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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案惊奇-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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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没些意思——这里是无缘无故、没有一点儿干系的意思。 

① 河朔——泛指黄河以北地区。 

② 深州——辖境在今河北省中部,唐时治所在陆泽 (今河北省深县)。 

③  “其时”四句——王武俊与朱滔均为中唐时人,各自藩镇割据,公元782 年二人勾结叛唐,王自封赵王, 

朱自封冀王,两年后,经李抱真劝说,王武俊降唐,并一举击败朱滔。这里说的就是这段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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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旌旗蔽日,鼓乐喧天。开山斧闪烁生光,还带杀人之血;流星锤蓓蕾 
      出色,犹闻磕脑之腥。铁链响琅玱,只等悔气人冲节过;铜铃声杂沓,更 
      无拚死汉逆前来。蹂躏得地上草不生,蒿恼得梦中魂也怕。 
  士真既到,太守郊迎过,请在极大的一所公馆里安歇了。登时酒筵,嘎程① 

  礼物,抬将过来。太守恐怕有人触犯,只是自家一人小心陪侍,一应僚吏宾 
  客,一个也不召来与席。士真见他酒肴丰美,礼物隆重,又且太守谦恭谨慎, 
  再无一个杂客敢轻到面前,心中大喜。道是经过的各郡,再没有到得这郡齐 
  整谨饬了。饮酒至夜。 
       士真虽然威严,却是年纪未多,兴趣颇高。饮了半日酒,止得一个太守 
  在面前唯喏趋承,心中虽是喜欢,觉得没些韵味。对太守道:“幸蒙使君雅 
  意相待,如此之厚,欲尽欢于今夕。只是我两人对酌,觉得少些高兴,再得 
  一两个人同酌,助一助酒兴为妙。”太守道:“敝郡偏僻,实少名流。况兼 
  惧副大使之威,恐忤尊旨,岂敢以他客奉陪宴席?”士真道:“饮酒作乐, 
  何所妨碍?况如此名郡,岂无嘉宾?愿得召来,帮我们鼓一鼓兴,可以尽欢。 
  不然,酒伴寂寥,虽是盛筵,也觉吃不畅些。”太守见他说得在行,想道: 
   “别人卤莽不济事,难得他恁地喜欢高兴。不要请个人不凑趣,弄出事来。 
  只有李参军风流蕴藉,且是谨慎,又会言谈戏艺,酒量又好。除非是他方可 
  中意,我也放得心下。第二个就使不得了。”想了一回,方对士真说道:“此 

               ① 
  间实少韵人,可以佐副大使酒政。止有录事参军李某,饮量颇洪,兴致亦好, 
  且其人善能诙谐谈笑,广晓技艺,或者可以赐他侍坐,以助副大使雅兴万一。 
  不知可否?未敢自专,仰祈尊裁。”士真道:“使君所举,必是妙人。召他 
  来看。”太守呼唤从人,速请李参军来。 
       看官,若是说话的人那时也在深州地方,与李参军一块儿住着,又有个 

                                                                              ② 
  未卜先知之法,自然拦腰抱住,劈胸揪着,劝他不吃得这样吕太后筵席 也罢, 
  叫他不要来了。只因李生闻召,虽是自觉有些精神恍惚,却是副大使的钧旨, 
  本郡太守命令,召他同席,明白是抬举他,怎敢不来?谁知此一去,却似: 
            猪羊入屠户之家,一步步来寻死路。 
  说话的,你差了!无非叫他去帮吃杯酒儿,是个在行的人,难道有甚么言语 
  冲撞了他,闯出祸来不成?看官,你听,若是冲撞了他,惹出祸来,这是本 
  等的事,何足为奇?只为不曾说一句,白白的就送了性命,所以可笑。且待 
  我接上前因,便见分晓。 
       那时,李参军随命而来,登了堂,望着士真就拜。拜罢,抬起头来。士 
  真一看,便勃然大怒。既召了来,免不得赐他坐了。李参军勉强坐下,心中 
  悚惧,状貌益加恭谨。士真越看越不快活起来。看他揎拳裸袖,两眼睁得铜 
  铃也似,一些笑颜也没有,一句闲话也不说,却像个怒气填胸、寻事发作的 
  一般,比先前竟似换了一个人了。太守慌得无所措手足,且又不知所谓,只 
  得偷眼来看李参军。但见李参军面如土色,冷汗淋漓,身体颤抖抖的,坐不 
  住;连手里拿的杯盘,也只是战,几乎掉下地来。太守恨不得身子替了李参 
  军,说着句把话,发个甚么喜欢出来便好。争奈一个似鬼使神差,一个似失 

① 嗄程——吴方言,送行的礼物。 

① 韵人——意同下文所说的“妙人”,指高雅知趣的人。 

② 吕太后筵席——吕太后,即刘邦之妻吕雉。传说吕太后喜怒无常,她的筵席是不好吃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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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 
  魂落魄。李参军平日枉自许多风流俏倬 ,谈笑科分,竟不知撩在爪哇国那里 
  去了。比那泥塑木雕的,多得一味抖。连满堂伏侍的人,都慌得来没头没脑, 
  不敢说一句话,只冷眼瞧他两个光景。只见不多几时,士真像个忍耐不住的 
  模样,忽地叫一声:“左右那里?”左右一伙人,暴雷也似答应了一声:“喏!” 
  士真分付把李参军拿下。左右就在席上如鹰拿雁雀,揪了下来听令。士真道: 
   “且收郡狱。”左右即牵了李参军衣袂,付在狱中,来回话了。士真冷笑了 
  两声,仍旧欢喜起来,照前发兴吃酒。他也不说出甚么缘故来。太守也不敢 
  轻问,战战兢兢陪他酒散,早已天晓了。 

                                                                                   ② 
       太守只这一出,被他惊坏。又恐怕因此惹恼了他,连自家身子立不勾 。 
  却又不见得李参军触恼他一些处,正是不知一个头脑。叫着左右伏侍的人, 
  逐个盘问道:“你们傍观仔细,曾看出甚么破绽么?”左右道:“李参军自 
  不曾开一句口,在那里触犯了来?因是众人多疑心这个缘故,却又不知李参 
  军如何便这般惊恐,连身子多主张不住,只是个颤抖抖的。”太守道:“既 
  是这等,除非去问李参军,他自家或者晓得甚么冲撞他处,故此先慌了,也 
  不见得。”太守说罢,密地叫个心腹的祗候人,去到狱中,传太守的说话。 
  问李参军道:“昨日的事,参军貌甚恭谨,且不曾出一句话,原没处触犯了 
  副大使。副大使为何如此发怒?又且系参军在狱!参军自家可晓得甚么缘故 
  么?”李参军只是哭泣,把头摇了又摇,只不肯说甚么出来。祗候人又道是 
  奇怪,只得去告诉太守道:“李参军不肯说话,只是一味哭。”太守一发疑 
  心了,道:“他平日何等一个精细爽利的人,今日为何却失张失智到此地位! 
  真是难解。”只得自己走进狱中来问他。 
       他见了太守,想着平日知重之恩,越哭得悲切起来。太守忙问其故。李 
  参军沉吟了半晌,叹了一口气,才拭眼泪说道:“多感君侯①垂问,某有心 
  事,今不敢隐。曾闻释家有现世果报,向道是惑人的说话,今日方知此话不 
  虚了。”太守道,“怎见得?”李参军道:“君侯不要惊怪,某敢尽情相告。 
  某自少贫,无以自资衣食。因恃有几分膂力,好与侠士剑客往来,每每掠夺 
  里人的财帛,以充己用。时常驰马腰弓,往还太行道上。每日走过百来里路, 
  遇着单身客人,便劫了财物归家。一日,遇着一个少年,手执皮鞭赶着一个 
  骏骡,骡背负着两个大袋。某见他沉重,随了他一路走去。到一个山坳之处, 
  左右岩崖万仞。彼时日色将晚,前无行人,就把他尽力一推,推落崖下,不 
  知死活。因急赶了他这头骏骡,到了下处,解开囊来一看,内有缯缣百馀匹, 
  自此家事得以稍赡。自念所行非谊,因折弓弃矢,闭门读书,再不敢为非, 
  遂出仕至此官位。从那时算至今岁,凡二十七年了。昨蒙君侯台旨,召侍王 
  公之宴。初召时就有些心惊肉颤,不知其由。自料道决无他事,不敢推辞。 
  及到席间灯下,一见王公之貌,正是我向时推在崖下的少年,相貌一毫不异。 
  一拜之后,心中悚惕,魂魄俱无。晓得冤业见在面前了,自然死在目下,只 
  消延颈待刃,还有甚别的说话来?幸得君侯知我甚深,不敢自讳。而今再无 
  可逃,敢以身后为托,不使吾暴露尸骸足矣。”言毕大哭。太守也不觉惨然, 
  欲要救解,又无门路。又想道:“既是有此冤业,恐怕到底难逃。”似信不 
  信的,且看怎么。 
       太守叫人悄地打听,副大使起身了来报;再伺候有甚么动静,快来回话。 

① 俏倬 (zhuō卓)——潇洒俊俏。 

② 立不勾——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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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怀着一肚子鬼胎,正不知葫芦里卖出甚么药来。还替李参军希冀道:“或 
者酒醒起来,忘记了便好。”须臾之间,报说副大使睡醒了,即叫了左右进 
去,不知有何分付。太守叫再去探听。只见士真刚起身来,便问道:“昨夜 
李某,今在何处?”左右道:“蒙副大使发在郡狱。”士真便怒道:“这贼 
还在?快枭他首来!”左右不敢稍迟,来禀太守。早已有探事的人飞报过了。 
太守大惊失色,叹道:“虽是他冤业,却是我昨日不合举荐出来,害了他也!” 
好生不忍,没计奈何,只得任凭左右到狱中斩了李参军之首。正是: 
         阎王注定三更死,并不留人到四更。 
眼见得李参军做了一世名流,今日死于非命。左右取了李参军之头,来士真 
跟前献上取验。士真反覆把他的头看了又看,哈哈大笑,喝叫:“拿了去!” 
     士真梳洗已毕,太守进来参见。心里虽有此事恍惚,却妆做个不以为意 
的坦然模样,又请他到自家郡斋赴宴。逢迎之礼,一发小心了。士真大喜, 
比昨日之情,更加款洽。太守几番要问他,嗫嚅数次,不敢轻易开口。直到 
见他欢喜头上,太守先起请罪道:“有句说话,斗胆要请教副大使。副大使 
恕某之罪,不嫌唐突,方敢启口。”士真道:“使君相待甚厚,我与使君相 
与甚欢,有话尽情直说,不必拘忌。”太守道:“某本不才,幸得备员,叨 
守一郡。副大使车驾枉临,下察弊政,宽不加罪,恩同天地了。昨日副太使 
酒间,命某召他客助饮。某属郡僻小,实无佳宾可以奉欢宴者。某愚不揣事, 
私道李某善能饮酒,故请命召之。不想李某愚戆,不习礼法,触忤了副大使, 
实系某之大罪。今副大使既已诛了李某,李某已伏其罪,不必说了。但某心 
愚鄙,窃有所未晓,敢此上问,不知李某罪起于何处?愿得副大使明白数他 
的过误,使某心下洞然。且用诫将来之人,晓得奉上的礼法,不致舛错,实 
为万幸。”士真笑道:“李某也无罪过。但吾一见了他,便忿然激动吾心, 
就有杀之之意。今既杀了,心方释然,连吾也不知所以然的缘故。使君但放 
心吃酒罢,再不必提起他了!”宴罢,士真欢然致谢而行,又到别郡去了。 
来这一番,单单只结果得一个李参军。 
     太守得他去了,如释重负,背上也轻松了好些。只可惜无端害了李参军, 
没处说得苦。太守记着狱中之言,密地访问王士真的年纪,恰恰正是二十七 
岁。方知太行山少年被杀之年,士真已生于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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