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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大堆诚恳的文字让我想到其实每个经历者都有着自己心中的八十年代。在《宠儿》里你可能会一瞬间想起某些东西,包括那些早被遗忘的细节。可惜的是小说的结尾实在过于的突兀了,小雅的出现也让本来可以舒缓结尾的故事变得仓促了不少。
像这样的青春小说由于有它自己的特色,很容易打动同龄人,但这与叙事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这种即兴讲故事的手法顺理成章的运用了大量的口语和俗语,并用了一种因年轻的激情与夸张而形成的张扬的口气,讲那些妙趣横生的琐事。值得一提的是小说里面出现了罗大佑的《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和周星弛在《大话西游》里的经典对白。尽管这些具有强烈时代感的语句在韩寒、春树的小说里也频繁出现,但仍然会让读者不禁会心一笑,毕竟时代赋予记忆的痕迹总是难以轻易划去的。
事实上,这种青春小说讲述本身就带有自发性并印上了作者浓重的影子(虽然这也是初试小说写作的必经之路),但由于其操作的简易性和容易重复的缺点,也受到很多小说写作者的不屑。王安忆认为,小说的价值是开拓一个人类的神界,也就是承认小说的本质是以一种现实的面目来表现超现实的存在。胡坚从王小波那里继承来的小说精神似乎不但包含了层意思,并且还形成了一种反向的构建。即以一种超现实的、荒诞的手法完成对历史的解构,并从而达到对当今社会现实的反映与戏噱。
天堂里的函授班
谈胡坚总是很难避开王小波,这也差不多是胡坚的写作所面临的最大困境。王小波在文学青年眼里就如同柯特·科本之于当今的摇滚青年,其教父般的地位一时半刻是难以撼动的。可以说,他们都在天堂里给处于懵懂中的中国青年好好的上了一课。不难想像,他们的两个函授班里都挤得人山人海、热火朝天,人间天上到处都是把他们奉若神明的人。所以你可以看到满大街的朋克青年,和一大帮子王小波门下走狗。可以说,他们在年轻人面前打开一扇门,让他们知道了叛逆和游戏的精神。对此,他们心存感激,胡坚正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从下面两段分别摘自王小波的《红拂夜奔》和胡坚的《乱世岳飞》的片段,你可清晰地看出胡坚的师承,同时你也得承认他学得有模有样。这样的文字出自一个高三学生之手,他的天赋也不得不让人惊叹。
洛阳城是泥土筑成的,土是用远处运来的最纯净的黄土,放到笼屉里蒸软后,掺上小孩子屙的屎(这些孩子除了豆面什么都不吃,除了屙屎什么都不干,所以能够屙出最纯净的屎),放进模版筑成城墙,过上一百年,那城就会变成豆青色,可以历千年而不倒。过上一千年,那城墙就会呈古铜色,可以历万年而不倒。过上一万年,那城就会变成黑色,永远不倒。这都是陈年老屎的作用。李靖、红拂、虬髯公住在城里时,城墙还呈豆青色。这说明城还年轻。可惜不等那城墙变成古铜色,它就倒了,城里的人也荡然无存。所以很难搞清城墙会不会变成黑色,也搞不清它会不会永远不倒。
——王小波《红拂夜奔》
到了宣和年间,东京已经苍老。
它看上去已经是一座暗绿色的城市,从空中看像是一大块生锈的黄铜,也像一块巨大的乌龟壳。这是因为东京城后期的城建工作严格按九宫格的格局建设。它的城墙掺了各种动物的大便在里面,这样可以让臭味保留一万年之久,在臭味消失之前城墙不会倒掉,因为城墙得到太多肥料的滋润所以绿油油的显得生机勃勃以致于朝廷方面专门请了一些人拔草。朝廷方面为了让东京成为世界上人口最多和就业人口最多的城市,禁止使用机器。
——胡坚《乱世岳飞》
胡坚批判娱乐时代的愤怒青年(2)
尹丽川在谈到胡坚时说,“也是先从非文学圈子那里,我听说了胡坚。他们皆为三十多岁之社会有为人士,受过良好的教育,身家清白,事业有成,一边走在通往中年中产的路上,一边从网上下载《乱世岳飞》,一如当年喜欢王小波。”这个评价给得着实不轻,几近把他提到了王小波的高度。李银河也多次提到过胡坚,也算是对这徒弟的认可吧。其实,对王小波像模像样的模仿正是胡坚这两年少有作品的原因。在“王小波门下走狗”横行霸道的时代,一大堆人用一个腔调说话,时间一长多少让人感到憋闷。用对历史的虚构来表现当今人们生存状态中的种种荒诞可笑的地方,把不同时代的符号拼贴到一起的手法也逐渐流行开来。虽然胡坚的才华并不至于让他湮灭在效颦的人群之中,但他却不可避免地笼罩在了王小波的影子下,并且还难以自拔。
尽管今天人们或许能在马原主编的《重金属》一书中的个别篇章里,觉察出胡坚在语言上做出的努力,但却成效不大。王小波的语言风格如果谈到纯粹的模仿,并且学得像,兴许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但人们在热衷那种幽默戏谑的语言的同时却往往忽略王小波潜藏在文字间的智慧。此外,他所拥有的特殊时期的记忆和经历,也是其小说强烈反讽意味的重要源头。在小说里借用文革时荒诞口号的反讽效果来表现道理和人生哲学,可以说是王小波小说中最富特色的表现手法。反观胡坚的小说,把戏仿历史的《乱世岳飞》和《RPG杨家将》等除开,余下的皆是表现现实生活的小说,这些小说中的时间大都设在80年代和90年代前期。然而在文本中他又大量穿插文革时期那些标准的政治用语,并由于没有语境的缘故而对它们和名人名言进行大量的篡改。在《乱世岳飞》和《RPG杨家将》这两篇流露着明显的王小波风格的小说中,也随处可见“在我看来”、“需要说明的是”、“众所周知”这些王小波的招牌语言,用多了以后就难免泛滥成灾。画虎不成反类犬,胡坚的小说难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胡坚语言的风格化,除了作为一种王小波的门徒标志,并没有对这种语言风格作出丝毫的贡献。这种依样画瓢的语言无力承担叙述艺术的多变性。那是因为话语上模仿只是表面的文字叙述的相似,并没有进入王小波话语中所蕴涵的那份智慧和深层的生活体验所显示来的幽默。缺少对一种话语的精神内核的把握自然难以把语言运用的随心所欲,因而胡坚小说叙事的单一少变就容易理解了。理解了这一点,我们会发现胡坚的小说里偶尔闪现的出彩之处并不在于对故事情节的推进上,而是通过那些评论式的叙述上所表达的文化反讽,甚至连这点优点也无可救药的烙上了王小波式的深深烙印。
有个研究王小波的学者在谈到王小波对于当下青年人的意义时认为,他们不过是把王小波摆到了和罗大佑、周星驰一样的流行偶像的位置。“王小波的文本可以成为被青春反叛或玩世不恭的话语借重的文化资源,并内化到成长的叙述当中,那种蕴涵在王小波小说里的黑色幽默和荒诞感作为一种嘲讽与颠覆权威秩序的有效叙述成为这些文学青年可以获得青春的狂欢快感的来源,而且王小波小说与周星驰电影中的那种抹杀历史深度以及嘲弄一切的大话/游戏心态在文学青年那里有着某种程度上的相似性,当然,在这个层次上,王小波的文本可以看成具有后现代主义文化色彩的无厘头风格,或者说模仿者看到的只是其小说中的那份文字的游戏与快感,以及其叙述过去/历史的那份幽默与趣味。”也许这正是王小波在带有浓厚后现代色彩的青年人群中难以逃避的尴尬。在他们手里,王小波彻头彻尾的成为了解构的手段和游戏的道具。他们的眼光游移漂浮,在文本上一晃而过,从来不做任何深入的思考。读书对于他们就像是一次挑三拣四的大采购,逃避一切重的深层的东西,选择一切轻的表面的东西。因此,他们拣起王小波那些有趣的表达方式,却对文字下的历史造成的苦痛与对生活的洞见视而不见。他们不断的享受着表达的快感,又不断地把这种快感消费掉。文字从精神反思的重负下解脱出来,却闯入一片飘荡无根的虚空中。
而胡坚这个王小波门下走狗中的佼佼者,却也难以抵达王小波文字所触及的“荒诞的真实”与“真实的荒诞”。这也构成徒弟和师傅的最大的区别。在胡坚这几年的文字生涯中,王小波的书是一直陪伴左右的。这个重要的文化资源的影响估计要到很多年以后才会散去,而这理所当然地会成为他对成长和文字的最难以忘怀的符号。
沉默的极少数
最初模仿王小波模仿得最好的年轻人现在似乎都已经转身离去。小饭,几乎是我最为看好的80后,如今他却又似乎陷入了残雪那种对读者智商检测的执着和铺设文本迷宫的专注中。胡坚,在尝受风光后的失落后也陷入了失语的困境。
戈达尔很刻薄的说过:如果粪便可以卖钱,那穷人将会失去他们的屁眼。这差不多应该是这个时代与80后们的开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不过,胡坚对这一点似乎看得倒是很清楚。所以,这句话就送给那些在各地奔忙做秀的80后吧。
如果一个人在很长段时间没写出新的东西,通常人们会给他戴上江郎才尽的帽子。面对舆论的压力,胡坚却坚持“宁缺毋滥”的原则。对此,我更愿意相信他所说的是实话,而不是放屁。
张佳玮批判他人窗台上的黑色水仙花(1)
张佳玮最大的失误就在于,他没有用自己的方式去发现、去抵达真理。换句话说,他没有将真理和形式统一起来,没能完成对真实(即存在)的反讽,他的一些很有见地的想法没能与自己结合,孤魂野鬼一样四处飘散。
古希腊神话中,美少年那喀索斯恋上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爱上“那个”翩翩美少年,长久徘徊在水边,不忍离去,憔悴不堪。为了奔向自己迷恋之人的怀抱,那喀索斯投入水中,终于溺水而亡(据说他死后化身为黄色水仙花)。一出现代版的那喀索斯悲剧在今天的“80后”文学界正粉墨登场,主人公便是“80后实力派五虎将”之一的张佳玮。
小男人,或曰媚俗之花
自从在《萌芽》杂志社举办的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上获奖以来,张佳玮可谓一路顺风,先后在网易、新浪等门户网站开辟专栏。最近更因一场“80后”中“偶像派”与“实力派”的争论而大受关注。但由于他不太善于自我吹嘘和自我炒作,也不太与媒体配合炒作,因此,没能像韩寒(事实上,我认为韩寒只是被动地成了“偶像派”,他其实是“实力派”的)、郭敬明、春树等人一样红火。与80后“偶像派”作家相比,张佳玮受到关注更多的是因为作品本身,他的小说反常道而行,如同他人窗台上的黑色水仙花(黑色水仙花自身即有一种袭人的高贵之气),用带有一点点绝望和颓废的玩世不恭玲珑于历史题材小说。他是一个高贵的媚俗者。
张佳玮之所以高贵,除了因为他很有些自己的想法之外,还因为他很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自己的尴尬处境。他的《史上十大谎言(历史版)》就不乏真知灼见:“‘备为兴汉室,以履其责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