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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思及她的温婉呢喃、巧笑倩兮、似水秋眸都将属于别人,他就恨不得把那人
千刀万剐。
她只能是他的,这个念头早在十多年前就深植他的心中,谁也不能改变。
包括她——唐云纱!
第三章
唐靖用力扯着把在手腕上的铁链。
“别再浪费力气了,这链子连刀子都砍不断,怎么可能凭蛮力拉断。”
清脆悦耳的嗓音听在唐靖的耳中恍若是魔音穿脑,这将是他一辈子最大的耻辱
——他居然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风驰国“女军师”的称谓远近驰名,但他没想到女军师竟是一位年未双十的妙
龄女子。
“不管你要问什么,我都只有一个答案——不知道。”俊秀的脸孔写满固执。
重义气的他是不会为一己之私,出卖朋友,今天落魄至此是他好大喜功,妄自尊大
所招来的,落在她手上算他倒楣认栽。
“你别穷紧张,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睡好吃好,如果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
涵。”唐云纱客气有礼,好像当他不是犯人而是上宾。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唐靖由鼻孔哼气,用力别过头,对唐云纱充满敌意。
唐云纱见状轻笑,霎时觉得他拗起的模样很可爱。“戒心这么重。”不知怎地,
她对唐靖总有一份无法言喻的亲切感,似曾相识的熟悉令她觉得很温馨。
“我说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的问题我一概不知。”
杀了他?那多无趣啊!他可是她计划中一颗重要的棋子,损坏不得。“我的问
题佷简单,绝不会让你为难,只要你诚实地回答,问完后我自会让你离开。倘若你
不想回答,我也不勉强你,如何?这么优渥的条件,你不会不接受吧?”
她当他是二岁孩童吗?这么好哄骗!想套他的话,门都没有!唐靖依然相应不
理。
“你为什么会落草为寇?”唐云纱很好奇,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有手有脚
的,要学成一技之长,应该很容易,谋生自然也不是问题,为何会沦为盗匪。
“因为家计?”见他不答腔,唐云纱开始猜测。
“不是。”
“因为有趣?”
“不是。”他给她一个白眼,他才没无聊到这种地步。
“那就是你本性恶劣?”她故意贬低他的人格。
“胡说!”唐靖两眼圆瞠,快喷出火来了,他大声地驳回她的指控。
唐云纱神色自若。“与其让我胡乱瞎猜,惹你生气,何不由你自己说?”他的
反应真可爱,情绪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
唐靖仍旧倔强地抿紧嘴唇。
“我知道了。”唐云纱突然恍然大悟般大呼。“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
所以心怀忿恨的把你的怨气化为行动,向世人报复……”若有所思的视线在他身上
直打转。
“不要说了。”这是什么鬼答案?亏她掰得出来。瞧她形容的,他都觉得自己
像个变态。
“那你肯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她满面期盼地问道。果然还是小孩儿的脾性,
随便一激便沈不住气,逗他其实是一件有趣的事。
“嗯。”真是佩服她的想像力,不愧是女诸葛,连些荒诞不经,有悖常理的事
也能讲得不紊不乱,煞有介事。
“放开他的脚镣手铐。”唐云纱对一旁的士兵吩咐。
“你……真的要放我走?”唐靖不确定地问道:他以为她只是随便说说,诱惑
他透露口风罢了。没想到……
“人言为信。”她向他保证。
“走吧!我带你去梳洗一番,我们边走边聊。”
☆ ☆ ☆
“唐军师。”
唐云纱和唐靖在穿过中廊时遇到张兆丰,他是这几次遭劫贡品负责的将领。
“张统领。”唐云纱对他微微颔首。
“听说你捉到祁南山盗匪的其中一人。”他言辞之间难掩兴奋之色。“可否将
那名犯人交给我?”最近接二连三百贡品自他手中失落,对方的行动似乎只针对他
一人,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并没有和任何人结怨。虽然王还没决定要如何处罚他,
但他想由俘虏的口中探得那班盗贼的根据地,然后发兵直捣黄龙,将功折罪。
“很抱歉,张统领。王已经将缉拿盗匪的任务交由我全权负责,所以……”她
能体谅他急于戴罪立功的心情,可是她有自己的一套计划,只能对他说声抱歉了。
“是我的要求太无理了,希望你别介意。”他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不会。”唐云纱微微一笑。
张兆丰突然低下头,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会参加今……今晚的宴会吗?”
“只要王出席,我一定到。”她并不喜欢应酬场合,只是随着任昊天一同进退。
“这样……”他看起来有点失望,不过唐云纱没察觉。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她向张兆丰告辞。
张兆丰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唐云纱和唐靖走了一段距离后,唐靖突然冒出一句话:“他喜欢你。”
“谁喜欢我?”唐云纱顺着他的语句问。
“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个人。”长得斯斯文文,一表人才,将气颇重,八成也是
个当官的。
“是吗?”她不以为然。心已有所属的她是不可能再接受别人的感情,把她不
要的东西硬塞给她,只会增加她的负担。
喔噢!这位赫赫有名的年轻军师似乎不太愿意领对方的情,真是可怜!他不禁
要同情起他了,谁叫他哪个人不喜欢,偏偏看上与众不同的女子,吃苦是一定的,
只怕付出了仍没结果。
这是个很好的借镜,教他绝不要爱上太聪明的女子。
☆ ☆ ☆
每年的春季正好是邻近各国向风驰国进贡的时期。
风驰国会在此时挑一吉日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赏赐宴会,将收到的贡品论功行
赏的发给大臣们。
一国之君自然是不可或缺的角色,随侍在他身旁的人物也是罡所瞩目的焦点。
任昊玥从一进大厅开始,双眸不曾从唐云纱身上移开。
平日的她多以轻便的装扮为服,今晚她一改平时的穿着,取而代之的是轻柔飘
逸的薄纱裙装,淡淡的脂粉描绘出她细致的五官,衬托出柔媚的女人味,令人眼神
为之一亮。相信不少人也像他这样,被她的魅力所吸引,因为他发现有好几双眼睛
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直瞧。
他恨不得把她掳回自己的住处,把她的美丽纳为己有,不和别人分享。
蓦地,他发现任昊天的手臂正搭在唐云纱的腰际,模样亲密。他的脸庞瞬时罩
上寒冰。
既然王兄没打算要娶云纱为妻,他也不愿意把她拱手让人,他对她的情意绝对
比王兄浓,他才是那个最有资格拥有她的人。
他沈不住气地,觉得王兄搁在唐云纱纤腰的手太碍眼了,当下就决定要把唐云
纱带回身边——
任昊玥朝任昊天和唐云纱迈开脚步。
☆ ☆ ☆
“你看那边——”任昊天凑近唐云纱的耳边低喃,嘴角扬起一抹别有用心的微
笑。
唐云纱依照他指示的方向望去。
她看见怒气腾腾的任昊玥正朝他们走来,心底纳闷他干么露出一副吃人的可怕
模样?她又没招惹他!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任昊天戏谑地在唐云纱的额上印下一吻。
“你……”唐云纱惊呼,望进任昊天得逞的笑意,被陷害的感觉自心底蔓延。
“你是故意的。”理由昭然若揭,绝对和任昊玥脱不了干系。
“我当然是故意的。”他毫不避讳地大方承认,然后把她推进任昊玥的怀中,
潇洒地摆摆手。
“跟我走!”任昊玥给兄长一个恶狠狠的白眼,并钳住唐云纱不盛一握的柳腰,
顺势锁在胸前,令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她用力地扳着他的钢臂,却徒劳无功。
任昊玥将唐云纱半拖半抱地带到大厅的僻静角落,厚重的帘幕将其和外界隔离,
自成一个小天地。
“为什么让他轻薄你?”这句话问得霸气十足,仿佛她是他的所有物。
她没好气地觑了他一眼。到底谁才是罪魁祸首?
任昊玥用衣袖擦拭着她的额头,叮咛着她。“以后别和王兄靠太近。”
“别擦了!”她的柔嫩肌肤胫不起他这么蹂躏,都快掉层皮了。
“对不起。”察觉自己的手劲可能过大,连忙停下手,审视她的额头,发现该
处的皮肤被他肆虐得红滟滟的,他心疼地在上头印下绵密的吻。
不要对我这么温柔!唐云纱在心中呐喊着。他的似水柔情只会让她更放不下,
对他们都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哭?很痛吗?对不起……”
清滢的泪珠在溢出眼眶的刹那就被他拭去。
“别哭——我会心疼的!”
唐云纱温顺地任他将她揽进怀中,就当是她最后一次的沉沦。
“唐军师。”
突如其来的叫唤如冷水浇顶,拉回了唐云纱的理智。
她在做什么?这儿可是公共场合,要是不小心被人瞧见了她和任昊玥的亲匿模
样,她不愿跟他都不行。唐云纱强迫自己退离那个健壮的胸膛。“我得走了。”抛
下一句,她便飘然而去。
却不知任昊玥阴騺精锐的目光,在之后一直紧锁着佳人的倩影和对她猛献殷勤
的男子。
☆ ☆ ☆
是夜,更深露重,黑云单月,大地寂静无声。
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在屋顶上行走,脚步轻得没半点声响。
在确定没人察觉后,黑影伏低身子,静待侍卫们交接时的空档,预备潜入屋内。
好时机!他翻身一跳,自敞开的窗户进入。
“看来你过得挺好的嘛!”立于床边,双手环胸,蒙面人话中有着淡淡的嘲讽。
“头儿!”唐靖闻言由床上跃起。
“需要我救你吗?”
“当然需要!”唐靖点头如捣蒜。这儿虽好,但总是不自由,一个阶下囚居然
享有这种上好厢房的高级待遇,他可是一点也不留恋。
“下回还敢如此不知轻重,擅自行动?”话中有着浓浓的责备,对他的轻率行
事有着些微不谅解。赔上自己不说,还差点害了弟兄。
“对不起!”唐靖觉得很惭愧。
“算了!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走吧!我带你离开。”
两道黑影循着原路,隐没在夜色中。
☆ ☆ ☆
偌大的议事厅,光可鉴人的地板映出四条人影——任昊天、任昊玥、唐云纱和
张兆丰。
“因为属下的无能,导致贡品遭劫,至今仍下落不明,请王降罪。”张兆丰单
膝跪地,等候任昊天下令,发落惩处。
任昊天佯装沉思,实际上心里正算计着另一件事。他突然对立于身后的唐云纱
问道:“云纱,你认为该怎么处置?”任昊天嘴巴说话,眼睛可没闲着,他仔细地
观察着任昊玥的反应。
昊玥的脸似乎在张兆丰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发黑,一副恨不得扁人的模样,真是
有趣!
唐云纱在怔忡间回神,对任昊天丢给她的问题有点不知所措,仲裁不是她的工
作呀!而且任昊玥的存在无形中给了她一股压力,对他不时投来的灼烫视线,她还
得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真是片刻难捱呀!
她明白他正在气她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