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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吕克,这不可能是巧合。你有两名患不治之症的病人,只有几个月的生命,突然间他们都痊愈了。除了接受同一医生的治疗,住同一病房以外,他们惟一的共同之处是有着同样的稀有血型,这意味着他们输了同一批捐血。也许原因在输血上?”
“比如说什么原因?”珀蒂大夫问道。
汤姆无法回答,摇摇头说:“也许是一种新病毒。一种稀有的有益病毒,能够修复基因序列。这是可能发生的,让·吕克。”
拍蒂医生叹了口气,忧郁的黑眼珠转了转。“是的,是可能发生。仅仅是可能而已,对吧?两个病人都做过彻底的病毒感染检查,结果什么也没发现。而且别忘了,所有血浆都经过无数次加热处理,以杀死所有已知的病毒。”
“是的,但仅仅是已知的病毒。”
“但是瓦勒丽·杜波瓦和吉诺姆·科巴松的血液里没有任何病毒存在的证据。也没有任何改变媒介。”珀蒂大夫在他办公室外停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他示意汤姆坐下,走到咖啡机那儿倒了两杯咖啡。
汤姆接过主人递过来的咖啡。“但是有了变化,”他坚持说,“那就证明发生过一件事。一样东西改变了。也许他们输的血中有某种基因结构改变了他们本身的DNA?一个消除他们本身不完善程序并用捐献者血液中正确的密码取而代之的指令?”
“可能。”珀蒂医生同意地说,他坐下来,喝了一口咖啡。他的黑眼睛从热气腾腾的咖啡杯上方看着汤姆。“听着,我和你同样想找出原因,很显然,因为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复制这种效果。但我们无法找出原因。你知道的,输血用的血浆是无数名献血者血液的混合物。而且因为我们没有那一批血浆的样本,我们也无法做血液分析。当然,你可以分析康复病人的血液,也可以看所有的基因检查结果。但你不会发现什么。这就像用烧过的火柴重新点火。燃料已经用完。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你说的神奇血液确实存在的话,那为什么我们大家没有染上这种病毒?”
汤姆皱起了眉头。这正是他一直在回避的问题。因为他想不出一个有足够说服力的答案。大部分传染性病毒不能在所有人当中流传,是因为这些病毒在能继续传染之前已经杀死了它们的寄主,它们是自我毁灭的。但是像他寄予期望的神奇血液中的病毒却是能够延长其寄主生命的。因而,假设这种有益的病毒已经存在了几十年,那么根据逻辑推理,到现在世界上大多数人应该已染上了这种病毒。“我不知道,让·吕克,”他沉默了一会儿后承认道,“但每件事都有它的因和果。”
“好吧。那么你说的神奇血液是不是含有化学物质而不是病毒?”
“化学物质?你指的什么?是信息素一类的东西?”
让·吕克又一次耸耸肩。“是的。为什么不?如果昆虫能够分泌化学物质,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
汤姆谨慎地点点头,意识到自己是在捞救命稻草。尽管如此,确实有一些昆虫能分泌出信息素来吸引异性的注意,而且长期以来有人相信人类能通过汗液和血液分泌类似的化学物质。比如说,他知道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妇女住在一起,过一定的时间她们的月经周期就会变得相同。目前没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据估计是由于她们之间相互传递的某种化学刺激信号。说具有治疗功能的东西是化学物质而不是病毒也可以解释它的稀有。一个具有治病能力的人可能在他的DNA里有一种稀有的基因,这种基因使他能通过触摸或体液分泌出治病的化学物质,却不能将治病的能力传播开去。
“仍然不是很令人信服,是吧?”他说。
“也许他们的痊愈和科学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上帝的意志,”让·吕克笑着回答,“汤姆,如果你也是基督教徒,你就能理解。圣诞节刚过去,复活节就要来到。也许就是因为上帝怜悯两个不幸的人?决定于预一下自然以纪念他儿子的生、死与复活?”
汤姆苦笑笑,他立即想到了贾斯明。他有点妒忌她和让·吕克的信仰。他们一碰到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只要“哦,一定又是上帝的神秘方式”,就不再有问题,不再有疑问,不再头痛。太难了无法解释?那么就是上帝的原因。多简单。
“那么让·吕克,”他无力地叹口气请求道,“你帮我来理解吧。你的上帝是怎么帮助他们的?”
让·吕克笑了起来,他的富有同情心的黑眼睛在汤姆脸上搜索着。显然法国医生弄不清他究竟有几分认真。“嗯,上帝能做任何事。他是万能的,你知道。”这位法国人摊开双手,冲汤姆咧嘴一笑。“也许他就是下令让他们恢复健康。或者他可能是照你说的那种方法做的。他在血液里做了什么……”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笑出声来,“对了,汤姆,大概他将输血血浆换成了耶稣的血。很快就是复活节了,上帝儿子的血液再次拯救人类也是有道理的,对吧?”让·吕克·珀蒂又一次笑起来,笑得放松、纯真,显然是为他两位病人得救而自豪。
但是汤姆没有和他一起笑。
让·吕克突然止住笑,显得有点不安,好像他得罪了汤姆。“我只是在开玩笑,朋友。我是医生,不是哲学家,我仍然不明白。”
汤姆没有回答,因为他脑子里正想着别的事情。他在将两个似乎不相干的想法联系在一起:能治病的病毒或信息素这种想法和让·吕克刚才讲的话。将二者放到一起,产生了一种极荒谬的思想的萌芽。他尽力回忆几周前在一本杂志上读到的文章。是在什么地方?撒丁岛某地?他要给爸爸打电话。阿列克斯会知道的。他还要请父亲给他简略介绍一下这个题目的其它内容。
他这时才对注意着他的医生说:“让·吕克?”
“在这,我的朋友。”
汤姆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朋友的肩。“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我能请你再帮两个忙吗?”
“你说吧。”
“首先,我能不能用你的私人电话?”
“当然可以。”
“还有,你的秘书能否将我的回程机票改签到撒丁岛?”
“撒丁岛?”让·吕克起身带他到隔壁的房间去,同时不解地朝他笑笑。“没问题,汤姆。有什么不对头的事吗?”
“没有,让·吕克,”他尽力让自己的思维从那个古怪的念头转到现实,一边回答道,“没有什么不对头,一点也没有。”
第十章
波士顿 天才所总部 信息技术部
贾斯明·华盛顿看着特警卡琳·坦纳的脸,等待她的反应。她的反应没有让贾斯明失望。这位茶褐色头发FBI特警的绿眼睛睁得大大的,微微张开的嘴里蹦出一声“上帝!你是怎么做的这个?”
贾斯明和她的高个金发助手德贝诡秘地相视一笑。基因造型软件真是完美无缺,全息图的图像显示也是第一流的。就是一向讨厌技术的杰克·尼科尔斯对此也很佩服。
四个人站在基因检查仪实验室,就在信息技术部贾斯明的办公室隔壁。自从三天前汤姆匆忙赶去巴黎,她一直与德贝及小组成员夜以继日地工作,将软件做得完美。他们做得真及时,因为今天早上杰克·尼科尔斯还在为汤姆没有保护就去欧洲的事生气时,接到兴奋的卡琳·坦纳打来的电话。曼哈顿又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所有线索都表明为“传道士”所为。但这一次凶杀显然留下了一点线索,可以查出他的身份。
“好吧,这软件怎么工作?”卡琳·坦纳又一次问,同时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头部的真人大小的全息图。图像悬在最远的基因检查仪旁边的全息投影台上方。
贾斯明继续打量着这个三维图像,过了一会才回答她的问题。真遗憾汤姆不在这,他还在巴黎,或撒丁岛,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没回来。他还没见过这项技术完美的展示,这确实无可挑剔。全息图跟真人如此相像,真是不可思议:甚至茶褐色头发和绿眼睛也一模一样。如果有什么差别,那就是图像比真人原型略显年轻,但是只要输入一些精确的环境因素就可以修正过来。
“它的工作原理是解读你的基因,计算你的外貌,”贾斯明终于回答,“你早晨进来时,我在你外衣肩上捡了一根头发。我只需要检查发根是否还在上面,其余的事就很容易了。”
卡琳把手伸过去,伸到那个幽灵般的脑袋里去:“这和我像极了。你只能做头部的图像吗?”
“不是,能做全身。不过因为杰克在这儿,所以我们决定保护你的隐私。”
卡琳不解地看着她。
“衣服是没有基因的。”德贝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解释说。
杰克若有所思地摸摸脸上的月牙形伤疤。“多可惜,卡琳,你和我共同渡过许多难关,可我至今还没见过你的‘自然状态’。不过我常常猜想。”
“那么你可以继续猜下去,杰克,”卡琳笑道,“当然,除非你想让我先看看你的。”
卡琳转向贾斯明,朝全息图方向点点头。“那么你是从我的发根得到DNA的?”
“对。基因检查仪很早就能根据一个人的基因型得出他的外貌,但这套软件更进了一步。它先根据一个人的基因用电脑画出他或她的三维图形,然后再将三维图变成全息图。”她指指悬在那儿的头像。“我们只用你的头发让你看看这有多精确。”
“我完全信服。那么嫌疑犯的DNA呢?我真想马上看看这个混蛋是什么模样。”
贾斯明回到基因检查仪跟前,敲了旁边键盘上的四个键。这种软件目前还没有语音控制,但很快会有的。到一定的时候她甚至会让全息图像与人对话。她又按了一个键,卡琳·坦纳头像就消失在空中了。
贾斯明的目光重新落在键盘上方的显示屏上。卡琳的法医同行在凶杀案被害人厨房的垃圾桶里发现玫瑰刺上留有新鲜的血迹,这些玫瑰就是目击证人们看到的疑犯手提袋里的那些花。“可以,我们已经完成了冯塔纳公寓发现的血迹样本分析。”
FBI特警点点头,绿眼睛里充满了期待。“那么?”
贾斯明看着德贝检查全息灯,然后给她一个竖起大拇指的手势。“好的,你想要什么?头像还是全身像?”
卡琳笑笑:“给我全身像。”
“好的,现在调出精灵软件。”
贾斯明按了一下换行键。
基因检查仪隆隆的声音变成了静电的啪啪声,然后圆形投射台周围的全息灯亮了起来,一个幽灵一样的形象出现在他们面前。四张彩色全息灯——一张品红色,一张青色,一张黄色,一张白色——的色彩调和起来构成所需要的各种色彩,通过基因检查仪的生物电脑将高清晰度的色彩输回给全息灯。渐渐地,根据“传道士”的基因做出来的幽灵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实在。
这幅“画像”从脚开始一行一行地往上画,几秒钟之内整个图像就完成了。完全和真人一样。只有一个地方不对头:这是个女人。
贾斯明掉过脸来问卡琳:“我原以为‘传道士’是个男人?”
FBI特警张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全息图,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茫然地点点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