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渥特丝罪案小说系列:暗潮-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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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我对她的纠缠非常苦恼,也非常讨厌她,不过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溺死在多塞特郡的外海。
  与托尼·布里吉长谈后证实了哈丁这段供述。不出坎贝尔所料,利明顿警方早就知道布里吉吸食大麻,不过他们对此采取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偶尔他的邻居会抱怨他在住处开派对,不过他们是酒后喧哗,并不是吸食大麻,连那些保守人士后来也都明白这一点了。”更令人讶异的是,布里吉还是当地一所学校颇受敬重的化学老师。“托尼的私生活是他个人的事,”他的校长说;“对我来说,监督同事的校外品德不是我的职责。如果是,可能会让我损失一些优秀教师。托尼很能吸引学生,他让艰涩的科目也变得津津有味。我希望他能多开几堂课。”
  我认识史蒂文·哈丁18年了。我们上同一所小学和中学,一直是好朋友。他的船发生故障或是冬天太冷不能待在船上时,他就借宿在我家。我在他父母于1991年搬到康沃尔之前,和他父母也很熟,此后就没再见过他们。史蒂文在两年前的夏天曾驾船前往法尔茅斯,除此之外,我不相信他曾去过康沃尔。他不是在伦敦的公寓中,就是在利明顿的船上。
  他今年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过我,他和一个名叫凯特·桑纳的女人纠葛不清,她在纠缠他。他说她和她的孩子很诡异,还说她们把他吓坏了。他车子的警报器不断鸣叫,他告诉我这是凯特·桑纳动的手脚,还问我是否应该报警。那种事听来很离奇,我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他。他还让我看车门把手上的排泄物,并告诉我凯特·桑纳如何将她女儿的尿布抹在他的棉被上。我告诉他,报警只会使情况更糟,并要他另外找地方停车。就我所知,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我从来没有和凯特·桑纳或汉娜谈过话。史蒂文有一次在利明顿的街上指给我看,然后拉我绕到街角,以免和她们碰面。我相信他已发现她是一大威胁。今年初我曾在一家酒吧中与威廉·桑纳见过一次面。他自己在喝酒,邀请史蒂文和我加入。他原本就认得史蒂文,因为在史蒂文帮凯特忙之后,她曾介绍他们相互认识。我在约半小时后离去,不过史蒂文后来告诉我,他到威廉家中继续讨论关于航海的事。他说威廉以前曾驾驶一艘康堤莎参加比赛,和他蛮聊得来的。
  史蒂文是个帅哥,性生活相当活跃。他目前至少同时有两个女友正在交往中,因为他不想安定下来。他热衷玩帆船,也曾经告诉我他绝对不会和不玩帆船的女人认真交往。他不是那种会甜言蜜语的人,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女朋友的名字,不知道他目前和谁在交往。他没戏演时,总是能找到平面模特儿的固定工作,偶尔也插花替色情杂志拍照。他需要钱来支付伦敦那栋公寓和“疯狂石光号”的开销,而那种工作的酬劳很高。他不会以那种照片为耻,不过我还不知道他会拿那些照片四处炫耀。我不知道他将照片放在什么地方。
  8月8日星期五晚上,我见过史蒂文。他来找我,说他隔天要前往普尔,要到下个周末才会和我碰面。他曾提起过8月11日星期一在伦敦有场选角,他说他打算搭星期天晚上的末班车回去。后来,我们的一个共同友人鲍伯·温特史洛,他住在火车站附近,他说史蒂文从船上打电话给他,问他星期天晚上能否借宿在他家的沙发,以便星期一早上搭头班车。不过他一直待在船上,也错过了那场选角。史蒂文就是这德性,他总是随心所欲,来去自如。到了星期一早晨他的经纪人葛拉翰·巴娄打电话给我,说史蒂文不在伦敦,也不接移动电话,我才发现史蒂文把事情搞砸了。我打电话联络一些友人,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然后借了一艘小船去找“疯狂石光号”。我发现史蒂文严重宿醉,他也是因此而不见人影。
  8月9日至10日,我与我的女朋友碧翠丝·古德,也就是“碧碧”共度周末,我们已认识4个月了。周六晚上我们到南安普敦的牙买加俱乐部狂欢作乐,大约清晨4点才回家。然后一直睡到星期天下午。我对凯特·桑纳的死一无所知,不过我很确信史蒂文·哈丁与她的死无关。他不是一个有攻击性的人。
  (警方附注:那场狂欢作乐是确有其事,不过无从查证托尼·布里吉与碧翠丝·古德是否在场。星期六晚上牙买加俱乐部的客人估计约有1000多人。)
  碧翠丝·古德的证词在各相关细节上都与布里吉和哈丁的供述吻合。我今年19岁,在利明顿市高街的“出人头地发廊”担任美发师。我大约4个月前在一家酒吧的迪斯科舞厅认识托尼·布里吉,一周后他介绍我认识史蒂文·哈丁。他们是多年老友,史蒂文若因故无法待在船上时,就将托尼的房子当成在利明顿时的基地。我和托尼交往期间与史蒂文混得也很熟。我有几个朋友很想和他交往,不过他不想安定下来,也排斥固定的男女关系。他是个帅哥,加上是个演员,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孩不在少数。他曾经告诉我,女孩子将他当成种马,他讨厌这一点。我知道他和凯特·桑纳在这一方面有些纠缠不清。他曾经对她表达善意,后来她就缠着他不放了。他说他觉得她很寂寞,不过她无权因此而将他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事情后来恶化到他必须躲在街角,由托尼或我替他查看她是否在街上。我想她一定是心理不正常。她做过最严重的事是将她女儿的脏尿片抹在他的车上。我觉得那实在太恶心了,也曾叫史蒂文去报警。
  8月9日至10日那两天我没有见到史蒂文。8月9日周六下午4点半我到托尼家,晚上7点半一起前往南安普敦的牙买加俱乐部。我们常去那里,因为丹尼尔·艾吉是个出色的节目主持人,我们很喜欢他的风格。我待在托尼家里直到星期天晚上10点才回家。我的永久地址是利明顿市商恩街67号,现在与父母同住,不过大部分周末都待在托尼·布里吉那里。我很喜欢史蒂文·哈丁,我不相信他会和凯特·桑纳的死有关。他和我处得真的很好。
  卡本特督察长默不作声地坐着等约翰·高布莱斯读完那三份供词。“你看如何?”他在高布莱斯读完后问道。“哈丁的说法可信吗?那是你心目中的凯特·桑纳吗?”
  高布莱斯摇头。“我不知道。我对她还没有什么感觉。她和哈丁一样,有点像变色龙,在不同的人面前扮演不同的角色。”他沉吟了半晌。“我想有一点对哈丁有利的是当她与人处不来时,会做得很绝——让人真的恨之入骨。你有没有看过我寄给你的那份报告?她的婆婆很不喜欢她,威廉的前任女友温蒂·普雷特也是。你可以辩驳说这两人都是出于嫉妒,不过我认为应该不只这两人痛恨她。她们用同样的话形容她:‘工于心计’。安洁拉·桑纳将她形容成她所见过的最自我中心及最工于心计的女人,那个前任女友说撒谎是她的第二天性。威廉则说,她想要什么就会坚持己见,他第一次见到她之后,就对她服服帖帖的了。”他耸耸肩。“这些是否意味着她若看上了一个男人,就会不择手段地要弄到手?我原本不认为她会做得这么露骨,不过,”——他困惑地摊开双手——“她在追求享受这方面倒是真的贪婪毕现。”
  “我真恨这些案件,约翰,”卡本特真的很懊恼;“那可怜的娇小女人死了,可是她的个性无论由哪个角度来看都会被抹黑了。”他将哈丁的供词拉过桌面摆在自己面前,一肚子火地用手指在上头敲打着。“要不要我告诉你这份供词让我有什么感觉?就是典型强暴犯的狡辩之词。她很饥渴,长官。百般纠缠着我。我只是给她想要的,如果她事后反悔,那不是我的错。她是个具侵略性的女人,她也喜欢有侵略性的性。”他的眉头皱成一道深沟。“哈丁的所作所为都是先找好退路,以防我们对他起诉。接下来他会告诉我们,她的死是出于意外……她掉落船尾,他无力救她。”
  “你对托尼·布里吉有何看法?”
  “我不喜欢他。他是个傲慢的小王八蛋,将警方的侦讯当成家常便饭。不过他和他那个邋遢女友的供词与哈丁的说法几乎完全吻合,所以除非他们串供,否则我们只得接受他们说的是实情。”他脸上突然闪现笑容,一扫刚才的阴霾。“反正到目前为止是如此。在他和哈丁有机会交谈后,我们再静观其变,那也蛮有意思的。你知道我们要他在布里吉的住处交保候传。”
  “有一点哈丁倒是说对了,”高布莱斯若有所思地说;“汉娜也让我觉得不寒而栗。”他倾身向前,手肘顶着膝盖,一脸困惑。“说她每次看到男人都会大声叫闹全是一派胡言。我在等她父亲拿一份名单给我时,她走进房间来,就坐在我前面的地毯上,自己玩了起来。她没有穿内裤,就这么将洋装掀起来,毫无顾忌地玩弄自己。她这么做时一直看着我,我对天发誓,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叹了口气;“真令人毛骨悚然,我敢打赌她一定经历过某种性行为,无论医师是怎么说的。”
  “那么说,你是赌桑纳了?”
  高布莱斯考虑了片刻。“这么说吧,如果第一,他的不在场证明无效,第二,我能想出他如何弄到一艘船在波倍克岛的外海等他,那我敢说一定是他。”他和善的脸上露出笑容。“我觉得他有点邪门,或许因为他自认聪明。我的推论很不科学,不过,没错,他和史蒂文·哈丁,我会先赌他。”
  连续三天,无论是地方报或全国大报都在报道着波倍克岛海滩发现一具尸体,以及警方针对谋杀所展开的侦查行动。由于警方认为那名妇女和她女儿曾经搭船出海,因此往来于南安普敦与韦茅斯之间的所有船员都在警方的要求下出面,看看是否能找到当时的目击者。伯恩茅斯一家大型百货公司的店员在星期三午休时,到当地警局提出不同的看法,她说她虽然不想浪费别人的时间,不过她认为她星期天傍晚所看到的或许与那女人的谋杀案有关。
  她自称珍妮佛·海尔,曾在星期天搭乘“葛雷哥莱的女孩号”出海,那艘船为普尔的一个企业家葛雷哥莱·佛里曼特所有。
  “他是我的男友。”她解释。
  值班警员觉得她的说词引人发噱。她早已年过30了,她的男友年纪到底有多大,快50了吧,他猜,如果他能买得起一部顺风船队的游艇的话。
  “我原本想叫葛雷哥莱自己来告诉你这件事,”她说道;“因为他可以更清楚地告诉你正确的地点,不过他说这不值得大惊小怪,还说都是因为我经验不够,才误以为看到了什么。他相信他两个女儿的话,你知道。她们说那是个油桶,要是有人持相反的意见,她们就争得面红耳赤。他不想和她们争辩,免得她们向亲生母亲抱怨……”她叹了一口气,就是从古至今即将成为继母的人都会叹的那种气。“她们是两个娇纵的大小姐,老实说。当时我认为我们应该停下来查看,不过”——她摇摇头——“不值得为了此事和她们闹翻。老实说,我当天也和她们吵够了。”
  那位值班警员本身也是个继父,他同情地朝她笑了笑。“她们多大了?”
  “15和13。”
  “难缠的年纪。”
  “是啊,尤其是她们父母……”她忽然住口,三思着自己要说些什么。
  “再过5年她们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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