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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她说。
“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不用你帮忙,我一样活得下去。”
他们横过黑暗的大街,快步走上人行道。杜肯朝着一间门廊亮{4020}着灯的小木屋点头说:“就是这里了。”
他打开院子的门,两人沿着狭窄的小径急急忙忙地向前走。杜肯两阶并一阶地跳上门廊的台阶,然后按下门铃。艾丽站在他身边紧夹着腿,两臂环抱在胸前,牙齿不断地打颤。
门开了之后,出现一个黑发的美丽女子,透过她的金丝眼镜打量着他们。
“我们来见麦大夫的。”杜肯说。
“有什么事吗?”
“我是杜肯。”
那女子点点头打开门说:“请进。”
他们步进温暖的屋内,那女子关上门,端起一只印有史努比的马克林,暖了一口咖啡。然后转向他们说:“你一定就是艾丽了。”
艾丽只是皱皱鼻子。
“你们看起来都冻坏了,靠到火边上来,我为你们倒杯咖啡。”
两人跟随着她走进客厅,房子的墙壁是用木板钉成的,温暖而舒适,有点像是夏天度假的小木屋。
艾丽走到火炉边,离遮火栅两码远,烘着手在取暖。
“糖?奶精?”
艾丽没搭腔。
“我的什么都不加。”杜肯说。
“马上就好了。”那女子说着便离开了。
杜肯经过艾丽身边,靠近火炉站着。觉得热力透过裤管传到两腿。然后他蹲了下来,让上身和脸都能供得到。他蹲着转过头来,笑着对艾丽说:“没什么东西比一个会碑啪作响的火炉更好的了。”
“你去死。”
那女子返回客厅,两手各拿着一个马克林。杜肯注意到她走路时,那白色大翻领的羊毛衫下,乳浪隐现,苏格兰呢的裙摆底,露出两条匀称的小腿。杜肯心想,她也许每天都在海边慢跑,就像大多数威尼斯海滩的居民一样。
他接过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她将另一杯递给艾丽。艾丽用力将她手拨开,打翻了马克杯,把咖啡泼洒了一地。
那女人顺手掴了她一耳光。艾丽咆哮地扑向她,伸出像爪子一样的手乱抓一通。杜肯正想把他的马克杯放在壁炉架上前往制止时,他发现那女人根本不需要援手。
只见她抓住艾丽的右臂,一个过肩摔,艾丽就被抛飞出去,然后背部着地的重重摔在地板上,躺在那里呻吟。
“抱歉,我不允许你这样的设规矩。”她的羊毛衫被拉了上来,露出腰带以上一截晒成棕色的皮肤。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低头看着艾丽说:“明白吗?”
艾丽看着天花板诅咒道:“你去死。”
“等我把你治好之后再说。”
“你就是麦大夫?”杜肯问。
她的笑容使他稍为宽心,原以为会被奚落一番的。“麦泰利大夫这个名字,是很容易让人弄错性别的,你大概以为我是大夫的接待员吧?”
“或者是太太、我刚才还真有点嫉妒他呢。”
她又再度微笑,但这一次让社肯觉得意外的是,她竟然羞红了脸。
杜肯喝了一口咖啡说:“我看你应付得很好嘛。”
“干这一行你不得不如此,我有一些病人,比艾丽还要蛮横多了。”
“她似乎以为很快就可以离去。”
“我为她准备了一间有锁的房间,窗户装有铁栏杆。到目前为止,还没人从我这里脱逃过。”
“她认为很快就会有人来救她。”
“你确定没被跟踪?”
“这么大的雾,除非有鲁道夫带路,才跟得上我们。”
【注:鲁道夫·刘如是圣诞老人拖雪橇的驯鹿中领航的那一头,因为它有个红色发亮的鼻子。】
麦大夫咯咯大笑地说:“从后视镜中,有没有看到红鼻子?”
“没有。”
“那么应该没事,除了你和她父母之外,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他们会知道的。’喷丽躺在地板上说。
“她认为经由精神感应,他们会找到她。”
“无稽之谈。”
“希望如此,”杜肯说:“兰芙黛的信徒偏都信这一套,如果他们真有什么特异功能的话,我倒没见到他们表现出来。我曾经渗透到他们里面,观察过他们的聚会,甚至还跟兰芙黛本人接触过,如果她真能看透人的心思,她应该知道我不属于他们那一珍,但她好像把我当成其中的一分子,其他人也都是如此。所以我认为他们所谓的法术,只是信口开河而已,没什么不得了。可是他们却是一群危险人物,自认为拥有法力,刀枪不入,无所畏惧。”
“我们正是如此。”艾丽说,只见她已盘着腿,坐在那里得意地笑起来。
“他们很怕被烧死。”
“火,”麦大夫说:“传统上是用来净化灵魂的。我曾和撒旦的信徒打过交道,他们都对火有一种畏惧的反应。”
“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他们拿活人献祭。我亲眼看到他们在聚会时,活生生地杀了一名年轻女子,其他人争相饮她的鲜血,艾丽也是其中之一。
麦大夫似乎变得有点僵硬。“这么说,他们是嗜血的一群人。”
“如果他们发现艾丽在这里,你可能会陷入极大的险境。”
“呢……”
“最好是让我待在这里。”
“我认为这倒不必。”
“我觉得没什么关系嘛。”
“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治疗的过程可能需要好几周,而且这得视她的情况而定。此外,我也很难想像需要考虑这么多,她所在的地点是个秘密。至于精神感应嘛,我同意你的观点,那完全是无稽之谈,我从事这一行已有好几年,到目前为止未曾有所门失。”
“好吧,”杜肯说,他觉得有点挫折感。他也知道所提出的建议,根本的动机不仅仅是为她的安全着想,他其实已被她迷住,希望能在她身边多待一些时间。“那么我偶尔过来看看。”
“最好不要,我们不能泄露她的行踪。”
“就照你说的吧,但小心点,好吗?”
“我一向如此。”
蕾茜意识清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仰躺着,两眼仍紧闭的,双臂高举过头,早已都麻痹了。她稍稍挪动了一下,发觉身子底下垫了一张床单,但身上却没覆盖任何东西。一阵微风轻拂过皮肤,也许是从床铺上方的窗子吹进来的吧?
她想放下双臂,却发现腕部被紧紧地捆住。蕾茜移动一下脚,还好,没被绑住。她舔了一下嘴唇,口里没被塞东西。
她可以感觉到两眼是被贴位的,想睁开眼,却抬不起眼皮,一种轮载的感觉告诉她,一定是被胶带贴住了。
蕾茜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倾听着,卧室里唯一的声音,来自那只电子钟的滴答声。窗外传来鸟鸣、车子的关门声,以及远处对草机的声音。那么,此刻应该是早晨了,好在她之前告诉詹姆今天不上班,真是万幸,如果没这样交代,就会有人过来探望她,那这个疯子一定会杀掉对方。
如果他仍在这里的话!
蕾茜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也许早已离去——把她绑好,开着她的车,逃之夭夭。为什么不可能是这样呢?
因为有人说过,如果一件事情太过于美好,而不像是真的,那么就一定不是真的。
所以他仍然在屋里,也许此刻正在凝视着她。他是否知道这个女人已经醒来?
蕾茜将呼吸调得缓慢而深沉,假装仍在昏睡。
他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不像对付其他人一样,把她也杀了?别担心,他也许会这么做的。
除非她先逮到他,但这太不可能了,你不可能杀一个你连看都看不到的人。
她在车上没发现他,虽然从霍家商店回来时,他可能已经躲在后座。她与位克立搜索屋子时,又让他成为漏网之鱼——除非他是后来偷偷跑进来的。
但老天,他到底是如何进到浴室的?浴室的门一直就没开过,这一点她十分确定。也不可能是爬窗子进来的,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那里,像个魔术师,像胡迪尼一样。
【注:胡迪尼为有名之魔术师,增长于脱逃表演】
你要如何杀死像这样的一个人?
很简单,你杀不死他。
也许他已离去。
不,他在这儿,仍然在这儿。
但,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你。
“叫啊,贱货,我扭掉你的脑袋。”他当然喜欢我,她想。”这时门铃响了,蕾菲听到脚步声朝她奔来。她张开口想要叫喊,但立刻被一只手捂住。
“不要出声。”昨晚那个低沉粗厦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门铃又响了,在寂静的屋子里,门铃显得特别的刺耳。是谁?詹姆还是卡尔前来探望她?是伍克立?门铃再度响了起来,蕾茜抬高双脚用力一蹬,顺势扭转身体想翻落下来,但一只手臂从后方搂住她的膝盖弯处,制止住她。
蕾茜奋力的挣扎,那有力的手臂将她臀部格高,使劲往下压。压得她背部弓起,直到双膝挤到胸前为止。
她摇着头,想去咬那捂着嘴的手。但他压得太紧,根本张不了口。由于嘴被捂住,无法由鼻孔呼吸足够的空气,肺部像要炸裂了似的,于是她停止挣扎,只顾拼命的喘气。
门铃第四度响起。
快点离开呀!
她没法深呼吸,觉得快要窒息了。那男人似乎也觉察到这一点,把手稍微往上移,盖住了她的鼻子。
不要!
她心里大声的喊叫,用力的吸气,但吸不进空气。蕾茜两脚乱踢,那人把她膝盖压得更贴近胸膛,她觉得心脏跳动得快要爆炸了。
这时,那男人松开对她的压制,当蕾茜把脚放下时,捂住她嘴的手也放掉了,她大口地喘着气。
“我应该杀了你的。”那男人低声的说。
蕾茜忍不住的急急喘息,他分开她的双腿,蕾茜感觉到他的嘴在她的两腿之间游移,然后他压在她身上,插进她的体内,用力地冲击着。蕾茜没有挣扎,她屏住呼吸试着不去想这件事,试着在心里建立起一道屏障,让她躲在后面,避开所有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些痛苦、污秽和恐惧。
“我会解开你的双手。”事毕后,这男人说。
蕾茜点点头。
“你伤害不了我,你也逃不掉,不要去试。”
“我不会的。”
他解开绷带,营前试着把双臂放下,但一时之间却一点办法也没,它们就像火烧着一般的酸痛。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知觉,终于能够放下了,她轻揉着腕上的勒痕。
“你想要干什么?”她问。
他淫荡地笑了一声。“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了,就是你和你的屋子。”
蕾茜伸手抚摸脸部,她摸到贴住眼睛的胶带。这时,她的手被他拨开。
“不准动它。”他说。
“你是谁?”
“如果我告诉你,你就知道了。”
这算哪门子的回答。“我认识你吗?”她问。
“没错。”
“我做了什么?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还没做,但我们已经在处理了,是不是?”当他的手放在她胸脯时,蕾富感到一阵畏缩,但她没试着推开它,她不敢。“我一直希望得到你,现在我已得到,你想知道下一步是什么吗?”她点点头。
“我要暂时住在你这儿,住一段很长很长的时候。这里比霍家商店好多了,店里臭得要命,没床又没女人陪,这里正合我意,我要留下来。”
“你会……躲起来吗?”
“噢,当然,他们这群杂种是很精明的,他们会过来看看,甚至会搜翻了这里。但我们比他们还聪明,蕾茜全接答电话,蕾茜会去应门,过了今天,蕾茜甚至会去上班。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她不会让任何人进到家里来,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