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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布莱斯再度点头,似乎想说服威廉他相信他。“然而……你当初结婚并没有料到会有一个那么难带的小孩,对吧?至少她会使你的性生活蒙上一层阴影。”
桑纳默不作声。
“你一开始一定认为自己赚到了一个对你百依百顺的娇妻美眷。毫无疑问,你和她的共通点不多,而且也不想当父亲。不过大致上说来,生活还算惬意。性生活美满,你缴得起房贷,工作一帆风顺,有母亲在白天时替你看住你太太,晚上回家时晚餐已经热腾腾上桌,你随时可以出海玩帆船。”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你们搬到利明顿,事事变得不顺遂。我猜凯特越来越不想讨你欢心,因为她再也不需伪装了。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没有婆婆盯着……一栋她自己的房子……受人尊敬——这一切让她有信心为她自己和汉娜过生活,而且将你剔除在外。”他好奇地望着桑纳。“突然间变成你对她百依百顺了。你是不是这时候开始怀疑汉娜不是你的骨肉?”
桑纳的笑声让他吃了一惊。“我在汉娜几星期大时就很清楚,她不可能是我亲生的。凯特和我的血型都是O型,而汉娜是A型。也就是说她的父亲必须是A型或是AB型。我不是傻瓜。我娶了个有身孕的女人,而我对她也没有什么幻想,无论你或我母亲怎么想。”
“你曾质问过凯特此事吗?”
桑纳以一只手指按住抖动不已的眼睑。“根本称不上是质问。我只是给她看一张——O型血液的血源表,向她解释假如父母都是O型,只能生出O型的孩子。她很震惊事情那么容易就被识破,不过我这么做只是让她知道,我不是她想的那么好骗,我们从来不曾为此争论过。我无异议地承认汉娜是我的骨肉,凯特所要求的也只是如此。”
“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他摇头。“我不想知道。我想应该是我的同事——或曾经是同事——不过由于她在离职后,除了波莉·葛拉德曾经来访之外,与法马药厂已经没有任何瓜葛,我想那个孩子的生父在她的生命中已经是过眼云烟了。”他抚着椅子的把手;“你或许不相信我,不过我看不出有何必要为一个已经无关紧要的人而争吵。”
他说得对,高布莱斯的确不相信他。“或许你是因为汉娜不是你亲生的,所以才对她缺失兴趣?”
桑纳再度默不作声。
“告诉我在你们搬到利明顿时,出了什么问题。”高布莱斯随后问道。
“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你是说从结婚的第一天开始”——他特别强调那个“一”字——“婚姻对你而言就像和一个房东太太住在一起?那可不怎么吸引人,对吧?”
“那要看你要的是什么而定,”桑纳说;“反正,她将看肥皂剧当成是增长智力;没有品位;热衷于家庭的美化,将房子的整洁视为近乎神圣;偏好烤焦的香肠与白扁豆烧腌肉而不喜欢半生不熟的牛排;自告奋勇将我们花过的每一分钱巨细靡遗地记了下来。对这样的女人,你要怎么形容?”
他的口气有点粗暴,高布莱斯听来,觉得那倒比较像是因为暴露了他妻子的缺点而心生愧疚,而不是因为她有这些缺点而不满,高布莱斯认为威廉似乎无法确定他是爱他妻子或憎恶她。不过他是否因此而杀了她,高布莱斯不知道。
“如果你那么看不起她,又为什么要娶她?”
桑纳将头往后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因为帮助她脱离困境的报酬,就是我想要性时她都能让我满意。”他再望向高布莱斯,眼中含着泪水;“我只对这一点有兴趣。呼之即来的性,那是所有男人的兴趣。不是吗?只要我承认汉娜是我女儿,凯特可能会乐意每天为我做20次口交。”
这段回忆显然没有带给他什么快乐,因为他的泪水已夺眶而出,而无法控制的眼睑又不断抽搐……
一个半小时后印格兰姆才回到牧场,带回了一个用保鲜膜包住的东西。玛姬看到他由厨房窗外走过,打开厨房后门让他进来。他浑身湿透,身体撑靠在门柱上,疲惫地垂着头。
“找到什么了吗?”她问他。
他点头,拿起那包东西。“我必须打个电话,不过我不想弄湿你母亲的地板。我想你今天早上应该带了移动电话,所以,我能借用吗?”
“对不起,我没带。那是我两年前用一年免收牧场租金换来的,由于通话费贵得吓人,我拒绝继续缴年费,所以已经一年没用了,摆在我住处不知什么地方。”她将门拉开;“你最好进来。厨房扩建过,瓷砖不怕弄湿。”她撅着嘴;“或许弄湿了更好。不晓得多久没有擦过地板了。”
他跟着她走进门,他走路时鞋子吱吱作响。“如果你没有移动电话,你早上是怎么打电话给我的?”
“我用史蒂文的。”她说着,指向餐桌上的飞利浦牌移动电话。
他用手指背挪开那部手机,再将用保鲜膜包住的东西放在电话旁边。“手机怎么会在这里?”
“我放在口袋里,结果忘了,”她说;“后来手机响时我才想起。自从你走了之后,已经响了5次。”
“你接听了吗?”
“没有。我想等你回来后再做处理。”
他走到家用电话前,拿起话筒。“你还真信任我,”他嘀咕着,打电话给凯特·桑纳命案的刑侦小组;“如果我决定放手,让你和你母亲自求多福呢?”
“你不会的,”她坦白地说;“你不是那种人。”
他还在想要如何答腔时,电话已经接给卡本特督察长。“我在海中找到一件孩童的T恤,胸前印有‘德比郡足球俱乐部’的字样,长官……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丹尼·史宾塞的,丹尼说那是哈丁偷走的。”他听了一阵子。“是的,有可能是丹尼不小心掉落的……我同意,那不能证明哈丁是个恋童癖。”他将电话拿离耳边,免得卡本特的大嗓门震破他的耳膜。“没有,我还没找到背包,不过事实上……我已经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了。”又是一阵如雷贯耳。“是的,我敢说他就是因此而回去的……”他对着话筒蹙眉。“噢,是的,长官,我敢说一定就在查普曼之池。”他瞄了手表一眼。“一小时后在船棚,我会准时和你会合。”他放回话筒,看到玛姬幸灾乐祸的眼神,突然朝大厅匆匆比了比。“医生来看过你母亲了吗?”
她点头。
“结果呢?”
“他告诉她,她早上没有听医护人员的话送急诊,真是个傻瓜,然后拍拍她的头,给了她一些止痛药。”她抿起嘴又窃笑了起来。“他还说她需要一副助步器及轮椅,并建议我下午开车到最近的红十字会,看他们能帮她什么忙。”
“听起来很合理。”
“那当然,不过我母亲这辈子何时讲理过?她说如果我将那种仪器带进家门,她绝对不会使用,而且再也不和我说话了,她是当真的。她说她宁可手脚并用在地上爬行,也不要让人认为她已经快要报废了。”她厌烦地叹了口气。“这里像是疯人院,我能怎么办?”
“等。”他建议。
“等什么?”
“等她奇迹痊愈,或要求一部助步器。她不笨,玛姬。等她对你、我、医生的气消了之后就会讲道理了。这期间对她亲切一点。她今天早晨是因为你才卧病在床,对她心怀感激,医生或许很快就可以让她再站起来。”
“我已经告诉过她,没有她我做不来。”
他一脸笑意。“有其母必有其女,嗯?”
“我听不懂。”
“她不愿说对不起。你不愿说谢谢。”
她恍然大悟。“噢,原来如此。原来你两个小时前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匆匆离去。你要的是感激。我真傻。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叫你别来烦我而生气。”她双手环抱纤细的身躯,有点迟疑地笑了笑。“呃,谢谢你,尼克,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协助。”
他扯扯前额的头发。“我相信你说的有些勉强,珍娜小姐,”他用苏格兰的口音说;“不过像你这样的淑女不需要为了男士的分内服务而致谢的。”
她不解地望了他一阵子,才想到他是在取笑她,紧绷的神经也因而气得爆发。“滚开!”她说着,朝他的下颚怒挥一拳,然后走入大厅,将门重重带上。
两名达特茅斯的警员聚精会神地听着那个法国人告诉他们的事,而他的女儿则尴尬地默默站在一旁,忸怩不安地抚弄着头发。这个法国人的英文说得不错,虽然口音很重,他仔细又精确地解释他和他的船上个星期日在什么地方。他说,他到警局来是因为他从英文报纸上得悉,被吊离海岸的那个女人是遭谋杀的。他将一份星期三的《伦敦每日电讯报》摆在柜台上,免得警员不晓得他指的是哪一件案子。“凯特·桑纳太太,”他问;“你们知道这件事吗?”他们表示知道,于是他从一个手提袋中取出一卷录像带,放在报纸旁边。“我女儿那天拍摄了某个男人的录像。你们知道——我完全不认识那个男人。他可能是无辜的——很难说。不过我很焦急。”他将桌面的录像带往前推;“他做的事情很不好,你放出来看一下,好吗?或许很重要。”
哈丁的移动电话可以打到国外,或接听国外打来的电话。它需要一张SIM卡,以及一个PIN码才能使用,不过因为两者都已登录妥当,可能是哈丁自己私下设定,所以可以直接使用。若非如此,玛姬就无法用来求救了。那张卡有扩充内存,依使用者的设定,可以储存电话号码及留言,再加上最近拨出及拨入的10个电话号码。
屏幕上显示“五个未接”,以及“一个留言待接听”的讯息。印格兰姆机警地望着大厅的入口,由选单的“邮件箱”中选取了“语音信箱”,按下“接听”钮,然后将话机放到耳边。他边听边轻轻揉搓着面颊,想着不知玛姬是否知道她这一拳有多重。
“你有三则留言。”电话中传来女性呆板的声音。
“史蒂文?”模糊而微弱的声音——是外国口音?——印格兰姆无法辨识是男是女。“你在哪里?我好怕。请回电。我从星期天到现在已经打了20个了。”
“哈丁先生,”一个男人的声音,绝对是外国口音;“这里是法国孔卡尔诺的安捷利克旅馆。如果你想保留你的房间,必须在今天中午之前使用信用卡确认你的订房。若未加以确认,很遗憾订房将无法保留。”
“嗨,”这是英国口音;“你到哪里鬼混了,你这个笨蛋?你应该在这里过夜的,拜托。可恶,你交保的地址就是这里,如果你再替我惹麻烦,我向天发誓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别期待我下次会守口如瓶。我警告你,如果你拿我当替死鬼,我一定剥了你的皮。噢,如果你有兴趣,一个混蛋记者在打听消息,他想知道你是否真的因为凯特的谋杀案被侦讯。他真的快把我逼疯了,所以立刻给我滚回来,否则我就向警方告发,让你洗不清罪嫌。”
印格兰姆按下“结束”键,然后重头听一次,并从家用电话底下的一本便条纸中撕下一张,匆匆记下重点。随后他按方向键两次,查看并记下最近十个来电者的资料,以及哈丁最近打出的十个电话,第一个来电者是玛姬。除此之外——(管他的!一不做二不休)——他也查看并记下“电话簿”里的那些人名。
“你这样做是违法的。”玛姬站在门口说。
他太专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