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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耸耸肩。“我没事。这么说吧,‘传道士’没打算让我速死。”
“这肯定是‘传道士’?”
“是的。你刚刚制服了美国的头号通缉犯。”他的声音流露出关切,“你还好吧?”
“还好,只是有点害怕。”她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她打量着这人肌肉强健的侧影,想起了和卡琳·坦纳特工一起看的那个漂亮女人的全息投影,“有一阵我以为她打中了你。”
“称不是惟一这样想的人,但我……”
“传道士”动了一下,一只眼睛眨眨睁开了。这一瞬间贾斯明认出了她就是全总投影描绘的那个人;那只眼睛的形状和颜色绝对错不了。
“贾斯,到杰克的办公室去,用移动电话请求援助。”汤姆说,“我来照顾客人。”
她点点头,朝电梯走去。这时她听见汤姆问:“乔治和别的保安怎么样了?”
她转过身,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我不知道院子大门的情况。”
“但大厅里……?”
她只是摇摇头。汤姆怒视着正在苏醒的杀手。自从认识他以来,她第一次看到那双蓝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使她害怕。那一刻,这个献身于拯救生命的人看起来像是要取一个人的性命。
“汤姆?你没事吧?”
他没有看她,只是咬牙说道:“有人曾经说过报复是动物才会施行的一种野蛮正义,但他说得不对。动物并不感到报复的需要。只有我们感到需要,现在我明白了这是为什么。”他转过脸来,她看到他沉浸在痛苦和愤怒中。她很高兴自己是和他站在一边的。
最先闯入玛利亚意识中的不是痛苦,而是愤怒,她失败了。当她看到科学家握着她的枪站在那里时,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败到了何种程度。她瞄准卡特博士时一定有人在自己身后。她杀死保安人员后为什么没去检查大楼里是否有人?为什么只是看了电视监视屏就匆忙跑去对付那科学家?她要杀死他的愿望太强烈,因而成了一个业余水平的杀手。
有一会儿她想反过来制服他,但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只要她动一动,他就会非常乐意开枪打死她,她想不顾一切冒一次险,这一次的耻辱太大了。她失败了两次——
一次在斯德哥尔摩,一次是现在。她辜负了神父,辜负了兄弟会,最糟的是辜负了自己。但她又想到多活一些时候,就多一些机会将这些补救回来。
“你很幸运,卡特博士。”
“对,也许命中注定你根本就杀不了我。”他说话的口气没有一丝幽默。
她笑了笑,看起来确实像有魔鬼在保护这科学家。她不懂是什么原因上帝也允许魔鬼这么做。“上帝考验我们所有人。”她回答说,眼睛一直盯住他。
“看起来你输得惨了。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下次你从主那里得到留言的时候,他应该亲自给你送来。”
“还没有完。”她说。
他大笑起来。是苦涩的笑:“对于你来说已经完了。”
第二十二章
约旦南部 圣火之洞
伊齐基尔看着小女孩漂亮的眼睛。她紧张地朝他笑笑,他也朝她笑了笑,“放松点,我的孩子,”他一边拿起古老的刀锋锐利的匕首一边小声地说,“很快就好了。”
他拉过她的右臂,将它放在圣火上锡镴碗的上面。他轻轻地将她的仪式长袍袖子推到胳膊肘以上,露出她的小臂。接着,他十分小心地用仪式短刀的锋尖在她的皮肉上来回移动,以增加她的皮肤对钢刀的感觉。冰凉的刀锋触到她皮肤时,他感觉到她的胳膊僵硬起来。他停了一会儿,然后熟练地一下子刺进肉里。这时她的眼睛里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但她咬着嘴唇,竭力控制住自己,所以除了她的眼神以外,别人觉察不出她的痛苦。线一样的红色切口到三英寸长时,他提起刀,横着划了一刀,形成一个十字。第二刀完成后他将刀放回到桌上锡镴碗的旁边。接下来他扭过她的胳膊将伤口朝下。他轻轻挤压她的小臂直到血开始往碗里滴。他数了八滴暗红的宝贵血滴,过了一会儿血开始凝成块。已足够了。
他用左手食指在红宝石颜色的液体里蘸了蘸,然后在她光滑的前额上画了一个十字。
“你的血就是他的血,”他庄严地说,“你的身体就是他的身体。”
她的声音激动地颤抖着,“我将血肉奉献给他,所以他能够拯救我的灵魂。”
他鼓励地点点头,“愿他得到拯救。”
她现在放松些了,朝他笑笑,“他才能拯救正义的人们。”圣地新入会成员的地方首领哈达德修士为她涂上了促进结疤的油膏,然后这位兄弟会的最新成员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坐在大桌子周围的其他十九名新会员和站在山洞后面见证这次仪式的人们都松了一口气,圣洞里回响着一片叹息声。第一个放血仪式总是最让人紧张的。
伊齐基尔欢迎下一名加入兄弟会的成员。这是一位来自耶路撒冷的年青人。伊齐基尔让他把胳膊放在碗上。神父一边给他放血,一边想着这十二名男子和八名女子穿着白色的袍子多好看。一群将兄弟会延续到将来的优秀青年。这些人当中的大多数是现任修士的孩子,或者是从小就受到密切关注的亲密朋友。大约二十名这些人的亲戚和监护人站在圣洞的后面,见证这次仪式。毫无疑问他们想起了自己当年入会的那一天。
第二名新成员从桌边站起身,走到前面伸出胳膊时,伊齐基尔·德·拉·克罗瓦回想起自己十八岁时父亲把他从大马士革的家里带到这儿的情形。他想起作为内圈成员的父亲对自己的期望,想起他放在自己肩上的重任。早在那时候,伊齐基尔就接受训练,准备将来有一天成为领袖。
那时候只有男人才能正式加入兄弟会,但那时的放血仪式比现在的规模大,有六十名或更多的新会员参加。如今的年轻人缺乏纪律和奉献精神。能够完全献身于兄弟会的人越来越少了。
虽然如此,他仍然花了两个小时解释兄弟会的法规,提醒新会员兄弟会的历史及首要使命。还向他们讲了各人的责任;怎样在他们各自选择的领域取得适当的成就来为组织做出最好的服务。他们知道已经有修士和修女被安置到世界各地的重要教堂、银行、医院、军队、警察和传媒机构的高级岗位上。所有人都在观察、等待;随时准备响应兄弟会的召唤,最终响应他们新救世主的召唤。
伊齐基尔和其他内圈成员没有告诉他们的惟一事情就是第二使命。这件事从来就只有六名内圈成员和两名执行人知道。
现在站在伊齐基尔面前的这个女孩使他想起了小时候的玛利亚·贝娜瑞亚克,他一直没有得到的女儿。从第一次见到她那双迷人的眼睛他就知道玛利亚是个特别的孩子。克里曼莎怀有恶意地告诉他玛利亚是个爱撒谎的孩子后,他更坚信玛利亚是以某种方式被上帝选中的人。她还不到八岁时说的那些事可能是一个孤独孩子的幻想。就连玛利亚自己长大以后也这样认为,说她记不得那些事了。难以相信这么小的孩子会编造得出这样的谎言。但至少这显示出她的想像力是多么丰富。
伊齐基尔用刀子在眼前的女孩手臂上划了十字,不动感情地看着她忍住快要涌出的眼泪。玛利亚在放血时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刀锋划破她手臂的时候她怀着不加掩饰的自豪感高兴地看着他,现在他后悔和她争论。他预料到如果她知道与卡特的交易她会做出过激反应的。但伯纳德修士连发几封信去她都置之不理,也出乎他的意料。这不像她的作派。
伊齐基尔自我安慰地想,虽然她的观点偏激,但她终究是忠诚于他和兄弟会的。他肯定她很快会和他联系,到那时他和伯纳德再决定如何安排她。
下一个举行放血仪式的是一位来自贝鲁特的年轻人。伊齐基尔在为他做准备时,思绪转到了卡特博士身上。科学家上次来送还样品的时候,告诉他们发现了三个稀有基因,所有圈内成员都非常兴奋。现在他们只需等待卡特博士与他们联系,告诉他们寻找相同基因者的进展情况。据赫利克斯说,只要任何一个DNA数据库里有这样的人存在,在几个星期内,也许几天内他们就会知道。伊齐基尔感到一阵强烈的兴奋,他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稳住双手,在年青人的手臂上划了一个十字。
其余的放血仪式花去不到一个小时。整个仪式过程中,他想着他们有可能,很有可能已经接近成功;预言即将实现,他就要完成自己的义务和责任了。他放任自己陶醉在喜悦中。
直到开始发表总结性讲话时他才注意到伯纳德在后面向他做手势。他看见赫利克斯也在招手,浑身涌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他们一定得到了消息。他很快结束了讲话,把仪式交给哈达德负责。
在隔壁的一个山洞,他与两位资深的修士挤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
“那么,我们从卡特那儿得到了消息?”他问道,“他找到救世主了吗?”
伯纳德担心地看了赫利克斯一眼,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没有,神父。不是这么回事。这消息与复仇者关系更大些。”
“玛利亚?你们找到她了?她在哪儿?”
“我们没找到她,”伯纳德平静地说,“联邦调查局找到了她。”
“什么?”伊齐基尔的兴奋感消失了。
赫利克斯说:“根据我们的情报,似乎是她企图杀死科学家。但他的一个同事阻止了她。玛利亚被捕了。”
“被捕了?”
“她被认出是‘传道士’,”赫利克斯接着说道,“因为有大量不利于她的证据,她在几周内,甚至几天内就会被审判。如果她被判有罪,很快就会被处决。毫无疑问她是有罪的。”
“问题是,我们对于她该采取什么行动?”伯纳德说。
赫利克斯顿了一下。“能相信她不会出卖我们吗?有没有必要让她别开口?”
“她当然不会出卖我们,”伯纳德反驳道,“我们训练了她。不管她有多少弱点,背叛可不是其中一条。”
“我同意。”伊齐基尔说。
赫利克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请恕我冒昧,神父,你说她不会违反你的命令去追杀科学家,这一点你可是判断错了。”
伊齐基尔·德·拉·克罗瓦转身正视着他的首要使命执行人,“赫利克斯修士,你不了解玛利亚。她违抗命令是因为她确信要做的事是对的。也许她的热情过高了,甚至太顽固了。但把我们出卖给当局这样的事她是不可能做的,她会保持对我们的忠诚,接受惩罚。”
赫利克斯耸耸肩:“那么我们可以忘掉玛利亚?把注意力集中在卡特博士身上?”
伊齐基尔不愿意看到他们这样相互冲突。他个人为玛利亚感到很难过,但更重要的是兄弟会失去了做事效率最高的正义处决执行人。至少卡特博士没有被杀,那样的话两个使命都会受到妨碍。他对赫利克斯点点头,“是的,只好让美国司法机关来处置玛利亚,我们集中精力注视着卡特。但是,假如他不能给我们找到基因相同的人,我会亲自安排娥摩拉结果了他,还有所有与迦拿计划有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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