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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躺在床上得意地笑。
老轲越来越感觉出楠果的好。她爽快果断,饭烧得好吃,而且,也听话,乖。但,爱情,似乎还谈不到。
“老轲?”小女人在大床上轻轻叫了一声。
“嗯?”
“你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哦?什么?”老轲爬起来,站在楠果的床边。
“你过来一点。”楠果神秘兮兮的。
老轲刚探过身子,已经被楠果抱住。
“抱我……”楠果小声地说。
紧贴着她的身体,老轲有点禁不住,低低地恐吓她:“你快放手,别考验我。”
“就考验你!”楠果调皮地说,得意得要命。
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一起,随即,老轲一声轻轻地叹息。
早起,老轲睁开眼睛,看着楠果正坐在边上看着自己,问她:“想什么呢?”
“你是我最后一个男人吗?”楠果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你说是,就是。”老轲想了想说。
然后两个人都没出声。
“你想什么呢?”楠果又问。
“我想不想,你都已经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也是惟一的吗?”楠果不甘心地再问。
“你说呢?”老轲看看她,反问了一句。
楠果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老轲重新把她拥在怀里,眼睛盯着天花板,感觉那个清秀单纯的脸庞,正在渐渐离他远去。
第五部分第十章(3)
11
CEO找蕾子谈过了话,这是她在汉唐的最后一天。收拾着电脑里的资料,整理要交接的内容,蕾子的心却并没有如何沉重。有三份面试过的工作都比较合意,她更喜欢做《生活时尚》杂志的编辑,究竟选哪个,这两天就得决定了。离开汉唐,虽然也有不舍,但更多的,还是对未来工作的猜想和盼望。
赶上暂时没有工作,她也想回家看看妈妈,这次,她再也不怕被谁留住再无法出来。因为,她已经是大人了,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路。到该回来的时候了,没有人能拦住她。
想起林乐强前一晚上打来的电话,说他要结婚了。新娘是在保险公司工作的女孩子,漂亮,也爱他。蕾子为林乐强高兴,可心里一点遗憾和后悔也没有,这让她为自己的当初决定感到高兴。林乐强知道她失业了,电话里虽然没有幸灾乐祸,却也隐约有点笑她不听他话的意思。蕾子没有解释,过自己的日子,他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她有自己的主张。
她喜欢网站,喜欢在网站工作,网络的普及,是任何困难也挡不住的,也是眼前的一些暂时的问题难以挫败的。只要网络还在,网站还有生存下去的,就需要有技术全面,素质好的人才。她想去传统媒体做一段,这期间再学一些相关的技术层面的知识,她知道,迟早有一天,她还会杀回IT界,因为,她喜欢,而且,那里有她的事业。
中午,楠果居然打来电话。蕾子有点出乎意料。
楠果让蕾子到楼下大堂见一面,有事说。
蕾子很快下楼,楠果已经等在转梯的旁边。蕾子走到她面前时,看到她敞开的领口,露出一只钢制的飞鹰。那个饰物太熟悉了,那是老轲每天戴在脖子上的。此时,那飞鹰在楠果的颈间,一如既往地闪着冷淡的光。
蕾子刚在楠果面前站定,还未来得及打招呼,楠果已经说话了:老轲死了,我想请你去看他最后一面。
蕾子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要站不住,楠果浮肿的眼睛在她的眼前不停地晃啊晃,然后,她听到自己的哭声,绝望的,极力压制的,抽泣声。
12
老轲死了。
晚上回家,被一个醉鬼开了车撞死的。那时,他正走在路边的行人通道上。他的口袋里,装着一枚纯银的戒指,想送给楠果,同时求婚。
银戒在口袋里,小得不易觉察。而老轲决定,在到家之前,最后一次想念蕾子,因为到家以后,他就是楠果的男人,只有楠果。他不能允许自己拥着楠果,还去想念蕾子!
蕾子,温柔的蕾子,单纯的蕾子……那些曾经在他面前的情形,一幕一幕地呈现在他面前,直到,那一声凄厉的声响,在马路上狂放肆意地绽放。
老轲死了。还没等送到医院,他就死了。
蕾子赶到的时候,老轲的尸体已经盖上了白布。她没有勇气揭开那白布,她没有勇气看那血肉模糊的脸。没有勇气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她不想从此以后关于老轲的记忆,充斥着残缺不全的肢体情形。
她颤抖着手,握住白布下的那只手。那只手僵硬冰冷,却是曾经拥在她的肩上的,在夜里,在她寒冷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在发抖,而她知道,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极度地,痛。
13走出太平间,蕾子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掉泪。
楠果倒显得平静些,她看着蕾子,一字一句地说:“不好意思,把你叫来。我想他一定想看看你,如果他活着,这一定也是他的愿望。所以,我很唐突地请您来了。
蕾子看了看楠果,没说话,她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楠果顿了顿,又说:“我是他的女人了,就刚刚发生的事。可我感觉得到,他爱的,仍旧是你。”
阳光灿烂。阳光下,蕾子用双手捂住了脸,眼睛却仍旧感觉到阳光的刺痛。
楠果看不到蕾子的表情,仍旧接着说:“我替老轲谢谢你!谢谢你能来见他最后一面!真的。我还要去准备一下他的后事,就不多耽搁你的时间了,再见。”
楠果走了,还有很多事要做,她没有时间落泪。
蕾子很想追上她,告诉她自己可以和她一起送老轲最后一程,可是,最终她还是站着没动。
楠果是老轲的女朋友,惟一的,真正的,女朋友。而自己是什么呢?不过是老轲的一个普通朋友罢了。楠果是勇敢的,楠果也是幸福的,尽管他走了,但,他最后的日子里,是楠果陪在他身边,是楠果,给了他快乐,也给了他她自己。
蕾子仰起头,眯着眼睛看看太阳,眼睛再次刺痛,哭肿了。
14
失业一周后,蕾子接到了《美丽新世界》杂志的电话,通知她报到上班。
走进地铁站,熟悉的台阶,熟悉的售票口,同样忙碌经过的人们。听着高跟鞋敲打着地面,看着匆匆过往的人们,蕾子是快乐的,当然,能走在首都的地铁里,能每天生活在这样一个城市里,有什么不快乐呢?无论如何,这都算是一种成功。
站在站台上,接到小月儿的电话。她说三个月后,她就要去上海工作了,是一家网站,做美工。
蕾子由衷为她高兴,但这次,她没有说叮嘱的话,只是告诉小月儿:好好做,年轻就是资本。
小月儿说临走时打电话给老轲,但电话没有人接,问蕾子知不知道老轲的其他联系方式。
蕾子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告诉小月儿,老轲回老家了,不回来了。小月儿又和她聊了几句,并且让她给老轲带好,还让老轲如果有空了给她打电话。
周围的人们大多在拿着当天的晨报在看,还有的人在报摊边上闲遛打发等车的时间。
环线地铁周而复始地开着,没有终点。
后记后记
转眼,四年过去了。
四年间,蕾子又换了两个单位。现在一家杂志社做执行主编。平面媒体竞争的白热化,让她对这本财经杂志的明天也不很明了。
但,生活毕竟是有了许多改变。2002年底,她买了一套“荣丰2008”的一居住房,按揭贷款,首付4万多,每月还款800多块。住进去一年多了,虽然户口还过不来,但,已然少了许多漂的感觉。
一个叫商涛的男人,也成为蕾子生活中的重要部分。他33岁,从澳大利亚留学归来,在一家外企做人力资源总监。两人相处一年半,谈不上激情四溢,但,周末住在一块,一切,俨然顺理成章。商涛一直在求婚,蕾子也答应了。新房子就在国贸附近的阳光一百,装修已经结束,只等国庆节天气凉快了,就结婚。
四年前,老轲死于车祸,楠果一手操办了他的后事。办完后,蕾子和楠果还通过两次电话。
再后来,就失去了联系。
楠果确实没在北京。她注销了在北京的手机号码,一个人回扬州老家了。四年后的她,在一家私人企业做财务经理,儿子刚满一周岁。丈夫在政府机关当个小处长,小富即安。
日子平淡悠然,这曾经是楠果极其鄙视的状态,然而,面对着可爱的儿子,善良的老公,她已经顾不上想那些与生活原本关联并不很大的东西。
小月儿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停留的地方,她爱极了上海。到上海的将近四年间,她换了很多次工作,现在一家出版社做美工。蘅山路经常可以见到她的身影,比在北京的时候,又多了一份上海独有的优雅。她刚刚22岁,年轻得让人忌妒,还有一大把的青春可以恣意挥霍!她乐于身边有无数的追求者,也乐于享受他们的赞美和宠爱。恋爱,每天都是新鲜的,而结婚,还太遥远。
林乐强已经有了一个两岁的女儿,婚后三年多,让他的体态也急剧幸福得一塌糊涂。但这些并不妨碍有女孩子追在他身后,也并不妨碍他周旋在这些年轻的女人当中。
王雪丽嫁了人。丈夫快到50岁,丧偶,是一家小型民营企业的经理。男人虽然不介意钱,但拒绝同她的双胞胎儿子一起生活,王雪丽只好把孩子放在母亲家里。
张南勺的公司运转正常,越做越大。他和太太又生了一个孩子,仍旧是女孩。听人说,他已经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打算放弃不和老婆之外的女人生孩子的观念,他说他的有效时间不多了,不管和谁生,只要儿子是自己的就行。
魏铭天的公司一年前经历了一次官司,大伤元气。因为他的坚持和努力,终于又见起色。只是在这场波折过后,他的人也老了许多。要恢复四年前的风度和自信,恐怕要假以时日了。
菲云和她迷人的身体都一起在地下作古了。2004年,在震惊北京的一起凶杀案件中,她不幸成为被杀者。那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接连杀了四个三陪女。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去面对生活,而生活,一如既往地,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