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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和昊玥吵架了?”
“即使你不答应,我也要跟去。”她坚持道:“就算你告诉昊玥也没用,他阻
止不了我的。”这回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除非把她绑住、拴住,否则任谁也阻止
不了。
这可苦了任昊天,他知道云纱向来是言出必行,万一他不答应,让她偷偷地跟
上了,随着士兵们冲锋陷阵,反而危险,不如把她带在身旁,看着她。
昊玥那边——只好先瞒着,等到将云纱“完璧”归赵后,再负荆请罪。
“后天午夜。我在书房等你,隔天早上天一亮就出发。”
☆ ☆ ☆
“云纱。”任昊玥敲敲房门,过了半晌仍没回应。
“云纱。”他又唤了声,不祥的预感罩上心头,他直接推门进入,迎接他的是
折叠整齐的棉被和空无一人的冷清。
这床榻无人睡过的痕迹,显示唐云纱自昨晚便不在云轩了。
“来人!”他扯喉大喊。
“奴婢在。”
“你们的云主儿呢?”
婢女们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这小妮子该不会怒火未消,来个离家出走。
该死!要给他逮到,他非好好修理她一顿不可。
“二少主,小奴昨夜行经云主儿房外时,瞧见云主儿拎个包袱,偷偷摸摸地从
后门溜了出去。”
“有没有注意她往哪个方向去?”
“东方。”
东方?那不是王兄的朝阳宫,大门应该在北方,云纱的方向感没这么差。
“二少主,这儿有昊天少主捎来的一封信。”
不看还好,看了之后,任昊玥一掌拍在旁边的茶几,无辜的受害者当场应声裂
成两半。
云纱上战场?她胆敢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她不要命了吗?
“来人,备马。”
他要亲自把她揪回来。
第五章
“你的活动范围只限于营区,不准乱跑。”任昊天殷殷嘱咐,深怕活泼好动的
她有个闪失万一,连带的他也要跟着遭殃。
云纱张嘴欲抗议,她又不是来旅行,吃白饭的。
“没得商量,否则我派人快马加鞭把你送回去。”他先发制人。
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先答应再说,反正昊天哥也不可能一整天盯着她,
只要找个机会把跟监的人甩掉,她就自由了!
云纱闲来无事地在营区内晃来晃去。
扭伤的右腕尚未痊愈,所以她现在只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什么事
都做不得,扎营她帮不上忙,提水更没她的分,她闷得怏发慌了!这和待在宫中没
啥两样!
蓦地,眼睛一亮,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从她的眼前掠过,一时玩兴大起,她
开始追着白兔跑。
跑着跑着,云纱离营区愈来愈远,却浑然未觉。
玩得乐不思蜀的她眼中只有小兔子的存在,压根儿把任昊天的叮咛抛到九霄云
外,殊不知一埸狂猛风暴正渐渐地逼近……
☆ ☆ ☆
糟糕!云纱暗叫不妙地望着西坠的夕阳。
贪玩的她居然在树林中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刻,吓得她赶紧奔回营区。
云纱通过士兵的检哨站后,蹑手蹑脚地溜回自己的帐篷。
心里还在叨念着,希望昊天哥一整天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注意她偷溜去玩的
事……
行经任昊天的帐篷时,突如其来的狮吼定住了她的脚。
“不见了!你说‘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一个人怎会凭空消失?”
由昊天哥的帐内传出,这个足以撼动山河的吼叫有点耳熟,她好奇地探头一看
——
是昊玥!
云纱慌忙地把头缩回,他来这儿做什么?难不成是来找她的?不可能!她甩甩
头,顺便将自欺欺人的奢念甩掉,少自作多情了!现在的他应该待在皇宫内,和媚
香卿卿我我,哪有时间管她的死活?那——他到底是来干么的?
“也许她只是到附近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了。”任昊天拨开任昊玥愈发紧缩的
手臂,他是他兄长耶!难不成他想掐死他,用这么大的手劲!每回只要扯上云纱,
昊玥就会失去平时的冷静,像座火药库,云纱则是引线,谁要是燃了引线,准被炸
得体无完肤。
“你确定?”天色都暗了,他担心她会遇上危险或是在森林中迷路了。一想到
她也许正孤零零等待别人的救助,他就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云主儿,你……”一名路过此地的士兵发现贼头贼脑的云纱,好奇地出声唤
她。
唐云纱赶忙把食指压在唇上,示意他噤声并催促他快离开。
“你还不快进来!”任昊天眼尖地发现躲在帐篷口,遮遮掩掩的云纱。“难不
成要等昊玥拿刀砍我时,你才要出面救我?”
知道躲不了了,云纱小心估量着步伐,一步、两步、三步,这个距离应该足够
让他们看清楚她,明白她是完好无缺的,再靠近她担心自己会有生命危险,昊玥的
脸颊在抽搐呢,表示此刻的他正酝酿着气势磅礴怒潮,她还是站远一点,才不会踩
到老虎尾巴。
“过来!”任昊玥沉声喝道。
她摇头,倒退一步。
“过来!”
再倒退一步,旋身准备拔腿开溜。
他倏地向前跨,适时搂住她的纤腰,往后一拖,她的背部撞进了他的胸膛。
还想逃跑!看他怎么治她。
弯身抱起她。“你的帐篷在哪儿?”
她咬住下唇,打死不说。
任昊玥用眼神询问任昊天。
她拼命向任昊天使眼色,要他噤口。
任昊天坏坏一笑,他自认是宅心仁厚的人,但是……现在的他只想以牙还牙,
讨回所受的委屈,为了她,他们差点兄弟阋墙,于是提手一指——等着好戏开锣…
…
☆ ☆ ☆
“你可以开始解释了。”任昊玥双手环胸,睨着她。
“解释什么?”云纱一头雾水。
“为什么不告而别?”一收到昊天的留言,他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一路风尘仆
仆,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谁知到了营地,又给他闹“失踪”,真庆幸他的心脏够
强壮。
“我们出发时,昊天哥有派人送信给你呀!你没收到吗?”又给她乱扣罪名了!
算她有理!这笔帐跳过,他还有别的帐要和她清。
“你知不知道打仗是很危险的?”当他得知她跟着军队离开,他紧张得寝食难
安,战场无情,刀剑无眼,受点小伤倒还好,就怕……他不敢想像其后果。
“我当然知道。”又不是二岁孩童,她明白战争不只是骑马打仗,还有生死的
承担。
“知道还跟来做什么?”一想到她可能会一去不回,他的胸口就疼得要命。
“打仗呀!”她答得理直气壮。她本来就是预备上场杀敌的,只是昊天哥老是
对她限制这、限制那,她反倒像来游玩的。
“你不怕死吗?”他要确定她会珍惜自己。
她大无畏的坚决迎向他盛满担忧的黑眸,扯出一抹超乎年龄的笑容。“无所谓
怕与不怕。人生自古谁无死,大不了再投胎转世,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轻松的语气敲在任昊玥的心坎,犹如千斤般沉重。她的不在乎令他心惊,仿佛
她即将消失。
他沉下脸,眉头纠得死紧。“别说这种话,我不爱听。”
“事实便是如此,搞不好我明天就死了。”不是她故意恫吓他,世事难料!寂
寞突然涌入心窝,她有预感他们将要分离。
“住口!住口!我不准你开口闭口就说死。不准再说!”他扒紧她的肩头,不
住摇晃,蓦地低头封住她的小嘴。
云纱被他的激动吓得瞠目结舌,愣愣地任由他在她的樱唇上辗转吸吮。
以前,昊玥顶多只会抱抱她,亲亲脸颊和额头,从没如此大胆过……
“别尽说些死不死的。”他埋在她的颈项,在她耳边低喃:“你不知道你对我
有多重要吗?”
充满感情的低沉嗓音拨弄着她的心弦,红潮布满双颊。
“你……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吗?”一股热潮直往脑门冲,她显得有点结
结巴巴。她可以有这样的期望吗?
“是,我喜欢你。”他大方承认,在领悟到失去她的可怕后,他猛然发现他不
能没有她,她的活泼,她的开朗,她的笑容,她的泪水,在在都牵动着他的喜怒哀
乐,她的存在不单单只是个“妹妹”
她不言不语地贴在他的胸膛,原以为他只当她是妹妹,所以她很努力地压抑情
感,不断地提醒自己——他是哥哥。殊不知情苗早已悄悄孳长茁壮,她可以很自然
地称昊天一声“大哥”,却无法在他的名字后头加上个“哥”字。
上回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她,着实伤了她的心。为此,她赌气不见他,不和
他说话,一切的武装在面对他时,又全数瓦解了……
他的出现表示他是在乎她的,证明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并没有任何改变,这就
够了!她满足得连晚上作梦都会偷笑。
拥着她的任昊玥静静等候她的回应。
为什么她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她已经另有意中人?无法接受他的表白。
不会的!这些年他守得滴水不漏,她没有丝毫的机会认识其他人,莫非是最近几天
的事?
他们不过分离两、三天,居然就有人乘虚而入,看来他得再看紧一点。
“不准!不准!我不准你喜欢上别的男人!”他不会让那个男人好过的。
云纱双手捂耳,他又怎么了?阴睛不定,反覆无常!
“你听到没?”
听到什么呀?他吼得她耳朵嗡嗡叫的。
他扯下她的双手,一字一句,咬牙地说:“把你喜欢的男人忘掉,你只能喜欢
我。”
“忘掉谁?喜欢谁?”她傻傻地问,她的脑子都给他弄糊涂了!
“不管谁,从今以后你只能想着我、念着我。”他霸道地命令。
“喔!”她呆呆地应道,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到底谁是谁啊?
☆ ☆ ☆
在气势如虹的扫荡下,敌方溃不成军,死的死,逃的逃,短短的几天内便把边
界的动乱弭平了!
一行人准备班师回朝。
前面相倚相偎的身影真是碍眼,要谈情说爱也不挑场合,居然大剌刺地在众士
兵前表演情意绵绵的戏码。
任昊天其实很乐见这样的发展,一个是他的手足,一个是他视如亲人的妹妹,
也算是一段佳话。
前方突然传来骚动。
“怎么回事?”任昊天唤来士兵询问。
“是昨天那些吃败仗的逃兵,阻在途中,挡住去路。”
“我去看看!”
云纱拉拉昊玥的袖子。“我们也去瞧瞧,好不好?”
“好吧!”也许大哥会需要他的帮助。“你要紧紧地跟在我身边,别乱跑!”
他叮咛她。
两道身影往前头钻去。
云纱和昊玥旋即发现任昊天被困在对方的人马中,无法脱身。士兵们也一团乱,
忙着捕捉安抚惊慌失措的马。
原来对方在半途设下陷阱,惊吓马匹,马匹便不受控地仓皇奔逃,令士兵们措
手不及,自乱阵脚,对方乘机一涌而上,打算来个一举歼灭,报仇雪恨。
于是,他们两人合力开出一条血路,来到任昊天的身旁。
“大哥,你没事吧?”
“昊天哥,你要不要紧?”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