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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台和报纸曾多次做过报道,但是破坏起来容易,再恢复便需要时间了。
亓克前几天随着省电视台的采访组一起转了T省几个绿化好的地区,所到之处到处是当地领导在组织群众抢栽速生林和经济林,马路两边的麦田里农民们毫不吝惜地践踏着绿油油的麦苗,挖坑种着上边号召他们种的树苗,那场面让亓克想起了五十年代大炼钢铁的情景,尽管他没赶上过那个时代,他出生在62年,但是他从小看见的影片里全是那种众志成诚的场面。
亓克不知道这种办法从长久的看是否利大于弊?种同一种速生林,同时进入成材期,拿本该属于永久绿化的土地和短期利益挂钩,是得还是失呢?
还有现在许多的国际化大都市像什么日本、巴黎,由于早期种错了树,致使城市里的人们一到春季,就得花粉过敏症,每年治疗过敏症的费用就达上亿元,我们的当地领导是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在都市和乡村的绿化过程中,不要号召人们种那些不利于环保的树种,从而杜绝我们以往的那种边发展边污染的教训呢?
亓克一方面忧虑这种短期行为,一方面为农村乡镇干部的精神感叹,不知道他们靠着什么办法,在少得可怜的财政补贴的情况下说服农民弃田种树的?
国内涉及到稳定的所有最困难的事情似乎都和乡镇干部有关,比如最早无人能接受的计划生育,农民是封建的多子多福观念最强的一族,比如前些年闹的法轮功,农民是受毒害最多的群体,比如现在的绿化,农村是最关键的绿化地带,农民是最主要的绿化人,再比如今后入世的冲击,农民和农村是让国家领导人最担心的部位,中国农村的稳定才是整个社会的稳定。
第三部分第七章(4)
几天的采访下来,亓克的感触颇深,他决定先写一篇关于绿化的调查报告,他要提出自己的见解和有识之士进行讨论,如果还有时间,他还打算写一篇关于乡镇干部的长篇报告文学,让这些很少被关注的群体得到社会的关注和认同。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革命了?亓克惊讶自己的变化,如果说是记者的职业敏感,做了那么多年记者也没有现在的使命感,好像就是把工作视为了饭碗,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的变化?亓克反思着自己。
对了,是认识了那个叫冉小苒的女人之后,是那天自己在网上听她说起因为禽流感,她对入世后农民如何尽快适应世贸规则的忧虑触动了他的神经,从一个弱女子口中听到这种担忧,让他这种做记者的大男人自愧不如,那些该是自己这些无冕之王们更关心的问题。
真是近朱者赤。亓克笑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这么容易受影响。
想起冉小苒,亓克回到单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冉小苒的电话,一听到那如水的声调,亓克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生日快乐!宝贝。
谢谢你的花,我第一次收到这么美丽的生日礼物。
好吗?
好。
你喜欢吗?
喜欢,它们漂亮极了,都是我最喜欢的花色和品种。
淡雅、高洁、意味深长。那是我特意叮嘱邮局选购的,我觉得只有它们能表达我的心意,玫瑰太直白了。
你是个很有鉴赏力和品位的男人。
可惜至今还没有其他女人发现这一优点,我是个未被女人发掘的男人。
别灰心,会有一个好女人慧眼识真金的。
会吗?
会的。
你肯定?
我肯定。
他今天还不回家?
他出差了,去了上海。不过,他给我买了礼物。
要是,我离你近,约你出来你会出来吗?现在?
现在?你是说现在?
傻瓜,我是说假如。
假如?我会出来。
真的?
真的。
我真想那么做。选一个安静的酒吧,点上红蜡烛,静静地坐在你的对面看着你。
我是个容易害羞的女人,你肯定会把我看脸红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女孩一样?
你说错了,现在小女孩倒不容易脸红了,她们比我们要放得开。
也对。你知道我天天在怎么想你吗?
别说,不害羞啊?
不,我在你面前没有羞耻感。
那我拿你没办法了。我的脸已经红了。
要是太害臊就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吧,我对着你的耳朵悄悄说,有时,我想你想得睡不着,就把被子卷成一个卷当你,脸贴在上面,身体紧紧地抱着,嘴里说着想做的事情,过会儿就把自己哄着了。
真的?
真的。
其实,我是个很看重性的男人,我喜欢的女人我不一定要和她做什么,我只是想长久地把她抱在怀里,静静地享受那份甜蜜和温馨,我在乎的是那种感觉。
男人和女人其实都在寻找感觉,爱和被爱的感觉,有时是个眼神,有时是句话,有时是种情调。
对,宝贝,我发现我想说的总被你先说了出来。
你夸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你不愿意啊?一般人还当不了呢。
第三部分第七章(5)
亓克和冉小苒聊着,直到电信小姐打断他们:您好,您卡上的话费不多了。亓克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这已经是他打爆的第六张电话卡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有那么多话要和冉小苒说,好像除了工作,和冉小苒聊天是他唯一该做的和想做的事情了。
苏北把自己浸泡在放满热水的浴缸里,闭目遐思。她常常用这种方法放松身心,简单易行而且行之有效。
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自从父亲死后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原来不曾注意细节不拘小节的她开始细腻起来,许多事情说过就忘现在却有点拿得起放不下了。尤其是对待那明伦,苏北开始把他当做了自己同居的男友之一,前面几个都是单身男人,只有那明伦是有家庭的男人。苏北曾经给自己定过原则,不和有家的男人发生关系,如果她不能拥有一个男人一生的情感,她期望拥有这个男人一段专一的感情。
远离有家的男人说穿了是远离麻烦。
那些有妇之夫的老婆都长着一副侦察兵的眼睛,在她们的眼里丈夫在家的时候是亲人,在外面的时候是敌人,是敌人就会制造敌情,有敌情就需要监控,颠覆一个国家和颠覆一个家庭大同小异,而保卫一个家庭比保卫一个国家更需要提高警惕,国家的敌人在明处,家庭的敌人在暗处。她们绝不允许丈夫靠近那些没有婚姻的女人或者有婚姻但是总以向别人的丈夫献媚为己任的女人,这些女人天生就是她们的眼中钉,一天不从眼里拔出去,她们一天不舒服。
投入一场注定不会胜利的战争,将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不是弱智就是没有作战经验。
做这类女人丈夫的情人,赢得了一时,赢不了一世。
苏北抱定了独身的愿望,也是看透了这点。婚姻迟早会由两个人的战争演变成三个或者多个人的情感世界大战。有的人还没打完两个人的战争就缴械投降或者阵亡了,有的人却身经百战还饶幸存活,而且越战越勇,终成百炼金刚。
所有文学名著都在赞美爱情,所有现实中人都在抱怨婚姻,世事就是这么悖谬。
但是在感情上,苏北绝不是个很随便的人,她不允许自己随便,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才会放纵身体和灵魂。
和哪些男人做朋友,与什么样的男人同居,苏北有自己的原则。
朋友必须是那种没有利益关系的纯粹的真诚的能玩到一起的人,同居者必须给她一个让她与之同居的理由,那么分手的时候,心里便没有懊悔和厌恶的感觉。
和那明伦同居,苏北心里没有第三者的内疚和恐惧,她从来都没想要争夺什么,颠覆什么,她早就知道她和那个男人会结伴一程,不会结伴一生,她只是在跟着感觉,跟着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一件事罢了。
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起初是那明伦的气质就让她折服,后来是他的重情重意,他对表妹一家的照顾,对妻子的牵挂,对自己命运的担当,都让她觉得自己有理由陪他走一段路。当然,这段陪伴并不是施舍、可怜,苏北在那明伦身上得到了那些与她同龄的同居者不曾给过她的一个成熟男人的爱。
那种爱是一种氛围,它随时环抱着你、缭绕着你,让你完整地浸润在爱的温暖中,不想逃脱。
现在,苏北越来越希望这种爱能够长久下去了,尽管她知道它随时都可能消失。
她有时真想和那个叫冉小苒的女人真正面谈一次,让她放手那明伦。既然她没有能力让他享受一个病人能够享受的最好的医疗条件,既然他们的爱不能再振作他生的欲望,何必两个人都痛苦?但是,她不敢去,她和那明伦一样担心冉小苒会成为第二个牟心。
在那明伦的描述中,他的妻子是个比牟心还柔弱的女人。她只能在网上对那个女人进行一种心灵的拯救,尽管苏北怀疑这种拯救是否有效。
冉小苒的网名是那明伦告诉她的,那次他和她一起在网上遇到了冉小苒,那个女人绝不会想到,她聊天的对象是她的丈夫和情人。
苏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网了,不知道冉小苒最近怎么样了?如果一个人不能自己救自己,那她的劫数也只能归罪到命运上了,谁也做不了谁的救世主。
水渐渐有些温了,苏北从浴缸里出来,披上浴衣,来到客厅为自己倒了杯果汁,并点上只烟,坐在宽大的梳妆台前,那样子像个很落寂的女人。
苏北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想着那明伦明天这个时候就可以回来了,这次回来,她无论如何都要和他说清一件事情,让他把厂子转包给别人,她完全可以负担得起他,她不愿意他这么拼命,把有限的精力耗费到赚钱上。
第三部分第七章(6)
在陪父亲住院的时候,苏北特意和医生咨询过白血病的知识,医生说像那明伦这种慢性的白血病虽然没有急性的凶险,但是随时有恶化的可能,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尽快找到匹配的骨髓,病人应该在患病期间好好休息,加强营养,根本不能做拼命三郎,那简直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么想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苏北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准是那明伦这家伙想自己憋不住劲了,拿过手机,苏北一看号码脸就绷紧了:
喂——那位?苏北明知故问。
电话里传来吕副市长亲昵得让人肉麻的笑声,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给苏北打电话了: