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头痛脑热,一边打酒嗝一边哼哼,对桌上一个彪形大汉也喝的醉醺醺,正在同一桌的同伴拍胸脯吹牛,说:“我同你说,我可是见识过花满楼里花魁媚娘的床上功夫的,那柔软的身段,卧上去跟卧在棉花堆上似的,还有销魂的胸脯,灵活的十根手指,保准让你欲仙欲死!”正嚷到高兴处,楼梯口上来一个娇小的妇人,三寸金莲颠颠的碎步移到彪形大汉身旁,两只春葱十指如疾风闪电一般,干脆利落的拧起大汉的一只耳朵,面目狰狞道:“两杯黄汤下肚,不回家挺尸去,在这里放什么屁!我给你的银子呢?让你买的猪大肠呢?”那大汉嗷嗷叫唤着,连声讨饶,十分丢人的被妇人提了回去。
我幸灾乐祸的指着那大汉畏缩的背影狂笑:“哈哈!三哥,他见识过花魁的床上功夫有啥了不起,我同你说,我在军营的时候,好几次看到李大佛他们比大小,我可看过男人最大的尺寸和最小的尺寸……”我一边说一边比划,很是得意,眼见着百里安寂烈酒都染不红的脸在此时却红了个透,跟个公猴子发情时的屁股似的,我得意的更加手舞足蹈起来,正比划到激昂时,楼梯口上来一个翩翩的浊世佳公子,正是乌衣年少朗眉星目,两条修长的腿大步生风走到我身旁来,一只白玉般的手拨开我手中的酒杯,我看直了眼,大着舌头调戏他:“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我昏昏沉沉中还挺佩服自己,诗经里我记得最熟的就是这首描写翩翩君子的诗了!这公子冷笑一声,曲起一指在我头上弹了一个火辣辣的爆栗子,面沉如水道:“几杯水酒下肚,连我是谁都不识得了?我让你道歉道到酒楼里来了?”这声音挺耳熟,我再定睛一瞧,立刻捂着头缩回桌子底下去,悲摧的叫他:“二哥……”
沐止薰面色很平静,火气却很旺盛,我当下立刻很明智的选择将头一歪,醉过去了。
醒过来以后我头痛欲裂,躺在床上哼唧,窗边一个人影立刻走了过来,手里一碗醒酒汤,那声音冷冰冰凉飕飕:“喝下去。”
我被沐止薰这声音冻的一哆嗦,十分听话的喝完了那碗汤,乖顺的将他望着,不知道惹到他老人家哪里了,沐止薰将眉一挑:“你还记得昨天醉酒时做了些什么?”
啥?我从他这话里听出了几分兴师问罪之意,十分痛苦的晃着脑袋回忆,脑袋里一团浆糊黏答答,委实是回忆不出什么了。我再瞧了瞧沐止薰难看的脸色,突然灵犀一动,激动地一跃而起:“二哥!莫非我昨夜趁醉酒占了你的身子了?”哈哈哈!我想到这个可能性便觉得激动的不能自己,恨不得仰天长啸三声。
沐止薰的脸当下便黑了一半,看上去似乎更生气了,我立刻闭起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好吧,你老人家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啊!
沐止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慢慢俯□来,两手撑在我身体两侧,一张俊逸的脸庞越贴越近,我瞧着他越来越近的微颤的长睫毛,居然着了魔似的柔顺的慢慢躺平在床上,沐止薰勾起嘴角,将额头抵住我的额头,声音十分销魂:“你昨日醉酒时说,你见过许多男人的尺寸,是不是?”
他的气息温温热热的,扑在我的脸颊上酥酥麻麻,我觉得我全身的骨头都软成了面条筋,眼见着他的嘴唇越来越近,觉得心里有一锅开水在咕嘟咕嘟沸腾着,十分没有出息的心跳如擂鼓,眼看他的唇就要贴上我的唇瓣了,这当儿我胃里一阵咕噜作响,一股气流勇猛的直涌上胸臆冲出喉头,“嗝!”我好死不死十分响亮的打了一个过夜的酒臭嗝!
这一阵味道扑到沐止薰面上去,我与他同时静默了良久,我眼见着沐止薰眼里那两簇原本旺盛的小火苗儿,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后“唰”的一声,熄灭得一星星儿都没有,冒出几条袅袅黑烟来,余烬很是惨烈。他面色死寂,眼里清清楚楚写了“嫌弃”俩字,将头一偏,不发一语的预备拂袖起身。
我简直是万念俱灰,恨不得拧下自己的胃来,眼见着大好机会到口肥肉就要滑脱了,立刻伸出俩胳膊圈住沐止薰的腰,死死抱住他不松手。手下所及,沐止薰的肌肉僵了一僵,没好气的问:“做什么?放手!”
我一边嚷着“不放”,一边把脑袋钻到他怀里跟小猪似的拱来拱去,妄图拱开他的衣襟,最好能露出他结实的滑溜溜的一片胸膛来。沐止薰腾出一手把我的脑袋从他怀里挖出来,一手撑住床沿,俯下一张俊脸来,我激动的撅起嘴,却见他顿了一顿,不仅避开了我的嘴,还特意避开了我的整张脸,只将头埋到我颈窝里去,他濡湿的舌尖从颈侧至锁骨一路蜿蜒开去,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嘤咛,将头往后仰去,绷直了脖子迎接他的亲吻,这感觉太美妙,我兴奋的直打颤,呻吟冲口而出,软绵绵甜腻腻,全然不像自己平时的声音。
他湿热的唇在我的锁骨处略略停顿了一下,轻轻的一记啃咬,“唔!”我立刻晕晕乎乎的叫出声来,觉得有无尽的空虚从那微微的刺痛处延伸开去,沐止薰从喉咙深处溢出两个模糊的字来:“薏仁……”我十分清楚的瞧见了他喉结滚动的欲望,他单手调好我的位置,一粒粒轻柔的解开我胸前的扣子,他手掌流连之处,我只觉得滑腻一片酥软一片,我抬头无意识的唤他:“二哥……”我觉得,自己此刻方是深深的真正的醉了。
然而这沉醉也没有持续多久,只听得房门咣啷一阵乱响,百里安寂的声音跟淙淙泉水似的流出来:“薏仁,我昨日里喝多了,拉着你一道荒唐,你今天感觉——”这泉水很快又戛然而止了,仿佛渗透到了干涸的土地里去,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我还沉醉在沐止薰带给我的感觉中,迷迷瞪瞪的看过去,瞧见百里安寂站在门边,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一脸扭曲复杂的表情。沐止薰眼疾手快,扯起被子把我捂了个结结实实,兀自调匀了气息,面无表情的看向百里安寂:“百里兄,有什么事?”
我与百里安寂同时抖了好几抖,沐止薰那声音冷冰冰的委实叫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我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掐死百里安寂,百里安寂傻乎乎的挠了挠头,“哈哈哈”干笑了几声,一边摆手说“没事”,一边跌跌撞撞的走了,背影看上去很是失魂落魄。
沐止薰回头看我,我立刻一阵脸热心跳,窝囊的用被子把头一蒙,躲在里头做一个缩头王八,沐止薰的声音从外头传到被子里来:“薏仁,等离了西夜国,我们便成亲罢。”
他的脚步渐行渐远,将门“吱呀”一关,很体贴的给我罕见的少女的羞涩留了一方空间。我从王八壳里伸出头来,瞪着房梁很是怔忪。将以前尚未做的比较分析了一个透彻,当苏夏亲我时,我可曾有过方才那样美妙的感受?扪心自问,我能不能接受苏夏把舌头伸到我的嘴巴里来?想到这里,我一阵哆嗦,立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那么沐止薰呢?当他香软的舌头细细勾缠我的时候,当他的手掌流连在我的肌肤上的时候,我心底深处的那一种柔软的颤栗,大约就是云尚宫所说的幸福了吧?
这么想着,我心里最后的那一丝顾虑都烟消云散了,踏实得和山峦一样岿然不动。想起沐止薰方才那句话,突然觉得老天爷总算是不玩儿我了,我沐薏仁坎坷多舛的扭曲人生路,总算是否极泰来,有那么一点盼头和曙光了!
和百里东胤的谈判十分不顺利,老人家眼泪汪汪,咬住一个“不”字不松口,沐止薰说:“陛下,我想带薏仁去隐居,做一对平凡夫妻。”
百里东胤摇头:“不行。”
我同他打商量:“那……那我们就住在西夜京都里,离皇宫近些?”
百里东胤摆手:“不成。”
我挠墙:“那要不这样,你帮我隐瞒我和我二哥的真实身份,就当我俩是侍卫和宫女,可以吧?”
百里东胤很坚决:“不能。你是我的女儿,西夜国的四公主,我是一定要替你正名的。”
我真想拔下他的胡子来,简直头大如斗。我和沐止薰如今的光景,名义上仍然是一对亲兄妹,这身份委实是不能正大光明的暴露出去的,且我估摸着琉璃国的老头子一定还在不死心的找那投石车的图纸,这死老头子,我娘当初被他掳回琉璃皇宫去,他是一定发现了我娘的身孕,虽然因为他爱我娘,容忍了我娘把我生下来,但是对于我的身世,他是一定清楚不过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当初居然把我指给百里安寂,一定是想眼看着我们兄妹乱伦,借此来报复百里东胤,也报复我娘至始至终都没对他动过的心,这用心之恶毒,倒的确很符合他的作风;再者,沐止薰的毒始终没有全解,我曾惊讶他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他说艾十三定期会给他送来暂时压抑缓解毒性的药来,只是这药毕竟也是权宜之计,找到真正的解药方为正道,是以如今对我和沐止薰来说,最好的安排就是隐姓埋名做一对普通夫妻,逃过那些狼烟烽火家国天下的,然后再想办法慢慢治他的毒,我一想到这些便头疼,百里东胤偏生还这么固执的同我唱反调,我一阵热血上涌,气呼呼的站起来大声宣布:“你不给我们一个成全,我也不成全你,我可不承认我有你这个爹!你是养过我还是教过我?”
这一声雷霆万钧大气磅礴的威胁效果挺好,百里东胤愣了愣,抓耳挠腮:“这这这……”
一直没有出声的百里安寂淡淡的说:“父皇,便成全了他们罢。皇宫太深,您想困死薏仁么?”
70图纸
百里东胤垂死挣扎提出的关于“给薏仁正名赐号长乐公主让沐止薰作为驸马招赘到西夜皇宫”里的提议,因为被我们仨一同忽视掉,是以最终只能十分无奈的妥协了,他一张老脸十分悲摧,我真心诚意的再三保证得空一定携“驸马”隔三差五的去西夜皇宫探望他,他老脸上愁苦的形容方有了一点起色。
启程前一天晚上,我很兴奋,在油灯下翻来覆去扒拉着从百里安寂那里讨过来的一张西夜国地图,在那纸上将李大佛的那个小村子画了一个圈儿。李大佛的这位于山沟沟里的村子吧,委实有些深山老林的意境,我瞧它周围三个方向都画着象征山峦的小土丘,只余一个方向通了一条路,居然还是九曲十八弯的山道道,我花了一个时辰,将两个眼睛聚焦成了斗鸡眼,方在地图上找到了表示它的那么一个小黑点,标注着仨字:李家村。
我因为明日起便要与沐止薰开始一种新生活,瞪着俩眼睛一丝睡意也无,十分的精神,在灯下对李家村神往完了以后,想对娘亲说说话,告诉她如今我很圆满,是以特意褪下了那镯子摆弄着,我以往戴着这镯子,便是沐浴时也从不褪下离身,便这么像长在我身上似的戴着,从不去在意它,是以像此刻这般细细抚摩,倒还是头一回,可是这一摸,居然让我摸到了一些门道,我先是在这镯子内侧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突起,下意识的便按了下去,结果“咔嚓”一声,这镯子居然从中间断裂开来了一个缺口,弹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