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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加强中共中央出版发行部的力量,调她去出版发行部工作,为了保守党的机密,要与发行部总经理毛泽民结成夫妻关系。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党的机密大于个人的一切,直至生命。
“都是党的人,我服从命令。”钱希钧二话没讲就表示服从组织决定。
与此同时,中央组织部尹宽同志也找毛泽民谈了话。毛泽民也是二话没讲,表示服从组织决定。
转天,钱希钧怀揣着中央组织部的介绍信,心情激动地叩开了出版发行部的门。
“你找谁?”
“我找杨杰经理。”
“你是谁?”
“我是钱希钧。”
“杨经理,钱希钧同志找———”那人向里屋喊。
此时毛泽民正在伏案,双手打算盘,这是杨经理的一绝。这不是表演,而是算账。听到有人喊,车过身来,毛泽民上下打量着姑娘。钱希钧躲过对方的目光,把中组部的介绍信递给了毛泽民,说:“杨经理,我来报到了。”
“好,好,快坐,快坐!”毛泽民一边让座,一边去倒茶,然后送到姑娘手里。
钱希钧嗔怪道:“你这个地方真难找,害了我找好半天!”
“是吗!”毛泽民问了钱希钧一些自然情况,向她介绍了中央出版发行部的情况,然后说:“我们机关是党中央的宣传部的‘咽喉’,既是‘咽喉’工作,我们就要像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他,保护他,不惜我们自己的生命。关于你的工作,除了搞好报纸和书刊的发行外,还要担任地下交通,要经常去中央机关及一些领导同志的家中联络。这个工作更重要,机密性更强。做好这一工作,一方面要灵活,同时还要严格保密,尽量减少社会关系,少与别人来往……”
后来他们真的结为夫妻。
就在钱希钧来中央出版发行部的时候,这里人手不多,大部分是党内同志。他们的任务不仅是负责上海地区的出版发行,还要负责全国党的出版发行工作。可以说是行政、党务、后勤、财务兼任于一身。毛泽民很能吃苦,为党的宣传品、文件、书刊的印刷和发行,印刷厂的建立和发展,四处奔波,逐步制定和完善了发行部和印刷厂的规章制度,就连钱、财、物收支账本的建立等事情,也都凝结了他的不少心血。
钱希钧来的时候,出版发行部仅出版发行《向导》一种刊物,接受的资金,仅有70。308元。那时党中央每月只拨给《向导》广告费60元,其余一概自理。而《向导》每月在《申报》、《新闻报》、《民国日报》三报上登广告所需费用就达72元。这样,出版发行部的一切经费,包括人员薪水,基本靠本身的收入开支。经过毛泽民和同志们的努力,他们很快使《向导》在全国销到8万份,由中央发行部直接印发的就有4万份。再有《共产主义ABC》一书,半年之内销数多达3万余本。书报供不应求,形成书尚未印,就有预订金到手的好局面。①
后来,他们还印发《中国青年》、《红旗》、《实话》等报刊和党的文件、传单,还有从苏联翻译过来的小册子。几乎是同时,毛泽民又在全国奔波,建立了包括上海、武汉、广州、长沙、宁波等地在内的发行网。就连香港和法国的巴黎也有发行部的代售处。
随着大革命运动的不断高涨,向中央出版社发行部订购书报的读者越来越多。另外,他们还要印大批书报、传单,以备北伐军打下上海时散发。为印刷发行这些东西,需要大笔经费。一天,毛泽民到陈独秀总书记的办公室,请他帮助先借一些钱,以满足扩大印刷的需要。陈独秀回答:“钱是没有,但任务必须完成,你自己去想办法。”
开始,毛泽民早出晚归,四处活动,但借得无几,急得他寝食不安。夫人钱希钧也急得团团转,总想为丈夫分担点困难,想法帮助借点钱。可她的工作性质不允许在社会上抛头露面。钱希钧只有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以此来给丈夫点安慰。
好在毛泽民在上海创业已有名声,印刷界都知道有个杨老板,讲究信誉。于是毛泽民转向同乡、熟人、亲戚、朋友挪借,向进步书店预支。不管怎样,总算完成了党的任务。
再说钱希钧每天跑印刷厂,到一些中央领导同志的住地,拿稿件或送清样。陈独秀、李立三、瞿秋白、周恩来、谢觉哉、郑超麟等的住处她都去过。钱希钧回家往往比泽民要早。于是每次回来,钱希钧总是把饭菜做好,等泽民回来吃。
毛泽民爱吃辣的,有了辣椒,胃口顿开。但是他有胃病,是在安源搞工运时曾经动过盲肠手术,由于当时医疗条件差,好几年了,刀口愈合不好,经常疼痛,所以医生不让他吃刺激性食物,特别是辣椒。钱希钧当然是按医生的意见办,但是话说过来,粗茶淡饭好人常吃也犯腻,有胃病的人就更难下咽了。毛泽民倒没有因此而稍有愁眉,可钱希钧心里过意不去,总尽量买些他爱吃的空心菜。这种菜倒便宜,但营养价值不高。
钱希钧何尝不想为丈夫买些好吃的补补身体呢,但他们的津贴太少,无能为力。他们是住机关的,基本上是职业革命,除组织上每月发给15元钱外,没有任何别的收入。这15元包括吃饭、穿衣和一些日用品开支。为了掩护身份,仅穿戴一项开销就很大,能用在吃上的就更少了。毛泽民中午有时候回不来,只得吃碗阳春面或买两个烧饼在印刷厂就开水吃。就是在这样艰苦恶劣的环境中,毛泽民一直是为党忘我地工作着。
“四一二”事变后,中央派毛泽民前往武汉,任《汉口民国日报》总经理。当时,汪精卫还没有公开叛变。这张报纸名义上是国民党湖北省党部的机关报,实权却掌握在共产党手里,大多数编辑是党内同志,董必武担任社长,沈雁冰曾任过总编辑。因此,报纸的内容以及办报的方针都是党中央宣传部确定下来的。此报实际上是共产党办的第一张大型日报。董必武兼职多,很忙。毛泽民去后,报社的行政事务工作都交给了他。
1927年7月,汪精卫在武汉清党,公开叛变革命。毛泽民出头露面多,早就引起了右派的注意。他不得不撤离武汉,8月到了长沙。在长沙、湘潭一带搞农运工作。
不久,传来秋收暴动。暴动失败后,大哥毛泽东带领部队撤往井冈山,行动秘密匆忙。当毛泽民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化装成商人,坐轿昼夜兼程地去追赶大部队。
应该说一路顺利,眼看要追上毛泽东的队伍,但到了湖南与江西交界处时,轿子被地主民团截住,说要检查。
“轿里是什么人?”
“郎中。”
“这武器该作何解释呢?是不是有‘赤匪’之嫌啊?”民团团长哈哈地笑了。
毛泽民走出轿子,巧妙地回答:“你们看不出吗?这里山高林密,土匪经常出入,再者兵荒马乱,我才带几个人和几支枪,可值得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说得可轻巧!”
他们在此耽误了一两天,民团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不敢处置,但又不让他们继续前进。毛泽民只得后兵变前兵,打道回府,返回长沙。11月份,他又奉命回到上海,仍担任他的出版发行部经理。
第十章 敌后尖兵临危不惧、镇定自若的毛泽民
1927年间的上海。
白色恐怖笼罩着的上海。
这是周末的一天,传来一个可怕的消息:当时淞沪警备司令李葆璋,为维护他在上海的势力和反动统治,在24小时内斩杀散发传单的市民40余人。
应该说,这也是杀鸡给猴看。可是恰在这一天,电话铃响了,中央通知有一批极重要的传单要从中共中央出版发行部住地,必须连夜送到闸北青云路去。但送货的那位同志,慑于当时的恐怖形势,不敢送了,公然向毛泽民撂起了挑子:“我可以辞职不干,也不去冒那个风险!”
毛泽民好言相劝:“现在不是撂挑子的时候,你要不干你要到哪去?”
“我想回家。”
“真的想回家,是不是害怕啦?”
“敌人的机枪在那里架着,我们不能拿鸡蛋往石头上碰!”
“好,你回去休息,我来完成!”毛泽民看了看表针,时间已拖到了晚饭后。
应该说,毛泽民知道这批传单的重要性,第二天早晨,上海各厂工人代表要在青云路开会,组织武装纠察队,驱逐奉军。但困难的是传单要送到青云路,必须要经过华洋交界的宝山路口。且说这路口,有密集的奉军大刀队把守,还有流动岗哨巡逻。过往人员都要经过盘查。再说这批传单是红白绿三色有光纸的,16开1万张,数量比较大,若交给一个没有经验的同志去,很可能就出乱子。为了不影响中央的整个部署,毛泽民决定自己亲自去送。正当毛泽民话音落地的时候,沈玉山主动地站了出来说:“杨经理,我是共产党员,让我完成吧!”其实他也被毛泽民那种临危不惧的精神感动了。
毛泽民抬头望去,一位年轻有为的小伙子立在了面前,他的心一阵激动,拍着沈玉山的肩膀:“好样的,年轻人!我们俩一起去。”
“不,杨经理,你不能去!让我一个人去,我保证完成任务!”沈玉山请战道。
“不,”毛泽民坚持道。
“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大家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沈玉山道。
其他同志也出来讲话,要泽民不要再争了。沈玉山也借机讲出自己偷运的办法和信心,毛泽民也就勉强同意了:“一定要加倍小心,祝你马到成功!”
三星在头顶移动。
月亮在云里穿行。
整个城里静悄悄。沈玉山在大家的帮助下,开始捆绑传单,边捆边说:“把它捆得紧紧的,省得检查出纰漏。再说这些奉军都是大文盲一个,目不识丁,净吃干饭,谅他们也看不出破绽!”说着自己也笑起来。
接着大家把捆好的传单搬运到十字路口,泽民喊来了人力三轮,为防万一发生事故,没有原因暴露机关地址。
沈玉山坐上三轮,把两捆传单放在膝前,装得阔绰大方的样子,让车夫起步了。
且说车子在路过宝山路口的时候,奉军大刀队早早在路口放下了栏杆。其中一位胖子上前问道:“车上拉的什么东西?”
沈玉山不紧不慢地说:“大活人呗!”
“下来!下来!”大胖子挥着刺刀喊:“我不知道你是大活人?”
胖子走上前去,他把捆得紧紧的两捆传单扳来弄去,眯着小眼看上面的文字,由于路灯暗,好半天也没有看出个究竟来,便问沈玉山:“这是什么东西?”
沈玉山不慌不乱地回答:“我们是装订所的,这是人家要装订的书页。”
“怎么是红白绿纸的?”
沈玉山道:“基督教的马太福音书,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