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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可以分期付款买房子吗?”我再一次颠狂了。
“如果邱先生明天就回来了呢?”他又笑了。
“可以买首饰?”
“明说给你吧,不能变相存钱!”
不能变相存钱,实际上就是不要风筝断线。邱友南是不会在意我花掉多少钱的,他有的是钱,他在意的是我得了钱之后会不会跑掉。我沮丧地垂下了头。
董骅又说:“难得的是邱先生想牵牢你。”
“又怎么样?喂条宠物狗也不想它跑掉。”
“一个女孩曾用身体换了邱先生的一栋别墅。”董骅眼睛里闪出了异样的光亮。
“她的身子那么金贵?”
“处女之身。”董骅说,“关键是她一口咬定爱上了邱先生。”
“哈哈哈,这个自欺欺人的傻老头子!”我禁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可别墅是她的了!”董骅厉声打断了我的笑声。
“我不是处女!”
“你明明理解了那女孩是用什么把别墅换来的!”
“我不会骗人!更不会骗自己!”
“可关键你也喜欢钱……”他压低声音说,“我现在真有点儿担心你的性格。”
“好,如果我学会了那个女孩的本领,就一定能得到她那样的结果?”
“能!我保证。”他郑重地说,“邱先生喜欢你,喜欢得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部分:委身风尘一只狡猾的狐狸
我端起面前的一只漂亮的竹节杯,碧绿而细长的茶叶一片片静静地舒展着。这绝对是上等的好茶,只轻轻一呷,就满口芬芳。而老爸茶店卖的那种一块钱一壶的粗茶,喝起来则犹如泔水。踏进邱友南家门,我的胃也变得高人一等了。
我一面品茶,一面品董骅的最后几句话——它们绝对非同寻常,是不折不扣的“私房话”。明明是在“教”我在邱友南面前怎么“做”。
既然董骅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那么,他向我传授如何从邱友南手里捞钱的秘诀,就决不会是一时冲动。如果我把这些“私房话”告诉邱友南,董骅的这份美差可能不保。而事实上,他是非常珍视这份美差的——与我刻意保持距离就是证据之一。到底是什么让他笃信我不会把这些“私房话”告诉邱友南呢?绝对不会是我的“性格”,因为“性格”是个弹性很大的东西,在没有充分了解之前不足以笃信。也许……也许他已经看出我爱他,不,或者只是喜欢他……爱情这玩意儿就是邪门儿得很,女人被爱情攫取之后,不仅可以为所爱的人献出所有身外之物,甚至可以献出生命。
董骅显然对“我”不感兴趣,所以,在看出我喜欢或者爱他之后丝毫不为之所动。依此推断,他感兴趣的应该是我的“身外之物”。看我目前还没有“身外之物”,就苦口婆心地“教”我如何从邱友南手里捞……
我把漂亮的竹节杯重重地顿在石桌上,告诫自己不要继续思考这些暂时没有结果、又令人极度烦躁的问题了。是狐狸就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等董骅原形毕露时再应对吧。现在需要牢记的是:只要手里有了钱,就得攒得紧紧的,不能被任何人抠走分毫!反正邱友南不在家,有这么个帅男陪着花天酒地也没什么不好。
“马上给我提一万块出来!”我突兀地说。
董骅被我这夸张的跃跃欲试吓了一跳,赶忙说:“是,陈小姐……锁锁。”
接下来整整七天,我都在绞尽脑汁、马不停蹄地花钱。天天都是董骅跟在屁股后面,陪着我买行头。七天的疯狂购买,挤爆了我的小衣柜。衣服是买回来就贬值的东西,买多了就花眼了。再说,即便我每天穿一套新的,也足够穿到夏天结束了。如果再继续买下去,就是为明年夏天囤积过时货了。并且我的脚也受不住了,天天穿行在商场和新衣架之间,已经磨出了数个水泡……到了第八天,我只好把花钱的方向转移到吃上。可只吃了三天,肚子就被过量的山珍海味弄坏了,上吐下泻,看见食物就反胃。到了第十天,我还是硬撑着出门买首饰,结果在收银台前摇摇欲坠……
林医生又来了,给我打上吊针,命令我卧床休息,并且强调治疗期间饮食必须清淡。
林医生、董骅和保姆都退出去之后,我躺在床上,望着输液管里一滴滴落下的针水,想着这十天来的贪婪,不由得脸上发热起来。多狼狈啊,短短的十天,我这个穷光蛋就被突如其来的大把钞票放倒了。看来董骅是有经验的,他曾对我说过,钱多得花不完也会变成负担。而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我大把大把花着邱友南的钱,人家却跟没事人似的,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打回来过……想到此,我觉得自己的贪婪可以称得上“下作”了。
我花了邱友南将近十万块,这十万块,在广州可以买小半套房子了;买金项链足以把脖子压弯了;存在存折里就是长长的六位数了……
伸手抓过床头的白皮包,我把所有的钱都倒了出来,又数了一遍,是四百多一点,其中的三百块是周晓琳让我代交的房租和煤气费。邱友南已经结清全部的房租和煤气费,我就必须把这三百块还给周晓琳,才得安心。这些钱,是她用身体换来的,粘血带泪,我花不起。再说,我只要乖乖地跟着邱友南,就不愁没钱花。而周晓琳既然选择了艰辛,就有可能永远挣扎在水深火热之中……还有,阿美不知怎么样了,她对我是有恩的,或者我可以请她吃顿饭,再给她些钱作为报答。
第二部分:委身风尘患难之交的周晓琳和阿美
想着与之有患难之交的周晓琳和阿美,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回以前租居的小屋看看。不管是找周晓琳还是阿美,在那里都可以得到线索。自从在邱友南的小楼里分别后,我没有再在“晚风”酒吧见过阿美。她可能换地方了!邱友南收留我之后,她继续在“晚风”酒吧陪酒,面子上显然过不去。还有,周晓琳说过,只要联系我,就会往老太太那里写信,不知她给我写信没有。——那里,不仅记录着我在广州最初的历史,还是我苦难的“出处”。
林医生刚拔掉吊针,我就把董骅叫了进来。
“去把今天的一万块提出来!”我说。
“再胡吃海喝,会送命的!”董骅的担忧不是装出来的,
“现在花钱不是重要的,卧床休息最重要!”林医生也规劝道。
“我去看朋友!”
“邱先生吩咐不要你和阿美交往!”董骅马上说。
“我要是不听呢?”
“邱先生没有告诉我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邱友南是谁?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可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发怒了。
“我只希望你多对比较一下认识邱先生前后的生活。”
听了董骅的这句话,我的眼睛竟不争气地微微发热了。压抑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对董骅说:“备车吧。”
“冲动和任性的人是成不了大气候的!”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除了阿美,我还有个朋友。”我的声音已不再理直气壮,意志也已直不起腰了。
董骅发动车子,带着我出了门。
他先是去附近的一个银行里取了钱,之后在我的指挥下,来到了北京路附近的那条小巷子里,停在那栋古旧的民宅前。
我隔着车窗,呆望着依然热闹开放、伸出院墙的紫红色三角梅。离开不到半个月,却恍如隔世,我的心头莫名其妙地蒙上了一层浓重的忧伤。
透过用细铁条焊成的简陋院门,我看见了院子里晾晒着的色彩俗艳、式样性感的衣物。它们已不再属于被一条绳绑走的那群女孩,来广州做夜工的女孩永远如雨后春笋。我试图从衣服丛中找到一两件阿美的,结果却失败了。
望着眼前的一切,我像是变成了一个老态龙钟、神经迟钝的老人,拿起皮包,缓慢地下了车。豪华的日本轿车成了我的背景,从车上走下来的帅男董骅也成了我的背景。
房东老太太听见动静后走了过来。看见我时,她显得有些吃惊,很快,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我身后的轿车和帅男身上,被这两样东西刺激得兴奋起来。
“噢,这不是锁锁吗?现在哪里挣大钱啊?”老太太过于友好的笑容使我难以接受。
“……阿美还在睡觉,是吧?”我问出这句话时有些惶恐。
“阿美跟我单独租过房吗?”势利的老东西显然在明知故问,笑容也冷了下来。
“你不会不知道她借住过我的房子吧!”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退了房,她还能住里面?”她不屑地说,“挣那么多钱,连一间房也舍不得租。”
“你明说吧,知道阿美去哪了吗?”我不耐烦起来。
“不知道!”老太太也不耐烦了。
我抓起老太太的公用电话,拨下阿美的手机号码。手机通了,却没人接。
“你刚刚才说过……除了阿美,还有个朋友?”董骅不满地说。
“我就是来找阿美的!怎么了?她是洪水猛兽?”我冲着董骅激动地说。
“邱先生不喜欢她!”
“我不喜欢邱先生!”
“可你在花邱先生的钱!”
第二部分:委身风尘一封具有侮辱性的信
董骅这一句话就把我所有的话噎了回去。我站在电话机旁,憋着一肚子气,又拨了一遍阿美的手机号码,结果还是没人接。不过,这里的电话号码阿美一定很熟悉。如果方便,她肯定会打过来的。
我摸了摸脖子,摸到了暴得老高的筋。我认定了,只要董骅阻止我跟阿美通话,我就狠狠地煽他两个巴掌,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之后拂袖而去,自生自灭……我不能因花了邱友南的钱,就被他剥夺掉起码的人权。
可是,足足等了十多分钟,电话铃也没有响。董骅已钻进车子,按响喇叭,催促我上车了。我失望着,怅惘着,终于放弃了等待。打一个电话要付五角钱。我打开皮包,拿出一张五块的,递给老太太。
“没有通话不收钱的……”老太太先把钱接过去,又迟疑地说。
听了老太太这句话,我竟感动得一塌糊涂,这个唯利是图的老家伙竟还能说句真话。她尽管势利,可毕竟做的也是正经的租房生意,并且收入并不高。相比起来,我一天能花一万块钱,简直强到天上去了。冲动之下,我就把五块钱白送给她了。
老太太又堆起笑容,对我千恩万谢,并从抽屉里找出一封信递给我。不出所料,信是周晓琳写的。看来是五块钱起作用了,这个老太太可不愿为任何人义务当收发员。
我一上车,就把信封撕开了——
锁锁:
你还好吗?
那天一早,离开我们的住处,我很快就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咖啡厅当女招待。不知我哪辈子积了德,没过三天,就遇到了一个客人,是在省政府工作的一个公务员。虽然他很普通,工资不高,手里也没什么存款,但有一份旱涝保收的工作,还有一小套房子。最为关键的是,他愿意收留我!
说实在的,我本不想给你写这封信,因为我憎恶曾有过的那一夜肮脏的历史,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