羊脚掌,而且运气不错,还有剩下的两三瓶吉恭达酒。经过
几番挣扎,我终于逃脱开车返家。
老婆已在游泳池畔度过感性的一天,她看我像个压扁的幽灵飘回家来,
问我是否玩得愉快。
“希望他们准备了东西给你吃。”她说。
第十章 饭桌哲学家
我们从一些朋友口中听到海奇这号人物。
有人邀请他到家里吃晚饭。当天早上,他打电话打听晚上的菜单。女
主人觉得很好奇,因为即使在法国,对菜单表示特别兴趣是件不寻常的事。
为什么他问这个问题呢?菜单包括有镶九孔冷盘,松露浓汁排骨,乳
酪及自制的果汁雪泥。有任何疑问吗?难道他对某些食物过敏吗?还是他吃
素?或者他在节食?
当然不是,海奇回答。
这些菜听起来都很可口,只是有一点小问题,什么问题呢?
他患有痔疮,没办法长时间坐在那里吃完一整顿饭。一道菜是他所能
忍受而不会感到不舒服的极限,而他想把他觉得最好吃的菜,打包带回去。
他相信女主人一定能同情他的困境。
因为这是海奇,所以她答应了。
事后,她告诉我们海奇是个把饭当成生命的人,几乎沉迷一切与吃喝
有关的世界中。
但并非是那种饕餮之客,只是一位恰好有一个够大且灵通胃口的美食
专家。
她还说,海奇对自己这种狂热也觉得好笑。他对英国人在食物上的态
度有些独特的看法,我们或许会感到兴趣。等他的“臀部隐疾”痊愈后,不
妨认识认识。
※ ※ ※
过了几个星期,有个晚上我们见到了他。
他匆匆赶来,怀中还抱有一瓶冰凉的克鲁格(Krug)香摈酒。
不行,还不够冰。
他在来这儿的前5 分钟忙着用冰桶让酒保持适当的饮用温度,据他表
示须在10oC 左右。
他轻轻转动冰桶内的酒瓶,告诉我们他亲身经历的一场“乌龙晚宴”。
那个晚宴结束时,一位女客人向女主人道别说:“我过了一个很特别的夜晚,
因为每道菜都是冷的,除了香槟!”
海奇颤抖笑着,慢慢的,小心翼翼地把瓶塞拔出来,在一片沉寂中,
只见泡沫涌出,象征酒瓶已经打开。
海奇长得高大,黝黑多肉,一对普罗旺斯人少见的深蓝色眼睛。他不
像我们穿着晚宴服装,只轻松地穿着一套运动衣,浅灰色镶红边,胸前绣着
“Le Coq Sportif”(热爱运动的公鸡);一双运动鞋,复杂的设计及相异颜
色的塑胶底,使得他看来更适合参加马拉松赛,而不是来参加晚宴的。
他看见我注视着他的衣服。
“我吃饭时一定要穿得舒适,运动衣和运动鞋是最适合不过的衣服。”他
拉拉裤子松紧带,接着笑着说:“穿这样更有助于吃第二回合。这很有用的。”
他举起杯子,“敬我们的英国及英国人倘若他们在食物上还是不求进步
的话!”
我们所遇见的大部分法国人,通常不懂英国菜而且妄加评论。但海奇
不同,他对英国人及英国人的饮食习惯做过研究。晚餐时,他正确地为我指
出为什么我们英国人会造成这种错误。
他说,从婴儿期开始,英国宝宝就被喂食些没有味道的粥,这种粥毫
无特色,只能凑和着用来喂那些不挑食的鸡。
而法国宝宝打从长牙开始,就被当成有味觉的人看待。海奇举实例说
明,法国一家著名的婴儿食品制造商“卡露亚”的菜单就有:比目鱼排、鸡
肉饭、鲍鱼、羊肉、肝、小牛肉、干酪、汤、蔬菜水果、布丁、黑糖奶油、
白起司。除了上述东西外,到宝宝18 个月大时,还有更多的东西可吃。
“这下你们了解了吗?”海奇说:“味觉就是这样被训练培养出来。”他
住口,低下头对着才端上桌的艾菊香鸡,吸一口气,并将餐巾塞进运动衣领
口内。
他接着谈到入学之后,这个从小训练出来的味觉在校经验。
他问我:“还记得在学校吃过的食物吗?”
我点头,事实上,我深刻地记得那些恐怖的经验。
海奇一副颇能体谅的表情。他说英国学校的饮食之难以下咽是举世知
名的,乌灰泥烂的一团,看起来很神秘,你永远不知道你强迫自己吃下去的
是什么。
但是在法国,他五岁女儿所上的学校,每星期的菜单都事先张贴在布
告栏上,以免和家里的菜重复。每天的午餐至少有三道菜肴,比方昨天小玛
诗德吃的是配有芹菜沙拉的火腿乳酪派及香肠饭,烤香蕉。
瞧瞧吧!小舌头就这样被训练出来,难怪法国人比英国人懂得欣赏及
品味美食。
海奇切了一块梨子配乳酪吃,手里的刀子指着我,好似我该为英国人
味觉教育失败负责任似的。
“现在,”他说:“该谈谈餐厅了。”
他悲伤地摇头,两手摊开放在桌上,手掌朝上,握着拳头,然后左手
举起,约有几英寸高。
你们有PUB 小酒店,不错,气氛很好,但是所提供的食物却只能用来
配啤酒吃。
而这一边呢?另一手举得更高些——你们有专给商人消费的昂贵高级
餐厅,而公司会负担他们所消费的费用。
那么居于中间的呢?海奇望着两手之间的空白,嘴角下垂,表示失望
的说:“两手之间是一片虚空,什么都没有。”
你们的小酒馆呢?你们供诚实中产阶级消费的餐厅呢?你们的路边小
店呢?除了有钱人外,其他人怎么可能付得起,在伦敦吃一顿好的呢?
我很想反驳他,但苦于无可用之武器。
他举出的问题正是我们问过自己无数次的问题。在英国选择性有限,
仅限于小酒店,不然就是大餐厅——东西却少得可怜。最后我们只有放弃,
屈服在叫贾士丁或爱玛的迷人却蹩脚的服务生,所端上来的微波速食及放在
礼篮中的餐桌酒。
海奇搅拌咖啡,考虑选择卡勒瓦多酒(CaIvados)或冰凉的亚维依蒙
甘镇(Mangnin)的梨子酒时,我问他最喜欢的餐厅。
“当然是丽波餐厅(Les Baux)。”他说:“不过太贵了!”
他摇动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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